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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遠摸了下她的臉蛋,那臉蛋是細膩的,一種滑爽的感覺由指尖傳遞進心裏。


    “還疼麽?”


    楞了一下,陸芊芊明白了小遠知道了那天踢毽子的事情,她搖搖頭,“早就不疼了。”


    “她們用毽子打你,你為什麽不回來和我說?”


    小遠的聲調高了些,陸芊芊嚇得趕緊捂住了他的嘴,“你想讓嬤嬤聽見麽?都說了,我沒事了,不疼了。”


    知道她是怕容嬤嬤擔心。


    小遠住了口,壓低了聲音問,“聽說是九……”


    “呀,你也認識九九啊,那天啊,可幸虧了他了,不然我那虧就吃大了,都是你,要我忍,忍到最後這臉都差點被人打成豬臉了!”


    九九?


    小遠呢喃著這兩個字。


    是啊,九九,他好厲害的,一下子就踢飛了那個奴才的棍子,還順帶著教訓了下宋桓清,那姿勢別提多帥了!


    深宮有幽怨,惠茹2


    陸芊芊有點眉飛色舞起來。


    他……他是……


    小遠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說。


    隻是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枚翡翠玉佩。


    玉佩的顏色是綠冉冉的,晶瑩剔透的感覺,上麵雕刻著憨憨笑著的彌勒佛。


    遞給了陸芊芊,“戴著它吧,我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


    這怎麽行?


    我怎麽能要你這樣貴重的禮物?


    陸芊芊拒絕,但同時又在想,這小子哪裏來的彌勒佛玉佩,不都說是男戴觀音,女戴佛麽?


    他是一男的,怎麽會藏有女子的飾物?


    “是我姐姐給我的,你不要多想了,趕緊戴著吧,這樣我也會放心些,後宮之中紛爭很多,真的希望你能微笑如一地過每一天!唉!”


    不再說什麽,小遠硬把那玉佩塞進了陸芊芊的手裏,身影緩緩地消失在了那道小門後。


    陸芊芊望著他的背影,心裏陡然添了一種感觸,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怎麽就老成得如暮年的老者?


    是歲月磨礪了他?


    還是這後宮中的繁多無奈讓他不堪忍受?


    戴上了那玉佩,她不再琢磨那玉佩是誰給小遠的,隻記得這是他給自己的,那不就行了。


    “小婢子,你去提點水來吧?”


    那邊的容嬤嬤直起了腰身,不停地用手敲打著自己的後背。


    透過那縷潛過她頭發的陽光,陸芊芊竟遠遠地看見了她的青絲中夾雜了不少的白發!


    這種震驚的發現,讓陸芊芊心疼了。


    想容嬤嬤的年紀不過中年,怎麽會如此蒼老?


    她一直對自己說,很抱歉,沒嗬護好自己,才讓自己住進了玉寒軒。


    可自己又對這個為自己辛苦了半輩子的女人做了些什麽呢?


    提起了小桶,她走去了那邊的池水邊,心裏已是惆悵百轉。


    水池邊已然有人在那裏了,是一個穿著粉色衣衫的宮女,也在那裏打水,想應該是洗衣房的。


    深宮有幽怨,惠茹3


    見陸芊芊過來,那粉衣宮女對她笑了笑。


    陸芊芊也回了她一笑。


    在這後宮裏,人情那都是隨著權勢在走的,似連心之流的。


    好像還沒有一個陌生的宮女對自己這樣的友好。


    好長時間沒下雨了,池子裏的水並不豐盈。


    站在了台子上,陸芊芊盡量探出了身子,伸長了手臂,用那小桶去灌水。


    還差那麽一點點,就灌到水了。


    她再朝下送了送小桶。


    終於灌滿了水在桶裏,可她沒料想,因為這小桶裏的水陡然滿了,加重了,而陸芊芊隻是用兩根手指勾著那小桶的梁子的,水一滿,一沉,那小桶就從她的手裏脫落了下去了。


    哎呀!我的桶!


    她驚叫。


    那粉衣宮女本來都提了水桶,走出去幾步了,聽到她的叫聲,就又退了回來。


    她很是利落的上了那台子,然後一躍就跳進了水裏。


    水深剛剛及腰,她從水中撿起來陸芊芊的小桶,“給,沒事,我以前也經常掉桶進池子裏呢。”


    “謝謝你哦!”


