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放手。


    皇上的話,讓慕容白再次的愣住,卻也愈加的疑惑,再次的轉向那個尚書大人,略帶凝重地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宰相大人,有人密報,說葉掌櫃給皇上做的衣服,用的是一絲被汙染的然後自己染的絲綢。”那個尚書再次一臉平靜地回道。


    這次,葉千凡時真正的驚住,這件事,怎麽會有人知道?是誰向皇上密報?而想到,若是此時真的被證實了,那她還真的是犯了欺君之罪,到時候隻怕……


    雙眸微抬,望向高高在上的皇上,對上他那一臉的陰沉時,心微微的一沉,看來,這個密報的,也絕非是一般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讓皇上這般的大張旗鼓。


    慕容白更是瞬間的僵住,這件事,其實他早就知道,隻是她的那種技術,連他都不懂,隻怕那些同行也隻是羨慕,嫉妒,卻還不至於還以,因為隻要做這個生意的,都不敢相信,會給絲綢染上那般完美的顏色。


    所以,一定不是同行的密報,而那人竟然可以讓皇上親自的監審,必定不是一般人,這一點慕容白到時與葉千凡想到一起了。


    而且那個人,一定是有足夠的證據,才敢這麽做,想到這兒,慕容白臉上那敷衍的輕笑,瞬間的僵住,眸子深處的擔心也愈加的明顯。


    那人,分明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葉千凡,可有此事?”皇上的眸子冷冷地望向葉千凡,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而眸子間,卻隱隱的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輕笑。


    葉千凡微愣,唇角卻微微的扯出一絲輕笑,略帶輕笑的眸子再次直直望向皇上,淡淡的說道,“既然皇上讓尚書大人審理此案,那麽就讓事實來說話,拿出能夠讓民女信服的證據吧。”


    她的那種染布的技術,在這個古代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除非是她店子裏的人出賣她,要不然,想要找到證據,隻怕沒那麽容易。


    而且,她請的那些人,可都是經過嚴格審核的,應該都不會有什麽問題。


    “嗬嗬嗬……”皇上微微的輕笑,陰沉的臉色倒是微微緩和了一些,反而略略的稱讚道,“的確夠膽量,那朕就讓你心服口服。”話語微頓,轉向一邊的尚書大人,沉聲道,“尚書大人,開始吧。”


    “是,皇上。”尚書大人恭敬的應著,然後坐回了臨時設置的公堂之處,高聲喊道,“傳證人。”


    雙眸微眯葉千凡下意識的望向大殿之外,看到略帶輕顫的走進來的人時,唇角微微的扯出一絲略帶譏諷的冷笑。


    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人出賣了她,本來看他本分老實,但是沒有想到……


    而他恰恰是專門負責染布的。


    尚書大人望著一身的輕顫,慢慢的走進來的人,雙眸微微一沉,沉聲喊道,“現在,將你知道的全部如實說來,記住了,這可是大殿之上,你若是有半句假話……”


    尚書大人的話,嚴厲卻也算公正,而且最後還帶著明顯的威脅,可見,他並沒有因為葉千凡得罪的可能是皇上,而又似乎的徇私,還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官。


    “是…是……”那個人的身軀抖的愈加的厲害,雙眸悄悄的望向葉千凡,對上葉千凡那一臉的平靜,以及眸子中那淡淡的輕笑,驚滯,快速的低下頭,結巴地說道,“小…小的…小的是專門……在羽裳閣染布的,每天…將那些被汙染的絲綢…染出非常華麗的顏色…就是…就是,每天羽裳閣中賣的那些漂亮的絲綢…”


    那個人的頭,極力的垂著,身軀抖的就如同秋日高枝上的落葉一般,有著害怕,可能也有著愧疚。


    葉千凡其實不難猜出,他是被逼的,所以她並不怪他,要怪,也隻能怪那個背後的人,太過陰險。


    “你說的話,可否屬實。”尚書大人的臉色再次微微一沉,聲音中,亦愈加的多了幾分嚴厲。


    “是…是…小的不敢有半點欺瞞。”那個人再次顫顫地回道,而頭愈加的多了幾分嚴厲。


    “葉千凡,你可認罪?”尚書大人那雙銳利的眸子快速的轉向葉千凡,沉聲問道。


    “但憑他的一麵之詞,要我認什麽罪?”葉千凡卻是眉角輕挑,一臉無所謂的輕笑,要她認罪,那豈不是自己將腦袋向著那個鍘刀下麵送,她會有那麽傻嗎,所以此刻,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不可能會承認,除非????


