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道路。


    仿佛讀到滄瀾雪內心的想法一般,軒轅墨澈喃喃道。


    “有人這樣對我說,希望我和你一起渡過難關。”


    “誰說的?”


    “......不記得了。隻記得,曾經有這個人,對我說,和你一起的話,一定能找到活下去的道路。”


    “......找到了嗎?”


    滄瀾雪看著軒轅墨澈,低聲地詢問。


    軒轅墨澈抓起滄瀾雪那斷缺的右臂,輕聲卻堅定道:“我曾想,隻要能保護好你,死也在所不惜。......但是,我活下來了。所以,現在站在這裏的我就是答案。”


    滄瀾雪扶著軒轅墨澈,是的,答案已經很清楚了,至於過程,已經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可,那過往的種種卻怎麽也不會從記憶中抹去。


    “就像雪兒對我說過的那樣,我也是,不管雪兒變得怎樣我都不會在意。隻要能呆在你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相觸的溫暖的和率直的言語讓滄瀾雪很是高興,她依偎向軒轅墨澈,用額頭抵著軒轅墨澈的額頭。


    雖然幸運的,軒轅墨澈變回了人的模樣,但如果一直是野獸的樣子,她也不會介意。


    如果那樣,就靜悄悄地隱居在森林深處好了。


    她曾這樣考慮過。


    不管眼裏映出什麽模樣都無所謂。


    隻要能和軒轅墨澈在一起,僅僅是那樣也是開心的。


    滄瀾雪用臉頰蹭了蹭軒轅墨澈的肩頭,於是軒轅墨澈也將臉靠近了滄瀾雪的右肩。


    然而,他的唇輕柔地貼壓在了右臂斷處的傷疤。


    飄飄然的,一股令人熟悉的氣味掠過鼻尖。


    是那片花田的氣味。


    “什麽時候......再去一次那片花田吧。”


    軒轅墨澈停止了動作,就近打量著滄瀾雪的表情。


    他的嘴角,勾畫出一抹開心的微笑。


    “......嗯,是啊。”


    遠遠地,正有數人朝這邊疾奔而來......


    那是衣祈風等人。


    軒轅墨澈與滄瀾雪望著那從遠處而來的人,互望了一眼,彼此握著彼此,笑,幽幽浮上了眉梢。


    滄瀾雪回首望著過去的種種,終於結束了。


    大家都還活著,都還活著......


    是啊!


    她仰起頭,望著自己所倚靠的男人——


    軒轅墨澈低著頭,紫眸異常的閃耀,他笑著,幸福的笑著......


    滄瀾雪同樣笑著。


    他們現在彼此的臉上,除了笑,再也找尋不到別的。


    滄瀾雪的手慢慢地撫摸上自己的小腹......


    人的命運顯得是那麽的奇妙。


    幸福,原來並非遙遠,隻是自己願意去相信,願意去愛。


    隻要不氣餒,隻要更勇於去開拓,幸福就一定會在終點等待著你。


    耳邊幽幽傳來歌聲——


    如果我能遇上你,必將心意牽......


    用最真的心,還你最深的情......


    執子之手與之皆老......。。。。。。。。。。。。。。。。。。。。。。。。。。。。。。。。


    後記


    現在,一個故事已然落幕。


    但這同時,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以那天為分界,吞噬著大陸的黑暗,與失去軀體的現象驟然都停止了。


    被幽冥所破壞的地方,都重新煥發了生機,那些逝去的生命都得到了超度。


    重合的月亮與太陽再次分離,隨著煥發著生機的大自然,一度失去了生存意誌的人們也一點點地取回了對生活的熱忱。


    縮著生活變得越來越富足,遺失了的情感也回到人們的內心。


    情感是珍貴的,但不知不覺間這種珍貴卻變成了理所當然,這才意識到原來竟是那麽輕易就會遺失不見——


    自那以後,又是數年光陰流逝。


    這一天,迎來了滄瀾雪的十九歲生日,也是她與軒轅墨澈孩子降臨到這個世上的第二年。


    在柔和的晴空下,仍然帶著一絲寒意的風吹拂著頭發,滄瀾雪在林中漫步著。


    “還沒到嗎?”滄瀾雪問著走在自己前麵,抱著兒子的軒轅墨澈。


    “馬上就到。”軒轅墨澈回過身,望著身後的愛妻,臉上有的是幸福的笑。“怎麽了,不是每年都這麽過來的,這次怎麽這麽急?”


    “也不是,我今天起來眼皮就跳個不停,沒什麽了,大概是我太過敏、感了。”滄瀾雪揉了揉眼皮,左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失去的右臂,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來自己應該早已習慣了才是。


    可,不知為何,今日總覺得心有些惶惶不安。


    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有問題。


    滄瀾雪微微揚起頭,輕輕地歎著氣。


    許是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在充溢著春日氣息的空氣中,混雜著一絲淡淡的幽香......


