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真正身份的人,正心存疑竇,隻見太子舉目遠眺,半晌,緩緩道:“孤不知道!但你我之間也毋須隱瞞,孤確實有此念,至於為與不為……”


    “殿下,你……那是弑君!雖說借賢王之手,但將假車駕圖給賢王的是我,將皇上車駕改寫成太子車駕的……是你!殿下,明天才返程,趁大錯未成,我現在便即通知賢王,告訴他圖是假的還來的及,又或說你臨時起意改了位置……”


    *****


    這裏到底是哪裏?


    翹楚微微蹙眉。


    那人是抄了小路過來的,是以,她現在根本辨別不清到底是在哪個獵區裏,又或者,她此刻所處的林中腹地,根本不在哪個獵區裏,而是一處新林地……


    眼前辟幽,仔細聽去,有潺潺水聲傳來。


    難道這附近果真有溫泉?那個人為什麽要將她帶到這裏來?


    在將她領到這裏以後,那人便風一般離開了,沒有留下片言隻語,隻留下她,四大,美人和景平在這林腹裏。


    她越發疑惑,但現在能找之解答的也隻有背後的景平了。


    她返身看向景平,景平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麽,歉意一笑,道:“翹主子稍安毋躁,爺很快便回。”


    他才說罷,突見四大和美人陡然大變了臉色,他一驚,一抹白影已從他背後一躍而起,猛地撲向翹楚。


    ————————————————


    p.s.返程日,即將進入全新的劇情模式……


    正文 192


    太子獵區。


    “殿下,你剛才說,你確實有此念,至於為或不為,還沒最後拿定主意,這便是說你也存了和清苓一樣的想法,打算隨時讓清苓通知賢王車駕圖的位置改了……這樣,賢王便不會以為皇上車駕裏的是你,皇上也再不會成為賢王的目標,本來,你大哥要殺的隻是你……”


    “清苓,你知道嗎,一旦簾帳被掀開,大哥的人將發現車駕裏的是父皇,是以,孤已另外安排了殺手,屆時混進大哥的人裏麵,那末,父皇他……”沈清苓焦急說著,卻驀地被太子打斷。


    ……


    據數十米外,大樹之後,夏海冰本驚怒交加,然聽得太子那冰冷得像被抽去了所有溫度的聲音,心頭不禁重重一震。


    雖近在咫尺,他竟不敢去看身邊那個人的神色……


    隻聽得沈清苓苦笑道:“你早已計劃周詳,我竟還天真到想去勸說你,”


    鮑“上官驚灝,你瘋了……皇上最是精明,這事一旦失敗,追查起來,隻要有半絲蛛絲馬跡遺下,未必就不會查到你身上,皇位早晚是你的,你何苦這樣做,他是你的父親,素來最疼愛的兒子就是你……”


    太子一收遠眺的目光,轉而沉鶩的迸射到她身上,“若沒有常不謝,沒有老八,也許是!你也是親眼看到的,兵符最終還是落在八弟手裏了,這以後的事誰說的清!”


    沈清苓一咬唇,又道:“殿下,皇上下定決心如此做,也不過是終於認定睿王確無奪權之心,怕你登基以後會對其他兄弟下手……皇上的心思,你不也早就知道了嗎?”


    “他是這樣想,”太子挑了眉宇,一拂袖,冷笑而駁,“隻怕老八卻並不這樣想……”


    他說著突然長長籲了一聲,苦笑道:“清苓,你說得對,孤還是下不了手,畢竟,我忌憚的隻是八弟,父皇,他對我……”


    沈清苓渾身一震,隨即大喜,顫聲道:“那清苓現在立刻以方鏡的去信通知賢王,告知他車駕的位置發生變化!”


