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上車吧。”秦臻道。


    聶文誠又是接話道,“反正是一條道,不如坐我們的車去吧?”


    蔚海藍冷眼一掃,她明明是那樣柔弱,周身卻迸發出強勁氣場,眼底的決絕更是讓他們一驚,隻怕會攔出事來,更是不敢強來,於是各自退開。蔚海藍徑自走出人群,安靜淡定地攔下一輛車,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一行人立刻上車散開,幾輛車追著蔚海藍而行。


    “二哥,一會兒大哥要是知道嫂子不是去看他的,他會不會殺人?”聶文誠有點汗。


    這次的事情發生後,他們才認定了蔚海藍的重要性。


    秦臻皺眉,“人帶到就好,大哥也沒說非要到他麵前。”


    聶文誠更汗了。


    敢情這是在挑語病呢。


    這邊趕到了醫院,蔚海藍下了車就往大樓裏邊狂奔。


    師傅嚷道,“小姐,你還沒給錢呢,小姐?”


    蔚海藍自顧自地前行,任師傅如何呼喊,她也像是沒有聽見。


    後邊的幾輛車追了上來。


    車門一開,秦臻幾個大步上前,立刻比了個手勢。下屬奔向那個司機,將車費給了。那師傅收了錢,又見後邊那麽多人,有些害怕,不再多說什麽,開著車趕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蔚海藍先前來過這裏,還記得蔚雄謙所住的特護大樓,於是直接奔了過去。


    “我去追。”秦臻喝道,邁了步子追了上去。


    “啊?”聶文誠苦了臉,想著自己怎麽這麽倒黴。


    聶文誠隻得去病房見雷紹衡。


    雷紹衡正躺在病床上看著新聞報紙,聽到開門聲,餘光便瞥了過去,眉毛也微微挑起。而後又急忙收回視線,專注認真地看報紙,霸氣的臉龐竟有些孩子氣。他盯著其中一行,那些黑字卻不曾映入眼底。


    聶文誠奔到床沿,沉聲說道,“哥,嫂子接過來了。”


    “恩。”他漫不經心的態度,神情卻柔和些許。


    “嫂子先去看蔚董事長了。”聶文誠觀察著他的表情,支吾著又道。


    雷紹衡依舊安然無恙,手指卻揪緊報紙邊緣。


    “那個……”聶文誠已經汗到不行了,“哥你要不去那邊看看?”


    “沒見我受傷了?”


    “見了。”


    “走不動!”雷紹衡板了一張酷臉,冷不丁吐出三個字。


    聶文誠這下急了,一個是死也不過來,一個是嘴硬不過去,還不準他們硬來,要他們怎麽辦?


    於是,聶文誠就這麽兩邊跑。


    “大哥,嫂子要接走蔚董事長。”


    “哼。”


    “……”


    “把她給我押過來!”


    秦臻這邊,一行人隻好攔住了回廊,不讓他們過去。


    蔚海藍已經將蔚雄謙扶到輪椅上,她正要推著他離去。可是麵前擋了那麽多人,根本就不給他們過去。蔚海藍彎腰湊到蔚雄謙耳邊,輕聲說道,“爸,你看這邊都過不去了,該怎麽辦呢。”


    蔚雄謙顫著手,身體也在抖動,目光含淚。


    蔚海藍在他麵前半蹲而下,輕捏那條羊毛毯子,往上拉了些,喃喃說道,“爸,你放心,我一定帶你回去。咱們一家人,好久都沒有一起吃飯了。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蔚海藍的聲音很輕,幾乎是自言自語,到了最後一句,更是啞然。


    聶文誠折了回來,和秦臻交匯一個眼神,立刻上前,說了聲“嫂子得罪了”,便左右各自一邊將蔚海藍抓住。


    蔚海藍被強行拉起帶走,隻見蔚雄謙離她越來越遠。


    她知道,哪怕飛過了滄海,可再也不會,再也不會有等待了。


    ————


    先前有親在留言版詢問,滄海鎖蝴蝶是什麽意思。其實對瑞而言,這是相對的事情,每個人都有屬於的那片海,每個人都是那隻蝴蝶。本環節還未完,所以不提示標題預告了。


    正文 205:滄海鎖蝴蝶(11)[vip]


