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不會。不過,我會查出他的底細的。你最近也辛苦了,明天你去山外走走吧。順便看看易小刀缺什麽東西,帶他自己去買。”


    “謝謝媽媽。”百合說。紅花會的規矩之一就是,沒有媽媽的批準,誰也不許擅自離開紅花穀。


    “不用謝我。”杜十一娘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百合,暗自歎了口氣。


    百合又說:“可是,他是男人,我不能跟他一起住。”


    杜十一娘說:“孩子,你說實話,你喜歡他嗎?”


    百合一愣,黯然說:“他有女朋友的。”


    杜十一娘說:“那就好了。你就把他當作女人吧,我相信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他要是敢有非分之想,我一定不會饒他。等有了空房子,我就讓他搬進去。”說著,杜十一娘神色也黯了一下,因為有房子空出來,就說明是有人死了。


    “好吧。”百合垂頭說。在媽媽麵前,她也不像在外麵那麽冷酷。這時,外麵傳來一陣笑聲,她心裏一動,就要出去。


    “等等。”杜十一娘叫住她,有些不放心地說,“百合,別怪媽媽多嘴。你要記住,你不僅是玉組的大姐,也是整個紅花會的首席殺手,我不希望你被分到花組去。明白嗎?”


    百合的臉頓時紅得像個蘋果,嗔道:“媽媽,你想到哪裏去了?”


    “去吧。”杜十一娘說。


    百合趕緊走出紅花宮,剛好看到易小刀正在和愛麗絲說話,於是臉一沉,立刻冷得像塊冰。往愛麗絲麵前一站,瞪她一眼,然後朝身後的易小刀冷冷地說:“走吧!”


    106 新的生活


    易小刀本來想問一下百合,什麽是花組,但是看到她一張北極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百合領著易小刀朝紅花宮邊上的木房子走去,一路上都有來來往往的女子對易小刀指指點點,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弄得易小刀渾身都不自在。


    “我看還是先回房去吧。”易小刀小聲地說。女殺手們有在男人麵前赤身**而麵不改色的鎮定,易小刀可沒有麵對一大片不穿內衣**四溢的女人而坐懷不亂的冷靜。


    “怎麽?這麽快就心猿意馬了?”百合冷冷地揶揄他說,“如果你想在這裏住下來,就得習慣。對了,你還應該習慣,這裏所有的一切,都隻能看,不能碰,尤其,是愛麗絲那種女人。”


    “唉,我還是跟十一娘說一聲,我到山上去搭個茅草屋好了。”易小刀的目光小心地避開往來的女子,說。


    經過這短短的一路上觀察,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這些女子雖然看起來形形色色,姿態各異,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一個很細微的區別,大致可以分成兩類。


    一類就是像百合這樣的,穿著上雖然不說嚴嚴實實,但也是該露的地方露,不該露的地方絕對不露,而且,臉上的表情要麽冷酷,要麽純潔。當然,她們衣服的顏色不像百合這麽單調,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另一類就是像愛麗絲那樣的,穿著大膽、暴露,走的是性感路線,不是穿得很少,把不該露的地方都露了出來,就是穿得很薄而且不穿內衣內褲,裏麵的重要部位都是若隱若現。這類女子基本都是表情曖昧、神色妖冶,正常的男人一看就會大量分泌男性荷爾蒙。


    通過這樣的觀察,易小刀就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那就是把自己當空氣最好。對第一類女子,你點頭、微笑,沒用,她們大抵不會理你,就算是偶爾一個清純女子回你一個微笑,你也會馬上發現,那是一個可能還未年滿十四歲的小姑娘。對第二類女子,你最好看都不用看,不然隻會增加心髒的負擔。


    明白了這個道理,易小刀就專心地跟在百合的後麵,目不斜視地走路。出於男性的本能,他不自覺地觀察起百合的走路姿勢來。隻見她走得不徐不疾,雙腳沿著一條標準的直線前進,既不像一些女人那樣故意扭腰擺臀,但隱隱之中又有一種輕柔的、富有韻律的擺動。總之看起來,姿勢很優美。而且,不管是第一類女子,還是第二類女子,走路的姿勢和百合都很接近,易小刀懷疑那是經過統一訓練的。


