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就在秦嘯天的身體內肆意地奔突,那種奔突沒有方向,似乎是黑暗中的惡魔,它想要擁住這個送上來的女子身子縱情,可是那隻惡魔之手,緊緊地揪緊了他,揪緊的是他的心,那從心底深處湧出來的莫名的寒意,差點就要冰封了他的心了!


    疼,全身被凝結到一起的那種淒厲的疼!


    秦嘯天怒吼一聲,拚勁了全身的力氣,再次把那個束縛著自己的嬌柔之身甩了出去。


    啊?


    發出慘叫的是惠茹。


    她的頭被磕到了桌子腿上,砰的一聲響。


    然後她的身子就頓時因為痛楚癱軟在了那裏。


    等聽到聲音的李三貴奔進來的時候,惠貴人已經昏厥了過去。


    “李三貴,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轉過身秦嘯天怒視李三貴。


    “皇……皇上恕罪,奴才是想……想……”


    “你想什麽想?朕說要人侍寢了麽?混蛋!”


    他那一臉的震怒,都變了顏色了。


    李三貴被嚇得跪在那裏,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把她弄走,宣太醫給她看看,滾!都滾!”


    秦嘯天一仰頭喝了一滿杯子的酒。


    他的身體裏都是寒氣在凝聚。


    他強支撐著站在桌邊,一隻抓緊桌邊的手,青筋暴露。


    顯示了他內心裏正壓抑著怎麽樣的痛苦。


    他恨不得一掌拍碎了眼前的任何物件。


    隻要那體內的寒氣能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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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貴趕緊讓人進來,忙不迭地把惠貴人抬走了。


    他自己不敢走開,就在院子裏默立著。


    他隱隱地從皇上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種異樣的光,那光是帶著痛的滋味的,閃著寒氣,一絲一縷地揮發了出來。


    這個夜,似乎要發生些什麽?


    把自己關在門裏的秦嘯天在忍受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


    好像這毒盅越來越毒了!


    他喝了大半壺裏的杏花醇釀,但酒怎麽是盅的對手呢?


    那些酒絲毫作用都沒起!


    小婢子!


    小婢子!


    他的眼前開始晃動著一個青春少女靚麗而嬌媚的樣子,她……她去哪裏了?


    李三貴,去讓小婢子給朕滾來!


    他的牙齒都在寒意的侵襲下打戰了。


    “皇……皇上,您不是把她打入冷宮了麽?”


    李三貴喏喏地說,他從心底裏開始為小婢子擔心了,以皇上現在的瘋狂狀態,他會對小婢子怎麽樣?


    那勢頭是不是能撕碎了她?


    冷宮!


    秦嘯天疾步如飛地就出了龍櫻宮。


    皇上?您慢點啊!


    李三貴一路小跑地跟在秦嘯天的身後。


    但他的腳程怎麽趕得上秦嘯天的輕功施展?


    隻一會兒的工夫,秦嘯天的身影就沒在了他的視線之外了。


    等李三貴氣喘籲籲地趕到寒傲宮的時候,正看到了小婢子飛身撞去牆角的一幕。


    眾人都傻眼了。


    皇上碰觸到了小婢子,他的身體好像恢複了正常,就是神智也清醒了過來。


    當他要小遠滾出那屋子的時候,李三貴是很清楚小遠是極不願意的。


    李三貴拽拉著他都不走,他的眼神裏都是痛,都是擔憂,麵對皇上的強悍,他無力保護小婢子,這是小遠心底裏永遠的遺憾。


    “遠兒,你這傻孩子啊,如果小婢子天生有做貴妃的命,她就是再怎麽抗拒那都是沒用的,你違背了天意去幫她,隻會讓她更受傷,知道麽?傻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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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李三貴的話。


    有幾分淒涼在內,也透著一個深宮老奴對生活的感悟。


    小遠登時愣住,是啊,自己和她的力量都太弱小了,怎麽也是拗不過命運的魔掌的!


    淚,就在小遠,這憂傷的少年眼中打轉。


    傻孩子啊!


