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邊的李三貴站在那裏,嚇得是大氣都不敢喘。


    “哼,真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朕為了感激他們父女對大燕國做出的奉獻,給了他如此的富貴榮華,他的權勢甚至到了朕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地步了,可她們怎麽就這麽的不滿足?還想做什麽?難道要朕把位子讓給他麽?”


    雜亂的是非,突襲的吻1


    “皇上息怒啊!”


    李三貴嚇壞了,皇上可從沒如此憤怒過。


    他撲通跪下,不住地勸解。


    “皇上,劉大人這奏折上所寫也許是他一麵之詞,皇上先請不要震怒,派人先查清楚了始末,然後再定奪也不晚啊!”


    “哼,你這狗奴才你這是在為那宋氏父女說話麽?難不成,你拿了他們的好處了?”


    秦嘯天投過來的目光裏怨毒如刀劍的寒光,隻這一瞥,就讓李三貴渾身發冷,抖若簺漏。


    “不……不是,奴才不敢啊!奴才隻是怕皇上太急怒會傷了身子,這才鬥膽勸說的,奴才以為就是再狡猾的狐狸那也是會露出尾巴的,皇上隻需要派人去查,查到了真憑實據,再治罪於她們,那才是正法,不然妄加裁定,那宋燴定然是會叫嚷皇上您是濫殺無辜啊!”


    李三貴這席話說話,秦嘯天的神情這才漸漸地平緩下來。


    眼光裏的怒火也湮沒了些。


    “好了,你起來吧。”


    知道皇上已然遏製住了雷霆之怒,李三貴謝恩罷,抖抖索索地爬起來。


    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裏這才長籲一口氣。


    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啊!


    一不小心,惹了龍顏,那項上人頭能不能保住可就真成問題了。


    “那要誰去查這件事情呢?”


    秦嘯天若有若無地說。


    “皇上,奴才有一主意。”


    說!


    “請皇上移耳過來,容奴才近耳細說。”


    秦嘯天看了他一眼。


    “皇上,請您不要怪罪奴才,這實在是這件事情有些棘手,您想想,如果明察,皇上沒有任何證據,那是不行的,再說了若是萍貴妃知曉了,那她一定是會鬧的,這一鬧不就讓後宮無安寧日了麽?還勢必會驚動了太後,所以以奴才之見,這件事隻有暗訪,而暗訪的人物就很關鍵了,所以,還請皇上恕奴才汙龍耳之罪啊!”


    李三貴說的不無道理。


    雜亂的是非,突襲的吻2


    而且這深宮之中眼線眾多,那麽多的主子,自然就會許多心思,皆是為私心。


    說是皇上九五之尊,萬人朝仰。


    可背地裏有多少雙眼睛在窺視著龍櫻宮?


    這就不單單是隔牆有耳那麽簡單了。


    深宮之中,一個小小的風吹草動,那也是會掀起驚濤巨浪的。


    “羅嗦什麽,快說!”


    秦嘯天低吼。


    但是在內心裏,他不得不承認李三貴這個太監總管自己是選對了,他對自己,對大燕國,一向都是忠心耿耿。


    李三貴踮著腳把嘴湊近了秦嘯天的耳邊。


    然後如此這般地說了個詳盡。


    完了,他退後幾步。


    施禮說,皇上,奴才這可不是拉黨結夥,奴才完全是為皇上後宮的安穩著想的。


    “他真的很可靠麽?”


    “回皇上話,他是我一手養大的,調教得也很精練,不過這幾年,他一直都是在外圍觀察的,因為沒有什麽異樣跡象,奴才也就沒給他派過什麽任務,這次奴才完全是為了皇上,為了大燕國,所以請皇上一點體諒奴才的苦心,奴才為了皇上那是會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的!”


    李三貴一番話說的情意真摯,感人肺腑。


    “恩,算你這狗奴才想得周全。”


    秦嘯天的眼裏流露出了些許的笑意,“好,你就按照你說的去辦,若是這事辦好了,朕重重有賞,若是辦砸了,那可會興起血雨腥風的,而站在這風口浪尖上的你或者他人,那是會有災禍的,朕到時也保不住你,知道麽?”


    “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會謹慎的,沒有實據絕不輕舉妄動!”


    不知道怎麽聽皇上這一說,李三貴這腦袋後麵一陣涼風颼颼。


    有人說,這皇帝也太不仁慈了,怎麽人家李總管是為他辦事,出了事情,他還不保,不護?


