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絕不可能!


    雖身在獵區,遠離營帳,但若附近一旦還有別的人在便麻煩了。


    夏王是皇子,皇帝必定護犢,妃子不潔,翹楚卻是大罪!


    踞睿王雖最愛清苓姑娘,但對翹楚確實已經動了情,已經無關故人了罷……


    隻是,對於睿王和翹楚之間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扯,他心裏總有種詭譎難抒的沉抑,總覺最終會毀了誰,傷了誰,賠上千人萬人……這感覺古怪,按睿王的理智也絕不可能,但硬生生就是那種毀天覆地的感覺。


    他目光銳利,突看到睿王進了他和方明,景平,景清幾人共用的營帳,須臾,又攜方明出了來。方明手中拿著一根什麽東西,二人返身回走,似有事折回翹楚的營帳,他微微苦笑,趕忙轉身離開。


    槽*****


    營帳。


    翹楚傷口還痛,撫著頭正要睡去,突覺唇上一癢,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睛來,隻見眼前落了道高大的身影。


    對方似遭遽擊一般,立即退了一步,她頓時覺得唇瓣輕了,她有些不耐,半囈語道:“去去去,別吵我。”


    回她的是輕輕的嗤哼聲。


    她沒再理會,閉上眼睛,手突然被人有些粗魯地抓起塞回被裏,很快卻聽到細微的像瓦礫劃過地麵的聲音傳來。


    她想睡,卻被打擾,心裏越發氣悶。剛才雖看不清晰,但她自然不會以為進來的是誰,除去那人還有誰能進來?他說出去吩咐廚子,這回來了卻不上~床睡覺,盡在折騰些什麽擾她清夢?


    忍著睡意再次打開眼睛來,燈火將前麵男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側立著,手裏拿著一支軟帚,他在……掃地?!


    她愣住,隨即有些明白,看他將地上的瓷碎掃到一邊,似頗為滿意的瞥了地上一眼,才將掃帚扔了。


    真是個瘋子,掃個地有什麽可高興的!


    看他有返身之狀,她連忙閉上眼睛。


    榻沿微微一沉,他似乎坐了下來,接著一陣蟀蟀的響聲傳來,她又是一怔,那似乎是穿靴子的聲音……


    也是,剛才他鞋子沒有穿就出去了,他怎麽不將靴子穿上才掃地,現在又要到哪裏去……


    雖然這些與她無關,她還是微微發著怔,不覺又睜開眼來。


    目光恰落在他的手上……他側身坐著,微微俯著腰,確實在穿著襪靴,手掌翻轉間,右手手背紅腫觸目。


    “上官驚鴻。”


    瞥了眼地上掃得遠遠的碎瓷,看他正要站起身來,略一思索,她還是叫住了他。


    睿王似乎微微一震,隨即返身過來,輕聲道:“醒了?再歇一下罷,吃食才剛命人去做……”


    他和她說話,總是人模人樣的,看去便是流彩謫仙一般,哪有剛才半分古怪——


    “你的手,不包紮不上藥也不痛嗎?”她不想與他多話,淡淡打斷了他。


    睿王目光古怪地盯緊她,她越發不耐,目光轉了轉,手探到榻邊,將剛才他替她裹傷遺在榻上的藥箱抓到身前——拔箭那天,這個箱子就一直擱在這裏,倒應了她的厄運。


    她也不客氣地回盯他,探身出來,將他的手捧放到自己身上,沉著聲問,“用哪種藥膏?”


