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掐死了,除了拚命的搖頭,什麽也說不出……


    耀!不是……不是的……配方已經還給你了,我不做了……


    一滴淚,掉在了他的臉上……是處在上方的風雲耀的眼淚,可是男人卻再次收斂了猙獰,麵無表情的臉上冰冷的看不到一絲溫度!


    在離諾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的時候,風雲耀放手了。


    男人竟然在頭腦一片渾渾噩噩中轉動了手上結婚戒指以外的另一枚戒指——


    就像上次處理掉林專務的時候一樣!


    頭昏眼花的離諾,根本沒有餘力去發現這幾個人是從哪裏進來的,就聽到幾個鍾頭前還在他耳邊信誓旦旦說要愛他一輩子的這個人,冷冰冰的一句——


    “你們,給我把他弄走……處理掉!我永遠都不要再看到這個人——”


    ……


    第八十六章 所謂“處理”


    離諾還想解釋,可對於這群影衛而言,命令是絕對的!


    “耀,你聽我……”


    離諾最後這句話還沒說完,隻覺後頸猛痛,已經被一記手刀輕易就敲暈了過去,被拖離了那棟他們曾經相愛的房子。


    隻不過,作屬下都有作屬下的的難處,即使是影衛也不例外——


    “寅,這個怎麽辦?”


    “卯,不管耀先生的‘處理’是什麽意思,我覺得……我們不要染指他比較好!”


    “申,你最聰明,你覺得……耀先生是什麽意思?”


    以天幹地支排名的十二隱者,長隨主人身邊的有六人。輪休三人,應付突發任務的三人……就是拖著離諾坐在越野車裏的眼前這三個,他們尤其覺得自己倒黴。


    作屬下最難的,不是辦事,而是猜不透主人要他們怎麽辦事……一句“處理”,按照從前的一貫方式,那離諾的下場就應該和那個林專務一樣,連個全屍都不留下!可是他們每天躲在暗處,眼睜睜的看著主人如何的把這個人捧上天去,眼下風雲耀明顯是氣頭上又喝多了,萬一殺了他,或者毀了他……明天又後悔了怎麽辦?可是不照做,明天風雲耀若是酒醒了,恨意依舊,怪他們辦事不利怎麽辦?


    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可倒黴就倒在他們搞不清風雲耀剛才那顆醉的不醒人事的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麽……


    “依我看,不如這樣——暫時把他寄放到那些玩男人的俱樂部去,留點錢全當押金,先別讓客人碰他……明天等耀先生酒醒了,問問他,如果他後悔了,我們就把人完好無損的接回來!如果耀先生還執意如此,問我們處理的怎麽樣,我們就實話實說,反正壓一天的錢保他,第二天我們不去接人,他自然會被迫接客,就憑他這種身體……在那種地方根本撐不了多久就會完蛋!你們覺得呢?”


    “卯的主意好。”


    “你們去辦吧,我一個人出去走走……就當今天請假了……”


    一直被稱為最聰明的申卻始終一言不發,這會兒幹脆要腳底抹油,不過對於這個同伴中脾氣最怪的人,其他兩個人也沒說什麽,各幹各的去了……


    ……


    “這個人到底是哪兒來的?”


    “誰知道呢,聽說是剛才來了一輛很貴的越野車,把他賣進來的,不過是說今天不能接客……好像是不但沒要錢,還倒留了一筆押金……”


    “怪事兒!該不會又是那些豪門懲罰不聽話的寵物的伎倆吧!”


    “哈哈,我估計是……這不是常事麽?那個櫟小樓不也是一樣,現在還不是乖乖的張開大|腿接客、還得給我們隨便上……那些有錢人玩爛了不要的貨色,怎麽可能再接回去!”


    “說的也是……不過卿少,您該不會怕他強你的頭牌吧?畢竟這個長得可是相當不錯呢!”


    “切,就憑他……他要是真有那個膽量,那還得看他的命夠不夠長……”


    “呦,就你最狠了……嘖嘖,可惜啊,長了一張實在是好看的臉……要是被你整得比那櫟小樓還慘……”


    “你少來這套,哪次不是你鬧得最歡,整人的餿主意最多!”