    很快,就到了那座多功能的房子前。此時不是吃飯時間,進進出出的人不是很多,但在另一個出口,卻有三五成群的女子頭發濕漉漉地走出來,易小刀明白那應該是浴室。


    百合領著易小刀走進房子,經過可以容納千餘人的大餐廳,到了一個小房間跟前。小房間有一個不大的窗口,裏麵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美貌女子。易小刀回想了一下,整個紅花穀,除了杜十一娘之外,沒有一個女子看起來超過三十歲,而且個個都是國色天香。難怪像南華市那樣的大都市,大街上美女的比例實在低得可憐,原來這種地方囤積了大量美女,比例達到百分之百。


    窗口前有幾個女子在排隊,第一類的和第二類的都有,易小刀略略一看,就知道她們是在從小窗口領取東西,似乎是日用品一類的。


    易小刀跟在百合後麵排隊,很快也就輪到了。


    “給他拿一套生活用品。”百合讓開,讓易小刀亮了一下相。窗口裏的美貌女子雖然一臉冷酷,但還是多看了易小刀一眼,可見她也是相當驚訝。


    易小刀接過遞出來的一個白色紙袋一看,果然是生活用品:一個水杯、兩支牙刷、兩盒牙膏、兩塊毛巾、一瓶洗發水、一瓶沐浴露、兩卷衛生紙,還有……還有四大包包裝花花綠綠的衛生巾。


    易小刀看了一眼紙袋,伸手把四包衛生巾掏出來,放在窗台上,說:“這個我用不上。”


    窗口裏的美女差點笑出來,但馬上又恢複了冷酷的模樣,把衛生巾收了回去。後麵的人群也發出一陣輕笑。


    沒想到易小刀下一句又說:“有沒有剃須刀?”他已經幾天沒刮胡子了。


    裏麵的美女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沒有。”


    百合似乎覺得易小刀的舉動很丟臉,臉上更加陰暗,也不等易小刀,轉身走了。


    “哦。”易小刀認真地說,“你笑起來更漂亮。”然後拎起這袋生活用品去追百合了。


    窗口裏的美女一愣,臉上竟然紅了一陣。其實易小刀不是有意奉承她,隻是他確實覺得她笑起來比冷冰冰的樣子好看。其實百合也是一樣,整天板著臉,雖然看起來很酷,但白白浪費了那張好看的臉蛋。


    這個村子並不大,但從紅花宮走到百合那座位於最邊上的房子,曲曲折折,還是走了二十分鍾。


    一路上,易小刀沒有再說話,因為百合看起來就是完全不想說話的樣子。


    百合打開門,易小刀跟了進去。


    這是一間二十來平米的房子,木地板、木牆,屋頂卻是茅草鋪的,不過很厚實,不能在房間裏夜觀天象,也不比擔心下雨會漏水。房子的一麵牆下,依次放著三張床,床頭各有一個簡易的木衣櫃,外麵兩張床都是空的,隻有最裏麵一張有被褥,床單、被套、枕套都是雪白的,被子疊得方方正正,一看就知道那是百合的床。


    房子隻有一麵有窗,窗戶開著,窗下放著兩把椅子,陽光斜斜地從窗戶照進來,照在椅子上。在房間的另一麵牆上,還有一道門,裏麵就是衛生間兼浴室。


    百合走到最裏麵的床邊,把背包丟在床上,說:“你暫時先住這裏。不過,你要記住——”


    “隻許看,不許碰。”易小刀接著替她說完,探頭朝衛生間看了一眼,說,“放心,我對你沒興趣,我看都不看你。”


    “你——”百合頓時氣結。


    “這就是女殺手的家?很簡陋啊。”沒等百合說完,易小刀又開始評論起房子來了。


    百合隻好跟著轉移話題:“這不是女白領的家,當然簡陋。”


    “你的收入可能十個女白領都趕不上,不過,你做的工作卻不值得驕傲。”易小刀說。


    “我隻是付出勞動,獲得回報而已。”百合不服地說。


    “殺人不叫勞動,叫謀財害命。”易小刀說,沒等百合發問,自己解釋說,“你謀的是財,害的是命,就叫謀財害命。”


    “這個不用你來教訓我。”百合生氣地說,“你要是不想住在這裏,我現在就叫人送你出穀。”


    易小刀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把手裏的紙袋扔到房間裏唯一的桌子上,說:“既來之,則安之,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哎,你一個人住的房間,為什麽會有三張床?”


