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身邊,拿著水果刀在削皮。


    “二姐,這次是補辦婚禮麽?”蔚舒畫問道。


    果皮連著一長串,蔚海藍笑著默認,亦是不多言。


    而蔚雄謙卻突然顫抖起來,混沌的雙眼直直地望著蔚海藍,他似要說什麽,吃力地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


    “爸?你怎麽了?”蔚舒畫狐疑詢問。


    那串果皮忽然於空中斷落,蔚海藍彎腰去收拾。


    蔚雄謙咿咿呀呀了半晌,模糊地吐出幾個字,聽不大清楚,“白……宇……”


    ————


    雷紹衡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婚禮是否會順利進行?一切都是未知數!親們,周末快樂!


    正文 281:繁枝千萬片(10)[vip]


    結婚的日子,定的是五月二十日。


    其實會選在這一天還是袁圓提議的。


    袁圓說:這個日子多好啊,光是念數字,那就是520520,520,我愛你。


    蔚海藍仔細一想,那個男人從來也沒有說過那三個字。


    袁圓知道後瞪大了眼睛,連連數落。這都是結婚登記的人了,怎麽連這最簡單的話兒都沒說呢,真是失敗中的失敗。等雷紹衡回來,她一準好好開導開導他,再怎麽說現在他也算是她大哥,這樣可是不行的,組織上是不能允許不能接受的。


    袁圓又問,“哎?他去哪兒了?”


    蔚海藍搖搖頭。


    “他這到底是幹嗎去了?”


    蔚海藍又是搖要頭。


    “那他什麽時候回來?這都好幾天了吧?你知不知道?”


    蔚海藍還是搖搖頭。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怎麽當人家老婆的,一問三不知。”袁圓直接無語了。


    蔚海藍眨眨眼。


    蔚海藍不是不想問,隻是覺得該信任他。


    她還記得那一天,他們在學校打完籃球休息,本是高興地嘮嗑,他接了一通電話後,整個人就變了。雖然他還在微笑,笑得和平時一樣紳士,可是眼裏深深的焦慮讓她有所預感,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他什麽也不說,甚至不告訴她,他去了哪裏,他是去做什麽,他隻給了她簡單一句,寥寥四個字。


    蔚海藍告訴自己,那就等吧。


    婚期前一天,蔚海藍收到了一份結婚賀禮。


    下屬親自將賀禮交到她的手中。


    那是粉色的禮盒。


    包裝十分精致,打著粉色的蝴蝶結。


    蔚海藍輕輕扯開絲帶,盒子裏卻是一本相冊。那種相冊,冊麵是藍底印花,細細的小碎花,有種別樣的美感。她翻開相冊,卻是一怔,這冊子裏邊竟然是空的,竟然什麽也沒有。她以為會有照片,會有什麽,直到翻到最後,依舊是空白一片,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盒子裏還有一張卡片。


    他沒有祝福,沒有恭喜,沒有太過的話語。


    上麵寫著——藍,我走了。


    “喵!”小貓兒躥上沙發跳向茶幾,它好奇地張望,小腦袋伸進盒子裏。兩隻小爪子爬著盒身,一個飛躍就跳了進去。蔚海藍低頭一瞧,隻見小貓兒睜著圓潤的小眼珠,小尾巴貼著盒子輕甩,小身子在盒子裏轉了幾圈,竟然懶懶地蜷縮成一團,眼睛一眯睡起覺來。


    小貓兒調皮,買來的貓屋都不愛睡。


    顯然,它十分喜愛這個小窩。


    蔚海藍心想:看來不用再煩惱了。


    許是被小貓兒傳染倦意,所以蔚海藍也覺得有些困。她抱著抱枕,窩在沙發裏就這麽閉上了眼睛。


    可是她才剛剛起來呢。


    上午過十點,春城機場絡繹不絕的乘客出入。


    春城至申城的登機口,黑發的男人靜靜坐在座位席上。


    男人很英俊,卻也很冷漠,不會注意周遭任何事物,專注而認真地瞧著手中的地圖。那是世界地圖,清楚地記載了地理方位,以及每一塊版圖上的國家。而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北美洲。


