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說的話,她根本就沒在聽,於是,他耐著性子,重複說道:“一會兒,不管看見什麽,都不要驚慌,好不好?不要逃,更不要跑,更更不要嚇著!”


    若惜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北冥逸見她點頭,才滿意地點點頭。他俯身,輕輕在若惜的唇上印了一個吻,伸手在她光滑的小臉上一陣輕撫,嘴裏低聲說道:“就算情傾盡一切,我也要救你!”


    若惜還未緩過神,隻見北冥逸抬手猛拍水麵。頃刻間,隻見泉水湧起千層浪,將他們兩人包圍於其中,北冥逸深深地睨著若惜,見她膽怯並且迷蒙的眸子,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他北冥逸從來沒像此刻這樣,因為救一個女人這樣不要命。倘若,他還有命,那算他命大,倘若……,這女人會記得他嗎?會一直記得他嗎?


    如果她忘記了自己,他也不會怨她!!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心裏,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竟然有了她的存在。


    想到她會眼睜睜地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他光想想就覺得窒息、心痛難忍,那種心痛是曾經不曾有過的……


    “雲若惜,你喜歡過我嗎?”北冥逸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若惜吃了一驚,明顯被北冥逸的問題,弄得不知所雲。她喜歡他嗎?她……不知道,也不清楚!


    見若惜不答,北冥逸心底好像知道了答案一般,苦澀一笑,隨即,他又道:“如果,經過這件事情,你還不能死心塌地愛上我,那我就真的太失敗了!!”


    話畢,隻見北冥逸……


    130


    見若惜不答,北冥逸心底好像知道了答案一般,苦澀一笑,隨即,他又說道:“如果,經過這件事情,你還不能死心塌地愛上我,那我就真的太失敗了!!”


    話畢,隻見北冥逸……


    仰天嘶吼咆哮,那吼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若惜怔怔地看著北冥逸身上發射出萬丈光芒,那刺目的紅光,射得她睜不開眼睛。


    待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瞧見北冥逸的模樣,嚇得她雙腳一軟,險些跌入水中,可是還不容她滑下去,這泉水猛然結成堅硬的寒冰,若惜立刻被冰塊凍住,她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均若惜恐慌地盯著幾乎把自己全部凍住的冰塊,再瞧瞧北冥逸,他皮膚黝黑,雙目通紅,頭發蓬亂,身體上的每條青筋都乍起,似乎要立刻炸開一般。


    他的模樣……?怎麽會變成這樣?


    不像他的原形,更不像他的真身。


    耒難道是介於原形跟真身之間?


    北冥逸也被厚冰凍住,隻見他猛然張開嘴,用力一吸,一陣狂風襲來。若惜隻感覺自己的全身好像要被他吸過去一般,未能被冰塊凍住的臉頰,似要活生生被撕裂了一樣,實在疼得她難受。


    那狂風,越吹越猛,越吹越烈,若惜感覺她自己似乎立刻就要被北冥逸吸過去一般,狂風簌簌,她聽見了冰塊裂開的聲音。


    一股刺骨的疼痛,從她的肩膀漸漸襲來。若惜感覺自己受傷的肩膀,好像要被狂風吹斷了一樣,她惶恐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隻見……


    自己肩膀突然突然流下無數的黑色血水,那些黑色血水,順著冰塊裂開的縫隙,快速朝北冥逸襲去,最後被他的身體完全吸附。


    那黑色血水剛一碰上北冥逸的身體,他臉色立即頓變,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不過,他卻隱忍著,繼續用力吸氣,若惜驚恐地看著自己體內的黑色血水綿延不斷地朝他襲去,心中開始隱隱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若惜看見自己的肩膀上的焦黑色,慢慢褪了色,變成了原有的膚色,雖然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她有些目瞪口呆,但是呢,看見毒氣漸漸散去,她心裏還是一陣雀躍。


    當身體內最後的一絲毒氣被吸走,若惜才猛然抬頭看向北冥逸。見他緊緊抿唇,身體也開始發生改變,他的嘴裏開始流著第一次見到他時,嘴裏流著的黑色黏糊糊的液體……


    若惜一時間,驚愕地愣在原地,直直地望著北冥逸,腦子裏赫然變成了真空。


    北冥逸看見若惜驚愣的表情,努力壓抑著體內到處亂竄的毒氣,抬起手,暗自凝聚內力,卻在剛剛提起內力的瞬間,一股液體猛然從胸腔噴出。北冥逸卻咬住牙,使勁憋著,繼續提起內力……


