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奸詐,做不了商人。不過,他要是真的想做商人的話,她倒是可以投資一筆錢給他,不管到時他們會是什麽關係……


    打聽小道消息,最好的地方非酒吧莫屬,尤其是在這樣的小鎮,酒吧就是新聞中心。


    易小刀在旅館老板那裏問到了鎮上最有名的酒吧,叫森林酒吧,於是向老板道過謝,摸了摸兩撇胡子,朝森林酒吧走去。


    天色尚早,但小鎮上的行人已經多了起來,都是悠閑地散步,或是從家庭超市購物回來,看來這裏的人們並不忙碌。


    在一個街角,一個陌生的澳大利亞女孩朝易小刀投來好奇的目光。小鎮太小了,又不是旅遊勝地,很少有外人來這裏,所以女孩對這個黃種人有點興趣。


    “先生,你要去哪裏?”澳大利亞女孩微笑著用英語問。


    “森林酒吧。”易小刀禮貌地回以微笑,用蹩腳的英語回答。既然裝扮成商人,來到小鎮上,要是連一點英語都不會說,肯定會讓人起疑。


    “哦。”女孩笑起來,“我也正要去那裏喝一杯,你要請我喝一杯嗎?”


    易小刀本想拒絕,他又不是真正來喝酒的,但是轉念一想,和這個女孩一起去,可能是個不錯的掩護。於是他說:“我很樂意。”


    女孩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一雙眼睛不停地打量著易小刀。


    “我們走吧。”易小刀說著,轉過街角,卻撞到了一個人。


    由於他是突然出現,那個人有走得很快,不僅自己沒有閃開,對方也躲避不及。


    “對不起,對不起。”還沒等易小刀道歉,那個人反而一下子退開幾步,向易小刀道歉了。


    易小刀抬眼一看,被自己撞到的是一個白人小夥子,一頭金發,臉色冷峻,與易小刀的目光隻對視了一眼,就閃開了,然後低頭快步離開了。


    “你認識他嗎?”繼續往前走,易小刀假裝不經意地問。


    “從沒見過。”女孩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不過他長得確實很英俊。”


    易小刀笑著搖了搖頭,女孩也自嘲地笑了笑。前麵就到了森林酒吧,兩人推門走了進去。


    小鎮小,小鎮上的酒吧就不會大,隻有幾張桌子和一個吧台。所有的桌椅和吧台都是巨大的樹木做的,做工很粗糙,但看起來很有味道,坐在這裏喝酒,就像是在森林裏喝酒一樣。


    此時酒吧還沒幾個人,吧台邊坐著兩個本地的農民,一個大胡子,一個大肚子,正在大聲交談,最角落的一個桌子邊,坐著一個長發飄飄的男子,看起來是個詩人。


    易小刀走到吧台邊坐下,要了兩杯冰啤酒,與女孩碰了一下,然後一邊喝酒一邊側目看著身邊的兩個農民。


    “那是維布和布倫登,鎮上最有名的長舌頭。鎮上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其實都是小道消息。”女孩看到易小刀的目光,給他介紹說。


    “哦。”易小刀端起酒杯與女孩碰了一下,隨口問,“你叫什麽名字?”


    “瓊斯。”女孩喝了一口酒,反問,“你呢?”


    “我的英文名字叫大衛。”易小刀隨口說了一個名字,然後目光又回到了喝酒的兩個農民身上。


    “我敢說,我們這裏要發生大事情了。”大肚子維布的大嗓門說。


    “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大胡子布倫登放下酒杯,認真地問。


    “觀察。難道你沒發現,鎮上突然多了很多陌生人嗎?”大肚子維布喝了一口酒,目光接觸到易小刀,立刻雙眼放光,“嘿,來看看,這裏又來了一個‘入侵者’,看起來像是商人啊。”


    布倫登也發現了易小刀,端著酒杯跟在維布的後麵走了過來,邊走邊笑哈哈地說:“你猜這是一個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或者是印度人?”


    “我猜是中國人。日本人看起來要壞一些,印度人看起來要黑一些。”維布說著,走到了易小刀的身邊,將酒杯往吧台一放,在易小刀身邊坐下來,說,“朋友,說說你是哪裏來的?你到我們鎮上來有什麽企圖?”


