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問候,“宋小姐,你好。”


    “你好。”宋芸微笑回應,輕握她的手。


    三人全都坐下了,亞倫開門見山地說道,“決賽那天宋小姐看了你的婚紗禮服,她很喜歡,所以想要買下來。”


    蔚海藍當下明白會意。


    宋芸問道,“不知道蔚小姐肯不肯割愛賣給我呢?”


    蔚海藍默了片刻,輕聲說道,“這件婚紗,我可以送給宋小姐。”


    宋芸微微一怔,而後聽見她說,“我知道宋小姐一直很支持慈善活動,那麽能不能請宋小姐出麵,替一個叫墨柝的縣籌資善款。”


    “隻有這個要求麽?”宋芸詫異問道。


    “是,隻有這個要求。”


    “沒有問題。”


    “那好,我會盡快籌辦。”


    “宋小姐給我地址吧,一會兒我就將婚紗送過去。”


    助理將名片遞給了蔚海藍。


    宋芸打了聲招呼,起身而去,“麻煩你了,亞倫先生,兩位再見。”


    宋芸走後,亞倫望著蔚海藍說道,“海藍,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我向公司提到了你,也將你的設計作品傳到了那邊。總部那邊很欣賞你,所以決定破例,邀你去那裏發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當然,我這邊也有事要忙,不會馬上就走。你先考慮考慮吧,這個月月末再答複我。你知道的,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亞倫的消息,讓蔚海藍感到萬分欣喜。


    回去後,蔚海藍將這個事情向王謹之說了。


    王謹之格外支持,意大利米蘭,那是每個設計師都渴望去的地方。


    蔚海藍倒也沒有急忙忙回複亞倫,現在才是三月月初,時間還很早,也夠充足。


    這日下午,蔚海藍便將禮服送去宋千金的公寓。


    那是宋市長的公館,公館外頭還站了兩個站崗的哨兵,瞧著派頭十足。


    “這邊請。”


    由下人帶著而入,蔚海藍捧著禮服盒來到了偏廳。


    不過一會兒,宋芸來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事。”蔚海藍輕聲說道,而後將禮盒打開,“宋小姐,請過目。”


    宋芸瞧著這件婚紗,伸手輕輕碰觸,愛不釋手地欣賞,“蔚小姐真的很有才華。”


    “宋小姐過獎了。”


    宋芸終於收回目光,扭頭說道,“籌辦慈善活動的事兒,我已經在安排了。我很好奇,為什麽一定是墨柝縣呢?”


    蔚海藍笑道,“因為我之前去墨柝支教過,我想幫幫那裏的孩子,他們很聰明,可是沒有很好的學習環境。”


    送完禮服的蔚海藍正要離去,而宋市長恰巧回來了。兩人就在這一出一進間,撞了個正著。蔚海藍朝他禮貌地點頭微笑,便走出公館。宋市長卻覺得那人有點眼熟,好像哪裏見過,隻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爸爸,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宋芸瞧見了父親,依偎到他身邊問道。


    “剛開完會,沒什麽大事,我就回來了。”宋市長拉著她坐下了,瞧見放在桌子上禮物盒,那件婚紗映入眼底,他哈哈大笑,“原來我們家千金想要嫁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這婚紗買回來,什麽時候穿啊?”


    “爸,你胡說什麽呢!我隻是覺得好看,所以先買回來!省得被別人買走!”宋芸嗔道。


    “是是是,這好男人也不多,還是快點定下來,省得被別人搶走!”宋市長意有所指。


    宋芸臉龐一紅,“我不和你說了。”


    “這春城裏邊啊,能幹傑出的青年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爸爸最看好的,就是那麽幾個。雷紹衡,秦臻,聶文誠,他們仨撐著盛世集團,還有信宜企業的接班人風景辛,楊家的公子楊慕清。楊慕清常年在外地經營房地產,也沒怎麽接觸,就不好說了。風家家底好,風景辛又是獨孫,你要是嫁過去,那敢情好。盛世三人裏邊,我最看好雷紹衡,這整個集團沒準兒就是他在暗中執手,可惜他都結婚了……”宋市長不禁歎息,又想到什麽,忽而詫異說道,“哎?剛才那個女的,我記起來了,她不就是雷紹衡的夫人嗎?”


