輕輕撥動的小提琴曲,雋永中流淌著幾分憂傷。


    見她呆呆看著自己,任勳宇唇角的笑意擴散開來,他把她這種表現理解成粉絲看見偶像的激動,心底除了那份男人的虛榮,還有幾分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欣喜。


    他聲音更柔,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天寵這才回過神來,其實也不太明白他說的什麽,隻是傻傻點頭。


    “最喜歡哪一首呢?”


    天寵呆萌地瞅著他,染著酒意的大眼睛撲閃撲閃,長長的睫毛扇啊扇,任勳宇覺得好象有隻彩蝶,翩翩飛進自己心裏。


    他輕笑,向後台作了個手勢,音樂響起,他舉起話筒,一開口便引起台下掌聲雷動。


    看你的眼睛


    寫著詩句


    有時候狂野有時候神秘


    隨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腳步雖亂了


    但是心甘如一


    他唱的是首很有名的情歌,天寵眨了眨眼,下意識跟著曲調哼起來,任勳宇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她,嘴角擒起一絲笑,唱到女聲部分,將話筒遞到她嘴邊,她的聲音便輕輕回蕩在空氣中。


    愛一個人常常要很小心


    仿佛手中捧著水晶


    愛一個人有繽紛心情


    看世界仿佛都透過水晶……


    任勳宇眼睛一亮,她染著醉意的嗓音夢囈般甜美,仿佛鄰家女孩般嬌憨,讓人忍不住想嗬護,和著他略帶憂鬱的嗓音,就好象調入咖啡的奶沫,絲絲柔滑,相得益彰,他本來就是手握話筒,傾身站在她身邊,很自然地牽起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


    最後對唱部分,任勳宇將女孩拉到身畔,兩人深情對視,天寵此刻的眼神其實是沒什麽焦距的,可是任勳宇偏偏覺得此時的她漂亮極了,那雙迷朦的大眼睛偏偏亮如星子,一閃一閃,襯著頰邊兩抹紅暈,令人移不開目光。


    無數光束打在兩人身上,光影中的天寵小鳥依人般倚在男人身邊,可是一點都沒有被他的鋒芒所掩蓋,舉手投足之間的明星光環,連任勳宇也覺得陶醉了。


    當然了,這得歸功於天寵前段時間的特訓,很自然地就用上了。


    這是任勳宇的最後一首歌,唱完後,他向台下鞠了一躬,並沒有放開天寵,牽著她徑直走向後台。


    天寵還是昏沉沉的,隻是吃吃笑著,跟著他,絲毫沒感覺異樣。


    她好象忘記正電話的阮三少了,所以,當後者重新回到大廳,看到空空如也的小包廂,眼底掠過濃濃的錯愕。


    “你叫什麽名字?”通住後台的走廊裏,任勳宇問,手還牽著她,不知是忘了還是舍不得放開。


    天寵偏著頭想了片刻,咧嘴一笑:“寵兒……”


    “很好聽的名字。”任勳宇笑得溫柔:“可以告訴我你的聯係方式嗎?”


    天寵聽話地抽出手,掏出自己手機,頭也不抬地問:“你的號碼是多少?”


    任勳宇含笑搶過她的手機,迅速按了幾個鍵,然後遞還給她。


    “記得打給我!”


    天寵迷迷糊糊的點頭,這時手機響了,她貼到耳邊:“大哥……”


    聽到她的稱呼,任勳宇笑得更滿意了,多純的孩子啊,出來玩都是跟著大哥,而且她的樣子看上去那麽小,不會還是高中生吧?


    他正準備問天寵的年齡,他的經紀人在後麵叫了:“勳宇!”


