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怎樣才能救出景辛。”風琳蒼白了麗容,愁眉不展,“爸,景辛是大哥唯一的孩子。”


    風季禮年紀輕輕就去了,隻有風景辛這一個孩子,他是風家的長孫,也是風季禮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血脈。


    “我上京一趟,你先等我消息。”風國華斟酌道。


    “爸,我陪你一起去。”


    “不了,你還是在家裏,你身體不好。”


    “爸,你小心些。”


    風國華即刻就出發,車子從風家駛去機場。


    風國華前腳剛走,風琳就接到了蔚海藍的電話。


    “琳姨……”蔚海藍急急呼喊,風琳亦是匆忙打斷道,“海藍,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景辛不會有事。你不要出麵,也不要著急,一切都會解決。景辛也不希望你再被牽扯,你明白麽。”


    此時的蔚海藍,手中正拿著一份報紙,她惶惶地“恩”了一聲。


    報紙上如蟻般密密麻麻的黑字,瞧得她慌亂。


    ——傳聞十年前風家長子風季禮死於一場命案,凶手吳毅曾是風家的下人,因其盜竊被發現,一時情急之下殺死了風季禮,而後被風景辛撞見。吳毅又要繼續殺人滅口,風景辛便和吳毅發生了激烈的搏鬥。吳毅後來被送入醫院,失血過多而死,被判定為故意殺人。風景辛屬正當防衛。


    時過十年,吳毅之女吳萍一紙訴狀,將風景辛告上了法庭。


    吳萍聲淚俱下地控訴,當年父親吳毅是被陷害的,吳毅是個老實本分的男人,更是吳萍心中的好父親。那年出事,吳萍最後見到奄奄一息的吳毅,吳毅曾經告訴她,他是被冤枉的。


    吳萍當年不過是個九歲的小女孩兒,而範母也隻是個普通的女工,所以根本就沒有能力也沒有知識去申訴。直到吳萍長大後,才鼓足勇氣,決定通過法律手段平反。


    “公安局對這起案子重視對待,現正在調查之中……”聶文誠念著報紙上最後一行字,放下報紙,抬眸笑道,“看來這裏邊確實有冤情,風國華都北上了,敢情是去搬救兵呢?”


    秦臻道,“他上不了京城。”


    “高岩那條豺狼真把人給截下了?嘖嘖,這下子風家要易主了。”聶文誠笑了,又是問道,“高岩會不會趕盡殺絕?”


    “風國華那兒,我派人盯著,出不了事。”秦臻漠然說道。


    “等到風景辛被判案,風家到時候大亂,我們就收個幹淨徹底。”聶文誠躍躍欲試,過了太久平靜的日子,實在是太憋悶,這下子有點小興奮,“這條大魚還是要落入網裏邊,逃也逃不了。”


    “哎?哥,派誰去給吳萍辯護申冤啊?”聶文誠扭頭望向身邊而坐的他。


    雷紹衡未曾開過口,這些日子裏,他又沉默得嚇人。兩兄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可誰也不提。知道那是槍口子,誰還敢往上邊撞過去。沉默半晌,雷紹衡也不曾說話,聶文誠又道,“難道哥要親自出馬?”


    雷紹衡濃眉舒展,終於開了口,“讓吳萍去找一個人。”


    “誰?”聶文誠好奇問道。


    秦臻亦是側目望向了他,等待他的下文。


    雷紹衡掃過聶文誠,卻是回望秦臻。


    他一言不發,倆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日下午,仍在家中休息的袁圓接到了一通電話。


    而電話裏的內容讓她為之振奮,“袁律師,你好,我是吳萍,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我想請你替當辯護律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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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252:十年應空釋(8)[vip]


    暮色降臨,風家別墅燈火通明。


    風琳手裏抓著電話,來來回回的不停踱步,神色越來越凝重。


    風琳從小體弱,雙胞胎姐姐夭折後,父母對她更是疼愛有加。兄長風季禮意外去世後,風老夫人接受不了打擊,隨後就去了。後來風國華一度鬱鬱寡歡,風琳擔心他出事,所以無論到哪裏,都讓他保持聯係。