    “啪”的一聲,她一愣,藥箱迅速開了。


    什麽少爺病!這男人自己似乎愛理不理,這時看有人服侍,動作極快,立刻便將藥箱打開,將紗布和其中一個瓶子揀了出來。


    他將地上碎礫掃淨,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但起碼她下來的時候,不至於一不小心便紮到腳。


    她便替他裹一裹傷吧,二人之間,總歸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欠才好。


    她淡淡想著,瞥了眼他手上經她精心打弄過的大型蝴蝶結,將他的手推了下來,轉身繼續睡。


    雖看不到,總感覺有絲緊繃的目光從背後而來。


    半晌,她聽到他淡淡道,我去辦點事,稍會就回來。


    她輕輕“嗯”了一聲,心裏並不以為意,管他是不是夜會誰,管他要去辦什麽事,都和她無關。


    發上微微一重,似被人一撫而過,才聽得腳步聲遠去……


    *****


    “香兒,你出去外麵看看發生什麽事了,怎有聲音傳來?”


    郎霖鈴狠狠將被~褥一掀,坐起身來。


    她旁邊另有一張小榻,今晚睿王沒有過來睡,香兒侍的夜。


    小榻上,香兒聽得主子語氣不悅,心裏一驚,回了聲“是”,連忙下榻穿鞋。


    簾帳突然被人掀開,她一怒,罵道:“是誰吃了熊心豹膽,未經通傳便進來,可知這是誰家的營帳,睿王元妃娘娘……”


    她聲音未畢,已被郎霖鈴急急打斷,“閉嘴!”


    她一愣看去,才猝然發現,進來的是睿王和方明。


    她一驚之下,連滾帶爬的下跪認錯,卻見郎霖鈴已迎了過去,微嗔道:“爺怎麽過來了?她受了傷,皇上又是看在眼裏的,你不在那邊相陪一下嗎?”


    郎霖鈴說著,方明給她見禮,她略有些急促地頷首回了,實則心裏早已沉了下去。


    睿王一直沒有出聲,從進來開始,眼梢自始至終掛著一股沉戾。


    這時,他看她走過來,伸手將她摟住,攜她到榻上坐下,卻依舊沒有出聲,她心裏越發不安,這個樣子的睿王,她從沒見過,待她,他素來都是溫恬備至的。


    她正想著,簾帳突然被再次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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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閱讀。謝謝大家的禮物和祝福。明天就是年初一,祝筒子們新年快樂,大家吃好玩好之餘,一定要注意飲食,莫學歌一樣,大年三十還和醫生約會。筒子們,後天見。


    正文 187


    進來的是景平和碧水。


    帳裏本炊著煙薄的燈火,香兒為睿王所嚇,還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方明卻早撚亮了火光。


    這便映得碧水臉色蒼愈加蒼白。


    郎霖鈴心頭突突一跳。


    踞這感覺就像篝火宴上睿王問起翹楚兩個丫頭時的不安。


    那其實本在她預料之中。阻止碧水送被爐,並讓其不必通知倆丫頭到翹楚帳裏侍候,原意就是與翹楚扛一扛,一為打壓碧水銳氣,好讓這個麵上對她恭敬、心裏卻有異心的丫頭再不敢倚侍自己是睿王第一個女人而自傲;二也是為一探自己在睿王心裏的地位。


    然而,睿王當時的神色,讓她一驚,突然改了口,說隻是臨時將兩個婢子遣去熬湯。


    鈔狩獵賽第一局裏翹楚雖驕縱,但睿王在第三局仍帶她進獵區,後她又截下翹容的箭,保住雪銀為睿王府所有,睿王為之不惜和太子硬碰上,並斷樹以誡翹容。聯想起初到圍場那晚,那二人車廂裏的糾~纏,睿王剝落的鐵麵,她心裏突然便生了絲不確定,怕睿王對翹楚有了歡喜之意。


    及至睿王攜翹楚及睿王府眾人離開,翹楚的話才讓她稍寬了心……翹楚說,睿王心裏隻有郎妃。


    然而,回帳之後,碧水卻深夜來報,說睿王有事出去,差其揀拾爐被細軟並通知翹楚的丫頭到翹楚帳裏侍候……於是才有了後來打壓試探種種。


    現在,睿王過來,又讓景平將碧水也帶了過來,是要計算前事,興師問罪嗎?他果對翹楚動了感情?


