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晨心中猛地一動,今日淩傲天許誓一輩子讓我感覺不到寒冷,莫非他對我,就是我母親對父親那種情意麽?


    “女兒曾許誓,若是遇到不嫌棄女兒身子冰冷,肯像母親對待父親那樣對待我的男子,女兒便像父親對母親那樣對他…”


    恨生點點頭,拍著念晨的肩:“嗯。若是當真有那樣的男子,母後將你托付給他,也就放心了。可世間險惡,不能隻聽那人說了什麽。女兒,你單純善良,被你父皇保護的極好,不知人心隔肚皮,不知人人都有所圖啊。”


    念晨喃喃道:“不能隻聽那人說了什麽…”母親的話,她一向奉若神祗,難道淩傲天隻是信口胡言麽?


    “母後,晨兒知道了…,晨兒好困,先回房休息了。”說罷,轉身小跑出了回廊。


    恨生眯起一雙美眸望著女兒的背影,揮袖令道:“來人。”


    百名白衣侍衛持劍立在院中:“皇後,請吩咐。”


    恨生道:“公主一舉一動,隨時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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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


    這日一早,朝陽映下,雪域上暈出一層金色薄霧。


    念晨躡手躡腳出了水晶宮,騎上雪狼,來到百裏之外那汪溫泉。四下找了,那天的篝火堆還在,踏雪隻剩下骨頭架子,篝火旁雪地上,淩傲天的鮮血已經成了暗紅色。


    四周白茫茫一片。沒有人影。


    “他走了…”念晨走去溫泉邊上,雙腳垂進水中,水中倒映出一張嬌美欲滴的小臉,眉梢眼角都是失落。


    忽然那水麵波紋蕩漾,她一驚,隻見水麵上被人投落一朵紅色的小花,她將小花撿起,花朵是布折成的,布上的紅色是鮮血。


    “喜歡嗎?我隻折出了紅花的大致形狀,真花可比這美得多。”


    聲音淡淡從她背後想起,低沉微啞。她忙回身看去,隻見淩傲天一襲白衫鮮紅斑斑,臉上浮著一層青色胡茬,雖麵色憔悴,卻俊美絲毫不減。


    念晨握緊手中的小花,道:“你的衣裳是白色,何以布花是紅色?”


    淩傲天走去握住她的手,將她自溫水中拉出,挑眉道:“我啊,身上傷口多,撕了衣裳擦拭傷口,一不小心就將白布染成了紅色,扔了可惜,便折成了一朵一朵小花,等你來了,送給你。”說著左手從背後伸出,手心握著十數朵花,每一朵都紅豔豔的,上麵的血跡還是濕的。


    念晨一怔,若想血保持鮮紅,必是取新鮮之血,她倏地撈開他衣袖,隻見他小臂上有道兩寸深的的口子,正自流著鮮血。她心口一窒:“為什麽…?”


    淩傲天欺近一步,她下意識後退一步,他手臂鉗住她腰身,將她拉進他身前,薄唇來到她耳側,輕輕道:“你一走就是三天,將我的心也一起帶走了,…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多苦,別說受點小傷給你染做幾朵花,哪怕是要我為你死了,我也甘願。”


    念晨心中怦怦亂跳,將他手中小花接過,抱在懷中。問道:“你方才…去了哪裏?我怎麽沒有看到你?”


    淩傲天這三天食狼肉、化雪飲水,養傷之餘,尋覓出雪域之法。心中對夜念晨是沒半分思念。她那日走的決絕,他便將利用她這一法子放在腦後,另覓出路。


    誰知方才他才從雪山之後回來,便見一襲紅紗的她在溫泉邊上獨坐。他這才確定這女子對他有心。當即匕首劃開手臂,撕衣製花,誘哄她上鉤。


    他垂眸,嘴角一抹弧度隱不可見,柔聲道:“自然是去找你了。”臉頰埋進她的肩頸,她淡淡體香竄進他鼻腔,他不禁深深嗅了一下,這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啞聲道:“念晨,不知你…有否婚娶,三日之別,已將我折磨的心力交瘁,我不能想象與你再分別一時半刻。”


    念晨心中又羞又喜,假意道:“我…我早已經許配了人家。”


    淩傲天心中沒什麽感覺,卻有意讓身子猛地一震,這樣才能顯示他有心,不是麽?直起身子,扶著她的肩,她眼中羞怯欣喜,滿是情意的凝著他。他心中暗笑:她這點口是心非的伎倆,瞞得住我麽?她是有意要看我緊張的樣子,好,我做給她看。


    猛地鬆開她的肩膀,連連踉蹌退了三步,臉容黯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既然我注定與你無緣,那何必獨活於世。”舉步便走。


    念晨心驚,拉住他的衣袖,問:“你去哪裏?”