    這麽多年來,一直如此,沒有變過。


    算著時間,飛機也該到達京城了。


    可是奇怪的是,她未能和風國華取得聯係。


    就連父親的貼身下屬,跟隨了父親大半輩子的墨叔,亦是處於關機狀態。


    風家最近發生了太多波折,這讓她感到格外不安。


    晚上七點準時,高岩回到了風家。


    高岩一到,就被告知風琳還未就餐。


    當下,高岩就奔上樓瞧個究竟。


    門一打開,隻見風琳坐在床畔,握著手機,神色緊張。


    高岩輕輕地走到她身邊,摟著她詢問,“聽傭人說你還沒吃晚飯,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風琳本就體虛,心中焦急就更加頭暈,“高岩,爸上京了,可是到現在我還沒聯係上,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很擔心。”


    “哦,這事兒啊。”高岩很是從容,沉聲說道,“下午實在是太忙了,我忘記告訴你一聲,爸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是已經平安到了,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與你詳說,那兒也不大方便。”


    “爸聯係過你了?”


    “是啊,你就別擔心了。”高岩寬慰道,“爸在京城那邊有那麽多舊部,不會有事兒的。”


    風琳向來是信任高岩的,雖然對於父親沒有直接聯係她,仍感到有所狐疑,可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蹙眉說道,“景辛出了這麽大的事,爸這次北上,也是想疏通疏通關係。高岩,大哥走得早,爸雖然之前不願意承認景辛,可是景辛總是他的孫子,出了這事兒,爸不好受。”


    “老爺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景辛好不容易回來了,爸其實也高興。本來挺好,咱們風家也順暢,可是誰也沒有算到,就出了這麽一樁茬子。”高岩感歎,輕撫著她道,“景辛那孩子吃了不少苦,上天不會薄待他的,你別著急。好了,飯總要吃的,你要是病倒了,景辛也會內疚。今兒個我才問了醫生,淮名休養得很好,過些日子就會回來,你更要照顧好自己。”


    高岩一番話說得誠懇,風琳點了頭。


    高岩扶起她,往餐廳走去,“來,我陪你去餐廳再吃點,你一個人,一定沒什麽胃口。”


    事情暫時被放下了,隻是風琳總覺得不安,心裏沉甸甸的壓著一塊。


    風家長孫的入獄,這案子早已被媒體吵翻了天。


    不管電視還是報紙,翻來覆去全是風家相關的新聞。


    而次日,新聞的熱點又轉移到了吳萍所請的辯護律師。


    律師袁圓,剛出道不過兩年的新律師,曾經接過幾個案子,但是並沒有多少名氣。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竟然接下了吳萍的案子,並且準備正式起訴替吳毅翻案,各界都在猜測這樣一個小律師究竟憑什麽以為可以跟風家鬥,又有怎樣的能力來打贏這場官司。


    風琳一天比一天著急,風國華那邊,她隻接了墨叔一通電話,告訴她那邊有些事情耽擱,所以不能立刻回來,還讓她不要擔心。至此之後,又失去了聯係,電話不是關機狀態,就是無人接聽。


    而風景辛被羈押直到現在,她也未能見上一麵。


    除了擔心父親的安危,也懷疑京城那邊是不是出了事。


    果然,高岩的話語證實了情況不大好。


    風國華可能是被京城那邊扣押了。


    風琳隻是個女子,哪裏知道該怎麽辦,隻讓高岩快些去想辦法。這些天來,她則聯係了所有相熟的律師,希望他們能夠接下風景辛的案子。但他們居然都支吾著搪塞她,不肯接案。


    風家那麽龐大的家族,也有如此一日,這讓風琳感受到人情冷暖。


    最後,好不容易有個律師冒險跟她提了個醒,恐怕是景少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他也不敢多說,點到為止便趕緊掛了電話。


    話筒從手中滑落,風琳癱在椅子裏呆了半晌。


    風琳隻好讓高岩去外城請律師過來,高岩應允了。


    但是竟連高岩也不見蹤影。


    風琳開始意識到事情遠比想像中複雜,她要出門找高岩問個清楚,卻被禁足,就連所有通訊設備,也被沒收。


    這時候,風琳才徹底確信,這個漩渦已經越攪越大。


    與此同時,蔚海藍終於不能繼續平靜地對待,瞧著新聞報紙滿天飛的報道,她再次撥打了風琳的電話,卻始終處於不通的狀態。


    最後無法可想,隻能硬著頭皮去見袁圓。


    雖然她也知道這樣很不合適,此刻除了她,她還能找誰呢?


