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兩軍不相上下。冰冥城樓易守難攻,縱使華軒軍隊勢如破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攻下城門。


    辛辰出現在主帥帳篷時,軒轅燁正與主將議事,見到辛辰,他神色如常,在眾人將辛辰當作刺客前開口道:“爾等先退下,兩刻鍾後,再入。”


    帳內隻剩下辛辰和軒轅燁二人,辛辰將信箋交到軒轅燁手中後,沒有開口。


    軒轅燁接過信的手些許顫動,今日/見辛玥,他的心懸起、落下,最後依舊懸著。


    “若真是因為我,為了我,那這場仗不要再打了。


    辛玥”


    宣紙之上辛玥雋永行書映入腦海,軒轅燁將信放下,開口道問:“她還是要留在冰冥?”


    “小玥近來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辛辰幾絲無奈,他自是希望辛玥過得幸福,得到愛情,但是比起這些,她的性命,更加重要。他不能向軒轅燁透露辛明煥和軒轅德的計劃,但看到眼前帝王傷神模樣,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預言的事情,我不會允許它發生。不論你怎麽想的,辛玥她現在是不願見你的。”


    “你們所有的計劃便是為了普算族的預言?”軒轅燁看了辛辰一眼,“不惜讓她難過,就是為了這所謂的預言?”


    軒轅燁雖不清楚辛玥除了知道預言的事情還知道了什麽,這其中多多少少、真真假假,確實讓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說到底你不也信了?若是不信,你會不娶她,一直拖著?”


    “西式婚禮,白紗婚服,粉白牡丹,克拉鑽石……這些是她想要的婚禮樣子。”軒轅燁淡淡道,“婚禮可以晚些,但朕要它完美。”


    軒轅燁的話讓辛辰起了雞皮疙瘩,他是知道軒轅燁對辛玥如何寵愛的,這如今親耳聽到,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還真的就是因為那什麽破語言幫著師父毀了辛玥的婚禮,毀了她的幸福:“所以這自始至終,你從沒動過用辛玥的血祭天的念頭?”


    “你說呢?”軒轅燁有些不耐煩地瞟了辛辰一眼。


    “當我沒問。”辛辰撇了撇嘴,看了看那信封,歎氣道,“隻是這些都發生了,你要是真希望能挽回她的心,便終止這場戰役。那些百姓葬送性命就為了你們兄弟間的恩怨,未免也太無辜了。”


    軒轅燁沉默許久問道:“她去哪了?”


    “南邊。”


    “南夏?”


    “隻說了是去了南邊,在華軒南麵也有可能,她不喜歡冷的地方。”辛辰說著又問了句,“這仗,能停嗎?”


    “戰役是為了利益,這打仗的目的都沒了,還有打的必要嗎?”軒轅燁又一次瞟了辛辰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懷疑辛辰的智商。六年前軒轅燁還是小王爺的時候,辛辰就栽在他手裏過,現如今又被鄙視了智商,不禁在心中結下了梗,待以後成了你大舅子,看我不整死你。


    這停戰對將軍而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麻煩。但對軒轅燁來說,這些都不叫事。


    軒轅德本就是想借這場仗翻身,他怎麽也沒想到,軒轅燁當真隻是為了一個女人來赴這場仗。次日/軒轅德在城樓上等了許久,不見華軒大軍的影子,眼線回來稟報,說是華軒軍隊已經連夜撤了,並且還毀掉了兩國之間那大河之上的所有長橋。現在是追也來不及了。


    這麽一來,軒轅德隻好再做籌謀,臉色黑了好幾日。冰冥王派人來找過軒轅德,結果自是無功而返。


    而辛明煥和軒轅德本就是利益關係,離開軒轅德的府邸後,去見了玄月一次,便向南去了,既是去尋辛玥,也是為了見一個人。


    辛玥那晚親眼目睹了軒轅燁領兵離開冰冥後,才踏上一個人的旅途。她隻對京都和海蜃皇宮熟悉,這五國其他地方,她皆是憑著直覺去走,反正隻要一路向南,她並不介意路過了哪裏,看到如何的風景。


    辛辰在冰冥逛了一圈,便啟程回海蜃了。前腳剛入海蜃皇城便被海蜃招進宮去了。


    蜃古絲毫不含糊,開口便問:“聖師此次之行,可有什麽要稟報的。”


    辛辰尷尬笑了幾秒,中規中矩說了幾句客觀評價,最後道:“終歸是兄弟間的爭鬥,冰冥國和南夏再想報複華軒也不可能愚蠢到全力幫助軒轅德。不過也就是以各自利益為主罷了。”


    “南夏這番重創短時間內不成氣候,所能提供的兵力也不過爾爾。倒是聖師的那支軍隊,朕一直興趣頗深。”


    這鷹隊龐大,辛辰知道定是瞞不了蜃古,這會子蜃古都將話攤上台麵了,他也不好再打迷糊,便承認道:“臣不過對訓兵有愛好,上不了什麽台麵,陛下若是感興趣,自然可以去看看。”


    “那便明日/吧。”蜃古說完看了辛辰一眼,“海蜃雖從未明文規定聖師府不可養兵。但聖師若真有這番愛好,說出來無妨,朕自當不能讓聖師破費為海蜃養兵蓄銳。況且,這若是讓旁人誤會去了,白白毀了聖師心意,也讓朕不好處置。”


    這話是明明白白的威脅,蜃古平日裏可謂是公子如玉,現如今威脅起來,平淡語調的氣勢卻不輸任何暴虐帝王。伴君如伴虎,辛辰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這蜃古分明是等著他把鷹隊養肥養壯,坐收漁翁之利啊。


    軒轅燁回華軒路上的第三天,莫子峰來報說了辛玥去向。軒轅燁聽後,直接進馬車內脫鎧甲換便裝去了。軒轅燁一個眼神莫子峰便明白他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待軒轅燁神不知鬼不覺消失後,他默默進了馬車開始易容。軒轅煜駕馬看著從馬車中再次走出的“軒轅燁”,對他說道:“這奏折的事情,你盡量少麻煩本王,能減多少送來便減多少。”


    “如事辛苦秦王殿下了,陛下留下密旨,念秦王此次有功,接秦王到宮中享琴音詩詞之樂。”莫子峰明顯看到軒轅煜嘴角的笑容在冷風中慢慢僵硬,他將密旨取出,怕是軒轅煜不接,又補了一句,“陛下還留了一句,秦王若是不願意,便隻好讓屬下多去秦王府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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