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字不提?”


    楊豐道,“還是不要提了。”


    楊慕清目光一冷,“我也不想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作妹妹!”


    談話針鋒相對,楊豐試圖緩和氣氛,“那個唐婉,之前不是住這兒?”


    “不過就是女人,玩過就算,沒興趣了當然讓她滾。”楊慕清沉聲道。


    “她那樣的,原本就沒有身份不夠格。”楊豐真當他們是散了,楊慕清對唐婉糾纏太久,兩人之間的事,他也看不清看不明,更沒有那些心思去管。隻是他曾明確表態,不會容忍唐婉入門。


    楊慕清冷哼,“時間不早了,父親還是回去睡吧。”


    茶水透著淡淡香氣,茶溫卻慢慢冷卻。


    楊豐瞧著又是一次僵局,作勢就要離開。


    不料又橫生事端。


    司機開著車子而出,忽然驚恐喊道,“死人了!”


    楊豐也是一驚,隻見地上倒了兩個男人。


    那兩個人眼睛都睜得大大的,額心有血,緩緩流下。


    夜色迷離,遠處似是可以聽見警笛的鳴聲。


    “回稟景少爺,我們看見疑似蔚小姐的女人走出城北的園子,現在我們正追上去。”


    風景辛是從下屬口中接到了這個消息,他立刻動身前往城北,而原本就在城北附近搜索的風家手下也在第一時間趕去了那座園子。其中有兩人離得最近,不過是隔了兩條巷子,所以飛快地趕到了。可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卻發現兩具屍體倒在地上。


    楊家即刻報了警。


    於是當風景辛趕到時,警察也隨後趕到了。


    這條巷子被暫時嚴密封鎖,警察進行原地偵察。


    按照慣例,一行人全都被帶回警局審訊錄下口供。


    一間審訊室內,楊豐沉聲說道,“我最近才從東南亞回來,今天隻是去看看兒子。”


    楊豐的口供進行了證實確認,並沒有問題。


    另一間審訊室內,楊慕清也說了相似的話語,楊豐是來看望他的。但是被開槍擊斃的兩個男人,卻是風景辛的下屬,再加上那通電話的內容,警員追問道,“楊先生,有人看見蔚小姐從你的住宅走出來,這你又怎麽解釋?”


    “有這樣的事?我怎麽不知道?”楊慕清狐疑問道。


    警員這邊再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楊慕清死咬著不放,警方也莫可奈何。


    由於犯罪證據不足,楊家兩父子審訊後被放行。


    辦公大廳外,風景辛早就錄完口供等著。瞧見楊家父子,他徐徐迎上去,但是緊凝的雙眼,滿是陰霾。


    楊豐多年前就不大對外露麵,不過他也知道風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長孫,也不是省油的燈。和他對了一眼道,便也知道他們是有話要說。他徑自走向前方停靠的轎車,先行上了車。楊豐坐在車中,扭頭望向窗外,那兩道身影對峙佇立。


    風景辛冷聲道,“人到底在哪裏,我想楊少董心裏清楚。”


    楊慕清微笑,“我還真是不清楚。”


    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焰,風景辛沉聲道,“樹敵太多,這對楊少董不是一件好事。”


    楊慕清的笑愈發深意,低聲開口,“這有些人就是厲害。蔚老板不見了,他也不急,朋友入獄了,他也不理,一心就顧著生意。景理事跑來問我,還不如去問他,說不定他早就全都安排好了。雙贏才是大贏家,誰想樹敵太多呢。”


    兩人默然對視一瞬,紛紛轉身往各自的車子而去。


    楊豐的目光灼灼望向前方,眉頭微微皺起,“你不是說把人放了?”


    “你也說隨我處置。”楊慕清語氣平如直線。


    楊豐似要說什麽,最終卻還是沒有說。


    楊慕清先是送楊豐回了楊家主屋,而後又接到了唐婉的電話。


    唐婉已經在城北的園子那兒,她剛剛到就看見巷子裏聚了警員在盤問,自然她也被拉住問了幾句。警方沒有多說什麽,唐婉卻看見被封鎖的一處路上還染有血跡,她心裏咯噔一下,意識到這裏是出事了,最糟糕的可能就是發生了命案。但是究竟是誰出事,就不得而知。


    唐婉轉念到蔚海藍,這就聯係了楊慕清。


    楊慕清趕回城北見到唐婉。


    唐婉先前也算是園子的女主人,因為這兒除了唐婉,沒有別的女人來過。唐婉一敲門,家丁就讓她進去了。唐婉試圖向下人打探一些情況,但是無果。這園子裏人並不多,卻全都是楊慕清的忠實心腹,唐婉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憂慮地等待。


    楊慕清一到,唐婉瞧見他就問,“她在哪裏?”


