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是……動情了?”軒轅德此刻是明白了軒轅煜為何如此維護辛玥,不為任何目的,隻是出於愛,“但這看自己所愛女子和自己的親弟弟一起如膠似漆,朝夕以對,你未曾醋過?”


    “二弟,”軒轅煜喚了軒轅德名字後,起身,“你對自己的兄弟,果真是沒有多少了解,怎麽會不輸?”


    話音剛落,軒轅煜已然消失在夜幕裏。軒轅德望著湖麵許久,熄滅了煮茶的火。


    軒轅煜回房的時候,沒有點燈,黑暗裏,他看著辛玥的背影許久,沒有上榻,在貴妃椅上坐下。


    “皇位就這麽吸引人?”後半夜,辛玥問出這句話,如夢囈般。軒轅德本就是淺眠,聽到辛玥的話後,睜開眼,許久沒有回答。


    之後幾天,辛玥沒有再主動同軒轅德說過話,她大多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有時候就一個人悶在後院練靈力。軒轅德之前和辛玥交過手,知道辛玥靈力較弱,即便他給辛玥營造一個可用靈力的環境,她凝聚靈力的速度也比常人慢。但辛玥的速度和出招架勢卻也是讓人望之莫及的,這便彌補了她靈力上的弱勢。


    這幾天裏,辛辰不定時地來看過辛玥,兩人說的話比起從前少許多,辛玥多半時候都隻是在聽,也不接話。辛辰早就看出辛玥不對勁兒,猜到軒轅德已經把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和辛玥說了,心下一緊,說起話來,處處留意辛玥的神色。軒轅德是清楚辛辰經常來看辛玥的,但每次來看都有一個度,時間不會太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辛辰沒做出要把辛玥帶走的舉措,軒轅德多是讓屬下,在暗處守著,勿擾了兩人的清淨。


    辛明煥說是被軒轅德關在府上,實則去了玄月那多次,也幫著軒轅德籌劃了這次的戰役。辛辰也是近幾日才知道,辛明煥已經幫軒轅德幫到了這個地步。而軒轅德所用的兵力,不僅僅是他手下的兵,他聯合了冰冥王,已在冰冥與華軒的邊界點設好重重防線,隻等著軒轅燁出兵。


    至於辛明煥和玄月的關係,辛辰還是沒有摸透。反正他隻要清楚,辛明煥所做之事都是為了避免預言應驗,不論這開戰之後,辛明煥是要把辛玥帶回現代還是留在這個世界,隻要辛玥周全,辛辰便陪著,必要的時候撒些慌也是沒辦法的。


    起初幾天辛玥有擔心軒轅燁會為了她做些傻事,但聽了軒轅德所說的話之後,她即便還選擇相信軒轅燁,心裏卻已經覺得,他是不會為了自己來犧牲國家利益的。時間一久,辛玥也就沒再想著軒轅燁會出兵來,所幸這麽一來不會造成死傷,心中苦楚倒也是淡了許多。


    在軒轅德的府上一待就是一個月,一個月來夢到軒轅燁的次數,辛玥自己也數不清楚。夢裏的溫存讓辛玥覺得自己很是犯賤,一切都沒弄清楚之前,她已經開始想他。何時她已經依賴他到這個程度了?


    又是半個月,日子平平淡淡,軒轅德時而會陪著辛玥練習靈力,時而品茗聽辛玥彈琴。兩個人很少說話,多半是軒轅德剛一開口,辛玥就用各種方法打斷了他。屢屢打斷的原因軒轅德是猜到了的,怕是辛玥不想再聽他說軒轅燁還做了些什麽。


    這麽一來,可見軒轅德的目的已經達到,也無需再編寫謊話出來刺激辛玥。


    一夜辛玥在軒轅德半夢半醒間起身在他身旁落座。睡了半個月的貴妃椅,軒轅德習慣淺眠,剛睜開眼,看到辛玥放大的杏眼,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正入神望著黑暗中的秀顏,隻聽見她輕聲道:“說到底,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控製我這個人質。阿燁所做的事情,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終於問到了這個問題,軒轅德早就想好借口,便緩緩答道:“眼線並非軒轅燁一人擅長布置的。”


    “……”辛玥沉默許久,說道,“你讓我見見師父好嗎?”


    黑夜裏,辛玥的眸子特別亮,她的眼裏似乎是有萬千韶華,那一刻軒轅德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望著辛玥柔聲說道,“明日吧。”


    軒轅德的確是遵守了承諾,次日/早上,待辛玥用完早膳後,便安排了辛玥和軒轅德見麵。辛明煥消瘦了不少,原本輪廓分明的臉上些許疲憊,好在身上並沒有什麽傷。


    “師父。”辛玥輕聲喚著,也不顧軒轅德還在一邊,直接就撲在辛明煥身上,用力抱著她。辛明煥一直記得辛玥這個習慣動作,每每她在訓練場受了欺負或者出任務時受了委屈,回來後見到他,辛玥便會這樣抱著他,那是全然信任的姿勢,也是辛玥示弱的表示。


    “小玥。”辛明煥輕輕拍著辛玥的背,哄道,“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辛玥頭靠在辛明煥肩上,問道:“師父,你不願和我回華軒,是因為阿燁嗎?”


    辛明煥沉默不語,辛玥隨即低聲道:“阿燁不管做了什麽,我待他道歉。師父,我以前做了許多任性的事情你都會原諒,這一次也原諒小玥的任性,好不好。”


    辛玥在辛明煥麵前永遠像是長不大的孩子,她可以在他麵前卸下任何偽裝,幹淨的像是初雪。也正因為如此,辛明煥可以如此了解辛玥,他猜到辛玥知道軒轅燁企圖殺死他和辛辰的這個消息後,會對軒轅燁失望。辛玥本身也是心軟的人,她最怕的就是夾在自己愛的人中間,她無法在兩人之間做出選擇,所以多會選擇逃避,不去麵對。


    辛玥這次要求軒轅德帶她來見他,說的這些話都是希望他能原諒軒轅燁。可見她自己內心都還在不斷勸自己要原諒軒轅燁。


    “小玥,那些事師父既然不想讓你知道,也便不會介意。”辛明煥輕聲歎氣,“師父隻是希望你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顧忌太多。”


    “可是你們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怎麽能不顧忌?”辛玥說完後閉上了眼,腦海裏浮現出軒轅燁的麵龐,許久未見他,她是想他的,或許就算軒轅燁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虛情假意,她也是想他的。人一旦陷入愛裏,就真的會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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