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角往上輕揚出一道淺淺彎弧,噙笑出聲:“若不是東方公子近日心裏有了竇冷月,有心想幫她,又怎麽會三番兩次的對我們隱瞞那麽多事情!”


    篤定的語氣,似笑非笑仿佛帶著你知我知意味深長的笑意。


    此時的花無心,看上去似乎完全確定東方錦心裏就是已經有了竇冷月一樣。


    這樣的篤定模樣,讓東方錦微微張了張嘴,隨即又緊緊地把薄唇抿上。


    一時之間,竟然有一種無法和花無心說清楚這個事情的無力感覺,眉峰也在花無心笑吟吟的注視下,用力拎緊。


    幾乎隻是呼吸之間,東方錦的眉峰就是一展。


    緊抿著的唇角,緩慢的往上彎起。


    抬眼看了一下已過天心的月,風輕雲淡的淺笑出聲:“天色已經不晚,不如我一路送你回墨居!”


    花無心把東方錦瞬息多變的神情收入眼裏。


    頓時勾唇,輕歎出聲:“看來,那句古話在你身上,還真的發揮得淋漓盡致!”


    東方錦勾唇笑笑,靜靜地往前抬腳就走。


    走了兩步,折身看著猶自停留在原地的花無心。


    眼裏,就多了一絲輕鬆戲謔,悠悠然的開口:“其實你剛才就已經知道,那激將法已經被我看穿,已經完全無用!”


    花無心根本就是明知道他對竇冷月無愛,又實在是太了解他向來喜歡把話說清楚的性格。


    再加上明白他對她隱藏在心底的心。


    才是故意用剛才那樣的篤定語氣,想逼得他為撇清竇冷月的關係,逼於無奈說出她想要知道的真相。


    隻可惜........


    他對花無心的性格,也同樣了解。


    若是和她說些什麽武功兵法之內的話題,也許花無心會興致勃勃談論一二。


    但若是關係著那些情情愛愛,向來都對別人閑事直接無視的花無心,又怎麽會有那麽好的心思去猜度他對那竇冷月有沒有情。


    完結篇:請君入甕【33】


    但若是關係著那些情情愛愛,向來都對別人閑事直接無視的花無心,又怎麽會有那麽好的心思去猜度他對那竇冷月有沒有情。


    更不會用咄咄逼人的口氣,讓一個最起碼還算是半個朋友的他,去承認一件憑著她猜度的事情。


    聽著東方錦直接點明的話,花無心嘴角也往上勾了起來。


    “東方公子請自便!”


    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淺笑出聲:“我來這裏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暫時還不想回墨居!”


    看著東方錦為她的話,瞬間變得有些僵硬的笑意,花無心心裏更是篤定在列月國裏的情況,必定比她預料中的多了無數危險。


    要不然,這樣一個死神一樣的人,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神情。


    思量著,花無心索性加上一句話:“我既然已經到了列月國,最起碼要去看看這個皇宮裏最美的風景!”


    話音落下,微微側臉,視線有意無意的往身後高樓瞥了一眼。


    不需要花無心意有所指的這一眼,北野烈也清楚的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地方。


    靜靜地看著花無心片刻,神色逐漸變得淩厲起來,輕歎出聲:“你不要忘了我此時的身份!”


    “哦?”


    花無心挑眉,看了看此刻並沒有喬裝打扮的東方錦,勾唇妖異一笑。


    眼眸跟著東方錦的變化,亦變得清冷起來,悠然出聲:“若不是攝政王提醒,我還真的忘了!”


    此時,東方錦提醒她那攝政王的身份,也就是告訴她一句話--職責所在!


    身為攝政王,既然看到了,當然不會給一個沒有奉召的人進入皇上的寢宮裏。


    “我不想和你動手!”


    見到花無心明白自己的意思後,變的桀驁不馴的挑戰神情,東方錦眼裏不由得流露出淡淡的悲傷。


    低低的,再次重複一次:“我真的不想和你動手!”