    “那不也得有您卿少撐腰嘛……”


    渾渾噩噩中,離諾似乎有了些知覺,可是眼皮卻沉得抬不起來似的……耳邊,嘈雜的對話他一句都聽不懂,還有一股濃濃的香氣混合著煙味,讓他覺得一陣呼吸困難……


    “這是……什麽地方……你們,是誰?”


    離諾終於吃力地張開眼睛,立即就傻了眼——


    他記得……那時候,要把他……處理掉……可是,這不是他們家,這些打扮妖冶、吞雲吐霧、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的男人……到底是什麽人?


    昏暗的房間,到處一片淩亂,狹小的空間裏到處都是不懷好意的人……


    離諾下意識的往後縮,不料,他隻是被放在一張架空的床板上,往後一縮,立刻從後麵的空當摔到地上……沒有人扶他,有的隻是一片哈哈大笑。


    “真是蠢啊,這樣的貨色也能送來伺候人?”


    離諾摔的頭暈目眩,勉強爬起來,之前額頭上的口子才剛結痂又被弄出了血……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些人,可是一張張的嘴臉,很明顯是充滿了惡意。


    可是他張了張嘴,還沒想到該跟這些人問點什麽,另一個聲音的插入,讓整個房間裏頓時安靜了——


    “你們都在這兒胡鬧什麽?不用上班?不用掙錢啊!都收拾收拾,開工了——”


    老板是個健壯的男人,麵部的橫肉上還留著刀疤,看上去可怕極了。


    “我這是在什麽地方?你們是什麽人?我要回家……”


    ——離諾以為總算找到管事的人,壯著膽子開了口。


    可對方見怪不怪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頓時掉進了冰窟裏——


    “回家?你當這是什麽地方!我告訴你,這裏是讓你們張開大|腿伺候男人的地方,你被賣進來,就得給我好好幹活!”男人撇撇嘴,可盯著離諾的視線卻掩不住貪婪,“不過你命好,至少今天不用賣屁|股,但是明天怎麽樣就不知道了!”


    這麽好的貨色,簡直就像一棵搖錢樹擺在眼前,不過那幾個送他來的男人看上去實在不好惹,就算是他這做老板的,也隻好先忍一忍,忍到明天再說!


    “我不!放我回去……我還有話沒說清楚……放我回去!”


    聽了他這種話,離諾不嚇得跳起來才怪!


    可惜,就算他蹦起來也沒有用,這裏像他這種新人,老板見多了,到最後還不都被調|教的乖乖就範——


    “你有話等一下跟客人慢慢說吧!別以為你今天不用賣就可以在我這裏吃白飯,現在就給我洗幹淨、把臉上的血都洗了,換上衣服去大廳陪酒去!”老板斜睨了他一眼,從雜亂的衣服堆裏找出兩件丟到他麵前,然後抬眼四下尋找,像是在找什麽人,“櫟小樓呢?快點給我滾過來,這個新人你來帶,給他換衣服、洗澡,等一會兒你們兩個一組去三號台陪那幾個客人喝酒,你要是再敢得罪客人,可別怪我的鞭子不客氣!櫟小樓呢?”


    他找的人顯然不在這人群裏。


    “老板,他今晚沒客人,所以在裏屋伺候宏哥——”


    一個牛郎怯生生的應了一句。


    卿少和宏哥是這裏最紅的牛郎,賺的錢多,認識的出手豪爽的客人多,老板自然會多給幾分麵子,為了爭頭牌,兩人明爭暗鬥互相使絆子是常事,不過有一點惡趣味倒是很一致——沒事的時候,都喜歡折騰那個跟離諾的情況差不多、也是被不知什麽有錢人家送來、反正目的就是為了往死裏整的櫟小樓。


    誰讓那個人長得好看,讓那兩個人感覺到了威脅……就像這個新來的大美人一樣,必然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老板皺了皺眉頭——


    “早就告訴你們說,你們自己玩兒的時候,別玩兒後麵……你們這麽多人,每天這個捅完那個捅,捅鬆了,我還怎麽拿他賣錢?以後你們無聊的時候,就讓他用嘴……不準再用後麵,聽見沒有!”


    離諾抑製不住打了個激靈……雖然說,跟那個被糟蹋的人素未謀麵,可這些人……根本就沒把那個人當人看!


