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這熟悉的味道總讓人有幾分沉迷,不由自主地跟著閉上了眼,唇舌遊移,含住了彼此的氣息,綿長細膩又溫柔的動作從沒變過。被堵得快要憋死時,他才退到一邊,咬著我唇瓣。我立即吸氣,腦中卻還是空白了,不知他什麽時候移到了頸下,咬開扣子。


    炙熱的呼吸噴在鎖骨下,令人渾身發軟,橋欄沒扶住,往下一跌,被他接住,摟到手臂裏,反壓到欄杆上。袖管裏進入了一隻手,順著手臂一路撫過,這攻城掠地的手段讓我腦中發震,魂遊天外。


    從未被侵入過的地方感受到了束縛解脫,遊動手指的撫弄攻勢讓人不寒而栗,手掌與肌膚之間的觸感奇妙又可恥,我想逃,卻發覺被壓製住了,無從借力。額頭開始冒汗,手心也汗津津的。


    “梅念遠,你真無恥!你不能這樣……”我兩手將他攔截。


    他又咬開了一個扣子,呼吸漸重,語聲微顫,“淺墨,為什麽你總不拿真心待我?你漠然的神態就能將人推入萬丈深淵,你總這樣見死不救!我真沒見過比你更冷漠的女人……”


    我呼吸紊亂,不知該怎樣阻止,被他一路吻過的肌膚止不住地一陣顫栗,他卻完全沒有罷手的意思,“總管,有話好說,你先停!”


    恣意的吻落到了被束縛已久的地方,雙手遊移得也更甚,指下肌膚敏感地發脹,他氣息紛亂道:“淺墨……你要是個平平常常的女人該多好,不扮男人該多好……這樣美……卻要縛住……”


    “梅念遠,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我睜著眼,平望明月,喘息連連。


    “我在侵犯神聖不可侵的淺墨……”他低頭,半舐半咬,一隻手還在繼續解複雜的衣帶,“想知道你到底有幾分真心!”


    我可恥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回應,一股熱潮在這樣前所未有的刺激中湧下,怕自己發出什麽可怕的聲音,隻得咬住下唇,卻還是在換氣的時候泄露了喉嚨裏的顫音。


    他手掌往下滑的時候,我死命按住,不由求饒,“念遠,快住手!不能再這麽下去!”


    他抬起頭,看著我,再低頭吻到我嘴上。在氣息不夠用的時候,我又陷入了一片空白狀態。他突過我的攔截,一路侵入。


    “啊!”我嚇醒了,驚叫一聲,卻也似乎把他給嚇到了。


    “這麽怕?”他神色低沉地凝視我,眼裏的情感複雜難明,呼吸粗重,欲念毫不掩飾,“還是你根本就沒有真心,不想給我?”


    他手指停在我的生死界線上,我一動不敢動,眼淚都嚇出來了一些,“真的不行……”


    “為什麽?”他眼裏劃過濃烈的傷痛,絕望和苦楚,“我就這麽讓你厭惡?在你心裏占不了一點地位?”


    我無可奈何地搖頭,苦於難言。


    他轉頭,眼裏凝起了一層水花,側頭過去,眼眸月下水光瀲灩。他鬆了禁錮,放了我,順手給我整理了衣服,再塞了一物到我手裏,才轉過身,往橋外走。


    我看著自己手裏的夜明珠,在月下熠熠生輝。


    將自己收拾好後,我獨自去了後院某個荒涼的角落,開了暗道,下到地下禁牢。點了火把,進入幾層的地下。


    重重的喘息和的呻吟聲傳來,我腳步隻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前方盡頭在我的火把照耀下,徹底明亮了起來,一對合抱的鴛鴦三度春宮在我麵前。