    她的潛意識,並不願意去找那個人。


    安承律師事務所,袁圓在會客室裏見了她,瞧見蔚海藍來找她,她感到很奇怪,“海藍,怎麽了?”


    袁圓並不知道蔚海藍和風家這其中的關係,一來是蔚海藍從未說過,二來是蔚家和風家,兩家早在十年之前就斷了來往。風景辛這個名字,就連蔚海藍也曾經封塵失了記憶。


    蔚海藍簡單地說明來意,袁圓驚訝不已,“你說什麽?風景辛是你哥哥?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這麽個哥哥?”


    “我媽媽是風家的義女,所以他也算是我的哥哥。”蔚海藍輕聲說道。


    袁圓這下頭疼了,若是蔚海藍提前來找她,那她一定是會替風景辛辯護的。


    可是現在,她已經推卻不掉。


    袁圓誠懇地望著她,有些無奈,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海藍,作為吳萍的律師,我能告訴你的是,風景辛直到現在還沒有請到辯護律師。關於案情的進展以及我這邊所掌握的資料,你知道我不能透露。”


    “我知道。”蔚海藍明白她的難處,平靜說道,“你有你的操守,我明白的。我隻是不太清楚,風家為什麽沒有替他請辯護律師?我聯係過風琳,也就是風景辛的姑姑,可她的電話打不通。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想來找你問問情況。你不用為難,我都明白的。”


    袁圓卻因沒有幫上忙而難過,好心提醒,“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幫他找辯護律師,你還是先去各家事務所問問吧。”


    蔚海藍起身,點頭應道,“我這就去找。”


    然而一天下來,蔚海藍跑遍了各大律師事務所,都是一聽她提起風家提起風景辛便直接打斷她,歉意地告訴她,他們無能為力。如此一致的回應,讓蔚海藍很是挫敗,可她不信,依舊堅持不懈,逐一詢問。


    陸續三天,蔚海藍這邊依舊無果。


    她沒能成功地說服任何一個律師為風景辛辯護。


    這樣的情形,讓她心生懷疑。


    她總感覺遠方是未知的不可預計,正等著她走去。


    蔚海藍詢問過袁圓,吳萍是怎麽找上她的。


    袁圓便告訴她,那天她在家,就接到了吳萍的電話。


    顯然,有人一早就告訴了吳萍,袁圓的聯係方式。


    可又是誰呢?


    整個春城,誰有這樣的能耐,讓所有律師都拒接案子,她再遲鈍,也終是料到。


    那個男人還是這樣的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將她唯一的後路也要切斷。


    蔚海藍走在街上,三月的春城很是溫暖宜人,就連風也帶著暖意。


    可她卻隻覺得寒冷,想來寒風料峭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這是一個局,一個不知道布了多久的陷阱,困住了風景辛,甚至是整個風家。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行色匆匆的大街上,微仰著頭,看著昏黃路燈下明知是死亡仍奮不顧身飛過去的小飛蟲。


    飛蛾撲火,成就的到底是壯烈還是不得已的犧牲?


    蔚海藍並不知道,她深吸一口氣,緊一緊單薄的外套。


    她隻知道,她所能找的唯一一個人,隻有雷紹衡。


    ————


    今日第二更,下麵還有更新!


    正文 253:十年應空釋(9)[vip]


    蔚海藍已經忘記,自己究竟來過這裏多少次。


    那幢中式的建築大樓,就矗立在前方。


    人海之中,那樣的獨特眩目。


    群樓之間,那樣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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