    一群牛郎紛紛點頭,兵荒馬亂的換了衣服上班,轉眼間屋子裏就隻剩下離諾和凶神惡煞一樣的老板,裏屋傳來的腳步聲步步靠近,先是一個長得極為妖孽的男人,恐怕就是他們口中的“宏哥”,被老板說了幾句,嘻嘻哈哈的一邊道歉,一邊換衣服也離開了。


    隻是離開前那若有若無掃在離諾身上的目光,卻讓他覺得一陣陣發冷。


    接著出來的,是一個衣衫淩亂的美少年,離諾錯愕的望著對方……這孩子,最多十六七歲,恐怕還沒成年吧?怎麽可以……


    少年也怯生生的看他,把頭埋得低低的,大氣不敢出。


    “櫟小樓,你趕緊的,剛才我的話都聽到了吧?趕緊洗幹淨,三號台預約了位子的客人說是十分鍾後到,這次你給我小心伺候!再被投訴,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少年身上穿著一件短袖大襯衫蓋到大腿上,沒有穿褲子,剛才遭到蹂躪的東西正順著大|腿流淌而下,默默地點了點頭,老板終於出去了。


    “你好……我叫櫟小樓,我們去洗澡吧?”


    少年自己都快站不穩了,卻還是向離諾伸出了手……怯生生的。沒有半點惡意,卻看上去實在可憐。


    “你……吸毒?”


    離諾錯愕於少年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看得實在觸目驚心。


    “沒、沒有,是他們……紮的……他們說,這樣子客人不容易看出來……”


    少年緊緊咬著嘴唇,屈辱的眼淚明明就在眼眶裏打轉!


    “怎麽可以這樣!這……唔……”


    少年迅速蹲下身子,捂住離諾的嘴——


    “噓!不可以說……會挨打的,以後盡量乖乖聽他們話,別被排斥……不然你的日子也會很難過的……”


    少年跟那些人不同,雖然是個很單純的人,單純到淪落在這種地方都還在為別人著想……離諾在他單薄的身影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悲哀而心酸的影子!


    可是——


    “這是什麽?”


    就算離諾再單純,現在都已經了解自己被賣進了什麽地方,他不懂那老板口中的今天不會碰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現在完全逃不出去的樣子,那就隻好等耀明天酒醒了……他到現在都願意相信那個男人,相信耀酒醒之後,一定會來找他,至少聽他把他的解釋說完。


    所以……離諾在度秒如年的熬時間。


    可這份好不容易勸服自己保持下來的鎮定,卻在狹小的浴室裏,和少年一起淋浴的時候再也無法保持了!


    櫟小樓的五官長得很好看,很幹淨,皮膚也很白|皙,在離諾眼裏,都覺得這是個招人疼惜的孩子,可是……這個孩子背對著他蹲在浴室的一角、屈辱的把體內的東西掏出來的時候,離諾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這孩子白白淨淨的兩邊屁|股上,被紋刺了兩個大大的黑字,大的足以占滿整個臀|部——


    欠|操!


    這種要帶在身上一輩子的恥辱,當然不可能是一個孩子自己刺上去的——


    “是……是我逃跑被抓回來,老板讓他們把我按在地上、刺的,他們說用了特殊的藥水,一輩子都洗不掉……還說,下次我再敢逃走,就刺在臉上……”


    一直強忍著委屈的少年,終於哭了,在淋浴之下抽泣不已,分不清哪裏是水,哪裏是淚水!


    離諾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到底是什麽地方?這還是法治社會嗎?這裏到底是人間還是煉獄!


    “你別哭了……我沒有惡意,我……”


    少年的眼淚讓離諾看得難受,伸出手,想讓對方靠在自己並不健壯的胸前……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突然冒出來,卻不料少年卻緊張的抓著他的手——


    “你要小心點,盡量順著他們的意,你長得好看,那兩個混蛋不會放過你的……萬一被他們抓到機會整你,就完了——”


    離諾愣住了……


    他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裏去……


    外麵突然傳來老板不耐煩的吼聲——


    “讓你們洗個澡,你倆給我在裏麵坐月子呢?客人都等得不耐煩了,快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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