    等到他再轉回臉,天寵已舉著手機,步履蹣跚地走出後台了。


    “勳宇,還有幾個場要趕,麻利點。”聽到經紀人小黑不停催促,任勳宇真心覺得煩,可是這就是成名的代價,是他自己的選擇。


    大廳裏已經開始下一輪狂歡,舞池裏群魔亂舞,各色彩燈將每個人的麵目染成奇形怪狀,天寵將手機貼在耳邊,一邊跟大哥通話,一邊穿過舞池,幾個小男生搖晃著扭過來,吹著口哨,圍著她曖昧地扭動。


    “讓開。”她揮著手,想推開最近的一個男子,可那人不但沒走,反而貼著她身子,猥瑣地作了幾個提胯動作。


    “咦,她好象是剛才那個幸運女孩。”其中一個男孩說。


    聞言,另外幾個也痞笑著把臉伸過來,幾乎要湊到她臉上:“是啊,小妞長得挺漂亮的,怎麽一個人?沒跟任勳宇走啊?”


    “是不是他沒看上你呀,沒事,小爺陪你玩玩,包管比他強多了。”


    天寵是迷迷糊糊,可是沒傻,反而因為酒性上來了,做事更衝動,見這幾隻圍著她不放,直接揮出一拳,最前麵那個男生猝不及防,這一拳正中鼻心,他的身子直直往後彈出去,因為勢頭太猛,還撞到後麵正跳舞的兩個人。


    兵荒馬亂,舞池裏一下炸開了鍋。


    女人尖叫著四下躲避,男人蜂擁著去看熱鬧,剛才那幾個小青年又把天寵團團圍住,因為被削了麵子,這次他們眼中的戲謔換成狠戾。


    被摔開的那個男生爬起來,鼻血長流,他狼狽地捂著鼻子,站在一旁放著狠話:“臭婊子,給臉不要臉,給我把她抓住,敢跟小爺動手,小爺今兒不幹死她,就把名字倒過來寫,我倒要看看,她在我身下苦苦求饒的騷樣!”


    其他幾個聽了,臉上挑起淫笑,雖然天寵那一下讓他們刮目相看,但他們覺得剛才是輕敵了,而且他們這麽多人,連一個小女孩都對付不了,被人知道以後再怎麽混?


    這幾個二世祖,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平時仗著家族的勢力橫行慣了,今天吃了這麽大的虧,這口氣怎麽會咽得下去。


    天寵嘻嘻一笑:“讓開啦,不玩了,打得我手好疼。”


    本來這幾人還有幾分忌憚的,被她這句孩子氣的話撩撥得眼都紅了,而且她的樣子,怎麽看都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當時就有一個二世祖吼了一聲,猛地向她衝過去。


    但是他隨即發出一聲悶哼,身上疼得厲害,好象渾身都散了架,他的身子也斜斜飛了出去,將後麵看熱鬧的群眾撞倒一大片。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吧廳的保安匆匆趕過來。


    “讓開都讓開……”熾夜的保安其實挺有火氣的,不象有些服務行業一樣,講究顧客是上帝,他們這一行白道黑道都得應付,幕後老板多半是有些背景的,眼界高了,對付那些來鬧事的客人也不會講客氣。


    幾位保安都是退伍軍人出身,手上很有分量,分開人群,看到一個男人長身玉立,動作瀟灑,仿佛行雲流水,將身周的幾個人揍得鬼哭狼嚎,遠遠地,他們也看不清這幾人的相貌,隻是覺得那男人的剪影挺拔偉岸,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中仿佛神祇一般。


    “住手住手!”今天平安夜,客人很多,保安經理都親自出動了,大聲喝止:“不許在這鬧事!”


    其餘的保安火速將其餘的看客請退,將事態控製在最小,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仿佛給他麵子,那男人又優雅地揮出一拳,他手邊那個紈絝子弟慘叫著甩出去,然後撣撣衣襟,從身後拖出個女孩。


    這時保安經理也走近了一點,才驚奇地發現,原來這個男人剛才一直都用一隻手牽著這個女孩,將她護在身後,他涼涼地想,他是該感謝這人留了一手好呢,還是要責怪他聚眾鬧事好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阮三少已攬住天寵,對著他淡淡質問:“你們是怎麽做生意的?怎麽能放這種人渣進來,影響我們顧客的正當權益?”