    百合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來,沒好氣地說:“原來住了三個人,死了兩個。”


    “哦。”易小刀應著,在中間的床上躺了下來。


    “喂,你睡那張床。”百合說。


    易小刀問:“有什麽不一樣嗎?”


    百合語塞:“……沒什麽不一樣。”


    “那就無所謂。”易小刀舒服地躺下,打個哈欠說:“其實這裏的環境挺好的,安靜。我先睡一覺。”


    “等等!”百合站起來,“你連澡都不洗?”


    易小刀看了一眼床板:“我就睡床板上,洗什麽澡?”


    百合這才想起忘記領被褥了,說:“你先去洗澡,我去幫你拿被子。”


    “好吧。”易小刀爬起來,從桌子上的紙袋裏找出毛巾、沐浴露,剛剛走進衛生間,又退了出來,“算了,拖鞋、睡衣都沒有,不洗了。”


    百合冷哼一聲:“還有大男人不肯洗澡的?”


    “不是。”易小刀說,“這裏條件太艱苦了。”


    百合說:“衛生間有拖鞋。衣服先隨便將就一下,明天出去買。”


    沒辦法,易小刀隻好匆匆洗了個澡,雖然是大熱天,可是這山穀裏的水還是涼得凍人。拖鞋是百合的,對他的腳來說明顯小了好幾碼,穿上去隻能踮著腳走路。衣服沒的換,隻要又穿上那身穿了好幾天的衣服。


    開門一看,百合正拿著一條毛巾在擦著中間那床的床板。


    “我自己來吧。”易小刀踮著腳說。


    百合擦床板擦得出神,被嚇得立刻直起身來,說:“床上都是灰塵,會汙染房間的空氣的。你……先睡我的床,我還沒去拿被子。”


    易小刀說:“不好意思麻煩你,我自己去。”


    “你這個樣子怎麽去?再說,外麵全是美女,我怕你找不著北。”百合說。


    易小刀說:“也是。我住在這裏還是不方便,穀外有什麽地方可以住嗎?”


    百合說:“有。明天你自己去找吧,今天先委屈你了。別穿著你那身髒衣服上我的床。”說完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百合扭頭出去了。


    易小刀脫了衣服,爬上那張雪白的床。躺在柔軟的被窩裏,易小刀頓時覺得一陣困意襲來。這幾天一路奔波,精神和身體都出於極度緊張的狀態,現在暫時安全了,四周又一片安寧,易小刀很快就睡著了。


    107 追悼之夜


    易小刀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側頭一看,中間的床已經鋪好了,一樣的雪白床單,雪白被套。窗邊,百合正坐在椅子上,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易小刀輕輕地爬起來,想找放在床邊的衣服,卻沒有找到,低頭尋找,地上也沒有。


    百合聽到響動,回過頭問:“你在找什麽?”


    “衣服。我衣服不見了。”易小刀一邊四處尋找一邊說。


    百合說:“洗了。在這外麵掛著。”


    “洗了?”易小刀覺得不對勁,說,“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


    百合轉回頭去,說:“我隻是幫你拿到洗衣房去洗而已。應該差不多幹了。”


    “哦。”易小刀鬆了一口氣,“謝謝。”


    百合站起來,試了試掛在窗外的衣服,然後拿進來,丟到易小刀身上。


    換上衣服,百合說:“現在去吃飯吧。吃完了晚上到紅花宮去。”


    “晚上去紅花宮幹嗎?”


    “九叔的追悼會。”百合說。


    易小刀這才發現,百合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黑色衣服。


    到了餐廳,易小刀一下子仿佛到了黑色的海洋,隻見下午還穿著各色彩衣的眾女子,現在已經換成了清一色的黑衣黑褲,就連那些白天袒胸露背的女子,此時也穿得嚴嚴實實,表情也是一派肅穆,全無白天的妖嬈、輕佻。看來,所有人都知道九叔的死訊了。


    黑色海洋中,也就隻有易小刀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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