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句,段離塵這才看向了青木和歐陽文軒.


    “你們二個尤其是,千萬不要因為中鶴的事情衝動行事,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是,師傅放心!”


    青木和歐陽文軒答應一聲,便隨著眾人飛掠而起。


    隻見一片異色光華閃過,轉眼間,眾人便不見了蹤影。


    注視著一眾人消失在西南方的天際,段離塵隻是微微眯起眸子,這才看向了他手中的羅盤。


    羅盤上,原本固定在西南方向的指針,這個時候,卻是再次轉運起來,偏離了原來的方向。


    最後,卻是在正南的方向停了下來。


    注視著那指針,段離塵的唇邊隻是閃出冷笑。


    正與邪?!(2)


    正與邪?!(2)


    將手中羅盤指針撥回中間的位置,段離塵隻是轉身走到廳內,將羅盤放回法台上,他這才折身出來,走向了後麵的內室。


    後院的臥室外,守護著的兩位弟子,看到段離塵立刻恭敬向他行禮。


    “師尊!”


    “中鶴他怎麽樣了?!”


    向二人點點頭,段離塵沉聲問道。


    “師傅他還是老樣子!”其中一個弟子語氣黯然地答道。


    歎了口氣,段離塵隻是走進了房間內。


    房間內的木床上,雲中鶴臉色蒼白地躺在枕上,呼吸很是微弱,那樣子,就仿佛隨時都會斷了氣似地。


    那天晚上,雖然鳳羽刺中了雲中鶴的心髒,但是雲中鶴並沒有死。


    作為一名修仙者,修練了這麽久,已經生出元嬰的雲中鶴來說,鳳羽的傷並不能讓他立刻斃命。


    再加上段離塵及時發現了他,又用功法加靈丹妙藥醫治,所以雲中鶴現在還存著一口氣。


    停在他的床上,段離塵抬手將指放到他的腕上,細細地把了把脈,這才移開了手指。


    “師尊,師傅他怎麽樣?!”


    “脈像很威弱!”段離塵輕輕拉過薄毯到蓋住雲中鶴的胳膊,這才直起身子,皺眉陷入了沉思。


    兩位弟子看著他的臉色,心也一點點地沉了下去,隻是齊聲懇求道。


    “師尊,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師傅啊!”


    “眼下,隻能使用非常辦法試上一試了!”段離塵輕輕抬起手掌,命令道,“你們兩個到院子外麵,為我護法,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是!”看段離塵想要救雲中鶴,二個弟子隻是麵露喜色,忙著便退出房門,走到院門仔細把守去了。


    轉身回來左右看了一眼,段離塵這才將門閉緊,重新回到了雲中鶴麵前,從袖中的小瓷瓶內倒出一粒綠油油地丹丸,這才將將奄奄一息地雲中鶴從床上扶了起來,將那丹丸投入了他的口中。


    正與邪?!(3)


    正與邪?!(3)


    看一眼雲中鶴的臉,段離塵隻是緩緩地抬起了右掌。


    很快,他的掌心溢出的墨綠色的光芒便籠罩了雲中鶴的臉。


    原本已經蒼白如紙的雲中鶴,在那墨綠色光芒地映射下,越發顯得詭異可怕起來。


    眼皮抖了抖,一直昏迷地雲中鶴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他醒過來,段離塵的臉上並沒有驚喜之色,隻是迅速合攏手掌收起了右手掌心地墨綠色光線。


    “中鶴,你覺得怎麽樣?!”


    “咳!”


    雲中鶴張了張嘴,卻隻是發出一聲急促地咳嗽,隨著他的咳嗽聲,鮮血也便從他的唇角溢出。


    喘了幾口氣,他這才開口。


    “師,師傅……中鶴不……不行了,不……不行再……伴在您……左右了……”


    “中鶴,不要這麽說,師傅知道,你對師傅的心!”


    他語氣真真摯滿是不舍,段離塵的目光卻並沒有太多溫和之色。


    “我隻是想要再問你一件事,那隻逆龍劍究竟在哪兒?!”


    迎上段離塵的目光,雲中鶴眼底隻是閃過一抹黯然地疑惑。


    師傅的樣子,似乎是在懷疑他嗎?!


    “師……師傅……那劍……真的……在鳳羽手中……那天就是她……她對……我下手……”


    “鳳羽?!”段離塵輕念著這個名字,眼底便有了冷意,“你是說,她曾經出現在霧影山?!”