    東方錦這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句話,讓花無心清冷神情逐漸變柔。


    完結篇:請君入甕【34】


    東方錦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句話,讓花無心清冷神情逐漸變柔。


    注視著東方錦微微眯起的眼,片刻之後輕輕的歎息出聲,抬腳緩步往東方錦的方向走去。


    徑直越過他的身子五步之後,見身後的人還是沒有動靜。


    腳步一頓,回眸看著站在原地,視線跟著她身形的東方錦,輕歎一聲:“東方公子剛才不是說送我回墨居,難不成現在改變主意了!”


    東方錦那兩句不想和她動手的話,是他心裏最真實的話。


    在他眼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淡淡悲傷,也是從他心底流露出來的最真感觸。


    既然是這樣,她也沒必要再這個時候執意進去。


    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東方錦聽著花無心這句話,無聲勾唇。


    緩步向前,走到花無心身邊,和她並肩緩步踏著列月國的巨石鋪就的路麵沿路返回。


    兩個人的腳步,雖然沒有可以隱藏放輕,在多年已經養成的習慣下,都是踏地無聲。


    明月當空。


    整個皇宮裏依舊呈現出一種讓人感覺詭異的淡淡的慘白銀色。


    在花無心的感應中,周圍依舊連一個侍衛都沒有。


    除了那依舊飄蕩在半空中漸行漸遠,若有若無的曖昧呻吟聲,連一棵樹木都稀少的列月宮,連一絲雜音都沒有。


    這樣的寂靜,讓花無心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一片風雪之境。


    雖然這個列月宮裏的侍衛侍女不少,在整個列月宮都陷入沉睡之後,依舊像是無人的死亡之境。


    一路沉默著往前。


    沉默中,花無心思緒如潮。


    今天看到的事情,已經足以讓她驚駭。


    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連流露出來的神情都幾乎一樣的竇冷月。


    和輪回情咒完全相反的掠奪歡愛,都像是無法阻擋的潮水,衝擊著她的思緒。


    緩步前行間,花無心也能感覺到身邊同樣沉默不語的東方錦心裏,也一樣的思緒不定。


    完結篇:請君入甕【35】


    緩步前行間,花無心也能感覺到身邊同樣沉默不語的東方錦心裏,也一樣的思緒不定。


    這一次相見,在他心裏仿佛突然之間多了太多的秘密。


    但是.........


    東方錦不開口,花無心此時也不想再從他嘴裏問出什麽。


    他的痛苦若是真的,那不管是處於對朋友,還是處於對她某樣心思的原因,他擔憂必定同樣存在。


    在明知道有隔閡的時候,東方錦依舊閉口不提不談,必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既然這樣,她實在沒有必要逼著一個曾經救過她也用一份難得真心對她的人,說出他不願意說的事情。


    沿著來時舊路,轉過一排宮殿之後,花無心遙看著宮門處的透露出來的微黃燈光,心裏莫名其妙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之前沒有任何感覺,在看到那種平時最為普通,到夜裏隨處可見的人間燈光時,花無心居然有了一種重返人間的感覺。


    在這個慘白淡銀色的夜裏,那種微黃的燈光就像是人間和魔界中間的指引。


    沒有樹木的阻擋,列月宮裏也無所謂哪裏是路,哪裏是平台。


    漸行漸近中,花無心將侍衛對東方錦恭敬低頭示意的動作看在眼裏,嘴角頓時無意義的往上提了提。


    直直的走到侍衛前麵,抬起手把青銅腰牌遞給侍衛檢查。


    貌似直視著侍衛,花無心卻用眼角餘光不露痕跡的觀察著東方錦的神情變化。


    確定東方錦毫無半點異樣的神情,才是伸手接過侍衛遞還的腰牌。


    側臉,深深的注視一眼東方錦,抬腳從侍衛拉開的宮門處出去。


    對東方錦現在的所作所為,更是有些拿捏不定。


    此時的東方錦,根本就沒有喬裝成攝政王。


    按照剛才那個情景,他應該是在這半年中經常以真麵目在這個列月宮出去,侍衛和他的反應才是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也就是說,東方錦對這個列月國的哲羽,並沒有掩藏他的真實身份。