    皇甫昊睿的眸子,微微的掃過她,輕輕地閃,這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笑的出來,難道她就一點都不擔心。


    若是沒有那種事也就算了,可偏偏那個神秘人密報的都是真的,她竟然還可以裝做什麽事都沒有。


    他都不知道,是應該佩服她,還是應該鄙視她。


    慕容白此刻雖然一臉的平靜,但是那顆心卻是緊緊的懸著,聽到葉千凡的話,亦是微微一愣,這個女人,還真是夠冷靜的。


    “好,把證物抬上來。”尚書大人再次對著門外喊道。


    物證?葉千凡雙眸微眯,她當然很清楚,他們說的證物是什麽,既然這個人出來做證,自然是將她那染布的大缸抬出來了。


    果然,看到疾風忍將那笨重的大缸慢慢的抬了上來,那缸內裝著慢慢的一缸燃料。


    “趙二,這就是你每天用來染那些絲綢的缸嗎?”尚書大人首先問向一邊,仍就在發著抖的趙二。


    趙二慢慢地抬起頭,望向那個染缸,猶豫了一下,才顫顫地說道,“是。”


    “葉千凡,這可是你店中之物。”尚書大人再次問向葉千凡,完全的公事公辦,沒有絲毫的偏向。


    “哦。”葉千凡微微挑眉,心中卻暗暗好笑,這個尚書大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就不怕,她死不承認嗎?


    雙眸迅速地望向那個水缸,直直地望著,卻半響沒有開口,似乎正在細細的端詳著。


    “是,還是不是?”久久的不見她回答,尚書大人,隻能再次的開口問道。


    “大人,可否讓民女走近看看,因為這染缸都是差不多的,民女實在也看不出,是不是民女店中的?”這次慢慢的移開目光,望向尚書大人,一臉認真地說道。


    “嗯,可以。”尚書大人沒有絲毫猶豫的應著,因為葉千凡的這個要求倒也合理。


    “那就多謝大人了。”葉千凡的唇角微微的扯出一絲輕笑,對那個尚書大人,還這是有著幾分感激,然後慢慢的走到了那個染缸著,細細的端詳著,右手輕輕的敲了幾下,還煞有其事的俯在那個染缸上聽著聲音。


    隻是,卻沒有人發現,她在輕敲向染缸時,手卻在一個微微凸出的地方輕輕的用力一按,隱隱的有著幾滴水珠落入了染缸中,很快便與那些燃料完全融合在一起。


    此刻,整個大殿中,異常的安靜,都是一臉錯愕的望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做什麽?看久看吧,幹嘛還用敲的,難不成,她家的染缸與別家的聲音還不一樣。


    而幾雙直直地望著她的眸子中,卻是不同程度的擔心。


    太子的唇角隱隱的一扯,眸子間,多了幾分興趣,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意思,那麽他他以後的計劃,似乎也就沒有必要那般的勉強了。


    在眾人錯愕的眸子中,葉千凡終於站了起來,一臉平靜地說道,“大人,民女剛剛已經檢驗過了,的確是民女店中的。”


    眾人驚愕,本來還以為,她多多少少的抵賴一下的,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般坦然的承認了,真不明白,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


    皇甫昊睿眉頭微緊,陰沉的眸子中,那複雜的異樣,愈加的明顯,而隱在衣衫下的手,也不由的微微收緊,心下卻暗暗懊惱,這個女人,竟然承認的這般的爽快,真是浪費了他事先對尚書大人的交待,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太聰明了,還是太笨了。


    這下,還真是讓他也有些……


    皇甫昊宇更是著急,身軀忍不住的輕輕的移動了幾下,真恨不得直接的將這個女人拉走算了。


    “千兒。”而慕容白更是失去了平日的冷靜,緊張的喊道,聲音雖低,卻還是傳到了某些人們的耳中。


    尚書大人的臉上,也閃過幾分猶豫,微微的望向皇甫昊睿,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怎麽判。


    “尚書大人,你還在等什麽?”皇上卻在此時冷冷的喊道,雙眸卻是望向葉千凡,眸子中,那別有深意的輕笑愈加的明顯。


    “是。”尚書大人小心地應著,然後轉向葉千凡,不得不判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可知罪?”


