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麽回去。這下可好,蔚海藍又被丟給了雷紹衡。


    “海藍,我先走了啊,拜拜。”袁圓溜得很快,車子眨眼就開走。


    雷紹衡是單獨開車前來的,那輛阿斯頓馬丁,眩目的黑色,月光下很是惹眼。


    他降下車窗,衝著路邊的她道,“上車。”


    “不用了。”


    “上來。”


    “真的不用了,謝謝。”


    “真不上?”


    蔚海藍微微一笑,已經朝前走去。


    雷紹衡也不下車抓人,反是直接踩下油門走人。


    車子徐徐駛過身邊,蔚海藍被拋在原地。她倒也沒有詫異,於是一路往下坡走。可是走了半天,這才發現問題很大條。這條路根本就沒有出租,她該怎麽辦。更倒黴的是,今天還穿了細跟的皮鞋,走了一段坡路,腳就磨得生疼。


    蔚海藍一個不注意,腳一拐,疼得她忍不住彎腰輕撫腳踝。


    而這個時候,前方開來了那輛黑色馬丁。


    車燈故意打強光,蔚海藍被那刺目燈光照得眯起眼眸。


    “忘記跟你說了,這段路根本就沒有車,你到底要不要上來?”雷紹衡坐在車內,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著車窗。


    他的笑容在月光下帶著幾分狡猾,這讓她想到了狐狸,可他分明比狐狸野蠻凶殘。


    蔚海藍有些不甘,抿著唇不說話。


    “從這裏走到可以打車的地方,起碼還要一個小時,你行麽?”雷紹衡眯眯笑。


    “我數到三,你再不上來,我真開走了。你知道的,我向你保證的事情,都會做到。”


    這話語讓蔚海藍心裏一咯噔,他卻已經開始數數,“三、二、一……”


    “一”這個字剛出口,蔚海藍猛地打開車門,挫敗地鑽了進去。


    雷紹衡開著車,不時地瞥向前車鏡探望,嘴裏還念道,“早就讓你上車,你偏不聽,腳疼了吧?嘴硬有用?逞強有用?你這性子,還隻有我能受得了!換作別人,才不理你了!”


    蔚海藍真叫一個鬱悶,剛想要反駁,他卻又道,“你是不是想說沒人叫你來這種話兒?是是是,也的確沒人讓我回頭!可是誰讓我想著你惦記你放心不下你!啊?你要是遇見個壞人,找誰哭去?我不該心疼死?”


    “聽說你跑去了個雞不生蛋的鬼地方,那地方好啊?你快活啊?見不著我,你特開心啊?你走就走唄,你以為我會攔你?我告兒你,我真不會攔!有本事你避我一輩子,算你厲害!算你有種!”


    “可是你說你這走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啊?你對那個誰,就你那姓袁的朋友,還給了個信息呢,怎麽就不給我信息?我號碼你真不知道?我可沒變啊!我還是那個老號碼,給你提個醒,我這輩子就用這個號碼了,你快把號碼背出來!這樣手機要是壞了砸了,腦子裏記著,也就丟不了!”


    “言歸正傳,你那朋友倒是來跟我說了,說你走了,讓她別擔心,你就是去散心了,還會回來的!瞧瞧,說得多麽好,簡單明了!”前方轉彎,雷紹衡卻踩著油門一路狂飆,似是在發泄不滿,“這誰跟我以前說來著的,老朋友了,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心結。如果耿耿於懷,很多年以後想起來,也許會感到遺憾。哪怕不聯係,也沒有關係。隻是如果要走,一定要親自告訴,不然就會像個傻瓜一樣。”


    蔚海藍突然有些惆悵,心頭一緊。


    “我跟你好歹也認識這麽多年了,算不算老朋友啊?你要說不算,我現在就去撞車了!”雷紹衡沉聲說著,車速越來越快。


    蔚海藍受不住那麽快的速度,頭也暈了起來,於是也有點難過,卻不知道這難過究竟是因為什麽。車窗外邊飛快地掠過無數光影,她無從捕捉,卻聽見他幽幽說道,“等了你一夜,我真沒生氣。你要走,我也沒生氣。可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在小區路邊一停。


    雷紹衡熄了火,一轉頭就見她慘白了一張臉。


    蔚海藍作勢就要下車,可他卻將車門反鎖,甚至還降下車座。他硬擠到她身邊,她難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嘔又嘔不出,心裏還有些莫名壓抑。而他卻突然抓起她的腿,她一驚,鞋子已經被他脫了。


    “你做什麽!”她急急問道。


    “我看看你腳受傷了沒有!別亂動!”