    插了火把到牆壁上,我拉了把椅子坐到一張簡陋的桌子旁。□的女人對坐在男人腿上,早看見了我,卻絲毫沒有減少她的興趣,依舊繼續著鴛鴦戲水。


    “大人……”被她折騰到無力的男人嘴裏含糊地叫著。


    “瀾兒乖……大人最疼你了……”女人將男人推倒,坐到他身上,腰肢動得越發賣力。


    骨骼的撞擊聲,地上的喘息聲以及的水聲混到一處。


    我坐靠在椅子裏閉目養神,等待著他們一輪又一輪。


    終於女人癱倒在男人身上,久久喘息,“大人您真是稀客啊……恕我們沒法招待……”


    “千瀾怎麽了?”我睜眼看著抱在一起的二人。


    如歌尋了件髒兮兮的衣裳披上,又給地上昏過去的千瀾蓋了件衣服,“大人也看到了,他很好,好得很。”


    我本想起身去查看一下,但又實在不想近身,“誰把你們關到一起的?”


    “這還用問麽?”


    “總管?”


    如歌沒有否認,一臉悠閑地望著我,“大人今兒個來是做什麽?”


    “回答我一些問題,給你們一條活路。”


    她體態豐盈地坐到我對麵,“問吧。”


    我看著她隆起的腹部,手裏的扇子掉到地上,“你懷孕了?”


    “是啊,三個月了。”


    我掐指算了算,他們關過來也剛好三個月。我彎腰撿起扇子,身體靠進椅子裏,“最早你勾引千瀾,可是總管的主意?”


    如歌眼底蓄著暌違的笑,似是等待了很久,“最早倒不是,總管察覺我對千瀾有意,便授了一些手段。”


    我捏緊了扇柄,“比如?”


    “給了我一些大人常用的熏香,讓千瀾半醉時,將我誤當做你。”


    我胳膊肘支在桌上,手撐著頭,“就是春天時總管帶我去觀摩的一出春宮?”


    如歌心情愉悅地身體前傾,靠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我,“都是他預謀好的,讓你親眼看見男寵的背叛。”


    我視線直視她,“我為什麽要信你?”


    “其實你已經信了。”如歌肆意笑起來,“還有,你大概男寵太多了,自己心裏也沒個數,所以可能並不知道有些人的突然消失,當然,也不會有人告訴你這些,因為有個堪比所有男寵的總管在你身邊。”


    “消失?”我心中揪緊。


    “對你有非分之想的男寵,一個個被總管解決掉了。”如歌笑得很歡快,“比如眼前的千瀾,就是一個例子。還有阿沅曾被關柴房,餓了個半死,若不是他沒那麽多複雜心思,隻怕現在早不在府裏了。還有兩年前最得大人寵愛的阿竹,出門買個包子,卻再也沒有回來,還有……”


    “夠了!”我一拍桌子。


    如歌眼裏笑得惡毒而溫柔,“其實你也不該怪他,他愛你愛得很苦,日日夜夜見你與其他男人歡歌笑語,他卻隻能在所有人身後,給你算賬,管理偌大的府邸,籌資供你揮霍。”如歌留意著我的神情,忽然語調一轉,“大人,是不是對他也動了心思?可是,總管這人,隻怕是這三千來人裏最複雜的一個,大人查了三年他的來曆都沒有查到吧?”


    我首度察覺如歌這人也不簡單,每句話都如一根利刺,深深紮入人心裏。我抬手掀了桌子,一腳踹翻椅子,“你想不想活命?挑撥離間,誰會放過你?”


    “我是挑撥離間,可說的也是實情,大人莫非被總管蒙蔽到不願知道真相?”如歌扶著自己肚子,笑得毫不畏懼。


    原本我是有很多問題的,但在這個女人麵前,我一刻也不想多呆,甩開衣擺便往外走。


    後麵的笑聲愈發狂妄,“他們說大人失憶了,可大人怎麽會記得春天時的事情呢?”


