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麵冰冥大軍與華軒大軍的僵局開始發生轉折。趙楝采用迂回戰術,,用一曲空城計將冰冥大軍擊得潰不成軍。


    北麵戰局已無需再擔憂。但西南麵的戰局卻還處於劣勢。鷹隊的作戰方式一向講究出奇製勝,可是敵方屢屢提前就做好了準備,這不得不讓軒轅燁和辛玥再次考慮到眼線的問題。


    按理說五年前的徹查已經夠仔細,軍隊裏的高層之中不可能還有軒轅德的眼線。為了讓西南部百姓的生活擺脫水深火熱,軒轅燁親自南夏領兵作戰。


    軒轅燁出馬,辛玥自然跟隨,京中就交給了軒轅煜主持,軒轅爍則交由軒轅雨熏照顧。


    再次見到軒轅德,辛玥心中難得的平靜,她原本應該恨他,可是可恨之人的可憐之處確是由上一代的人引起。軒轅德心中執念太深,他心中對皇權的渴望成為他活下去的理由。


    城牆之下軒轅德的眼裏早已沒了當初的慵懶。在辛玥看來,軒轅德和軒轅煜兩人其實很相像,他們骨子裏都有一種文人氣質。若非生在帝王家,都會活得輕鬆愜意些。軒轅德的視線掃過軒轅燁,隨後落在男子身邊嬌小的女子身上。兩人目光相交,彼此不經意地看向別處。


    辛玥現在最要留心關注的是天象,她不能讓任何因素幹擾到自己。軒轅燁早就察覺辛玥心中有事,隻是她不願說,他便也不問。


    當愛一個人愛到骨子裏,他會尊重她的意願。


    臨晌午,驕陽光輝逐漸被掩蓋,取而代之的是月光普照大地,天空之中星月同輝。那一刻,戰場之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出擊,人世間仿佛所有的戰亂都在頃刻間平息。


    辛玥側身撲入軒轅燁的懷抱,她在他唇上輕輕一吻,眉宇間全是溫柔和不舍:“等我回來。”


    軒轅燁來不及抓住辛玥,而辛玥早在他行動前一秒離去。看著辛玥消失在自己麵前,軒轅燁神色暗了幾分。他不清楚辛玥離開去了哪,卻知道她的離開和他有脫不了的幹係。心裏明明相信用不了幾天,她會活奔亂跳地再出現在他麵前,可是心裏始終還是空嘮嘮的。


    莫子峰留意到軒轅燁臉上拂過的腥風血雨,隨後隻聽見帝王低沉的聲音響起:“殺無赦。”


    兩軍交戰,尤其是在實力不相上下的情況下,比得便是士氣。軒轅燁的三個字不輕不重,卻久久回蕩在詭異安靜的戰場。


    依如幾千年見龍華失去理智血洗人間,軒轅燁的這道命令,讓華軒戰士徹底放開,殺紅了眼。戰場紛亂,軒轅德卻在此時此刻突然消失。


    進入星月夜創造的幻境時空,辛玥隨即發現緊跟其後的軒轅德。


    “你果然解開了封印。”辛玥懸於空中,軒轅德隨即追上。


    “離我遠點。”辛玥說話間已然形成殺氣。


    “你想救軒轅燁,大可不必豁出性命。”


    “你現在是是想告訴我你有解蠱蟲的藥,要我用神力和你交換。”辛玥看都不看軒轅德一眼,“你想都別想。”辛玥說完向幻境中間飛去。


    “我當然沒有低估你的智商。”軒轅德緊隨其後,“我可以幫軒轅燁拿下整個南夏,條件是把南夏交由我。”


    “南夏交由你,好讓你休養生息再來一戰嗎?”辛玥冷笑。


    “有句話我還是想問你,如果當初你在叢林裏第一個遇見的是我,你會不會為了我……”


    “軒轅德,現在問這些沒有意義。”辛玥停住腳步,一字一句道,“但你若真的想聽,我可以告訴你。阿燁比你更懂什麽是愛。你被上一代的恩怨遮蔽了雙眼,阿燁從未想過要至你於死地,因為你們是兄弟。你一心追求皇位,你覺得這位子本就屬於你,可你父皇的詔書上清清楚楚寫著立軒轅燁為帝。如果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麽你父皇要下這道旨,我來告訴你,因為在你統治之下,華軒即便能繼續擴張疆域,百姓也會過得苦不安寧。一個不懂如何愛別人的人,怎麽去愛華軒的子民百姓?”


    辛玥的一席話讓軒轅德神色凝重。辛玥當然也不指望自己的幾句話能夠讓軒轅德良知發現,最後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管她,向幻境飛去。


    已經不是一兩次來到幻境中,這次辛玥的記憶完整的不能再完整,隻是眼下要找到宓妃,卻還是毫無頭緒。


    辛玥落在一條江邊,這條江辛玥記得,名為斷魂江,就是宓妃縱身躍入的江。


    在此處,辛玥碰到的人,確是奈溪。


    對於奈溪,辛玥沒有什麽好感,也無法做到一個晚輩該有的樣子。


    “將這丹藥服下,我會護你周全。潛入水底後,你會見到龍華,他是唯一可能幫你喚醒宓妃的人。”奈溪說完後將丹藥遞於辛玥。自辛玥解開封印的那一刻開始,奈溪便被召回了斷魂江邊,她是這裏的守護神,生於此、守於此,自然也歸於此。那顆丹藥是她以自身靈力修為修煉而成,辛玥服下後進入江水中不會受到傷害。


    “為什麽要幫我?”奈溪對於軒轅燁的薄情,是辛玥所耿耿於懷的,可是她對她,自始至終卻都是鼎力相助的。


    “如果可以,就算是我對小燁的補償。我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奈溪說完已經開始施法,“時間不多,你要把握住。記住,一定要活著出來,你做得到。”


    沒有時間再思考別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龍華來幫她喚醒宓妃,並解開宓妃心中的仇怨。辛玥躍入江水之中,無盡的水向她湧來。徹骨的寒冷,讓辛玥幾近失去知覺和意識,越往下沉,辛玥體內的力量越是向外湧。


    終於到達湖底時辛玥已經渾身冰冷,好在有奈溪護她,不至於傷害到辛玥的神魂。


    一片黑暗之中,辛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和阿燁一樣的身形輪廓,卻滿是離殤悲涼的背影。辛玥一步步向那背影走去。忽聽得一聲龍吟,江水開始劇烈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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