    蔚海藍是被兩人給強行押過去的,她望著漸漸遠去的蔚雄謙,不斷地掙紮反抗。整個人頑固得可怕,冰冷的雙眸積聚了寒意,而她越是抗拒,他們兩人就抓得愈緊。直到蔚雄謙的身影消失於眼底,蔚海藍依舊是一聲不吭,卻用凝重深沉的目光橫他們。


    “嫂子,你忍忍,很快就到了。”聶文誠急忙安撫。


    秦臻平日裏素來都是不善溫柔的,隻想快點將人帶去,便也不知道力道了。


    反是聶文誠細心體貼,叮嚀一句,“二哥,你輕點,這是嫂子,勁道小些。一會兒受傷了,該怎麽辦。”


    秦臻皺起眉頭,果然鬆了力道。


    兩人一路狂奔前行,也顧不上周遭異樣的注目了。


    前方是電梯,秦臻厲聲喝道,“全都給我讓開!”


    眾人回頭,隻見兩個男人抓著一個纖瘦的女人,直直地衝了過來。


    而那個開口大喝的男人一臉凶神惡煞,讓人瞧得心驚,站在電梯前簇擁的人群自覺地躲到一邊。


    聶文誠笑著走過人群,進電梯後不忘記抱歉地說道,“別慌,別在意,隻是演戲,我們是在排演。”


    好不容易總算是到了病房。


    回廊裏站著王珊,自從出事以後,她就被暫時冷凍了,也不再處理內部事宜。


    王珊瞧見來人,急忙開門。


    兩人架著蔚海藍就這麽衝了進去。


    病房裏邊,雷紹衡起先還拿著那張報紙在瞧。可是一聽見動靜,還是忍不住抬眸掃去,這麽一望,頓時不滿,當下就甩了報紙,衝著他們怒聲喝道,“還不快點放開她!”


    兩人很是默契的同時鬆開手,蔚海藍一下失了平衡,險些就摔倒。


    反是王珊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


    “放手太快,對不住。”


    “嫂子,你沒摔著吧?”


    秦臻和聶文誠齊齊開口道。


    而在雷紹衡眼中的她,卻是瘦得不成樣子。


    她身上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大衣的尺寸偏小,所以露出了一截手腕,可她卻也穿戴上,可以想像她比起之前有多纖瘦單薄。脖子裏係了一條白色的大絲巾,纏纏繞繞地裹著她,襯得她那張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龐愈發慘白。她的眼神依舊黯淡。頭發順在兩頰黯淡無光,目光更是混沌而悠遠。


    胸口忽然窒悶,又是想起些什麽,雷紹衡不滿吼道,“我讓你們把她帶過來,誰讓你們抓她了?力氣那麽大,粗手粗腳的,不知道她胳膊不好,之前脫臼過啊!”


    這還不是他讓押過來的麽?聶文誠是有苦說不出了。


    秦臻橫了聶文誠一眼,沉聲應道,“不知道。”


    雷紹衡怒目圓睜,想著秦臻確實是不知道,繼而拿聶文誠說事兒,“那你也不知道?”


    “我……”聶文誠哀怨不已,“我知道是知道,可忘了。”


    聶文誠急忙扭頭望向了蔚海藍,想著她是不是能開個口。


    蔚海藍恢複了鎮定,手輕輕一握,扶著王珊不疾不徐地站穩。直接無視周遭,隻是對著王珊輕輕說了一聲“謝謝”。


    “夫人,您太客氣了。”王珊守寵若驚,規矩地站到一邊。


    “你們談。”秦臻打了招呼。


    “哥,嫂子,你們好好談啊,別擔心,外邊兒我們把風,我們看著,沒人會進來……”聶文誠嬉笑說道,急忙隨秦臻退了出去。


    王珊向兩人點了個頭,最後帶上門。


    忽然一室安靜,隻剩下他們兩個。


    雷紹衡的目光往別處掃來掃去,就是不在她的身上停留,是眼底卻有隱忍的雀躍和期許,似是在等待她先開口。隻是遲遲她有所反應,他的耐心點滴耗盡,終於還是忍不住,定睛望向了她。


    蔚海藍就這麽站在他的前方。


    開了小半的窗戶,窗外是大好的陽光,藍天白雲。


    燦爛的陽光照了進來,暖暖地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透明一般。她微側著身,一直盯著外邊的天空。這樣的姿勢,他瞧過許多次,她似乎格外向往那片自由國度,像隻蝴蝶,隨時都要飛走一般。


    又是過了許久。


    雷紹衡眼眸刹那一緊,伸長了手臂拉了繩索,將窗簾降下。


    蔚海藍在陽光消失之後,轉了視線,又是低頭盯著木地板的紋路失神地瞧。


    半晌之後,那雙眼眸陰冷起來,有怒氣從眼底積聚而起。


    突然,陰鬱的男聲響起,“真是能耐。”


    雷紹衡睨著她喝道,“你還不樂意了?非要別人去請你!”