    瓊斯見狀,端起酒杯在吧台上磕了一下,說:“維布,請你客氣點,大衛是我的朋友。”


    “朋友?哈哈哈哈……”維布大笑起來,“他是你的客人吧?我美麗的小夜鶯。”


    “哈哈哈哈……”布倫登也跟著笑起來。隻有酒吧的老板從吧台後麵抬眼看了易小刀一眼,然後又低頭去看他的書了。


    瓊斯剛要反擊,易小刀看到兩人說話雖然不怎麽友好,但也不像是故意找茬的人,於是笑道:“我是一個中國人,在堪培拉經商,來這裏拜訪朋友,沒想到卻沒有遇到。不如,我請你們喝一杯?”


    維布和布倫登隻是農民,對別人沒什麽惡意,見易小刀主動請他們喝酒,立刻眉開眼笑,招呼酒吧老板倒酒。


    一大口啤酒下肚,維布說:“你朋友是誰?告訴我們,我們幫你找。這個鎮上,沒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對。不信你問問這個瓊斯小夜鶯。”布倫登說。維布立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現在是易小刀請他們喝酒,對瓊斯自然要客氣一點了。


    瓊斯杏眼圓瞪,正要說話,易小刀再次搶斷,說:“也是一個中國人,商人,聽說他最近搬來這裏住,但沒人知道他住在哪裏,我也聯係不上他了。”


    “中國人?商人?”維布認真地歪著腦袋想了一陣,確定地說,“我們這裏沒有這種人。”


    “會不會是安太太?她是中國人。”布倫登說。


    “安太太是女人,而且不是商人。”維布否定說。


    “她的丈夫不久前來了鎮上,聽說他就是商人。”布倫登說。


    “對啊。”維布說,“不過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安太太了,也許她已經離開鎮上了。”


    “維布,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布倫登突然神秘地說,“我敢斷定安太太還在鎮上。”


    “為什麽?”維布立刻湊了過去。一邊的易小刀表麵裝作若無其事,其實也是豎起了耳朵。


    “一個月前,我在鎮上的一個家庭超市裏見到安太太,她買了很多男人的內褲。如果她要離開鎮上,為什麽要買那麽多內褲帶著?”布倫登說。


    這時,酒吧角落裏的那個長發男子扭頭朝這裏看了一眼。


    “你是說,安太太和她的丈夫還住在鎮上?”維布說,“可是我還幾次經過他們家,都沒看到一個人。”


    “這個是重大的秘密。”布倫登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把腦袋伸過來,壓低聲音說,“我懷疑安太太的房子有地下室。”


    “哇喔。”維布被這個秘密雷倒了,直起脖子說,“鎮上人人家裏都有地下室。”


    “噓——”布倫登立刻拉住維布,繼續說,“我指的不是一般的地下室,是不被外人知道的地下室。我曾經看到安太太家裏有人,但是走近了就不見了。所以,我懷疑安太太和他的丈夫住在地下室裏。也許,他們正在密謀什麽破壞鎮子的陰謀!”說到後麵這句,布倫登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不可能!安太太一向很好相處啊。”維布說。他也有些緊張,安太太的異常行為,讓他們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鎮上的農民感到擔心。


    “誰知道呢?”布倫登抬起頭說。


    易小刀心念電轉,說:“也許我找錯人了。我沒有聽說那個朋友有老婆。”


    “是嗎?”維布說,眼神有些失望。


    “不過還是謝謝你們。”易小刀說,“怎麽樣?要再來一杯嗎?”


    “好。”兩個農民異口同聲地說。


    得到了這麽重要的消息,易小刀急切地想回去跟百合商量一下對策,於是結了酒錢,走出森林酒吧。他發現,酒吧角落那個長發男子已經走了。


    瓊斯跟了出來,說:“大衛,你要去哪裏?”


    易小刀這才發現瓊斯還在,信口說:“我有點急事,必須得回去了。”


    瓊斯轉到易小刀跟前,抬眼看著他,然後緩緩地說:“你想去我那裏嗎?”