    完結篇:請君入甕【36】


    也就是說,東方錦對這個列月國的哲羽,並沒有掩藏他的真實身份。


    他現在的假身份,應該是和哲羽達成了什麽協議之後,哲羽幫他安排的一個對外的假象而已。


    花無心把這一點是看明白了,但心裏對東方錦此時的所作所為,卻感覺更是有些撲朔迷離。


    除了列月國,天地中仿佛頓時就變了一種顏色。


    石頭城的地麵,雖然同樣是用巨石鋪就,但石塊的顏色卻比列月宮裏的色澤深了許多,無法像皇宮裏的地麵那樣反射月光。


    少了地麵的反光,周圍的夜空,已然恢複成了最正常不過的普通月夜。


    清冷的明月,投射下冷冷的銀光時,也造就了無數陰影。


    之前在列月宮裏,東方錦和周圍色澤閑的格格不入的一襲黑袍,卻和現在這個正常的夜完全融合。


    冷月下,一張俊美的臉在黑衣黑發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冷峻。


    前行數十步,一陣夜風從他們身後,將東方錦整齊束在腦後的長發絲絲吹拂而起,越過肩膀往前飛揚。


    花無心嘴角依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戲謔笑意,用手勾住自己同樣被風吹亂的長發,隨手置於肩膀一側。


    從剛才踏出宮門前的那一眼之後,她再沒有往東方錦的方向看一眼。


    對一個怎麽樣都看不懂的人,她的處理方法往往就是索性不看。


    東方錦緊緊的抿著唇,視線也至始至終都沒有往花無心的方向看一眼。


    心也像是唇角一樣繃緊。


    此時,他和花無心距離隻有一步半。


    並肩而行時,兩個人的步伐,也幾乎完全一模一樣。


    但感覺中,心和心的距離卻比他們認識之後,任何一個時間的距離還要遠。


    這樣的感覺,卻不是花無心的沉默造成,而是他自己心裏太多的顧忌。


    那些顧忌,把他和身邊這個既像是朋友,也是心之所係的花無心,遠遠的隔離成兩個世界的人。


    完結篇:請君入甕【37】


    那些顧忌,把他和身邊這個既像是朋友,也是心之所係的花無心,遠遠的隔離成兩個世界的人。


    很多事情,到現在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到底如何決定,才是正確的。


    一路上,隻有沉默。


    和花無心這樣並肩隨意在月下漫步,本是東方錦曾經期望過的事情。


    哪怕隻是短短一段路,隻要並肩走過就行。


    但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讓東方錦突然發現,皇宮和墨居的距離那麽遠。


    到他已經差不多不堪煩亂的時候,居然還沒有走完。


    仿佛這條路根本就無邊無際,走不到盡頭一樣。


    長得讓他恨不得立即就掉頭而走,丟下靜靜走在他身邊的花無心,獨自離去。


    第一次,感覺到和花無心獨處,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


    原來和花無心並肩靜靜前行的感覺,根本就不是想象中那樣美。


    反而有一種無法忍受的煩亂。


    在東方錦心思煩亂不堪的時候,身邊的花無心腳步驟然停住。


    站立的地方,就是通往墨居大門的街道口。


    左轉往前三四十米之後,就是墨居的大門。


    門樓上懸掛著的四盞整夜不熄的宮燈,發出來的光芒,穿破黑色的夜空,隱隱投射在花無心身上。


    花無心停下腳步,抬眼注視著東方錦。


    把他下意識移開回避的眼眸收入眼裏,心裏瞬間出現絲絲涼意。


    她不知道東方錦心裏到底裝著什麽樣的秘密。


    也下定決心不再從東方錦嘴裏去探知這些秘密,但.........


    卻能感覺到,不管她問還是不問,也許從今開始就真的失去東方錦這個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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