    其實這也是秦嘯天的無奈。


    一個君王雖說是權力大無邊,可那也是有限製的。


    雜亂的是非,突襲的吻3


    皇上是動輒可以要人腦袋,但那是對於手下奴才的。


    若想動一個當朝一品大員,那必須要做到真憑實據。


    沒有明明白白的理由,那是斷然不能動的,否則是會惹起群臣義憤,朝野不安的。


    這點秦嘯天和李三貴都很清楚。


    “皇上,您連日裏太過操勞了,以奴才看,您今晚就早點回宮歇著吧。”


    “恩,起駕回宮。”


    秦嘯天率先帶頭朝外走去。


    他身材高大,英偉挺拔,金色的龍袍加身,就是走在暗夜裏,他的輝煌和睿智,那也是一覽無餘的。


    李三貴看了,心說,如果那個宋燴真的有了貪婪之心了,想要在皇上麵前耍點什麽把戲,那可真是打錯了算盤,恐怕是會死得很難看的!


    “皇上,要不要讓哪位娘娘主子過去龍櫻宮侍……”


    李三貴的話還沒完,秦嘯天驀然轉身,那眼光就惡狠狠地投過來,惱怒地一句,多事!


    李三貴嚇得趕緊閉上了嘴,不再敢說了。


    其實這也不是他自己想要說的。


    就在今天上午,他被溫寧太後叫去了,訓斥了半天。


    說是他沒照顧好皇上,沒盡到做奴才的責任。


    問他為什麽這幾年皇上對宮裏的幾位妃子都是置之不理的?


    這樣下去怎麽行?


    皇上自己不要尋歡作樂,那是他責任心重,以國事為重,可以這皇帝不可無子嗣啊?


    秦氏的江山、血脈那總要延續下去吧?


    皇上如此幾年,那怎麽可以?


    所以盡管李三貴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但還是說了。


    招致來秦嘯天的怒斥,他有點窘。


    心中兀自叫苦,上蒼啊,想做個好奴才怎麽就那麽難呢?


    話不多說,趁著夜色,一行人朝秦嘯天的寢宮龍櫻宮而來。


    夜色很好,什麽都是淡淡的,不管是月色還是微風。


    秦嘯天正悠然邁步走著,突然這懷中就撞進了一物了。


    雜亂的是非,突襲的吻4


    確切點說是一個人。


    等他看清楚是那個小婢子的時候,眉頭一皺,言語就犀利地斥問了,你見鬼了麽?


    陸芊芊正急急奔走,瞻前顧後的,等被他攬住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又惹禍了。


    “不是的,是萍……”


    她剛吐露了一個字,就意識到失言了。


    “不是的,奴婢……奴婢見過皇上……”


    低眸,她跪拜在了秦嘯天的腳下。


    “你想說什麽?平什麽?”


    秦嘯天見她支支吾吾,又神色慌張,不禁問。


    “沒……沒什麽,奴婢是剛從書院回來,天色暗,奴婢怕黑,所以……所以就撞到皇上了,求皇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怎麽這般時候才回去?”


    秦嘯天看她低垂著頭,夜色中,她小小的身子,竟恍惚在微微發抖,心中不由的,就有了種異樣的感覺。


    這感覺一來,語氣也就溫和了些。


    “回皇上話,奴婢是……是去了馭風苑了,所以回來晚了些。”


    馭風苑?


    秦嘯天回味著這幾個字,腦子裏想起,那天在校場上,自己的九弟和她那麽默契地毽子舞,他們看來年齡相仿,誌趣又有些相同,難道……


    他想到了此,麵色突然就一沉,“你不老實地呆在玉寒軒,到處亂跑什麽?馭風苑那裏是你該去的地方麽?哼!”


    他不明原因地就氣了,惡狠狠地甩下這句,回頭對李三貴吼,“回宮!”


    是,皇上。


    李三貴趕緊使眼色給陸芊芊。


    陸芊芊心領神會,再次施禮,說“奴婢恭送皇上!”


    哼!


    這一句恭敬的話換來的是秦嘯天的冷哼。


    陸芊芊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裏對那個高大而凶悍的秦嘯天很不屑!


    不就是個皇帝麽?


    有必要把所有人的尊嚴都踐踏在腳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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