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落入地宮。地宮之中滿是石室,石室內機關陷阱密布、危險叢生。一會你便從地宮逃生出去。頭一個石室布滿亂劍,你需伏地穿過。第二個石室有大石壓頂,機關便在巨石正中央。第三個石室,擺滿刀網,不見血,網不收。”


    說道此處,指著牛皮袋子內的血衣,接著道:“一會,你將這衣裳披上,便不會受傷。”


    淩懿軒心中猛地一動,這才知道原來玉凝方才拿劍割傷手腕,乃是為他的安危著想,動容道:“玉凝,我僅道我為了你不怕傷痛,現在才知,你為我也是將傷痛置之度外。”


    玉凝捂住他的嘴,眼色示意他切莫大聲,又道:“你再過幾個石室,其中陷阱以你才智,絕對可過。再到最後,是一個深穀,乍看無路可出,你隻要按動石門一側的灰色寶珠,便有玉石路橫穿深穀。過了深壑,就出得宮去了。你也就安全了。”


    說到此處,忽然想到那日和夜大哥地宮患難的場景,歎了一口氣,又想到了那日出了地宮,夜大哥對她強吻,心中便慌亂起來。


    此時,門外傳來月下的聲音:“太後娘娘、映雪主子怎麽坐在院中?”


    吳欣問道:“皇上呢?”


    邢掣的聲音傳來:“皇上有點小事耽擱在身,該要回來了。”


    屋內玉凝大驚。連說:“糟了。”


    淩懿軒雖不怕淩燁宸,卻生怕給薛玉凝帶來苦難。


    玉凝眉眼一厲,問道:“懿軒,我剛才所說的話,你都聽明白了嗎?”


    淩懿軒點點頭:“可我走了,你一個人,定要受苦。索性和我一起走吧。”緊緊拉著她的腕。


    玉凝道:“我不能走。爹媽皆在牢獄,冬兒也在吳欣手中。我走了,這些人再沒活路。”


    淩懿軒聽到‘爹媽’兩字,立時便想到了今日來此是要告訴玉凝薛晟、三夫人得救的喜訊,立即道:“玉凝,薛丞相和你母親…”


    玉凝當他要勸慰她,說道:“此時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你快快隨我上榻!”那機關在床榻裏側,她撐起身體,拉住淩懿軒往床榻走去。


    誰知兩個人都身子無力,才邁到床榻上,一個癱軟,淩懿軒便將薛玉凝給全全壓在身下。


    兩人一時之間四目相對,鼻尖相貼。竟怔愣望著彼此,良久發起呆來。


    淩懿軒輕輕的道:“玉凝,我做夢都想將你摟在懷中。方才幾次都想借著藥力要了你的身子。”說著微微笑出聲響。又道:“可我終是不願意勉強於你。”


    玉凝心中猛地一跳,想到淩懿軒為她白了發,大感愧對於他。


    喚了句:“懿軒...”


    一刹間,忽的看到窗子開了一條小縫,似有人向裏窺看,立即小聲道:“懿軒,將羅帳放下吧,外麵有人在瞧。一會我扳動機關,萬不能讓他們瞧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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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一更...】


    ——。


    ☆、不是時候


    窗外的人正是月下和邢掣。兩人將淩懿軒和薛玉凝身影相疊的姿態都看在眼中。連忙歎氣,關起了窗。


    原來正是吳欣說了事情原委,月下、邢掣不信,吳欣便叫他們親自去看。一看之下,果真是吳欣所說的那樣,薛主子和七爺在房內苟且。


    淩懿軒長手一揮放下帳子。頃刻,狹小的空間便隻剩下他和玉凝兩人。氣氛三分曖昧七分親密。


    玉凝伸手要去扳動機關,淩懿軒將她手攥住,說道:“玉凝,先不急。讓我再看看你,我怕是這一走,再要見你,不知是多久以後。”


    玉凝望著他的臉,見他滿是祈求和真誠,沒有忍心將他拒絕,任他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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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儲秀宮院門外,地上紅葉被風吹起,卷起不小的漩渦。


    駿馬長嘶,淩燁宸拉住韁繩,躍下馬來,邁步便要進來儲秀宮。


    邢掣、月下急忙奔到門外,阻住淩燁宸去路。


    月下急忙道:“皇上,尚書大人在書房求見,要共商南方洪水之事。”