    蔚海藍空蕪的雙眸有了一絲焦點,那熟悉而又悠遠的男聲刺入耳朵,她卻更加專注地盯著那條紋路。烏發掩了雙眸,他板著一張俊顏,雙眸簇起火焰,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站著的那道纖瘦身影,如同骷髏。


    她沒有了以往的生氣,曾經的傲氣也蕩然無存。


    雷紹衡審視的目光將她徹底打量,不曾消減的怒氣更甚,冷冽開口,“怎麽,還沒消氣?還要鬧脾氣?要鬧到什麽時候?總該有個限度!”他說著說著,聲音鬱卒到不行,低聲喝道,“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麽過的?有沒有吃飯?怎麽瘦成這樣了?你看看你自己,這才不過是幾天!”


    蔚海藍就這麽一直低著頭,像個聽訓的孩子。


    “你過來!”他沒好氣地喝道。


    蔚海藍不動。


    “我讓你過來!你聾了?”


    可她依舊是不為所動。


    鬱悶地發現自己奈何不了她,雷紹衡冷冷地睨著她,那份煩亂更甚,“你要什麽?你到底想要什麽?隻要你回去,我保證他會好好地活很久!蔚家的公司你也不必愁,到時候我會過戶到你的名下!那座園子,我也不會動!怎麽樣?這些夠不夠?你該知道,你躲不了走不了逃不了!”


    許久許久,蔚海藍才抬起頭來,一張臉蛋尖瘦,她望著他,目光穿透過他,也不知是望在何處,“我要的,你會給麽?”


    “我告訴你,你腦子裏的那點想法,馬上給我打消!你想也不要想!我不會同意!”雷紹衡微眯眼眸緊盯著她,執意要鎖住她一生一世,陰戾地吐出幾個字,“隻要我沒死。”


    蔚海藍默了一會兒,微揚起嘴角,恍然大悟一般,淡淡說道,“我要帶爸爸回去。”


    “行!”不料她會突然這麽說,他莫名一喜,隻以為她是軟了下來,雷紹衡哪裏會不答應,“我讓人送你們過去,他可以留在那裏,可是明天你不許再留在那裏!你答不答應?”


    “恩。”蔚海藍點了頭。


    “等你回了園子,我就去撤案。”


    “恩。”


    雷紹衡心中有些狐疑,想著她怎麽突然那麽好說話,又見她轉身便要離開,不動聲色地說道,“給我倒杯水!”


    “我受傷了,動不了!”雷紹衡嚷道,“你就不能替我倒杯水?”


    蔚海藍腳步一停,似是做了些猶豫斟酌,最終還是折回,倒了一杯水放到他床邊的櫃子。她又要走,可他卻一把抓住了她。早顧不了什麽傷口,抓著她手就將她往懷裏帶。她也不掙紮,異常的安靜乖巧。隻是手一按,恰巧碰到了他的腹部,自然也扯了傷口。


    可他現在抱了個滿懷,竟也不覺得疼。


    “聖誕節那時候,我對你說,有人要過來陪你。他們現在也沒時間過來了,不過我可以帶你過去。”


    “恩。”


    “我馬上就可以出院。”


    “恩。”


    雷紹衡默了下,眉頭憂慮蹙起,小心翼翼地低聲詢問,“氣消了沒有?”


    蔚海藍忽然沉寂,她幾乎不可辯地點頭。


    雷紹衡輕輕拉開她,瞧著她像一尊木娃娃,他雖是不喜,可也滿意,“好好聽話。”


    蔚海藍卻定定地瞧他,像是要將他刻進腦海裏,這一生仿佛再也不會瞧見。她一雙墨黑的丹鳳眼熠動著光輝,轉瞬即逝。這樣的目光,雷紹衡曾經瞧見過,在那個小鎮的夜晚,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四目相對。黑暗之中,她的眼睛如夜明珠,散發著光芒,讓他心迷意亂。


    最終,蔚海藍安靜地走了。


    她帶著蔚雄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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