    陸芊芊趕緊伸手把她拉了上來,其實陸芊芊是會水的,在大學的時候,還曾經得過班級遊泳比賽的冠軍呢。


    剛才的驚叫隻是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罷了。


    她沒想到這粉衣的宮女如此古道熱腸?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就那麽幫助自己,這女子看來心腸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呢。


    “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啊?”


    她問。


    那粉衣宮女笑笑,“我叫惠茹,你呢?”


    “小婢子。”


    兩個人說著話,就坐在了池邊的台子上。


    “你是玉寒軒的?”


    惠茹問。


    “恩。是玉寒軒的呢。”


    陸芊芊看風吹動了她額前的頭發,淺露出了她嫩白的肌膚,一雙秀目更是熠熠閃光,俏鼻兒,櫻紅唇,身量也是嬌嬌柔柔的,很楚楚。


    “唉,都是苦命人啊!”


    那惠茹感歎。


    深宮有幽怨,惠茹4


    “苦命?這宮裏誰好命啊?”


    “那些新選上的秀女啊,本來我也是來參加選秀的,可是我的父親不過是一個七品縣令,一無權勢可攀,二無銀兩在這宮中上下打點,所以進了宮,連個和她們較量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趕到了洗衣房做了最下層的奴婢了,這難道說公平麽?我惠茹哪裏比她們差了?是姿色還是學識?我太不服了,真真的是老天不開眼,薄待於我啊!”


    “惠茹姐姐,你那麽想做皇上的妃子啊?那樣會有很多煩惱啊!”


    陸芊芊實在是不理解,如此細致的一個女子竟也想活在皇帝的陰影下?


    “煩惱?做什麽沒煩惱?比起做主子來,奴婢們的煩惱不是更勝麽?還要被人胡來喝去的,一不留神還會挨打,那份淒涼苦不堪言啊!”


    她突然轉過身,對著陸芊芊說,“小婢子,我看你神情閑定,氣質不凡,一定是很有門路的吧?你能不能幫我引見引見啊,我真的很想去參加選秀,真的落選了,我也就心甘了!小婢子?”


    我……我……


    看著她眼中那渴望的神情,陸芊芊有點窘。


    “惠茹姐姐,我……我也沒門路啊!”


    惠茹怏怏地鬆開了她的手,歎息一聲,“是啊,我忘記了,你要是有門路還會在玉寒軒裏受苦麽?唉!”


    她站起身來,提了水桶,“小婢子,我要走了,回去遲了,又會被惡嬤嬤責打的!你也早點回去吧。”


    她那柔弱的身子提著一大桶水,步履蹣跚,幾步都要歇上一歇。


    心裏對她真的有些憐憫。


    也許,她說的對,如她現在的狀況,做奴才是比不了做主子的,就算會被皇上冷落,可畢竟不用再受奴役之苦了!


    龍櫻宮裏,秦嘯天手裏拿著一條布綹兒在細細的思量。


    那個女子會是誰?


    她與她的背影怎麽會那麽相像?


    那樣的夜裏,也隻有她會很大膽地一個人在宮裏亂走。


    你這個流氓,放開我!1


    記得自己說過她幾次,她總是說,沒事啊,臣妾是在自己家裏行走,周遭都是自己的家人,那會有什麽問題?


    她那麽的善良,她把所有的人都看做了是她的親人,可也正是這些她放進心裏的親人害了她了!


    想起了那個秋,當自己從邊疆興衝衝地回來,到了她的寢宮,卻被人告知說她已經歿了,就那麽悄無聲息地走了,沒給自己留下隻言片語!


    秦嘯天用手揉搓著那塊布綹兒。


    恍惚有種感覺,指尖就好像正在觸摸她的肌膚,那麽的細膩,那麽的光滑,如絲緞一樣。


    你!你回來過了麽?


    你一定是回來過的,是不是?


    “皇上,您喝茶吧,茶水都快涼透了。”


    一邊伺候著的李三貴,李公公看著皇上眉心緊蹙,似乎又回憶起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他趕緊提醒了一句。


    “三貴,你說是不是她回來過了?”


    秦嘯天沒有喝茶,隻是抬頭看著李三貴。


    “皇上,一定是您日思夜想,這才出現了幻覺的,她已然去了,怎麽能回來呢?當年還是奴才親手送走的她啊!”


    李三貴知道自己這席話有些殘忍。


    可皇上九五之尊,若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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