    李三貴心疼的連連拍打著他的肩膀,蒼天無眼啊,給了他一副慈善的心腸,卻怎麽不給他拯救她的力量!


    小遠一直在院子裏守著。


    與其說他是在守著一個備受創傷的小婢子,倒不如說,他在為保護她做一種赴死的準備!


    他心裏很清楚,如果這個夜對小婢子再施加惡劣,那麽他是會做那隻撲火的飛蛾的,就算是救不了她,也不能再熟視無睹了!


    好在,屋子裏先是小婢子對皇上的嬌斥連連,好像皇上沒怎麽怪罪她,隻一味在哄著。


    然後就沒了聲息。


    小遠也沒想到,秦嘯天這一夜都沒合眼,他就那麽望著懷裏的小婢子,看著她在睡夢中眼睫毛在如蝶翼般的抖動,他的心中湧起了對她的無限愛憐!


    這一次,從她撞去了那牆壁的一刹那,秦嘯天終於麵對了自己的內心,他已然不能沒有她了。


    他難忘記曾經一個女子給自己的溫柔。


    但他更迷戀上了眼前這個倔強而野蠻的小女子的個性,她的自在,她的嬌嗔,都是那麽濃烈地吸引著他的心!


    小婢子!


    小婢子!


    他於月色中,一遍遍地喚著她的名字。


    有那麽幾次,她好似聽到了自己的呼喊,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然後睜開了眼睛看了自己一眼,呃?暴君!


    這是她迷糊中說的話。


    為她的爽性,他忍不住笑了。


    她叫自己暴君?


    這恐怕若是太後聽了,那是會被駭倒的。


    天底下怎麽有這樣大膽的冷宮棄妃?


    第二天早上陸芊芊醒來的時候,在自己床邊豁然站了幾個宮女。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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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嬤嬤?小遠?


    她驚呼,這是搞得什麽飛機?


    這些宮女哪裏來的?


    “他們是皇上派來伺候你起床的。怎麽樣?你的頭還痛麽?”


    應聲進來的是小遠,他好像就一直守在她的咫尺之間,她能時時見到他,隻要是她想要的。


    搖搖頭,她說不疼了。


    其實整個頭都是暈暈的。


    但是她看到了小遠眼睛裏的憂傷,那些憂傷這段時間好像又積聚了好多,小遠啊,小婢子要怎麽樣才能為你化解那些憂傷,讓你快樂起來呢?


    你不快樂,我怎麽會快樂呢?


    小婢子,你快樂麽?


    這是小遠回複的。


    他們隻是默默地用眼神在交談,沒誰知道他們眼中的含義,可是他們卻在視線那一交互的瞬間,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所想所念。


    “你們都走吧,我不用你們伺候!”


    冷冷地對那些宮女說。


    呼啦啦地她們跪了一地,“娘娘,求您不要趕我們走,皇上吩咐了,要是奴婢們做不到,那皇上怪罪下來,奴婢們就不用活了啊!”


    宮女們連聲音都是哀哀的。


    她們說的不錯,身在後宮的陸芊芊,怎麽會不明白,暴君的每一句話都是聖旨,誰敢違抗?


    “小婢子,你就不要為難她們了。”


    小遠的心總是軟軟的。


    唉!


    為什麽那個暴君總要自己接受一些不想要接受的東西?


    這是他在向自己炫耀他的暴威麽?


    恨不得一把撕破了他的臉,氣煞我了!


    她暗罵。


    梳洗停當,在換衣服的時候,陸芊芊拒絕了暴君要她們拿來的那件七彩流雲裳。


    不穿,丫的,就不穿給暴君看!


    她忿忿地。


    那宮女看起來有點為難,陸芊芊對她說,“你回去就對皇上說,是我誓死不穿的,不關你的事,那他也就不會怪你了!”


    那宮女見她執意要如此,也就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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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芊芊可不願意用衣服束縛住自己的自在,她隻是換上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裙衫,那裙衫上沒有什麽鑲金裹銀的包邊,隻是很嫻雅地繡了一朵淡淡的,同色茉莉,腰身處是銀色的帶子,帶子的正中是一枚粉白的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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