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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他來不是殺自己的。


    可自己卻逼著他動手了。


    自己這是為什麽?


    作踐自己還是愚弄他?


    視線落在了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那裏孕育的是一個嶄新的生命。


    那個生命是與他有關的。


    可是,自己卻萬不能讓他的投入到孩子的生活中。


    不是因為自己恨他,也不是因為他恨自己。


    原因,隻一個,自己不想讓孩子重複一個暴君的翻版!


    下午的時候,七祺來了,聽說了這件事情。


    他神情裏沒有驚異。


    隻是淡淡地說出一句讓籬兒震驚的話。


    他說,籬兒,有時,我真的覺得你和皇兄才是老天安排好的一對。


    你們的性子,你們的心智都是那麽的類似!


    原來那個女人是個妖精啊!1


    你們的性子,你們的心智都是那麽的類似!


    說完,他低頭喝了一口茶水。


    沒有讓人看到他的表情。


    但是落籬卻覺得他的落寞和哀傷已經都表露在他的這個動作裏了!


    “七祺,如果你理解我,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落籬眼中含淚。


    她想說,你以為我願意和你那了不起的暴君哥哥糾纏麽?


    他一直將我視為草芥。


    不過是他的一個暖床的侍婢!


    每一次他的掠奪對我來說,都是一場傷害。


    可他呢?


    卻每每在傲慢裏,以為那些掠奪都是自然的。


    自己想逃的,逃到了日暮宮。


    可他為什麽還要再來打擾自己?


    難道,自己就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當自己是什麽?


    “籬兒……”


    七祺抬頭,眼裏蘊含了一種茶的霧氣。


    嗯。


    她應著,回他的眸子裏積蓄著晶瑩。


    “籬兒,你知道麽?我有時很怕,怕你會在和皇兄這種無止盡的糾纏裏愛上他,那樣我就什麽都沒有了,哪怕是精神上和你共舞的機會都沒有了啊!”


    他眼裏的霧氣終於凝集了。


    但是那凝成的清亮的一滴,隻在他的眼眶中流轉。


    他強韌的男子心,抑製住了那清亮的消失。


    更阻止了它的墜落。


    “傻瓜啊!”


    落籬再也克製不住。


    一個女人的哀傷,或許是種情緒,惹人憐愛。


    可一個男人的哀傷,那就是種悲壯了。


    讓你的心,在一瞬間和他共鳴,腳步也不能停止地奔向他!


    她擁住了他。


    他的頭就在她的懷中。


    他如一個嬰孩般的靜靜地依偎著她。


    她說,“痛麽?”


    他搖搖頭,什麽也不說。


    也不讓她說。


    然後兩個人就那麽默默地擁著。


    誰也沒說話,誰也不想說話,世界在這一刻,不為停留,卻為銘記,銘記那種誓海情深!


    原來那個女人是個妖精啊!2


    誰也沒說話,誰也不想說話,世界在這一刻,不為停留,卻為銘記,銘記那種誓海情深!


    一個午後,聽到外麵人聲嘈雜的時候,落籬和素素正在院子裏給小菜園裏的菜澆水。


    那些青菜是他們賴以生活下去的營養,她們對青菜的照顧很細心。


    此時就在陽光下,那些青菜的葉麵閃著一種瑩然的光澤,那光澤看起來是那麽的賞心悅目,就在這種感官的享受中,有種希望在升騰,生命不畏懼艱難,希望在,路就在,不是麽?


    “籬兒姐姐,我怎麽聽到了那個芸妃的聲音了???”


    素素直起身子,謹慎的聽著。


    落籬心一怔。


    她看看自己的腹部,雖說是不那麽明顯的隆起,但是畢竟身段還是有變化的。


    她下意識地鬆了鬆自己腰間的束帶,讓衣衫寬鬆些。


    “姐姐,沒事,他們又進不來!”