    淩傲天背對著她,嘴角是得逞的笑,聲音卻是悲愴不已:“找一個沒有你的角落。默默的死了。”


    念晨手臂一顫,手中小花落了滿地,低聲道:“別…別死。”


    淩傲天倏地回身,抱住她的身子,薄唇覆下吻住她冰涼的唇瓣。念晨腦中轟的一聲,懷中僅剩的一朵小花也掉在地下。


    他緩緩離開她的唇,指腹摩擦她被吻得紅腫的唇,輕輕道:“你有意試探我的真心,這是對你的懲罰。我的反應,你滿意嗎?看著我因你一句話就尋死覓活,你開心了?”


    念晨手撫上唇瓣,怔怔望著他。良久輕輕道:“傲天…”


    這是她初次喚他的名字,他心中陡然被激起一層波紋,收緊手臂,讓她倚在他的懷中,溫聲道:“怎麽?”


    念晨道:“你呢?家中可有妻室,可有婚娶?”


    淩傲天手臂一動,麵色不改,恨恨道:“有,妻妾成群,鶯鶯燕燕。”


    念晨咯咯輕笑:“你學的好快,方才我試探你,此刻你用同樣的法子來試探我。”


    淩傲天嘴角輕輕揚起,忽然想到墜崖前剛與宋玉拜了天地,卻遭淩甄所害,以至於夫妻分別,還有崖邊與月芳馥的別離。想到此處,恨意濃重,拳頭收緊,骨節格格作響。


    懷中這少女,雪域王的獨女,是他重返西岩的希望。


    手指輕佻執起念晨的下頜,沉聲道:“你記住,你是我淩傲天唯一愛的女人,這一生,除你之外,我再不會有其他女人。我亦從沒有婚配,從未有過任何妻室。”


    念晨心中猛地一動,點點頭。忽然想起母後那句‘不能隻聽那人說了什麽’,喃喃道:“可,人都有所圖,我什麽都沒有,身上還是冰冰冷冷,我們才相識三日,你愛我什麽?”


    淩傲天望著遠處朝陽。愛?他從沒對誰說過愛字。


    輕輕道:“那你呢?你連我來自哪裏都不知,卻舍命相救,此時,天才剛剛泛白,你便冒雪探望,你又愛我什麽?”


    念晨道:“我...我不知..,我說不出,回宮之後,時時想著,於是就來了...來了,就不願離開...”


    剩下的話,被他猛然覆下的薄唇含住,吞進腹內,他雙手在她腰腹用力撫觸,她身子微微戰栗,陌生的感覺衝擊著頭腦,伏在他的懷中,手臂無依,下意識攀住他的肩頸。


    淩傲天眯眸看向她迷離的眼瞳,心想:若我此時提議與她回去見他父皇,是否會突兀?幹脆占了她身子,到時她便任我擺布。


    欺身將她壓在雪地,溫熱大掌探進她胸腹,撫著她胸前柔軟,心中連連歎道:不曾想,我竟淪落到要討好一個冷冰冰、又沒情趣的女子。粗噶道:“念晨,給我,可以麽?”


    念晨忽然感到腿間被他輕觸,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坐起身來,環膝而坐:“不要。我…我們…”‘還未成親’四個字怎麽也說不出。


    淩傲天剛想說要去向她父皇提親。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四周狼吼連連,接著沙沙急促的腳步聲朝兩人圍攏過來。


    他眯眸一看,隻見數數百白衣覆麵的男人,每人手中牽著一匹白狼,將他們兩人圍在圈內。


    “是熟人?”淩傲天看向同樣滿臉愕然的念晨。


    念晨搖頭:“他們遮住了臉容,我認不出來。”


    “將這兩名擅闖聖泉禁地的人,立地斃命。”一名白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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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謝謝讀文。。。明天見哦。。麽麽。。】


    。


    ☆、番外---七皇叔的小妻子&雪域血戀(13)


    這名白衣男人相較其他人身量高出一頭,像是為首之人,他話音剛落,百名白衣作勢便要鬆掉手中拴在狼頸內的鋼索。百匹巨狼,瞪目呲牙,凶狠無比。


    念晨大驚,白皙的臉頰因恐懼變得更加血色全無,搶上一步擋在淩傲天身前。她身材嬌小,僅達淩傲天胸口,卻拚了命護在心上人身前。


    “這裏距水晶宮僅百裏,依舊屬於皇宮禁地,擅闖的是你們。寒生國內僅兩人身著紅衣,一個是當朝恨生皇後,一個是王的女兒,你們看看清楚,我身上衣裳是什麽顏色?”