    保安經理被噎住了,心想這情況很明顯是你在鬧事,怎麽倒反打一耙呢?可是男人身上的氣勢,令他又開不了這種口。


    “這事我會親自向蔣少投訴的。”阮三少一本正經地說完,懶得再看他,扭頭柔聲問:“寵兒,傷到你沒有?”


    天寵嘴角依然掛著笑,好象對這一幕相當興奮,笑得眉眼彎彎。


    聽他提起蔣總,保安經理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該將這事通知自家老板。


    照理說,他們做保安的義務就是替老板解決麻煩,不是去麻煩他,可是這男人的氣勢,又讓他們覺得,不能把這當普通事件來處理。


    沒給他多少考慮的時間,被甩出去的一個二世祖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阮三少叫:“都別走,老子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你知道老子的爸爸是誰嗎……”


    保安經理心中一驚,他們這一行,誰會喜歡警察上門呢?而且這些紈絝子弟看上去也很麻煩,但更讓他吃驚的是阮三少的態度。


    隻見他長腿微抬,攬著天寵,將剛坐起半個身子的某少重新踹回地板上。


    那人哼了一聲,估計是直接昏過去了,半天都沒再吭聲。


    “這裏交給你們了。”然後,阮三少拖著天寵,淡淡說了一聲,看樣子是準備拍屁股走人。


    保安經理趕緊攔住他:“哎,你不能走!”


    阮三少回過頭,俊顏冷沉,黝黑的目光看得經理心裏發光,然後聽他淡淡說:“唔,的確還不能走。”


    接著,在全體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他鬆開天寵,親昵地拍拍她,然後從兜裏摸出18k金簽字筆,長腿微跨,走到一個二世祖身邊,半蹲下來。


    “你幹什麽?”那人被扭斷了胳膊,痛苦地五官都挪了位,想躲又躲不了,恐懼地望著他。


    阮三少微微一笑,在他殺豬般的慘叫中,托起他的臉,在他臉頰邊刷刷寫了幾個數字。


    力透臉皮,血珠順著筆鋒滲出來,完全是紋身的效果,估計這個人隻有做個激光美容,才能清掉這幾個字了。


    “記住了,我叫阮天縱,聯係方式寫在你臉上了。”寫完後,他親切地拍拍對方的臉,好心嚀囑。


    太囂張了!


    連保安經理都覺得他算是見多識廣了,還沒見過這麽橫的人,正想著,阮三少已走到他身邊,這次他掏出的是支票本,同樣刷刷幾筆,然後扯下那頁支票塞到他手中。


    “轉告蔣少,今晚對不住了,改天找他喝茶賠罪,今晚所有的損失算我帳上。”


    在保安經理瞅著那張沒填寫具體金額的支票時,阮三少已揚長而去。


    “頭兒,現在怎麽辦?”保安一安撫好顧客,跑過來問。


    某經理又瞅了眼手中支票,眼一瞪:“能怎麽辦?媽的,趕緊送這幾個家夥去醫院!”


    另一邊,天寵大半個身子都倚在大哥身上,幾乎是被他拖著往前走,阮三少想抱起她,可是她執意不肯,手舞足蹈,嘴裏亂七八糟地哼著歌,聽得阮三少眉頭直皺。


    他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丫頭,酒量濫,酒品更差。


    他縱容她喝酒,隻能自認活該。


    還好在她耍酒瘋之前,把她安全帶回了家。


    見他抱著女孩,於芳迎上來,伸出手作勢想幫忙:“她怎麽了?”


    “喝了點酒。”阮天縱微微一讓,他的女孩,並不想假手於人,而且以於芳的力氣也幫不上什麽忙。


    “怎麽又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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