    一道紅色的光暈從北冥逸的掌心射出,直直地落在茗汐的肩膀上。若惜的肩膀在剛碰上那光暈,立刻一疼。她微蹙秀美,看著自己的肩膀。


    隻見在紅色光暈的照耀下,她肩膀上的傷口,竟然奇跡般的愈合了。


    若惜的傷口剛一愈合,北冥逸就立刻收了幻術。他抬起血紅的眸子看著此時發現自己傷口愈合,高興得像發現新奇事物的小孩子一般。他抬起掌,用盡體內最後一絲真氣,朝冰麵狠狠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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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塊瞬間就變得粉碎,最後變成了水。


    若惜高興地揉了揉自己嫩嫩滑滑的肩膀,興奮不已地大聲驚呼道:“北冥逸,我好了耶,我這裏的皮膚,跟原來的一樣。”


    “北冥逸,你用的是什麽方法?好神奇哦!!”


    “北冥逸,你可不可以教教我?這樣,我以後,就不用害怕那糟老頭了!!”


    “北冥逸……”


    “誒?北冥逸?……”處在萬分欣喜中的若惜,在高興之餘抬起頭,欲感謝北冥逸,卻看見溫泉裏,沒了北冥逸的蹤影。


    “北冥逸?”若惜現在才開始擔心起來,方才自己的傷口痊愈的欣喜立刻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便是更加恐懼的恐慌。


    “北冥逸,你在哪裏?北冥逸……”


    在呼喊了好幾聲,也不見北冥逸有任何回答,若惜立刻慌張起來。她跳下石頭階,就猛地朝北冥逸剛才站的地方撲去。


    她一邊喊著,一邊尋找,這溫泉就這麽大,看不見他,難道是掉在水裏了?


    想到這裏,若惜猛然吸了口氣,隨即探入水中,尋找北冥逸。


    在水裏尋覓了一會兒,若惜才在溫泉下麵,最偏僻的角落看見懸浮在水中的北冥逸。


    若惜趕緊遊過去,將他的身子拽住,探出水麵,雖然這水麵不是特別深,但是對於若惜來講,也不淺,這水剛好淹過她的脖子。


    若惜費力地扶著北冥逸,他現在全身黝黑,而且身體冰冷得嚇人。若惜扶著他,緩緩朝岸邊走去,北冥逸全身的重量,全部壓在她身上,沒走幾步,她腳底一滑,就摔在水裏,而北冥逸的身體,也重重地壓了下來。


    若惜因為驚慌,一口氣沒提上來,被水狠狠地嗆了。她掙紮著從水裏站起來,呼吸一口氣,才重新下水,把若惜給拉了起來。


    好不用意,將北冥逸扶上岸,卻在剛把他扶上岸的瞬間,他的身體猛然縮小了一些。


    若惜看著北冥逸的這一反應,立刻驚恐地瞪大眼睛。


    她是不是眼花了?北冥逸縮小了?縮……小了?


    若惜揉了揉眼睛,擔心是自己眼花看錯了,但是,她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一會,北冥逸又縮了一些。


    若惜驚恐地把北冥逸的身體重新拽回水裏,讓他躺在石階上,泉水剛好把他的身體淹沒。若惜蹲在北冥逸的身邊,看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嚇人,她的眼睛瞬間布上一層薄霧。


    他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救自己?想到這裏,若惜心裏湧動著從來沒有過的自責。她一臉歉意地望著北冥逸,見他緊緊閉著眼眸,眼淚不能自控地落了下去。


    “北冥逸,你醒一醒……北冥逸……你醒醒啊!!你不要嚇我,北冥逸……”見北冥逸一動不動地躺在哪裏,若惜的心裏滿滿的全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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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逸,你醒一醒……北冥逸……你醒醒啊!!你不要嚇我,北冥逸……”見北冥逸一動不動地躺在哪裏,若惜的心裏滿滿的全是恐懼。


    她伸手,輕輕拍著北冥逸的臉頰,可是,他依舊雙眸緊閉,而且,皮膚越來越黑,身體也越來越冰涼。那種冰涼,讓她感到了死亡氣息的存在。


    “北冥逸……”若惜看看著北冥逸躺在那裏,想到之前跟她講的最後幾句話,她的鼻子突然有些酸酸的,眼睛也脹痛得難受。


    “你說就算傾盡一切,也要救我,難道是指連你自己的性命都不要麽?”看著冰涼的“屍體”,若惜絕望了。她突然覺得,他再也不會醒過來,他再也不會和她說話了,再也不會戲弄她了。


    均她哪有資格?!