    宋芸這下驚住了。


    宋芸先前一直出國深造中,近期才回來的,所以並不知道這其中關係。


    “去年元月,就是那個時候,盛世集團剛剛成立,舉辦了宴會。雷紹衡當時帶著她出席,介紹她是他的夫人。不過後來,聽說出了不少事兒,她是姓蔚吧,蔚家的二小姐,不過好像也不是蔚家親生的。反正這裏邊的事兒亂得很,一時也說不清楚,不知道是真是假,沒個準兒。”宋市長道。


    宋芸突然想起那天的慈善義賣,拍價最高的布偶,競價五百萬。


    其中一隻,正是被雷紹衡拍去的。


    他們竟然是夫妻?


    宋芸狐疑不已。


    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市長千金籌辦慈善活動,各界自然是給麵子。


    萬京娛樂城裏邊,三個男人坐在包間裏正在商議。


    氣氛凝重,形勢利弊分析,不曾緩和氣氛。


    秦臻道,“風家要和宋市長聯姻,看來是聯手了。”


    “宋市長?”聶文誠笑了,“他還打我們仨主意呢,可惜了,這兒行不通,所以就改道了。那老家夥私底下也不知道貪了多少,以為聯了風家,就能安穩上邊了?聯就聯吧,等聯了,一網打盡,看他們還能唱什麽戲!”


    “高岩那邊,全安排好了?”雷紹衡問道。


    “姓高的早就急不可待,宋市長要是和風家聯姻,他一準就沒可能!這不是狗急了跳牆?其實說真的,風景辛要是不回來,風家真是要落到高岩手裏的!風琳不管事兒,他們的兒子風淮名,也是個病癆!高岩這個人別看挺忠厚的,骨子裏真是壞透了!他全盤算盡,就是沒算到風家長孫回來了!”


    秦臻取下眼鏡,擦著鏡片,“風景辛這一年裏也豎立了自己的地盤和手下,不過畢竟時間太短,那些人也不能完全服他。”


    “估計最近他已經忙得夠嗆了。”聶文誠道。


    “成了,高岩那邊悠著,讓他先去鬥,我們做後盾。等他們打得差不多了,我們再上。”雷紹衡眼眸一緊。


    “節省財力人力資源。”秦臻戴回眼鏡。


    “哥,最近你挺關心慈善事業啊?”聶文誠打趣問道。


    雷紹衡抬眸望向他,聶文誠又道,“西部地區的孩子可要感謝你。”


    雷紹衡沒有理他,隻是掏出手機來瞧。


    “你今天信息業務挺忙。”秦臻也忍不住開口了,天知道他是絕對嚴謹的人,絕不會在商議正事兒時去碰手機。


    “咚咚——”


    “進來。”


    王珊推門而入,輕聲說道,“雷先生,查到了一些資料,十年前風季禮的死很有疑點。”


    雷紹衡還握著手機,雙眼盯著屏幕,看見一條新信息。


    上麵寫著——我要去意大利了。


    ————


    這幾天更新都在半夜,親們忍耐哈。


    正文 248:十年應空釋(4)[vip]


    蔚海藍在發這則消息的時候,人還在袁圓家中。


    袁圓自從被警告後,這些日子一直休息中,並沒有去事務所。


    兩人聊了一會兒,蔚海藍自然也談到了去意大利的事兒。袁圓問她,有沒有告訴雷紹衡,她搖了搖頭。於是在袁圓的催促下,她還是提前知會了他一聲。這不,信息就發了出去,短短幾個字,告訴他,她要離開的決定。


    袁圓剝著橘子問道,“有沒有信息?”


    “沒有。”蔚海藍再次望向屏幕。


    “估計是不高興了。”袁圓將橘子掰成兩半,一半分給她,“想想也是,你好不容易才回來,這才待了多久,又要走了,誰會高興啊。這一走,走那麽遠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隔了半個地球,怪鬧心的。”


    蔚海藍也不說話。


    袁圓小心翼翼地問道,“海藍,你到底喜不喜歡雷律師?不說現在好了,就說以前!呐,一點點也算啊!難道沒有心動?一次也沒有?”