    “知什麽罪呀,就憑那個嚇的都快說不出話的小人,和這一個破缸,讓她認什麽罪。”皇甫昊宇終於忍不住了,生怕她萬一認了罪,那到時候,一切就都太遲了,此刻明顯是有些無理取鬧,身軀也下意識地向著葉千凡走去,大有一副想要直接將她帶走的架勢。


    “宇兒。”皇上冷冷地開口,冷冷地眸子卻微微一閃,沒有想到,宇兒竟然也這般的幫著她,難道宇兒也……


    “父王,你那衣服高貴,而華麗,你不是很滿意嗎,幹嘛去計較那麽多。”皇甫昊宇停住,微微轉身,略帶懊惱的望向皇上,真不明白,不就是一件衣服嗎,自己滿意就可以了,為何還要去管它用什麽做的呢?


    而他也有些不明白,父王今天為何這般的絕裂,似乎非要逼著她認罪一般,父王明明不是那般較真的人呀。


    “放肆,大殿之上,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皇上的雙眸猛然的一沉,厲聲喊道。


    “父王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皇甫昊宇卻沒有被嚇住,反而再次的反駁,眾人不由的暗暗驚愕,這般嚴重的事情,竟然會被這個小王爺說的這般雲淡風輕。


    葉千凡的眸子深處漫過幾分感激,沒有想到,他竟然敢在這個時候,為她出頭,而且還當眾的違抗皇上,這個男人,平日裏,她隻把他當做一個沒有長大的,單純的孩子,但是現在,卻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真正的了解他。


    “多謝小王爺為我爭辯,不過,民女並不認為自己有罪,小王爺不必太擔心。”淡淡的輕笑,望向皇甫昊宇時,有著無言的安慰,然後轉向那個尚書大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人證?物證?民女有些不懂,大人這人證,物證到底證明了什麽?所以民女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何罪?”


    呃……?眾人的眸子紛紛圓睜,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麽,她剛剛明明自己親口承認了,現在再來反悔,這也…這也太……


    慕容白眸子間的擔心也慢慢的變了錯愕,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但是看到她那一臉輕鬆與自信,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她應該有什麽辦法對付。


    皇甫昊睿的眸子中,卻閃過淡淡的輕笑,他倒還期待這個女人接下來的表現。


    “你?”尚書大人也不由的愣住,“這是何意?”


    “回大人,這缸染料,隻不過就是民女平日用來染一般的棉布用的,難道皇甫王朝的曆法規定,不能染棉布嗎?”一臉的平靜,唇角卻漫開一絲略顯狡猾的輕笑,想要算計她,隻怕沒那麽簡單。


    “嗯?此話當真?”尚書大人微驚,隨即略帶急切地輕呼,似乎隱隱的鬆了一口氣,然後轉向那個趙二,厲聲道。“你竟然誣陷好人,你……”


    “小…小的…不敢…請大人明查……這…這些…真的都是小的平時…用來染那些絲綢的。”那個趙二驚的差點當場跪在了地上,急急的喊道。


    “當不當真,大人一試便知,竟然他那麽的肯定,不如就由他來試吧。”葉千凡的眸子微微的掃過趙二,紅唇微啟,一字一字地說道。


    眾人都是一臉的疑惑,這小二這般的肯定,而看那個小兒害怕的樣子,應該不像是在說謊,可是她???


    “好。”尚書大人爽聲應著,隨即高聲喊道,“來人,去拿一尺上等的純色絲綢來。”


    片刻之後,絲綢拿來,尚書大人下令讓趙二親自實驗。


    趙二一步三顫的走到了染缸前,慢慢的將那塊絲綢放進了染料中,依照平日的方法,慢慢的翻轉著。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小心的取了出來,隻是看到那被染的不堪入目的絲綢,卻完全的驚住,一臉錯愕地喊道,“這…怎麽會這樣,這明明是……”


    那塊絲綢此刻一塊花,一塊白的,隻怕送人當麻布,都沒人會要。


    葉千凡的臉上綻開燦爛的輕笑,望著尚書大人,輕聲的笑道,“敢問大人,會出錢買這種絲綢嗎?”


    “自然不會。”尚書大人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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