    “不用!”


    “你話真多!”


    蔚海藍氣急,到底是誰話多?


    “哎?剛發現你腳底怎麽有胎記啊?以前沒發現啊?對你不夠認真,我向你懺悔!”


    “你……”


    蔚海藍臉上一紅,他卻抓起她的腳踝,輕輕地吻了上去。她又是一驚,他低沉說道,“下次可別讓我做傻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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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242:夢一場藍雨(14)[vip]


    被他這麽一親,蔚海藍支吾了半晌,竟然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的手還輕輕地揉著她的腳踝,掌心的溫度傳來,他身上還是曾經的薄荷味,清清涼涼讓她感到異常灼熱,她咬了咬牙,隻覺得體力恢複,頭卻更加暈了。


    她猛地推開他,恨恨地說道,“你流氓!”


    “我怎麽流氓了?親你腳一下就流氓啊?那我以前親你那麽多下,也沒見你叫我流氓!”


    “我要下車!”蔚海藍瞪大了眼睛,又氣又急,這男人說話總是亂來。


    雷紹衡也沒做什麽出格的舉動,隻是替她穿好了鞋,而後又坐回原位解了鎖。


    蔚海藍急忙下車而去,就像是躲瘟疫一樣。


    “小藍!”他卻開口呼喊。


    那熟悉的呼喊,帶著點生疏,許久未曾聽過,蔚海藍不禁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了他。許是因為生氣,所以她的眼睛很明亮,不隻是亮,都好像有火在燒,卻是那樣好看,讓他瞧了片刻。


    “你到底要幹嗎?”蔚海藍衝衝問道。


    “說真的,不和你開玩笑,我號碼真沒變。你隨時都可以打,我一準會接。”雷紹衡凝眸說道。


    那火氣剛剛小了些,他又是說道,“特別是晚上空虛的時候,歡迎你隨時搔擾,隨傳隨叫啊。”


    這下是怒火中燒,隻覺得他特流氓,蔚海藍又沒法出氣,脫了鞋子就往車子上砸。可他卻快一步踩下油門,鞋子沒有砸著,就這麽飛落半空,摔在了地上。蔚海藍恨恨地跳過去穿好,悶頭奔進小區。


    可是這個夜裏,蔚海藍卻做了個夢。


    夢裏麵卻是雷紹衡,醒來後更加鬱悶。


    嚴苓瞧見她精神不濟,低聲問道,“海藍,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沒有睡好。”蔚海藍輕聲說道。


    最後的總決賽開始,為期十天,特別為每位參賽者準備了工作室,各家公司讚助,將所需要的設施機器全都搬來了,可以說是盡心盡力。每人也配了一把鑰匙,方便進去,當然也提了醒,防止意外問題發生。


    蔚海藍與其餘參賽者一樣,一早來大廈,晚上忙到很晚才回去。


    決賽主題為婚紗,純潔,白。


    所以婚紗在選材方麵,自然也選用了最為經典的白色。按著主題要求,那就絕對不會有錯。


    作品設計草圖,蔚海藍已經完成。可是她卻遲遲沒有提交,似乎還在猶豫什麽。


    “海藍,你的設計圖還沒有交啊?”午休時間,嚴苓敲門而入。


    “恩。”


    “別再遲了,明天就要交樣稿先行保留檔案。”


    “我知道。”


    “一起去吃飯?”


