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淩燁宸因玉凝追落懸崖,而發出的悲傷淒絕的嘶吼。這才趕了來相救。


    恨生微微一歎,點頭:“我這一生,都是你的女人。我就隻見他最後一麵。”走去淩燁宸身邊,將他攬進懷中,忽然想起那日她自城牆跌下,後又‘死’在他懷中,種種傷心湧上心頭,嚶嚶哭了起來。


    “你瞧,我早已經知道,你會因薛玉凝那笨蛋送命。可…這都不關我的事情了。我救你這一次,跟你就恩斷義絕。”從衣襟掏出一顆藥丸塞到淩燁宸口中,喃喃道:“雨寒待我是真好。他怕我死,命族人煉製了數以千計的追魂丹。這一顆,能讓你保命了。”低頭吻在他的額。


    夜雨寒見到恨生紅唇印在男人額頭,他拳頭驟然收緊,恨不能立刻捅死了淩燁宸,可礙於對恨生的承諾不能不實現。將妒怒生生壓下。


    碰巧,這有現成的出氣包,雨寒劍尖指著身前男人的鼻子,冷冷道:“你是淩蒼?我要殺你。”


    淩蒼隻需用鼻子嗅一下就知自己不是這男人的對手,更何況還從淩八、淩十二那裏聽說過夜雨寒的本事,立刻駭懼不已,冷哼一聲:“我跟你無仇無怨,做什麽跟你打?恕不奉陪,後會無期。”淩空躍起,發足疾奔。


    夜雨寒也不追去,在地上撿起兩顆小石子,倏地投出,僅聽到淩蒼‘啊、啊’兩聲,便再沒了聲響。


    雨寒走去恨生身邊,霸道拉起她的手,把她摟在懷中,道:“走了,回家。”


    恨生回眸去看淩燁宸,臉頰卻被雨寒的大掌扳回,嘴巴被他冰冷的唇懲罰性的堵住,狠狠允吻。良久他道:“生兒,你若再看他一眼,那麽我就不要你,讓你留下跟他。”


    恨生微微一歎:“我一輩子跟著你。”心想:不是因為淩燁宸不愛我,我才跟著你,而是因你太愛我,我放不下你。


    雨寒大喜,卻不形於色,攬她腰肢,兩人伴著月光,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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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燁宸頭陣陣發痛,恍惚睜開雙眼,竟已經回到了皇宮養心殿內,他昏昏睡睡間竟已經過去了半月。


    邢掣、月下、雙兒圍在床榻邊上。


    雙兒道:“四哥哥醒了。”


    淩燁宸撫著疼痛的額頭:“這是…”


    月下道:“爺,你那日和薛主子走後,我和老邢不放心,隨後跟了去,在那懸崖石壁邊上發現了你。”


    淩燁宸忽然臉色大變,撐起虛弱的身子,道:“凝兒,去崖下找凝兒!”


    一聽到‘凝兒’兩字,邢掣幾人立刻變得支支吾吾。


    淩燁宸眼眸一眯,雖是一副病容,卻依舊使得眾人心下一凜,心生畏懼。


    雙兒心中不藏事,淚滾出眼眶,道:“四哥哥,玉凝她…”


    月下拉了把雙兒:“耶律雙!閉嘴。”笑嘻嘻看向淩燁宸:“爺,奴才這就命人去找,您好好養著身子。”


    淩燁宸深吸一口氣,冷冷道:“你們已經搜過崖底了。我不聽廢話。告訴我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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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穿的單薄


    他雖身子虛弱,可麵色陰沉狠戾絲毫不減,眾人心中一凜,心生怯懼。卻都好似有話難以啟齒一般,盯著地麵支吾不言。


    門口一陣腳步聲,邢掣的心上人端著藥膳進來。幾人都如獲救星,鬆了口氣。邢掣道:“冬兒,快伺候皇上用藥。”


    冬兒隱隱一歎,知道眾人極力隱瞞之事,走去床邊,扶住淩燁宸的肩,小聲道:“皇上,藥趁熱用吧。若我主子在,看你憔悴的樣子,該要心疼的。”


    淩燁宸聽見冬兒說‘主子’兩字,心中對玉凝的思念更是潮湧翻蕩、不能抑製,猿臂一揮,啪的一聲打掉藥碗。怒吼:“說啊!我的凝兒,我的妻子呢!”