    翹楚這女子,當初除去讓人感覺有些聰慧,倒哪有半分才藝練達的模樣,今夜一顯技藝,她也吃了一驚,這北地女子竟是如此城府,便連她也看岔了眼。


    樂她雖不及,但若真要比拚技藝文才,她便當真不如翹楚了嗎?


    不,她相信自己的能力。


    論才,她絕不輸翹楚。何況,她背後還有郎家,更有自十六歲起和睿王相識的知心,睿王怎會舍她而擇翹楚?


    她心思玲瓏多竅,這時細細計量起來,饒是素來鎮定,竟也微亂了方寸。


    但她卻也絕不看前方微微顫抖著的碧水不斷向她遞來的眼光,看了,反不啻承認所有。


    她……等看睿王怎麽說。


    她暗自想著,手上突然一暖,卻是睿王翻開了她手掌,男人的聲音帶責傳來,“怎這般冰冷?”


    她這才驚覺自己已是一手冷汗,聽他語氣如常,她心裏越發急躁,終於忍不住佯笑道:“便是這夜裏有些冷了……小事罷,爺不必掛心,倒是爺突然過來,又讓景平和碧水過來,不知……”


    “你主子不適,加被添衣這些小事你難道不會做嗎?”睿王卻倏然打斷了她,剪手站起冷冷看向香兒,“還是說,上粱不正下梁歪,上麵的奴才惡了,這下麵的便也按板照斧學著?敢情我這睿王府的奴才都反了!”


    “奴次不敢……”


    一時,除去郎霖鈴,所有人都跪到地上。


    香兒以為睿王有意借機怪罪她剛才的不敬,嚇得簌簌發抖,嘴裏說著“請爺恕罪”,眼角卻求救的看著郎霖鈴,她打進睿王府以來,睿王對郎霖鈴極好,連帶也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她也自覺比其他奴才身份高上一籌,倒可以媲上碧水這大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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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昨日他斷樹之勢,又業著眼前情景,方知這位爺若要打責,隻怕極重,單是一句訓斥,已叫人不寒而栗。


    郎霖鈴卻沒有回看她,更沒有任何示意,微微垂著眸,不知在想著什麽,她眼尖,卻見主子身子似有還無的一顫。


    她沒想到歸沒想到,碧水卻聽出睿王話裏弦外之音,渾身顫抖,雙眸含著恐慌看著睿王,顫聲道:“爺,翹主子的事,並非碧水主意,是……郎妃娘娘的吩咐,爺恕罪,奴婢自小便跟在爺身邊,爺當知奴婢絕不敢違背爺任何囑咐,隻是這次……”


    睿王眸光一斂,淡淡道:“翹主子的事?噢,翹妃那邊,還有什麽事是本王不知道的嗎?”


    碧水這時那顧得其他,隻連連叩頭道:“爐被,丫頭……奴婢原是打算按爺的吩咐,仔細打點了過去的,是郎妃娘娘說,不必差人過去……”


    蠢貨!郎霖鈴暗暗咬牙,睿王還沒問,你碧水倒不打自招,全招了!她也不說話,立刻從榻上站起,跪到睿王膝下。


    事已至此,她還不屑去反駁碧水,被那奴子小瞧了去,再說,駁,睿王是什麽人,也不會信!最重要的是,她想看看睿王會怎樣處置……她。


    也罷,這次,既還是避不過,她便拚上賭上一賭。好個翹楚,明放暗釘!


    她咬緊牙,肩膀突然一重,她隨即被扶起,她心下一凜,蹙眉看向睿王,睿王卻很快放開她,在她患得患失之際,隻聽得睿撫掌笑道:“很好,原來還有這許多事情是本王不知道的。碧水,莫要將罪名扣到郎妃身上去,她是本王的什麽人,犯得著做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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