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睜開眼,熟悉的擺設卻不是熟悉的地方。她吃力地起身看向四周,這裏是什麽地方?婚紗的樣子閃過辛玥的腦海,那是一見很美的白色婚紗,之後……荷魯斯之眼被人搶走了,而她,辛玥記得自己是被方信遠打昏了,然後醒來就是在這樣的房間裏了。


    房間從外麵被上了鎖,辛玥渾身無力,跌跌撞撞到了門前,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被注射了藥劑。可是為什麽?任務明明完成了,方信遠憑什麽這麽關著自己。


    辛玥在地上坐了許久總算有了幾絲力氣,努力支撐身體起來,用力捶門。


    一刻後,方信遠開門進來,他麵無表情,看到地上怒瞪自己的辛玥,他放下便當盒後,輕輕抱起辛玥,把她放回床上。


    “你憑什麽關我。”辛玥說話時,渾身無力,肚子早就已經餓了,聞到飯菜味道,肚子更是不爭氣地叫了。


    方信遠打開便當盒,坐到床邊,親自喂辛玥吃飯。


    辛玥雖餓,卻依然有骨氣地偏頭不吃:“我在問你話。”


    “吃完飯再說。”


    “你不說我就不吃。”


    “餓你幾天也餓不死。”方信遠放下便當盒,“確定不吃?”


    “我完成任務了,也沒有做對不起is的事,你這樣關著我算什麽意思?”


    “辛玥,我問你,通常退出is的人,都是因為什麽原因?”


    “……”自己想要離開的事情已經被方信遠知道了?以往退出is的人,不是在任務中喪失了行動能力的人就是年齡大了在is裏沒有什麽戰績的人,或者就是背叛了is,這幾個條件辛玥都不符合,可是is也從來沒有規定,成員就不能退出。辛玥雙唇緊抿,沒有回答。


    “關著你就是讓你好好想想!你不小了,不要動不動就做讓人擔心的事情。”


    “……首長,我……的確是想要退出is。”這些年,辛玥為is做了不少事情,而且她不信方信遠真舍得把她怎樣,“代價是什麽,我都同意。”


    方信遠沒有回答,徑自走出了房間。門被關上,辛玥無力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她該怎麽辦?和方信遠硬著幹不是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辛玥昏昏沉沉中覺得手臂上一酸,睜開眼看到秦凨正在給自己注射藥劑,掙紮著想要起來卻渾身無力。


    “辛玥,注射的藥劑對你的身體沒有壞的影響。”秦凨說完向後退了幾步。


    “你出去吧。”方信遠吩咐完後,坐到辛玥身邊,“餓不餓?”


    “嗯。”辛玥小聲應到,她現在渾身無力肚子也餓,連思考逃脫計劃的力氣也沒有。


    方信遠依舊麵無表情,給辛玥喂飯。辛玥慢吞吞吃下飯,吃飽喝足才覺得有了點力氣。


    “首長,你什麽時候放我出去。”硬的不行來軟的,“我在這裏待得快要發黴了,渾身都不舒服。你放我出去,我保證聽組織的話,不退出is,好不好。”


    “辛玥,你說謊時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


    “……”有這麽明顯嗎?


    “你可以為他舍棄這個世界。”方信遠冷笑,“辛玥,你什麽時候這麽豁得出去了?”


    “我知道瞞不過你。”辛玥對上方信遠的目光,“我……我知道兒女情長在你眼裏不算什麽,你誌向遠大,可是我不是你,我隻想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即便是舍棄自己熟悉的世界又算得上什麽。”


    “……小玥,在你心裏,我就什麽都不是?”方信遠聲音沉重,十年了,他從不敢在她麵前流露自己的情感,即便對她好,也是私下安排好一切護她周全,可是辛玥身邊有辛辰和辛煥明護著,這十年來,辛玥幾乎就不需要他。在眾人麵前,他是首長,威懾四方,可在辛玥麵前他裝的再怎麽嚴肅又如何,內心早已是潰不成軍。


    “你是首長啊。”


    “除此之外?”


    “……”


    “辛玥,在你看來,我對你的感情就像哥哥對妹妹?”


    “……”方信遠怎麽會知道,辛辰不可能會告訴他的,那麽就是,“你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


    “是又怎樣。”


    “你!”辛玥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方信遠在她身上裝了竊聽器還這麽理直氣壯,反倒像是她錯了。


    方信遠忽地翻身上床,直直看著辛玥。他的眼神讓辛玥有很不好的預感。


    “你……你想做什麽。”辛玥結結巴巴地問出口。


    “辛玥,你說我對你隻是哥哥對妹妹的情感。”方信遠緩緩開口,“現在我就讓你知道,我對你,究竟是什麽情感。”


    方信遠的唇比辛玥想象中還要冰冷,他的動作卻格外的溫柔,辛玥緊緊咬著牙齒,杏眼睜大,她一開始是不相信方信遠會吻她的,畢竟這十年來,她一直把他當首長,這樣上級對下級的親昵行徑讓辛玥覺得驚訝且十分抗拒。可是別說是現在辛玥想要反抗,就是換做平日,辛玥也打不過方信遠。被他壓在身下,辛玥幾次想要說話阻止他的行為,可是唇卻一次次被封住。


    方信遠越吻越深,呼吸也越來越沉,他單手撫上辛玥身體,感覺少女身體柔軟,且微微發顫,他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麽,停止進一步的侵略,處在她上方,才發現辛玥眼眶氤氳。


    “現在你清楚了沒有。”方信遠輕輕撫摸辛玥的臉頰,她的臉總是這樣冰涼冰涼的,即便此刻麵色如血,卻依舊是冰梁冰涼的。


    “你……流氓。”辛玥半天才擠出這樣一句罵人的話,說完後看著方信遠依舊處在自己上方,氣場十足。辛玥怕他還會做出什麽,弱弱道:“方信遠,你要真對我怎麽樣,你就是……你就是禽獸。”


    方信遠聽後,不怒反笑,他抵著辛玥的腦袋,緩緩道:“我要是禽獸,我早就對你下手了。小玥,我等了十年,等你長大。我以為你會知道,可是結果呢?這十年反倒讓我把你越推越遠了。”


    十年前,方信遠第一次見到辛玥,那時的辛玥還是個愛哭的小女孩,方信遠一直記得,女孩受不了訓練的苦,趴在他肩頭哭了很久,淚水浸濕他的衣衫,哭得那般傷心,從那一刻起,方信遠發誓要保護她,不再讓她流淚。


    十年後,現在的辛玥,方信遠沒有再看到她哭,可是她也不再需要他,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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