    唐婉向來都是不會多問的,對他的事也是愛理不理,除非是他提,她才會聽,還挺不耐的模樣。楊慕清有些不是滋味,她關心焦急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別人,更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楊慕清往沙發上一坐,抬眸說道,“你怎麽過來了?難不成是想通了?打算回到我身邊?”


    “楊慕清,你能不能正常點?”唐婉氣急,“你沒有去驗證嗎?蔚海藍難道不是你的妹妹嗎?”


    楊慕清卻不再說話了。


    唐婉這幾日一直在等他的電話,十年相處她對楊慕清還是有所了解的,若非是確有此事,他一定會張狂地反駁她。但是他沒有,她就心中知曉。唐婉抓著他的手臂,“你快點放了她!”


    楊慕清低眸道,“人在他手上,你要我怎麽放?”


    “難道你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唐婉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我說我已經放了,但是她又被劫了,而且那個劫她的人就是雷紹衡,你信不信?”楊慕清緊盯她的雙眼。唐婉緊抓他的手鬆了幾分,她的心卻刹那柔軟.


    可她遲遲沒有回應。


    楊慕清卻撫上她的臉龐微笑起來,“唐婉,我該殺了她。”


    唐婉失魂地走出園子,茫然地望向前方,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去找雷紹衡。


    唐婉繼而來到藍天公司,大廈裏安靜得嚇人,早就沒有上班的職員。


    辦公室裏亦是安靜,雷紹衡望著她,那目光緊凝,他一言不發,臉部線條格外冷峻,他不曾微笑。辦公室裏靜悄悄的,仿佛有針落下,都能聽個一清二楚。唐婉遲疑著開口,心神不寧道,“我剛才去見了楊慕清。”


    雷紹衡不曾出聲,隻是定定望著她。


    唐婉垂眸,長睫毛輕顫,她的手糾纏著掰在一起,默然許久,才輕聲說道,“我覺得人不在他那裏,或許你不相信,可是我覺得她真的不在他那裏。也許一開始在的,但是後來真的不在了。對不起,我說的太亂了,但是我向你保證。”


    “你又是拿什麽保證。”雷紹衡問到。


    唐婉抿了抿唇,抬眸說出四個字,“血濃於水。”


    這夜天都黑透了,淩晨將至,雲層很厚實。


    諾大的瑜園,靜悄悄的,唯有腳步聲盤旋而起,踏了一地殘缺月光。


    薔薇苑那方向漆黑的一片。


    整座園子,也隻有遠處的後院才有一絲燈火,沿路的燈很暗。幾座別院,全都沒有人住了。薔薇苑被燒了以後,雷紹衡也有好幾天不曾回來過。這夜是他初次返回,他走到苑前,推開門望去,依舊是那時燒毀的情形。


    小貓兒卻躥了出來,興奮的喵喵叫著。


    夜裏的貓聲,更為驚心。


    雷紹衡掃了貓兒一眼,徑自往門口的台階上一坐。貓兒逗留在他身邊,叫了幾聲後蜷縮在他身邊棲息而眠。他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揣在手中,輕輕地撫摸。空氣裏彌漫的木犀香,透出一絲寒冷。


    月光照下銀白,他的掌中印染過一抹銅色。


    374:溫柔木犀冷(11)[vip]


    蔚海藍一夕人間蒸發,她的去向依舊成謎.