    蔚海藍怔住,那些畫麵像是鏡頭突然跳了出來。


    袁圓見她凝眸沉思,看來還是有過心動時刻的,她繼續問道,“那你現在還喜歡嗎?”


    對於這個話題,蔚海藍直覺地想要逃避。


    袁圓和她也是多年朋友了,蔚海藍這樣的性子,若是沒有,那就必定會誓死否認,可是她選擇了沉默,這就難說了。她來勁了,使勁地追問,想要套出些話來,畢竟關心姐妹的感情生活也是她的樂趣。


    蔚海藍被她問得無法抵擋,茫然然地反問,“你呢?你還喜歡徐明朗麽?”


    袁圓一下子支吾,竟是答不上話來了。


    “袁圓,海藍,飯好了,來吃飯吧。”袁父在客廳裏喊。


    “哎!來了!”


    晚飯過後離開袁圓家,蔚海藍的耳邊,卻還回響分別時袁圓的話語,“其實說一點感覺也沒有,那不可能。你知道的,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曾經是我想要嫁給他跟他過一輩子的人,我和他之間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明白,我忘不了他對我的好,但是也忘不了他是怎麽讓我傷心的。你可能說我很沒立場,可我就是這麽沒原則,誰對我好,我就記著誰,我就是這樣了。”


    “那麽秦臻呢?”


    “他麽?”袁圓笑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時常會忘記自己是誰,什麽也不求,過一天算一天了。”


    蔚海藍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又是突然間想起了那句話。


    一生至少該有一次。


    為了某個人而忘記自己。


    而她是否在最美的年華裏,遇見了那個他?


    ……


    雷紹衡沒有再發來信息,蔚海藍望著已讀的信息夾,清一色的短信,他最多的就是“哼”。


    蔚海藍抱住枕頭,將頭深埋其中。


    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經告訴過了。


    蔚海藍終於回複了亞倫,她願意和他前往米蘭,飛向那個美麗的城市。


    “我真的很高興,一直想著有一天,我們能夠在米蘭碰麵。之前離開的時候,我還說我在米蘭等著你。沒想到現在,我就要和你一起去了。好好準備吧,休息幾天,到那裏展現你的才華。”亞倫欣慰鼓舞。


    “是,總監。”蔚海藍歡快應聲。


    等待離開的日子裏,蔚海藍除了收拾東西,也決定再走之前,回去墨柝一趟。


    王謹之告訴她,他可能會和她一起走。


    王謹之先前一直流連於各個國家,他是文史學的專家,世界各地都有研究所和夥伴。


    蔚海藍問起蔚默盈等人的境況。


    王謹之道:人總要自己學著長大,不放手不摔跤,永遠也學不會走路。


    蔚海藍點了點頭,他說的並沒有錯。


    前往拉薩的機票已經買好,蔚海藍還買了許多書許多文具,準備一起帶過去。


    臨走前幾天的下午,風景辛打來電話。


    “藍,我在西山。”


    蔚海藍自從回來之後,就沒有和他見過麵。除夕那晚淩晨,他發來了新年的祝福,再來就是總決賽那天,他鼓舞她加油。握著手機,蔚海藍下定決心,不躲閃不逃避,坦然地麵對,“我來找你。”


    西山的山腳,風景辛早早地等候了。柔軟的頭發,冷漠的俊顏在瞧見她出現的刹那,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蔚海藍亦是微微笑。


    風景辛望著她走到他麵前,像個孩子一樣,拉過她的手,緊緊地握住,牽著她往西山奔去。


    蔚海藍來不及有所反應,就這樣被他牽著奔跑。


    這個瞬間,蔚海藍望著風景辛的背影,她記起了小時候。


    這個溫柔的少年,也是這樣牽著她,他說要帶她去尋找傳說中的青鳥。


    蔚海藍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見,母親帶她去風家玩耍,那個老房子裏,突然多出了一個他。他躺在草坪上睡著了,她便跑了過去。她沒有叫醒他,就蹲在他身邊瞧她。過了很久,他才睜開眼睛,微微眯起,陽光是斑駁的光點,落入他的眼中,幻化為好看的金光。


    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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