    蔚海藍微笑點頭,將文件加密隨行而去。


    餐廳裏邊,嚴苓吃到一半接了個電話,匆匆離去。


    蔚海藍一個人坐在餐桌上,低頭想著什麽。她突然望向窗外的天空,那陽光燦爛地反射出她的身影。那張臉,落落寡歡,那雙眼,黯然蒙塵,她瞧見的是一個不快樂的自己。


    “啊,接了個電話,我媽媽真羅嗦。”嚴苓終於折回,她有些氣喘。


    蔚海藍也沒有多想什麽,用過午餐就回去工作室。


    可她一坐上辦公椅,筆記本明顯就被人動過,她所設定的屏幕,每次使用都會更換屏保,而且鼠標剛才並不是在這個位置,文件打開記錄裏顯示的時間也不符合要求。


    種種跡象表明,有人闖了進來。


    蔚海藍卻沒有緊張,也沒有不安,隻是站起身來,將椅子搬到屋子的角落。她站了上去,從上麵取出一個隱蔽的攝相頭。她先前詢問過亞倫,所以知道這裏並沒有監控。但是daisy的原因,讓她不得不防備。數據線接入電腦,她調出攝像來看。


    可是那道鬼祟的身影一出現,卻讓蔚海藍驚住。


    怎麽可能?


    怎麽會是她?


    “咚咚咚——”


    “進來!”


    嚴苓機警地合了筆記本,望向來人,卻見蔚海藍一臉凝重走了進來。她似是察覺到不對,笑容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海藍,怎麽了?”嚴苓問道。


    反手掩門,蔚海藍沉靜地走向她,輕輕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說什麽呢?”


    “我問你為什麽這麽做!”


    “海藍?”


    “啪!”


    一張光盤丟在桌上,蔚海藍站在她麵前,她心中波濤洶湧,冷聲說道,“嚴苓,我們是四年的大學同學,我們是朋友,我們是一個團隊的隊友!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不要否認,不要狡辯,剛才進我的工作室,把我的設計盜走的人就是你!誰讓你這麽做的?daisy?”


    “海藍……”嚴苓震驚,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惶恐不已。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馬上將這份盤交到考官手中,你會被退賽!你也該清楚,這次的比賽很受關注!你是五強參賽者,媒體一定會報道!如果被退賽了,你還在這個圈子裏混得下去嗎?”


    嚴苓慌了,一下搶過光盤就要毀掉。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應該知道,這隻是一張備份盤!”蔚海藍淡淡說道。


    嚴苓挫敗地跌坐在椅子上,她突然又是跪在地上,拉著蔚海藍的手,苦苦哀求,“海藍,你原諒我吧,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吧?你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我求求你了!”


    “你給我起來!”


    “海藍!我求求你了!”


    蔚海藍直覺地厭煩這樣的哀求,這會讓她心煩,她厲聲喝道,“我讓你起來!你再不起來,我馬上就去考官那裏!”


    嚴苓哭著站起身來。


    “我要你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許有一點隱瞞!”蔚海藍本就是清冷的女子,平時對著她們的時候,都是友好的,微笑的,嚴苓哪裏看過她這麽冷酷的一麵,又是慌到不行,匆忙忙將事情說了出來。


    蔚海藍越聽心越是寒涼,“有沒有說謊!我馬上就會去找daisy對峙!”


    “真的,都是daisy讓我做的!菲兒的演講盤,也是她讓我這麽做的!目的就是想讓你遲到!她還向我保證,隻要我拿到你的設計原圖,就算我沒有拿到第一名,她也保薦我去米蘭!而且,她還說會給我一筆錢!工作室的鑰匙,也是她給的!不然我不會有的!你相信我!”嚴苓哭紅了眼睛。


    “你怎麽和daisy認識的!她為什麽要找你!”蔚海藍問道。


    她怎麽也接受不了,為什麽她要選她的朋友下手!


    嚴苓哽咽了一聲,咬著唇顫聲說道,“因為大學那時候,《青花瓷的思念》那個設計稿,就是我賣給她的!”


    “你說什麽?”蔚海藍大為震驚,“嚴苓!你究竟為什麽這麽做!”


    嚴苓淚流滿麵,難以啟齒地哽咽說道,“因為我沒有錢,我需要錢,我爸爸癱瘓了!”


    蔚海藍麗容冷若寒霜,轉身疾步而去。


    那是考官daisy的辦公室。


    蔚海藍甚至都沒有敲門應聲,就推開了門。


    daisy正和助理在談話,有人打斷,這讓她非常不滿。瞧見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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