    隔日,雷紹衡收到一封匿名信。


    聶文誠拿著信箋將內容看了一遍,望一眼微微閉眼的雷紹衡,“這是一個圈套。”


    信箋的內容,竟是明明白白的威脅。


    若跨江大橋競標那日雷紹衡真到了現場出席競標,那麽一定會讓他收到畢生難忘的禮物。


    隨信寄出的還有小海豚鑰匙扣。


    那是多年以前,他去香港海洋水族館時買來的。之後兜兜轉轉,經曆了無數事情,卻不知這鑰匙扣並沒有丟失。他低頭瞧著那小海豚,雷紹衡的眼睛幽深而亮,半垂的眼簾將雙眸的光深深掩住。待他再抬眸時,平靜深邃沒有絲毫變化。


    聶文誠用手指捏著那薄薄的信紙,沉眉說道,“眼下看來,人應該是安全的。”


    雷紹衡抽一口指間的香煙,緩緩吐出的煙霧騰升上來,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馬上去查這信是從哪兒發出來的。”聶文誠又說。


    雷紹衡漠然道,“對方是有備而來,你去查大概也查不出什麽來。”


    “這麽大費周章就是想讓你把快要到手的工程拱手讓出來。除了楊慕清,還有誰這麽盯著?”聶文誠眼眸一緊,目光精亮,漠漠說道。


    “眼紅這塊肥肉的人確實不少,但真正有實力能吞得下的春城除了藍天,也就這麽幾家!風家不涉及建築業,當然也難說風景辛會在暗中使了什麽手段!而楊家是其中翹楚,也可以說是藍天的死敵!這次競標,不是藍天,就是鴻豐奪標!會不會這根本就是楊慕清的一個幌子?人還是被他們扣著,隻不過他知道自己被懷疑了,於是故意先放人,再神不知鬼不覺的綁一次,這樣他自己也推脫了責任,又能轉移注意力!不過楊慕清這麽做,也有點多此一舉!當時還有人死在他家門口,他這不是在給自己找事兒!他就算是想欲蓋彌彰,也做得太過火了!反會惹人注意得不償失!說不定他還會聯合風家!”聶文誠將一切可能道出。


    雷紹衡慢慢的挑起一邊的眉頭,漫不經心的拿起信箋,取了打火機徹底燒毀。


    “那現在該怎麽辦?再過幾天就是競標日了,去還是不去?”聶文誠望向他問道。


    雷紹衡抿的有些緊的薄唇隱隱上揚,“去,為什麽不去?”


    聶文誠有那麽一絲驚訝。


    雷紹衡微微抬起眼來看他,眼眸似半沉在泛著寒光的靜水中,那是不動聲色的黑,裹著森涼氣息。


    “二哥還在牢裏。”


    “出不來,那就繼續待著。”


    空氣裏都浮動幾分不可琢磨的危險氣息。


    臨近競標日,信宜公司也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當風景辛看到這封匿名信時,眉頭皺的幾乎要打結。


    對方簡潔明了的表態,想要保人很簡單,藍天董事缺席競標。


    風景辛揪著手中的信紙,漆黑的雙目凜利。他認得信中的藍色鑰匙扣,那是蔚海藍隨同趙嫻去香港遊玩後買下的紀念品。風景辛年少時就見過,蔚海藍將這看成是寶貝,愛不釋手,一直都帶在身邊。


    現在鑰匙扣出現,這絕不會是巧合。


    蔚海藍是在他們手上!


    事到如今,早就分不清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


    沒有人知道蔚海藍究竟遇見了什麽事情,她到底被什麽人帶走了,光從下屬的電話也不能確信從城北園子裏走出來的女人是不是她,她又有沒有像那兩人一樣遭到不測。風景辛唯一嫩夠確信的,那就是蔚海藍的無妄之災都是因為他,那些人是衝著他來的,她是無辜的。


    風景辛拿起電話按了幾個鍵,卻又砰得掛斷。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帶著難以壓抑的火氣。


    風景辛想起那天他去藍天找他要人。


    雷紹衡說:她不在我這裏,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你要找人,別來問我!


    蔚海藍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風景辛牙根驟緊,眉頭擰起,眼中一片冰涼,仿佛修羅的殺意。


    風景辛將那封匿名信狠狠地揉成團扔進垃圾桶裏,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大標,到我的辦公室來。”


    大標是風景辛的心腹,身材魁梧體格強壯。


    大標推門進來時,風景辛坐在椅子裏,背對著他麵對窗外。初秋的陽光帶著夏日過後的煦烈從窗口鋪進來,陽光與陰影顯得格外分明。風景辛的臉隱在陰影中,隻露出堅毅的側麵,帶著冷絕狠戾的影子。如果這是一場戰爭,那麽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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