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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柳宿不知道要如何去規勸滄瀾雪,因為那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也無法改變的事情。


    衣祈風那邊,她又不知道應該去如何說。


    這兩人的脾氣一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拒滄瀾雪坐在床沿邊,為軒轅墨澈擦拭著臉頰,她的動作輕柔,可那臉色卻極為的蒼白,甚至過度的蒼白,讓她看起來比躺在床榻上一個月未曾轉醒的軒轅墨澈還要讓人擔心。


    寧柳宿將熱茶送到滄瀾雪的身邊,“王妃,先喝口茶水,休息一下吧,你已經整整忙了半天了,這身子會受不了的。”


    “柳宿,就算祈風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明白,為什麽要這樣的堅持。”滄瀾雪將擦拭過的錦帕放在邊上的銅盆裏麵,站起身,把話說完,就端起了銅盆從寧柳宿的身前走過。


    蓄寧柳宿那單薄的身子,幽幽地歎了口氣,“王妃,這件事你應該多給祈風一點時間,畢竟這牽係著你跟你肚中孩子的生命,祈風這樣也是為了你跟孩子好。”


    “這點,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既然讓我知道了,有去陰司的辦法,我怎麽可能還坐得住,澈不是也在冒著生命危險麽?作為他的妻子,我豈能就幹等著,換做是你,如果祈風做出這樣的事,你能坐得住嗎?”滄瀾雪苦澀的扯動著嘴角,她回過身,看向寧柳宿,又道:“柳宿,其實有很多的地方,我跟你是很相似的,所以,我才說,我的決定,你必定能明白。”


    語落,滄瀾雪端著銅盆走出了房間。


    寧柳宿呆呆地站立著,望著滄瀾雪離去的身影,她又是一個重重地歎息......


    果然,是無法勸說的,而且就如滄瀾雪所說的,要是換成她,她也無法就這樣靜坐下去吧。


    滄瀾雪是完全的看透了她,才會說出那番坦白的話。


    寧柳宿回身,看向躺在床上的軒轅墨澈,喃喃道:“座主,如果換成是你,你會如何做?......”。。。。。。。。。。。。。。。。。。。。。。。。。。。。。。。。。。。。。


    滄瀾雪端著銅盆就在樓道上,身子忽然晃動了一下,她眼前的視野有那麽半晌呈現漆黑一片,及時地靠在一邊,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才漸漸地平複下了那份暈眩感......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滄瀾雪微微一笑,低頭,看向自己平坦的腹部,“孩子,媽媽是對的,是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滄瀾雪再次抬起頭,對上的是一雙滿是擔憂的黑眸,她不禁有些驚訝的喚道:“雪......齊墨。”


    思雪寒站在走廊上,凝望著滄瀾雪,慢慢地開口,問道:“非要這麽做麽?”


    滄瀾雪點點頭,思雪寒的話雖然讓她頗為意外,可回過神想想,思雪寒會知道也沒什麽可驚訝的。


    “是的,我一定要去。”滄瀾雪說著,人再度站直,從思雪寒的身邊走過。


    思雪寒忽然伸手,抓住了滄瀾雪的手臂,阻止了她的腳步,“雪兒,你就不能......”


    “不能。我要去倒水了,澈還等我回去。”滄瀾雪舉目,不躲不避的視線,直直地對上思雪寒的目光。


    思雪寒手上的力道微微一重,卻又很快的就鬆開了,他道:“那就讓我也去吧。”


    “......你?”滄瀾雪驚詫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思雪寒扯了扯嘴角,他含笑道:“看來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雪寒啊,齊墨這個名字,真的不適合我,不是嗎?雪兒......”


    滄瀾雪望著思雪寒臉上揚起的笑,她真的無話可說,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思雪寒。


    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打定的主意,誰也無法去改變。


    她用力點點頭,“好。”


    “雪兒......”思雪寒有許驚訝,有許意外,他沒想到滄瀾雪會答應的這麽快。


    “我會說服衣祈風的,一定。”滄瀾雪振振的說著。


    思雪寒已經把要說的話,說完,然而,滄瀾雪的堅定,讓他也再無話要說,目送著滄瀾雪離去。


    他幽幽一笑,“雪兒,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想要跟在你的身邊,哪怕......”說到此處,他沒有再繼續下去,因為那些話是無法再出口的,太痛,還不如就這樣......


    滄瀾雪將水倒掉,人靠在牆壁上,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必定會給他人帶去很大的困惑。


    可是......


    她絕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絕不會!


    “你真的覺得這樣做好麽?”從牆壁的另一頭,傳來一道沉厚的聲音。


    滄瀾雪即使沒有抬眼,也知道那人是誰,“你知道阻止不了我。”


    “當然,我也沒想過要去阻止你,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人可以左右。”


    “那就好。”滄瀾雪微揚了嘴角,她側過臉,看向那站在廚房門口的來祥,“你會留下吧。”


    “當然,這客棧可是離不開我的,在說,你們都去了,也自然要有個人留下來照顧軒轅墨澈的肉身,跟你們的肉身,不是麽?”來祥雖然也很想去,但是這善後的工作,總要有人去做。


    “來祥,我想澈已經不那麽的討厭你了。”滄瀾雪直起身子,一步步走向來祥。


    “我隻希望在有生之年,再聽他叫我一聲老怪物。”來祥摸摸鼻子,“那小子可是從小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尊師,除了第一次叫了一聲先生外,就一直是老怪物,老怪物的叫。”