    想到之前他看她眼底的那份決絕,她突然明白了什麽。若惜緊緊抿著唇,眼淚卻不能自控的一滴一滴地下滑。


    北冥逸,你成功了,成功的讓我死心塌地愛上你了!!


    耒之前,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可是現在,她卻比任何時候,都了解自己的心。


    她的心,突然痛了,而且痛得很徹底。比失去阿嬤時,還心痛!!而且,那種痛,是不一樣的。


    失去阿嬤,僅僅是心痛。可是,失去他呢?她竟然連輕輕呼吸一下都痛。


    若惜就那麽靜靜地坐在溫泉的石階上,讓北冥逸躺在自己的懷裏,剛剛漫過凶口的水,輕輕搖晃著。若惜咬了咬唇,伸出手,慢慢撫上北冥逸黝黑的臉頰,纖細的玉指在他的臉頰上輕緩地磨蹭著。


    指尖,全是刺骨的冰涼,毫無溫度。他此刻的臉,早已沒了真身時的英俊,可是,她竟然覺得很好看。她第一次覺得,就算他的原形也很好看。


    越看,心越痛;越想,心也越痛……


    若惜最後的最後,完全控製不住地哭起來。她緊緊地抱著北冥逸的頭,從最初的輕聲啜泣,演變成嚎啕大哭。她無助地哭著,淚眼朦朧地看著四周……


    不知過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隻是懷裏的冰冷的“屍體”,突然發出一絲慵懶,並且虛弱的聲音:“女人,你哭什麽哭?我還沒死,睡個覺休息一下,居然也不能讓我安寧!!”


    北冥逸不悅地皺了皺眉。


    聽見北冥逸的聲音,若惜連忙把他的身子往溫泉裏一推,然後驚恐萬分地朝岸邊狼狽跑去,嘴裏還大聲咆哮道:“鬼啊!!”


    北冥逸沒料到若惜會突然把他推開,毫無防備地掉進水裏,他被嗆得夠嗆。他本就虛弱,連抬下手都困難,這女人,居然把他推進水裏?


    該死的女人,難道,她不知道,他剛才去鬼門關轉悠一圈嗎?莫非,這蠢女人,真的相信他在睡覺?


    北冥逸在池子裏,猛喝水。


    若惜從池子裏爬起來,一口氣就跑了好遠。她站得遠遠的,驚慌地看著溫泉裏,欲看清楚究竟是不是北冥逸,可是……


    居然沒人?!


    若惜擔憂地皺了皺眉。好半晌,才惶恐地上前幾步,試探性地喊道:“北冥逸?北冥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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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回答!!


    若惜的秀眉皺得更緊。難道,剛才出了幻覺?


    正在若惜十分納悶,百般不解地時候,溫泉裏,恢複平靜的水麵,突然不斷冒著氣泡。


    若惜麵露驚恐,難道,北冥逸溺水了?想到這裏,若惜再次小心翼翼地下水,最後把北冥逸給從水裏撈起來。


    “咳咳……你這該死的女人,我救了你,剩下不到半條命,你居然把我推下水?咳咳……”北冥逸呼吸後講的第一句話,就是若惜的不是。


    若惜見北冥逸沒死,高興不已。對於北冥逸罵她,她也毫不在意。隻是無力地倒在石階上,傻傻地笑著,“北冥逸,我還以為,你真的死……”


    話還沒講完,若惜就覺得不吉利,於是趕緊閉了嘴,不再說話,隻是朝北冥逸一個勁地笑。


    見若惜笑得一臉開心,北冥逸也笑。隻是,他的笑容有些無奈。


    雖然,他撿回一條命,恐怕從今以後,再也不能離開這溫泉了。一旦離開,就會……無休止地縮小,最後變成嬰兒狀態。他救她,已經用完了畢生所有的道行。如果不是這溫泉,估計,他現在已經是嬰兒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若惜才走到北冥逸身邊,在他旁邊的石階上坐下,看著淹過自己胸口的泉水,她低聲說道:“北冥逸,既然,你沒事,我們就先回去吧!!”


    北冥逸皺了皺眉,沉默好半晌,才幽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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