    素素說這話的時候,稍稍有點得意,也有點疑惑。


    那個芸妃那天晚上被自己裝鬼嚇得夠嗆,而且,她還身中了自己的靇巃盅惑,怎麽不過幾天,她就又忘記了痛,來尋釁滋事來的?


    算算日子,該是靇巃回來的日子了。


    那個小家夥戀著它寄居新人血液裏的清新感,素素已經召喚幾天了,它都沒回來。


    “哼,那個芸妃要是再敢得瑟,那我就用靇巃治她!看她敢不敢作惡了?”


    說著,她就想起了那夜芸妃的狼狽情形了,臉上的表情裏就多了幾分的愉悅。


    那些人的聲音就在日暮宮的門外了。


    似乎有人說,奧薩滿法師,你可要看仔細了,究竟是哪裏陰魂不散,導致的宮裏鬧鬼?看好了,哀家定有重賞!


    怎麽這個聲音好像是容臻太後的?


    落籬心一驚,隱隱地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素素大概也聽出來了。


    “姐姐,你聽到沒?有個叫奧薩滿的,似乎是抓鬼的?”


    落籬點頭。


    原來那個女人是個妖精啊!3


    這時,外麵又一個女子在說,“太後,您就放心吧,奧薩滿法師啊,那可是西域著名的法師,對驅鬼抓鬼啊,那是最有手段的,什麽妖鬼在他的麵前,那都是會露出她真實的圓形的。法師一旦抓住了那鬼,就會將她給吸進一個大的壇子裏,那壇子裏裝著一種蝕骨水,那水的威力堪比世上任何的毒氣,會讓鬼在短短的幾分鍾之內,就給消融化解,成為一種新的毒氣!大家看到沒?奧薩滿法師的這個壇子裏裝的那些毒氣啊,都是被他抓住的妖孽鬼魂被融化所致的呢!”


    她邊說邊得意地笑。


    那笑容裏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東西,冷森,陰鬱!


    是芸妃?


    院子裏的素素和落籬相互交換了下眼神。


    知道這個女人是來者非善啊!


    “她真的是欠收拾,怎麽幾天就忘記了痛了?姐姐,你不要擔心,七王爺就是不在這裏,我一個人也能收拾她!那個女人她壞事做多了,怕鬼,我隻要再給她來一出山寨版的鬼盅行,她就得給嚇得屁滾尿流地滾蛋!”


    落籬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那邊,就聽到一個男子說話了。


    他的口音很怪,時而尖細,時而厚重。


    給人種鬼魅的感覺。


    他說,容稟太後,那隻鬼大概就在這個院子裏了!


    什麽?


    在這個院子裏?


    芸妃佯裝驚異。


    “太後,這個日暮宮裏住的是那個女人啊!”


    她的話音剛落,身邊的麗妃就喊起來了。


    “啊?原來那個女人她是個妖精啊,怪不得皇上被她迷得神誌不清了呢!嘖嘖,太後,您可要清除掉這個妖孽,還我們北越皇宮一個安寧啊!!!”


    “是啊,太後,您想想,這可太可怕了,相信就是您,或者任何人,誰能想到,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會住著一隻鬼呢???”


    這是萍妃的聲音。


    “不,她不是鬼,她是被鬼附體了!”


    原來那個女人是個妖精啊!4


    “不,她不是鬼,她是被鬼附體了!”


    奧薩滿搖著手裏拿著的一個抓鬼的用度。


    搖頭晃腦地說,“不管她是人是鬼,今日撞到了我奧薩滿的麵前,那她就是死路一條了!”


    “姐姐,情勢不好,他們顯然是衝著我們來的……”


    素素的話剛完,那大門方向就傳來了轟隆聲。


    也就幾乎是在同時,那門口方向竟發生了詭異的現象。


    原本是木製的大門,變得倏然透明起來。


    “哼,妖孽,你還想逃麽?”


    門外一個著裝怪異的外域男人在叫囂著。


    他的手裏持著一個怪模怪樣的法器。


    長長的柄兒,柄的一端是一個三角形的物件。


    那物件狀如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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