    “恩!”雲中鶴有些堅難地點了點頭,“那晚在……外偷聽……的逸風就是……她假扮的……”


    “你是說,她把我們說的話全聽了去?!”聽了這話,段離塵原本扶著雲中鶴胳膊的手掌隻是緊張地收緊,“她全知道了,全知道了?!


    “弟子也不……知道她聽到多少……”雲中鶴側臉看著身側地師傅,突然覺得他好陌生。


    正與邪?!(4)


    正與邪?!(4)


    將雲中鶴緩緩放平到床上,段離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中鶴,你可還有什麽要交待的事情嗎?!”


    雲中鶴皺起眉頭,沉吟片刻,這才開口。


    “中鶴……此生無牽無掛……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逸……逸風……還請師……師傅好好……照顧……他……”


    努力說到最後一個他字,雲中鶴突然急促地喘息起來。


    然後,泛著墨綠色的血便從他的口中大口大口地湧了出來.


    隻把他的下巴和頸間都染成一片暗暗的紅。


    冷冷地看著床上掙紮地雲中鶴,段離塵隻是沒有半點反應。


    仿佛,注視得隻是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師……傅……”


    用力抬起手掌,雲中鶴似乎是想要抓住他.


    手指抬到一半,卻無力地拖落在床上,發出一聲沉悶地聲響。


    看著床上眼神一點點渙散開去的雲中鶴,段離塵隻是皺起了眉頭。


    “我還以為,你會是個聰明人,卻原來也是個笨蛋,連真假逸風都認出不來,活該你被鳳羽所殺!”


    說到鳳羽二字,段離塵的眼中隻是閃過一抹仿佛是溫柔的神色。


    轉身,看也沒有看床上的雲中鶴一眼,段離塵隻是大步走到門邊,拉開了房門。


    “來人啊!”


    聽到他的聲音,門外守候地兩位弟子立刻便從院門外跑過來,帶著驚喜地奔到段離塵麵前。


    “師尊,怎麽樣?!”


    長歎一聲,段離塵隻是搖了搖頭。


    “為中鶴……準備後事吧!”


    大步走下了台階,段離塵直走到二位弟子身後這才停下了腳步,沉聲道。


    “先將收入棺木,放入冰室中將屍體好好保持,待我為中鶴報仇回來再下葬,那妖獸殺了中鶴,我必要讓他血債血償!”


    正與邪?!(5)


    正與邪?!(5)


    歸元城南,百裏之外的小鎮。


    一位少年,正慢慢地在街上前行。


    他身上套了一身略顯肥大的深藍色布袍,頭上戴著一隻半舊地遮陽竹笠,身材略顯單薄,隻是胸部有些異樣地豐滿。


    當然,因類袍子足夠寬大,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他身上的這一點異常。


    少年生得很普通,淡淡地眉,微有些塌地鼻梁,五官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甚至可以說有點醜。


    再加上那半舊的布袍,半舊的竹笠,盡顯寒酸,這樣一個少年,便是擺攤地小販都懶得招攬。


    整個少年身上,最吸引人目光的就是露在竹笠外的那束成一束地油亮黑發。


    隨著動作輕輕搖擺,那黑發宛若一束墨色長絲。


    一路行來,少年隻是一幅風塵仆仆地樣子。


    遠遠看到路邊的茶水攤子,少年便走過去,尋了一處角落地椅子坐了下來。


    “小哥,可是喝茶?!”做生意地老漢笑著問道,並沒有因為少年穿得粗陋,便生心嫌隙。


    “恩,一碗茶水!”藍衣少年一邊說著一邊便從袖子裏取出一隻銅板來,放到桌上。


    與臉上的黎黑麵色不同,這藍衣少年伸出袖來的手指卻是雪白纖細。


    提著大壺茶過來的老漢看到注意到對方捏起茶杯的手指,隻是不由地微微失神。


    注意到對方的異常,半舊竹笠下的那對黑亮眸子裏,閃過一抹異色,忙著便將手指縮回了寬寬的袖子裏。


    捏著袖子伸出手掌,迅速將一碗茶水喝淨,藍衣少年立刻便起身離開了茶水攤,剛向前走了沒兩步,迎麵便有一人向她撞了過來。


    看不出那藍衣少年有什麽動作,便從那故意撞過來的男子身側滑了過去。


    “哎喲媽呀!”


    伴著那故意撞人的男子發出的慘叫聲,一隻沾著血的新鮮斷指便落到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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