    忽然,一個背著雙肩包的女人來到他身邊停下。


    女人坐了下來。


    她戴著黑色的鴨舌帽,那種拚圖的暗色花紋,很是有型。穿著倒是簡便了許多,腳上是一雙帆布鞋,配合她隨意紮著的發辮,一副要遠行的模樣。她也不開口說話,似乎和男人並不認識。


    過了許久,男人依舊盯著地圖,卻是漠漠開口,“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想你或許需要一個旅行的同伴。”女人淡淡說道,也沒有望向他。


    “你不回法國。”


    “我正在休假中。”


    男人垂眸,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同伴。”


    “正巧我想去外麵隨便走走,我不會吵到你,也不會打擾你,隻要帶著我走就行。等到了地方,我自己去玩。我一個女孩子上路,挺不安全的,你不會那麽小氣,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吧。”女人輕聲說道,語氣裏帶著些小心翼翼,還有些怕被拒絕。


    男人沉默許久。


    女人低頭望著自己那雙帆布鞋,唇越抿越緊。


    半晌,男人沒有再說話了。


    女人忽而高興地微笑。


    直到廣播提醒登機,兩人於最後站起身來,女人終於扭頭,她瞧見男人將地圖放入包中。拉鏈打開的刹那,她看見包裏放著一隻相機,那種攝影師專用的相機。除了這個,竟然空空如也。女人不免有些好奇,可也沒有多問。


    兩人默默地檢票走入甬道。


    一前一後,沒有再有任何交流,像是兩個陌生不相幹的人。


    艙位沒有安排在一起,女人和男人分開而坐。


    飛機起飛前一刻,手機響了。


    女人瞧了眼屏幕裏顯示來電的“伍昊陽”。


    她迅猛地接起,不等對方發話,輕聲說道,“老板,現在向你報告,我要請假。”


    “又要請假?這次你要請多久?”電話那頭是伍昊陽隱忍怒氣的男聲,先前因為蘇虹去世,所以請假了,這可以理解。可是這麽一請就請了兩個月,現在還要繼續請假,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女人微笑著回道,“未知。”


    “未知?未知是什麽意思?林嵐?你給我馬上回法國!這邊點名請你設計的客戶已經成堆了,你給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女人便已經按了掛斷,而後直接改為關機狀態。


    林嵐平靜地聽歌。


    正是曾經在飛機上和伍妙可聽過的那首歌曲。


    “愛你的心我無處投遞,如果可以飛簷走壁找到你,愛的委屈不必澄清……”


    許是因為白天睡的太多,等到了晚上,蔚海藍反而無心睡眠了。


    原本就睡不著,蔚海藍也不打算睡了,索性就這樣罷。她找了本書,試圖打發無聊的時間。


    已經是淩晨,再過幾個小時,化妝師就要到來。


    聽說化新娘妝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便定在三點。


    結婚的教堂在春城郊外,之前雷紹衡帶著她一起去看過。不像在意大利那時候,那樣的壯觀。哥特式的教堂,牆和塔越往上分劃越細,裝飾繁多玲瓏,頂上鋒利的小尖頂,似是要刺破蒼穹。


    而那一座教堂,頂部有鍾塔。他們走進去,瞧見屋頂上設有采光的高樓,這是唯一能夠射進光線的地方,陽光昏昏灑下,幽暗的光線,使得教堂給人一種神秘宗教氣氛和肅穆壓迫感。


    蔚海藍當時扭頭望向他。


    那些散落的光束落在他的身上,似是染上了一層毛邊,散漫悠遠。


    蔚海藍突然就想起他們初初相見。


    他在萬京的包間。


    她要去找秦臻,卻將他誤以為是他。


    他在回過頭望向她的刹那,她整個人一怔,縱然是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可卻是定住了。


    一瞬間四目相對,他沒有說話,沒有笑,他的目光,深沉的,專注的,直直地望進她的眼裏。


    隨後他大笑,放肆不羈,她隻以為是錯覺,那種揪心的感覺便被衝淡了。


    蔚海藍討厭那種目光,好像要將她看透。


    抗拒。


    她不由自主地抗拒。


    殊不知,抗拒的反麵卻是更被吸引。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黑字,蔚海藍卻沒有真正瞧進去。枕頭邊的手機發出震動,她幾乎馬上回神,急忙忙去看。忽然一個激動,抓起就按了接聽鍵。電話是他打來的,他走了有許多天了。