    百名白衣手才一鬆,便立即又握緊鋼索。為首之人道:“今日,要的就是你的小命。我的公主殿下。”拉起念晨衣裳一角輕輕親吻。


    念晨心中一窒,駭得心中怦怦直跳,左手向後伸去,推在身後男人的胸膛:“定是覬覦我父王皇位的人要殺我。傲天,你身受重傷,快走。”


    淩傲天長睫垂下,眯眸打量百名白衣,心想:這些男子早在夜念晨撲身擋在我身前時,就已經拉緊手中鋼索,且這些人望向她的目光之中帶著敬畏,顯然並非要取她性命。


    想到此處,微微一笑,看來是有人要試探我危難之中如何對待夜念晨。且不管那人是誰,這試探管什麽用,我自是不會丟下她不管的,救了她,對我才有利,不是麽。


    他伸手攥住她推在他胸膛的手,沉聲道:“我不走。無論生死,我們都在一起。”手臂一橫,將念晨衣衫自白衣手中撈出,隨後把念晨攬去背後。


    他身量高大,將她完全遮住,念晨藏在他身後,莫名的安心將她席卷,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身,臉頰貼在他的背脊,輕聲道:“嗯,無論生死,我們都要在一起。”


    淩傲天身子一震,她對他的話不假思索的完全信任?


    白衣低笑,連退幾步,指著百匹雪狼:“這群畜生餓了七八天,餓狼撲食,你們死時不會覺得痛。”聲音一沉:“放開鋼索。”


    百名白衣一齊撒手,鋼索噗噗落在雪地,狼群一湧而上,朝淩傲天背後女子撲去。


    淩傲天一怔,單手托在念晨股臀,放在他左肩,道:“坐穩了。”撥出匕首,接連刺死三頭巨狼。


    狼匹目光閃閃,惡凶凶看著他肩頭女子,嘶吼縱躍起,朝淩傲天身上撲去。念晨大驚失色,隻見他身上被狼爪劃出條條血痕,每一道傷口,皮肉外翻、可見筋骨。


    雪狼張口咬在他腿上,留下深足幾寸的齒痕。


    淩傲天咬緊牙關,手中匕首對於近百匹餓狼來說,微不足道,忽然被餓狼咬住手腕,匕首脫手掉在地上,他低咒一聲,揮臂將那匹餓狼摔出丈外,跌死在冰岩上。


    念晨心中疼痛:“放我下來,不是說生死與共嗎?你若是死在百狼口中,留下我一人,那還算什麽生死與共。”作勢便要滑下他肩頭。


    淩傲天手臂死死鉗住她的腰肢,將她按在他肩上,怒道:“念晨聽話,乖乖待著。”暗暗朝為首白衣投去一眼,朗聲道:“這一生,我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哪怕葬身狼口,我…也心甘情願。”


    他鮮血淌下,腳下已成溪流,鮮紅刺目。忽然腦中漸漸昏眩,意識低迷,轟然倒地,念晨驚呼一聲,趴在雪地之上,眼看雪狼朝她脖頸抓到,淩傲天身子一翻,將她穩穩壓在身下,雪狼那一抓落在他的脊背上,脊梁骨便血淋淋赤露了出來。


    念晨在他身下,感到他身子劇烈顫抖,他粗重的喘息噴灑在她耳邊,周遭空氣中,他皮肉被劃爛的嗤嗤聲接連不斷。


    她心中大慟,“停下,快停下!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父皇快來救我!”


    為首白衣輕輕擊掌,百狼退去,臥在諸名白衣人腳邊。


    “好令人感動的場麵。”為首那人輕笑,走到渾身鮮血的淩傲天身邊,俯睨著他,淡淡道:“年輕人,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是認輸就死,還是放手一試?”


    淩傲天揩去嘴角血跡,撐地起身,勾唇輕笑:“讓我猜一猜,你說的機會,是讓我與你過過招,比試一番,我若勝了,就放我們生路,是麽?”


    白衣眼中掠過一絲激賞,這青年竟然臨危不懼,還能精準審度人心,他絕非尋常人。“是,卻又不是。你此刻僅剩下半條命,不需贏我,僅需與我過得三招,我便饒你們活命。”


    淩傲天從不服輸,頭一次被人藐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征戰欲望,心想:他說讓我與他過三招,我偏要將他打倒在地。說道:“好。”作勢要起。手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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