    太子閉了閉眼,睜眼之際,手一擺,淡淡道:“不必,車駕圖是死的,車駕卻是活的!隻要我們這邊做出變化便可以。明日返程的時候,孤暗中將父皇車駕和八弟車駕的順序換過來便成。”


    “那賢王的目標就徹底換成了睿王……”沈清苓低聲道著,又微微疑慮道:“你當初為何不直接這樣做?隻要睿王一死,皇上也無可奈何……”


    太子一聲輕嗤,“你以為若孤此次藉機將八弟殺了,父皇一旦查出是孤所為,會怎麽樣?”


    “嗯,”沈清苓苦笑頷首,“是,清苓明白殿下苦處,皇上隻怕會動雷霆之怒,更甚者,會……廢了你。”


    太子眸光微微撚動著,伸手將她抱進懷裏,輕聲道:“是以,孤才不得不動弑君之念,圖個一了百了,本來父皇春秋不盛,薨崩……怕也是這二三年的事了。”


    “殿下終究還是下不了手……隻是,明日之後,萬一皇上追究起睿王的事來……”


    “走罷,孤既作此打算,便隻能一賭了,賭父皇不會為八弟而將我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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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身影在前方林木裏隱去,直到任何聲息都已不聞,夏海冰才一掀衣擺跪下,低聲道:“海冰……恭喜皇上。”


    月光下,側方的男人一身明黃,麵貌卻隱在樹蔭暗裏……他不出一言,良久,夏海冰汗濕透背,一顆心幾乎提到嗓眼上,才聽得蒼老的聲音冷冷傳來,“大膽奴才!朕還沒有落魄到要你來安慰撫說!喜?喜朕掬心以待的兒子本打算要朕的命最後卻懸崖立馬,饒過他的老父?”


    夏海冰苦笑,不敢再說,隻是連連叩首。


    皇帝冷冷笑著,也不說話,夏海冰隻聽得他突然一聲咳嗽,一滴冰涼已委落在己發頂上,他一驚之下,也顧不得君臣之禮,連忙起來,將皇帝從樹後攙扶出來。


    月下隻見皇帝眼角眉梢都是狹寒冷意,然而臉色卻蒼白如紙,額上盡是細須汗珠,一張臉萎頓不堪,他剛說得一句“臣這就扶皇上回帳,立刻宣太醫來看”,皇帝卻一手扶著他,擺擺手,眸光微凝,問道:“海冰,你精通易容之術,你告訴朕,剛才這二人真的便是驚灝和清苓嗎?”


    夏海冰一怔,微微歎了口氣,半晌,終究苦笑點頭。


    皇帝長長一笑,啞聲道:“小九示警,說的是二哥哥,其實又焉能還有假,是朕,終究對驚灝期望過於,心裏總想著可能不是他,興許有人也知道了清苓的秘密,易容冒認了去……”


    “是朕不死心哪,這怎會是冒充的去,小九的示警是能冒充的嗎?放眼朝歌,你夏海冰最精易容之術,你眼皮底下誰又能造的假!”


    夏海冰微一沉吟,道:“皇上,以察萬全計,卑職這便回去暗下將各位小爺帳外的禁軍召來給您盤查,看這段時間內,可有哪位小爺是秘密出了去的!”


    皇帝淡淡“嗯”了一聲,目光放遠,輕聲道:“你是懷疑,若確實有人有心為之,這人必定就在朕的兒子當中?”


    夏海冰臉色凝重,頷了頷首,皇帝輕笑道:“不枉你跟了朕多年,朕也是一般心思。若是如此,朕這兒子的心思不比太子淺,隻比朕還要深,這樣的狼子野心……朕必定不能留!”


    夏海冰低聲說了句“是”,心裏卻想,若盤查不出,那末,剛才的人便確是太子無疑了,如此一來,明天的返程可謂凶險萬分,一來,誰也不知道,太子會不會真的如他離開前所說,將皇帝車駕和睿王車駕互換過來,若他在最後關頭改變主意,那末,遭遇危險的仍是皇帝,若他果真換了,則睿王九死一生……


    除非,皇帝出手幹預!