    “你還真是欠虐。”滄瀾雪攤了攤雙手,有些意外在來祥這份自嘲中。


    “就當是吧。”來祥聳了聳肩頭,他現在是什麽都行啊。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來祥。”滄瀾雪舉目,向著來祥感激的一笑。


    “雪兒,我不阻止你,甚至答應留下來,完全是因為我相信你可以平安的把軒轅墨澈帶回來,可我相信的是你的對自己的那份自信,所以千萬不要迷失了方向。人隻要一步走錯,就滿盤皆輸了。”


    來祥神色凝重的看著滄瀾雪。


    。


    “你是以你自己的慘痛,來提醒我麽?”滄瀾雪對於來祥的話,聽入了耳中,至於是否能真正的做到,那就不是她現在所能控製得了的。


    “你能真的這樣想,我說那番話也就有意義了。”來祥懶懶地伸展了一下手臂,從滄瀾雪的身邊走離了。


    滄瀾雪望著來祥離去的背影,她知道來祥其實應該是最為想去的那一個吧......


    有得有失,能舍得放手,與願意守護的人,也未必就是軟弱的人。。。。。。。。。。。。。。。。。。。。。。。。。。。。。。。。。。。。


    衣祈風坐在房中,手中拿捏的是那本玄黃秘籍,他不知道是否讓這本秘籍繼續逗留在這個世上。


    是毀了,還是留下。


    望著那點燃在桌上的油燈,他幾次都想要燒了這本秘籍,可都因為那份不舍,而沒有下手。


    可,隻要留著這本秘籍,他知道,必定最後被說服的人是他自己......


    滄瀾雪的態度是那麽的堅定,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說服得了她。


    將玄黃秘籍再一次移向油燈處,衣祈風重重地做了呼吸,想要斷了滄瀾雪的念頭,就必須毀了這本玄黃秘籍!


    “你覺得燒了一本書,就能打消我去陰司的念頭?”滄瀾雪倚靠在門口,斜覷向在內的衣祈風。


    衣祈風手一抖,差點秘籍的一角就被火所點燃,他急忙收回手......


    “衣祈風,以你的智商,我想不會這樣輕易的就認為,我會這樣就放棄了吧?”滄瀾雪站直了身子,一步步走入了房中。


    衣祈風猛地抬起頭,看向滄瀾雪,他握住玄黃秘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你那過目不忘的腦袋......”滄瀾雪走近到衣祈風的身前,伸手,指著他的腦袋,一歎:“你不會真蠢的以為,能讓我相信吧?”


    衣祈風猛地跳開,把玄黃秘籍塞入了自己的懷中,警戒地望著滄瀾雪,“雪兒,有些事是可做,有些事是不可做的,這人要進入陰司,那是有違天理循環的。”


    “那你告訴我,你又為什麽要進入陰司?”滄瀾雪不依不饒的上前,一步步逼向衣祈風。


    “我是為了軒轅墨澈......”


    “是,你是為了自己的兄弟,而我呢,我是為了自己的丈夫,難道這也不能做麽?”滄瀾雪毅然截斷了衣祈風的話,“祈風,你也是個快為人父的人了,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雪兒,就是因為我明白,才知道軒轅墨澈心裏最為想要的什麽,他要是醒著,他要是自己能開口,就絕對不會答應你這麽做,作為澈的兄弟,我有義務保護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衣祈風直起了腰杆,氣勢突然大增。


    滄瀾雪緊緊地盯著衣祈風良久......


    “雪兒,聽我一句勸,留下來等著我們,我一定會把澈平安的帶回來......”衣祈風伸起手,握住了滄瀾雪的肩頭,“我相信你是個堅強的人,這點等待難道都受不住麽?”


    “祈風,你的嘴巴真的很能說,我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說過你,可我還是不會留下來......”滄瀾雪堅決道。


    “你......”衣祈風大大地歎了口氣,“你到底要讓我怎麽說才能明白,這實在是太危險了,你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


    “祈風,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了。”滄瀾雪語氣平緩。


    可聽在衣祈風的耳中,這話卻宛如千斤重石,讓他一時間居然找不到任何話語......


    不知過了多久,衣祈風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沮喪地收回了手,低著頭,喃喃道:“你還真是不死心啊......”


    “祈風......”滄瀾雪聲音微微有些嘶啞。


    “你先出去吧,我想要好好的想想。”衣祈風揮揮手。


    滄瀾雪見衣祈風那副樣子,也知道自己就算再繼續留下來,也於事無補。


    能說的,不能說,她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隻能等待答案了......


    她靜靜地望了一眼衣祈風,舉步,走出了房間。


    在門口,看到了寧柳宿......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隻是互望了一眼,滄瀾雪走離,而寧柳宿則是推門而入......


    “雪兒,我說了,讓我好好的想......”衣祈風撓著頭,再次進入房中的腳步聲,讓他以為是滄瀾雪離而複返,不由得有些懊惱的抬起頭,但是,當看到是寧柳宿的那一刻,他馬上收住了聲音。


    臉上,也換上了一副笑容,“是你啊。”


    “你以為是王妃麽?”寧柳宿說了一句,但出口後,她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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