    她連呼吸都放輕。


    蔚海藍從來沒有那樣思念一個人的聲音,也沒有那樣失落過,當她聽見他說,她暗自料想過,卻並不希望成真的消息。


    小貓兒貪睡,夜裏也賴在那小盒子裏不出來。


    這樣的夜,雖不是一個人,可她竟感覺到孤獨。


    蔚海藍從前沒有仔細的想過,後來也沒有如何深究過,可是這一刻她卻很想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開始的。現在她終於知道了,原來很多事情,不知不覺的就這麽來了,而她卻還以為這沒什麽。


    小衡,我真想你。


    蔚海藍輕輕對自己說。


    ————


    不好意思,親們,今日來客人了,出門就回來晚了。謝謝親們的月票,後台看見很多孩子哈。


    正文 282:開到荼靡了(1)[vip]


    雷紹衡是在接到白晶晶電話的第一時間,立刻趕去了鳳城。


    熙攘的機場,不舍離別,歡喜相聚,那些紛擾聲音裏夾雜著地勤人員甜美的嗓音,時刻播報著航班訊息。孟和平時不時抬起手腕看表,素來沉默內斂的他,今日看上去更是肅穆凝重,就連那一頭整潔的短發也微微淩亂。


    他的雙眼通紅,充斥著血絲,整個人顯露憔悴。


    他已經在醫院呆了好幾天沒怎麽合眼。


    不是說八點鍾就到的嗎?怎麽快九點了還沒動靜!


    民航就是這樣,晚點起來比火車還不靠譜!


    孟和平焦急地觀望,又等了半晌,這才瞧見一群人陸續而出,視線瞥見那道熟悉身影,他登時鬆了口氣。


    雷紹衡一身黑衣,獨自一個人而出,他沒有微笑,肅穆以對,雙眼冰冷冷的,周遭的事物像是被掩去光芒,化為虛無一片。他拎著一隻行李包,便從機場通道走了出來,目光在對上孟和平的刹那,依舊沒有展露笑顏。


    孟和平急忙迎上去,順勢接過他的行李包。


    “白叔怎麽樣了!”雷紹衡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孟和平隻是簡短回道,“情況很不樂觀。”


    孟和平是醫生,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那麽病情可想而知,真是到了嚴重的地步。


    雷紹衡看著孟和平,眉宇深鎖,和孟和平一起離開了機場。


    兩人輾轉來到鳳城的醫院。


    重症患者所在樓層。


    這裏到處都是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偶爾還能聽到嘶啞的呻吟聲,在回廊裏有一種漫無聲息的微妙感覺。


    “白叔的糖尿病熬了這麽多年,不能再用藥物控製,現在病情擴散,引起了腎髒衰竭。估計拖不了幾天,這邊的醫生也讓我們準備後事。”孟和平低聲說道。


    白叔安靜地躺在監護室,身體插滿了管子,雷紹衡隔著玻璃看著他,那麽近的距離,卻仿佛隔了很遠。


    “小宇哥。”輕顫的女聲忽響起,這樣的稱呼,也隻有她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


    那是個年輕清秀的女孩子,一條煙灰色的棉裙,白色球鞋,學生氣十足,她的頭發很長,長至背部,如同滋生的海藻。沒有化妝的臉蛋兒,透出青春,純樸的美麗反顯得張揚。白晶晶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剛剛得知父親的病情已經到了晚期,此刻看到站在病房外的雷紹衡,眼睛也忍不住酸澀起來。


    雷紹衡沉穩走向白晶晶。


    白晶晶錚錚望著他,這段時間她撐得很辛苦,他的到來讓她宛若有了依靠,她一下將他抱住,眼淚也終於不住地流了下來,帶著哭腔說道,“大哥,爸……爸爸他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孟和平遠遠地看著哭泣的白晶晶,滿眼都是心疼。


    雷紹衡輕輕地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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