    冬兒手背一片鮮紅,驚愣在床沿。邢掣見狀心中猛地揪痛,上前拉起冬兒,暗中給她揉著手背。歎口氣,道:“月下,咱們誰都別想瞞著爺,不可能瞞得住。早晚要說的。都告訴爺吧。說的越晚…傷痛越深。”


    “月哥哥…你離四哥哥遠點。”將月下拉的離淩燁宸遠遠的,生怕淩燁宸聽完之後,會傷到月下。


    月下搖頭,將她手撥開,走到淩燁宸榻前,噗通跪在地下:“奴才該死。奴才無能。和木頭帶著萬名士兵仔細搜了崖底,找到了薛主子…的屍首。”


    月下才說完‘屍首’兩個字,淩燁宸便覺得頭暈目眩,心中似被大石壓住,呼吸不能,心胸翻湧,噗的一聲,噴出血注。頭昏腦沉,重重向床下栽去。


    月下驚道:“爺!當心。”上前將抱住淩燁宸雙肩,將他身子扶住,托到榻上。


    淩燁宸這一栽倒、再被扶起,發上金環便脫去,青絲散下,淩亂覆在頰上。月下低頭看去,便見發絲空隙之間,閃著點點水光。


    “她在哪?我要看看她。”


    雙兒走來,拉住淩燁宸的手,軟聲細語道:“四哥哥,不要看了…玉凝走的難看,她已經可憐。你看罷,不過是給自己徒增悲傷,讓她安心的去吧。”


    淩燁宸從她手中抽出手掌,嘴角揚起,卻見血淚自頰上淌下,漫過薄唇,進了口中。“我要見她。不管她死相多麽難看。我都要立刻看到她。”


    月下感到淩燁宸身子劇烈發顫,顯然已是到了悲極哀極的地步。“老邢,去將薛主子提進來吧。”


    邢掣微微頷首,奪門出去,半盞茶功夫,手中提著一個大包袱,沉甸甸的,紅綢包著重物,那綢緞麵濕淋淋,濕的地方是暗紅色,像是血水浸出布料。


    邢掣小心將包袱放在地下。


    淩燁宸呼吸驟緊,撐身下榻,讓月下、雙兒扶著,是害怕麵對,也是心傷身累,步履艱難的走到那包袱旁邊。


    他深吸一口氣,將那包裹打開。一具身著白衫的女屍,暴.露出來。


    冬兒大慟,掩麵低泣,喃喃道:“我主子…死前遇了野.獸,腦袋給叼走了,手臂也被撕咬斷。主子常說要將皇上給的金鈴鐲子去掉,這下…如願了,可…可…命卻沒了。”埋進邢掣懷中,泣不成聲。


    原來屍首從脖子處被猛獸咬斷,左臂也被從肩部撕下,胸口也有多處猛獸抓痕,屍身殘缺不全。


    淩燁宸一聲不吭,直直看著那屍首,雙眸越發的深邃莫測,冷冷道:“這不是她。”


    眾人知道這事實難以接受,他會如是說,正是不能接受之言。


    淩燁宸喃喃道:“她的身子我最是熟悉,這不是她,她不該死的這樣淒涼,這不是她,不該是她,她是我的人,怎麽可以這樣死去。”此刻心中沒了主意,斷然不能接受愛妻被猛獸叼食的事實。


    忽然眸色一動,撩開屍首胸襟白衣,她鎖骨下,正有一抹赤紅朱砂。淩燁宸看後心口劇痛,喃喃道:“凝兒,是凝兒。”心如刀絞,仰天悲嚎,亦哭亦笑,雙眼一黑,向前趴去,倒在那屍身胸前。


    淩燁宸一病不起,病榻上連臥數月,窗外已是雪花飄飛,到了寒冬。若非月下每日強行給他灌下湯藥,他早已經病死榻上。


    這日,月下又如往常,來到龍榻前麵,給淩燁宸說一說戰事,邢掣怎麽英勇抗敵,怎麽智鬥耿鵬,雙兒怎麽調皮、頑劣、鬧出了許多笑話,淨是撿一些開心事說給他聽。


    淩燁宸滿臉胡茬,倚在榻上,呆呆望著窗外皚皚白雪,對月下的話不知聽進去幾個字。突然淡淡道:“月下,天涼了,凝兒可有加衣?”


    月下手臂猛地一震,眼眶酸澀,落下淚來。這是數月來,淩燁宸初次開口說話。月下慌忙走去為他蓋好錦被,溫聲說道:“是,方才奴才給薛主子送去了狐裘,那可是上乘雪狐的皮毛,世上僅那一件,怎麽能不給薛主子呢?”


    淩燁宸手臂自被中伸出,緩緩指向窗外,微微一笑:“那凝兒,為什麽還穿的那樣單薄?”原來冷風吹過,卷起大雪,他將那雪影看做了玉凝的形狀,便覺玉凝站在窗外孤零零,瑟縮的朝屋內望來,模樣可憐極了。


    月下喉中哽咽:“爺…讓薛主子安心去了,不行麽?”