    然而,若皇帝出手幹預,則意味著太子可能會被廢,朝中政局將再次出現千絲萬縷的變化……


    他總有種感覺,這一切,不會,絕不會如此簡單。明日返程,隻怕會出現誰也料想不到的詭譎變化!


    193 蒹葭盡蒼蒼


    小皇子營帳。


    莊妃略略不耐地看了掀帳而進的宮人一眼,“怎去端碗藥,也費折許多時間?若非你非說親自走一趟,本宮派個丫頭去,指不定更利索許多。”


    宮人告罪,連忙端著藥湯小跑過來,她沒敢說,她覺得腦勺微疼,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夢裏有誰對她說了什麽,她又對誰說了什麽……明明她並沒有睡過,一直在照看小皇子來著。


    後來小皇子夢魘,她差人告知皇上和娘~娘,皇帝臨走前告誡她說,今晚小皇子夢魘之言若教其他人知道,她將活不了命……


    渴一切曆曆在目,怎又似夢似幻,撲簌迷離?


    *****


    太子獵區。


    接聽罷夏海冰的報告,皇帝微微闔上眼睛,夏海冰此刻心情也極複雜難安。


    暗中盤查過各王帳外的禁軍,寧王領元妃到自個獵區觀星台賞星;睿王攜側妃到林腹溫泉去,夏寧獵區交界的林地裏有一處熱泉;夏王帶了帳中女子外出,不知去向;而太子,夜半時分竟也出去了……確實出去了。


    不管去的地方是明是暗,半夜深更,這幾名鼎足而立的皇子竟不約而同都不在營帳裏……


    *****


    林腹。


    翹楚蹲下身子,往地上某物額頭一敲,立時便有“吱”的一聲出來,四大和美人卻沒好氣地瞪著爬挲在翹楚腳下的某物——狐~狸。


    眾人本以為元寶在帳中睡覺,哪知它卻悄悄跟了出來,猛地撲向翹楚撒歡。它速度極快,黑夜裏奔跑起來,教人一時難以辨清,倒將眾人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景平微微笑著看翹楚逗弄元寶,元寶吱嘎叫著,繞著翹楚的手指亂轉起來,正玩得開心,突然,身上毛發一豎,竟拔足便往林木深處疾跑而去。


    翹楚一驚,生怕林中野獸出沒,這裏又非雪銀聚居之地,父母族群不在身邊,元寶會有危險,伸手一招美人,自己已追了過去。


    她以為美人等人很快會追上來,哪知道幾個彎子過後,背後竟湮沒了聲息,反是剛才聽到的潺潺水聲更響了,有溫熱的水汽迎麵撲來。


    元寶在前麵一注灌木叢中停下,趴伏在那裏不知在看著什麽。


    又有一些聲息傳來,輕哧低喘的……


    待滿腹疑慮,屏住呼吸走近,她突然悔了……意識到那些聲音酥~媚入骨,可惜已晚,水霧揮灑著氤氳,泉邊一幕便在一片朦朧中直刺刺的撞入眼簾。


    一地雪白衣紗席陳如瀑,女子渾身赤~裸,媚眼如絲,月光下美麗得像隻妖,緊緊環著男子的頸項……男子衣履完整隻稍褪了褒褲,眸光深沉情~欲,兩手捏著女子的酥~胸,在她身上起伏著。


    男人是敏銳的,隨即冷笑一喝,“誰?”


    這些男人又有哪個不是機警敏銳的?


    四目交接之間,翹楚閉了閉眼睛,幾乎是逃也似的往回跑。


    惶走間,腦裏晃過男人震驚狹慌的神色。


    如果說,她鮮少在上官驚鴻臉上見到蕪慌,那末,更不應該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類似的神色。


    因為,九皇子從來都是恣意張揚、毫不忌憚的。


    不憚者怎會有畏。


    她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麽,更不知道自己跑得逃命似的是為了什麽,本來,他和他的姬妾歡愛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她微微苦笑,緩下腳步。


    也許,是他剛才衣衫不褪的模樣讓她想起那晚的上官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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