    易小刀一愣,說:“不去了。”


    “我不收你的錢。”瓊斯說著,雙手托著自己的**擠出深深的乳溝,對易小刀甩了一個媚眼。


    易小刀明白了,瓊斯就是這個鎮上的妓女,也就是布倫登說的小夜鶯。


    “不用了。”易小刀拋下一句話,快步走了。


    回到旅館,易小刀才想起忘記給百合帶牛扒了,於是跟旅館老板打個招呼,讓他幫忙打電話叫一份牛扒,送到房間來。然後留下錢,上樓去了。


    “這麽快就回來了?”百合一看到易小刀回來,從陽台走進來問。


    “嗯。怎麽樣?有沒有動靜?”易小刀關上門說。


    “沒有。看上去那座房子裏沒有人。”百合說。


    易小刀走到桌子前,將嘴上的胡子撕掉,說:“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不知可靠不可靠。”


    易小刀將酒吧聽到的消息說給百合,百合也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有地下室,那麽陸雲飛的警惕程度還是很高,別說跟他合作,能不能找到他都是個疑問。


    “另外,”易小刀一邊卸妝,一邊說,“我懷疑還有別的人也在找陸雲飛,而且也已經來到鎮上了。”


    “你碰到他們了?”百合問。


    “至少我碰到兩個值得懷疑的人。而且,按維布的說法,最近鎮上來了很多陌生人,我看很有可能是甄氏兄弟派來的人,甚至可能是國際走私集團派來的。”易小刀說。


    百合用手托著下巴,想了一陣,說:“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能再等了。今晚就行動!”


    “嗯。對了,牛扒我讓旅館老板去叫了。”易小刀說著,走進了浴室。


    160 突然襲擊


    夕陽緩緩落下,紅霞將遠處的天邊染成一片鮮紅。湛藍的天空也漸漸失去鮮亮的顏色,變成深藍的一片。


    百合坐在陽台上,從望遠鏡裏看到天邊的晚霞,不禁被這美景吸引了,她放開望遠鏡,怔怔地看著晚霞發呆,心中感到一陣落寞。


    她記得一本書上曾說,人在憂傷的時候喜歡看日落,可她覺得,看到日落會讓人憂傷。


    篤篤篤,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應該是牛扒送到了。百合朝浴室看了一眼,易小刀還沒出來,她隻好自己去開門。


    百合警惕地從貓眼看了一眼外麵,是一個餐館服務生,手裏提著一個紙袋。


    百合將門打開一點,用英語說:“錢不是給旅館老板了嗎?”


    “是的。但是錢不夠,他讓我送上來。”服務生低頭說。


    “我馬上拿給你。”百合接過紙袋,回身去房間拿錢包。


    甫一轉身,她就聽到身後木門輕微響了一聲,反應敏捷的她立刻回頭,剛好看到那個服務生一隻腳輕輕將虛掩的木門推開,同時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裝著消聲器的小巧手槍。百合一眼認出那是一支暗殺專用的手槍,隻能裝三發子彈。百合右手一甩,手裏的紙袋朝門外扔去。


    沒能從背後開槍襲擊百合,但那個服務生一點也沒有慌亂,在百合回身的時候,他已經瞄準了她。看到紙袋淩空飛來,他也不慌不忙,紙袋根本不能抵擋子彈的穿透。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然後扣下了扳機。


    “噗——”“啪——”兩聲響聲幾乎同時發出,子彈飛出槍口,穿透紙袋,朝百合飛去。


    百合側身一躲,子彈擦身而過,射進了對麵的木牆裏。同時,百合欺身向前,淩空飛腿,準備把木門關上。


    沒想到服務生早已料到她的舉動,上前一步,一腳將門完全踢開,使得百合一腳踢了個空。趁著這個時機,服務生又開了一槍。


    百合一腳踢空,立刻側身後撲,撲到了床邊的地上,竟然再次躲開子彈。


    這隻是兩秒鍾的事,而且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易小刀可能還不知有人入侵,服務生就已經跟著走進了房間。


    百合躲在床下,心中飛快地盤算著怎樣對付這個服務生——不,他應該就是同時在找陸雲飛的殺手。


    側耳聽著殺手輕微的腳步聲走近了,而浴室還有水聲,百合知道不能等待易小刀出來救她,於是心一橫,準備掀起床單,擋住殺手的視線,然後出擊。


    百合深吸一口氣,輕輕抓住了垂到木地板上的床單邊緣,陡地長身而起,將床單拉起有一人多高,懸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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