    我踩著月色,一路到了總管院裏,拿鑰匙開了房門,點了燈。


    提著燈,我站在他房間裏,若有若無的氣息漂浮著,仿佛某人就在身邊。我壯了膽,擱燈到桌上,開始翻查整個房間。


    先搜床,往枕下一摸,搜出了玉簪,正是我送的那枚。此外,再搜不出其他。我把玩著玉簪,就著枕頭,往床上躺了一會兒,才下床往其他地方查看。


    有隻箱子上了鎖,沒鑰匙總不能撬開,隻得作罷。


    布置簡單沒有一件奢華物的房內,最多的便是賬本,這東西是我看著就頭疼的,所以都讓放到了他房間。此刻,我隻得硬著頭皮查閱賬本,想看看總管這些年的月俸積攢了多少,竟能贖回我的夜明珠。


    翻得頭暈腦脹後,令我不敢置信的是,府中財庫裏,梅念遠從來沒有完整拿過屬於他自己的月俸,常年用度隻扣除了一些小的花費,如衣物筆墨之類。以前對賬時,他並沒有給我看全部賬本,以至於我從未發覺。


    由此可知兩件事。


    梅念遠來我府裏做總管,不是為的錢。


    梅念遠能夠贖回我的夜明珠,此人不差錢。


    我蹲在房中,抱頭思索,他究竟是什麽人?來我府裏做總管為的什麽?哪裏來的錢?


    翌日,我怏怏起了床,胡亂穿了衣,洗漱後到前院。


    府門吱呀一聲開了,梅念遠從外麵進來,麵色有些疲憊,抬頭看到我,錯愕道:“大人怎麽起得這麽早?”


    我自然不能說是一晚上沒睡好,打起幾分精神,自然道:“早睡早起,鍛煉身體。”


    他雖有疑惑,卻沒再問,繞過我,往後院去,“吃些早點再出去逛吧。”


    我卷了本《戰國策》到院裏看,小龍端來茶水點心,我便喝著茶吃著點心翻著書,研究一些策略問題。小龍沒敢打擾,退走了。我坐在石頭上,手裏握著書,不知不覺打起了盹。


    “一大早的睡什麽覺。”某個聲音突然出現。


    我驚醒了,睜眼一看,梅念遠正站在我身前,麵色深沉。我揉了揉眼,“你不去補覺,來打擾我幹什麽?”


    “你去我房間做什麽?”他緊緊盯著我。


    “誰去你房間了?”我拿起書繼續看。


    手裏書忽然被搶走,他看了眼封皮,嘴邊苦澀地笑,“都研究起《戰國策》了,我那麽不好對付麽。”


    “列國紛爭,身為一介忠心布衣,當以國家隆興為己任,研究《戰國策》有什麽不對?”我慷慨陳詞。


    他將書甩到我手裏,目光浮在我臉上,“我房裏有你身上的氣息,床上更多,我剛躺下就仿佛你在跟前。”他彎腰過來,一瞬不瞬地瞅著我,“我床上舒服些麽?你昨晚該不是睡在我房裏的吧?”


    “那麽硬的床,我怎麽可能……”我說了半截,從他麵前扭過了頭,僵持著。


    他拉過我一隻手,將一串冰涼的東西擱到我手心,“房門鑰匙,房中箱籠的鑰匙,都在這裏。”


    我轉頭看著他白皙修美的手指將鑰匙合在我手裏,有些走神。


    “大人不好了!”小龍飛奔來報,“外麵好些提親的,說要娶大人的表妹……”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好多肉肉~~~~~話說這章會不會影響總管的人氣?


    上門提親,絡繹不絕


    在官府破獲長安少女失蹤一案中,傳說同時被解救的還有一個十分勇敢的可愛姑娘,當時不畏強敵,與妖道人鬥智鬥勇,贏得了不少人的青睞。據說這個勇敢可愛的姑娘正是前門下侍郎現一介布衣的顧淺墨的表妹,閨名葉深水。


    雖說前門下侍郎顧淺墨聲名不佳,但卻絲毫沒有影響葉表妹的聲譽。在兩相對比中,人們對顧淺墨的唾棄更深一層,而對葉深水的愛戴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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