    正在此時,門板被人輕輕推開,邢掣黑衣上覆滿雪花,疾步走來,拱手道:“爺,映雪主子病死在冷宮了。是不是將她葬在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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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一更...】


    。


    ☆、除非


    原來映雪自從被打入冷宮之後,便受盡苦難,皇帝不待見的女人,那便螻蟻不如,每日一餐或是幾日無餐,冷了無衣,病了不診。


    映雪先是因饑餓而枯瘦如柴,入冬之後,便更是饑寒交迫,感染了風寒,咳嗽一月,成了肺癆,又拖遝一月,直至方才死在了冷宮,死前口中哭喊:“皇上,我要見皇上。往日風光皆都不再。冷宮死地,竟沒人憐我一絲半毫麽。”


    淩燁宸搖搖頭:“她不配葬在皇陵。汙了祖宗牌位。”淡淡一笑:“將映雪死訊,傳出宮去。凝兒落崖之前,囑咐我,若她死了,我要為她報仇。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就要讓淩蒼償命。放鬆了皇宮戒備,給三哥行個方便吧。”


    “是。”邢掣領命而走。


    不消多久。昔日皇帝寵妃,映雪病死冷宮的消息,傳遍西岩每個角落。


    這夜。


    月光、白雪照的皇宮亮堂。忽然便見一抹黑影越過道道宮牆,落進了冷宮。這人瞎了雙眼,在院中積雪中翻找,終於在枯井旁找到了一具凍僵的女屍,這女子形容枯槁,臉呈青黑,再沒了往日美貌,卻正是往日心高氣傲、數撚龍須的映雪娘娘。


    “雪兒,雪兒。”男子溫熱的淚滴滴落在映雪的頰。這人正是淩蒼,他雙眼地方是兩團肉凸,眼珠已經不見,正是那日夜雨寒投出那兩顆石子,射瞎了他的雙眼。


    噗噗幾聲,四周火把大亮,數百兵衛圍攏過來。


    淩蒼聞聲,問道:“是誰?”忽然一想,喚道:“四弟?”


    侍衛紛紛讓開,便有三人緩緩走來,為首兩人一人身穿黑衫,一人身穿錦袍,正是邢掣和月下,走在後麵那人,身披龍袍,發絲鬆鬆束在腦後,俊俏的頰滿是病容,正是淩燁宸。


    “三哥,我知映雪死訊能將你引來。你果然如約而至。”淩燁宸輕輕咳嗽,血水便從指間溢出。


    月下忙上前攙住,擔憂道:“爺,奴才都說了,帶著百人過來亂箭把三爺射死就好,你何必拖著病體前來。”


    淩燁宸已經是病入膏肓,隻是俯著身子重重咳嗽,已無法答話。


    邢掣道:“月下,薛主子的仇人要死了,皇上怎麽能不在場?那口氣,你能咽得下?”


    月下歎。拍著皇帝的背。


    淩蒼大笑,抱緊懷中屍首,道:“這世上,除了我七弟,我便再無牽掛,我弟愛薛玉凝,他知我害薛玉凝,與我已經斷絕。今天我既然來,就是做好死的打算。我死後,雪兒就是我的。再沒人和我爭她。”他低頭,卻看不到映雪的臉頰,覆下嘴唇,吻在她漆黑冰冷的臉。


    淩燁宸輕輕抿唇,冷笑:“放箭。”


    眾兵持弓射箭,百發齊出,朝淩蒼、映雪射去,紛亂箭雨將他兩人穿透,將他身軀和她屍首穿在一起,密密鏈接。


    淩蒼哈哈大笑,血從口中噴出,“四弟,我死了便可以永遠和雪兒在一起,我們屍首化作泥土也合在一起。聽你說話聲音,也是快死的人了,你可知道,即便你死了,也不能和薛玉凝在一起。”


    淩燁宸此時便是刺激不得,聽到自己死後也不能和愛妻一起,當即惱怒,喝道:“你說什麽!為什麽我不能追隨凝兒而去?”搶過小兵手中弓箭,連射五箭。


    那箭雨三支射在映雪腦殼內,兩支射穿淩蒼麵門。淩蒼猝死,抱著映雪的屍首倒在雪地,鮮血染得積雪一片腥紅,刺目驚心。


    淩燁宸是怒火攻心,根本不顧及箭射去了哪裏。隻恨淩蒼說他不能和玉凝在一起。此時見到淩蒼死透,才稍稍緩和情緒,重重喘息。


    忽然感到小腿一疼。低頭一看,是一名近五歲的孩童,死死咬在他皮肉上。這孩童粉雕玉琢,正是甄兒。


    “父皇,你待我母妃好狠心,甄兒恨你。”甄兒年歲小,不懂事,可因這一年多來處處受人冷眼,遭人擠兌,已經知道仇恨之心,嘴中咬著爹爹皮肉,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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