    現在他們所來的地方,是軒轅墨澈生母所埋葬的陵墓。


    自從數年前軒轅墨澈買下了塔樓後,就將其生母的陵墓移了出來,葬在了塔樓的東南麵。


    每年,滄瀾雪過生日,軒轅墨澈都會帶著她與兒子,來祭奠。


    來到陵園,軒轅墨澈在前方的墓碑前停下,將兒子放下,滄瀾雪也疾步跟上。


    比起從遠處觀望,近看整個墓碑更為莊重。


    墓碑表麵鐫刻著複雜的紋樣。


    滄瀾雪將帶來的元寶蠟燭奉上,眼角稍稍接收到軒轅墨澈臉上的神情......


    軒轅墨澈白皙的臉頰上,眼睛直直地注視著墓碑。


    紫色的瞳孔中,閃爍著一言難盡的複雜神色。


    每年這一天,軒轅墨澈的心境都會有微妙的變化,滄瀾雪並沒有詢問,其實在她想來,軒轅墨澈應該還是很愛他的母妃。


    不然,也不會每年挑這個時間來祭奠。


    “娘......”兒子晃動著手臂,走到滄瀾雪的麵前。


    滄瀾雪望著已能初見軒轅墨澈輪廓的兒子,加上那雙同為紫色的眸子,淡淡的一笑,“冥兒,過來,給奶奶磕頭。”


    滄瀾雪將軒轅冥抱過來,其實她跟軒轅墨澈都對軒轅冥這雙紫眸有過擔憂,可又覺得冥兒的命運早已跟他們不同,而且冥兒是——


    “真的一點都沒有改變,兩年來,一直都是這樣......”


    軒轅墨澈在那邊喃喃自語。


    滄瀾雪帶著兒子拜祭完德妃,便回身走到了軒轅墨澈的身邊,“澈,娘在天之靈一定很安慰。”


    “是吧。”軒轅墨澈應了聲,手執起滄瀾雪的手,淡淡的一笑:“我想也是。”


    “等祭拜完,你要回去見見你的家人嗎?”滄瀾雪望著軒轅墨澈問道。


    這三年來他們也隻有在祭典德妃娘娘的日子裏回來,除此以外,都是在各國遊曆。


    其實軒轅墨澈對滄瀾雪那斷失的右臂,一直耿耿於懷,借著遊曆明察暗訪神醫,希望有奇跡出現。


    隻是,滄瀾雪都一直對此事表現的很淡然,順其自然,就再去沒有了右臂,她也絕不會後悔當初下的決定。


    軒轅墨澈並沒有出聲,滄瀾雪也就不在詢問。


    在這之後,軒轅墨澈在拜祭過德妃娘娘後,便帶著滄瀾雪與軒轅冥離開了。


    ..................................................


    他們在夕陽的林間行進著。


    隨著月亮的降臨,他們用火把來照明,商談起今後的打算。


    “要再回一次淺州吧?”


    “要去酒館一次。那裏似乎得到了不錯的情報。”


    “很高嗎?”


    軒轅墨澈點了點頭。


    很高,隻指消息的酬勞,隻要有一絲希望,軒轅墨澈都不會放心。


    “雖然還沒有確定,但就傳聞來說,還是值得一去。”


    “那就去吧,我也確實想去見見他們了。”


    滄瀾雪應著,她想要去淺州,並非是因為那消息,而是為了見見自己的朋友。


    仔細想想,一直在各地奔走的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去淺州了。


    來祥還好嗎?


    衣祈風跟寧柳宿,還有尹溱銘,尤斂青等人......


    去客棧露個臉的話,來祥肯定會讓他們住下,這樣就幫大忙了。


    在亡骸們襲擊淺州的時候,來祥的客棧應該也一樣成為了犧牲品。


    似乎是維修之後,還在繼續經營著。


    還有就是——思雪寒。


    時不時的,還能從來祥的客棧那裏收到信件。


    在發生幽冥那件事之後,思雪寒似乎就和糾纏不休想要殺掉他的綏靖的暗士進行戰鬥。


    他也因此受了傷。


    所以,那天他才沒有出現。


    不過,最近收到消息,他已經返回了綏靖,加上綏靖的皇帝駕崩,他這個太子雖然遭受多方麵的壓力,可終歸是先帝冊封的太子,就算有再多的阻擾,也無法改變他成為綏靖皇帝的命運。


    滄瀾雪至今還是有些不真實,那個當年撿到的小猴子,居然要做一國之君了。


    這世上的事情,看得到頭,卻永遠也猜不到結尾。


    軒轅墨澈的離開,衣祈風等人也就沒有眷戀的留在赤字軍團了。


    衣祈風帶著寧柳宿,還有他們的女兒,離開了勵皇,在淺州定居下來,並且看了一間藥店。


    一方麵是為了方便衣祈風更好的專研玄黃秘籍上記載的醫術,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想要與寧柳宿從俗世的紛紛爭爭中退下,才會做出了這個決定。


    尹溱銘則是與軒轅墨澈夫妻一樣,遊曆各國,更為增長自己的見識。


    尤斂青則是有人了很大的變化,一生都在追求武學境界的他,在脫離了赤字軍團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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