    淩燁宸微微蹙眉,說道:“讓他稍事等候,朕隨後就去。”手中攥著從百裏城外買回的糕點,疾步又要進院門。


    邢掣、月下立時跪地,說道:“皇上,你莫去。”


    兩人方才將房中之事看在眼中,心知皇帝在乎薛玉凝重於性命,倒不是怕皇上斬了屋內男女,而是聽聞皇上並未服下情毒解藥,此時進去,定要情念大動,定會毒發。


    淩燁宸眯起眼眸,看向臥房,隻見房門緊閉、窗戶緊鎖,又看到映雪、吳欣兩人一臉憂慮站在院中,立刻覺察異樣。


    冷冷的道:“你們讓開。”


    邢掣、月下駭得身子猛地顫抖,長歎一聲,起身退開。


    吳欣、映雪緩步迎上來。


    映雪望到了淩燁宸手臂上有一道傷口,長足四五寸,驚問:“皇上,怎麽受的傷?”


    原來,淩燁宸前去買糕點途中,竟遇到了瘋癲的淩蒼,手臂上傷口便是被淩蒼所砍,淩蒼亦受傷不輕,又不知瘋跑去了哪裏。說道:“你的舊識。”


    映雪一怔,她僅當皇上已經將她與淩蒼所為忘記,卻不曾想,皇上還都記在心中,還好皇上沒有鐵證。


    吳欣見兒子死死盯著臥房,一張俊秀的臉容陰霾極了,說道:“兒子,母後前來有意要讓凝兒做你的皇後,誰知,來的時候便是這幅大門緊鎖的樣子,我推開門一看...裏麵竟不堪入目...唉...”


    映雪忙道:“皇上,…妹妹也是一時糊塗,你…莫怪她。”


    “是誰?”


    淩燁宸聲音又冷又狠,僅問了兩個字。


    眾人一凜。知道他問房內男子是誰。映雪說道:“是七爺。已經在房裏半個時辰了。”


    淩燁宸手臂巨震。心突地上提了幾分。自嘲的想,我怎會不知裏麵的人是誰,我隻希望不是。


    冬兒想說句什麽,卻被吳欣一個眼神駭得一字不敢言。


    淩燁宸撇下眾人,徑直走向臥房。


    伸手便要將房門推開,修長手指碰在門板的一瞬,生生頓下,心想:我此番進去,該是看到怎樣一副光景。若我看到了,便當立時將他兩人殺死。


    房內榻上,帳內。


    淩懿軒看了玉凝好久,見她一雙眼睛,澄澈又水靈,心中喜歡不已,說道:“玉凝,我可以親一下你的眼睛麽?”說罷覺得唐突,立即又道:“我…我就僅親你的眼睛,其他地方絕對不動。”


    玉凝因得淩懿軒的話,怔愣許久。心想:懿軒幾次為我出生入死,險些喪命。別說是親一下我的眼睛,便是要我為他送命,我也應該。可是,我到底不能。


    淩懿軒見她許久不答,以為她害羞。他心中砰砰直跳,唇緩緩落下,眼看便要碰在玉凝左眼長睫。


    門被人輕輕推開。力道很輕,似乎推門那人經過了深思熟慮、一番掙紮。


    墨色雲頭靴邁了進來,長身玉立,一身黑色錦袍,正是淩燁宸。


    隻見他眼中溫度一絲一絲轉為冰寒,望向床榻方向,僅見到白色紗帳垂著,帳內不得而見。


    風從敞開的門灌進屋內,將紗帳高高吹起。


    榻上兩人交疊身影,落在了琥珀色的瞳。


    她的外衫已經退去,僅剩薄紗遮體,白皙的頸項赤露在七弟眼前。他看到的,是七弟唇吻在她眼睫,他沒看到的,七弟吻在了她哪裏,碰了她哪裏?


    玉凝心中大驚,朝淩燁宸望去,被他眼中的痛深深灼傷,甚至多年後,想到此刻他的眼神,還覺得心中悶痛不已。


    隻聽他的聲音帶著嘲諷、戲謔,幽幽傳來。


    “朕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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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謝謝讀文??????明天見哦???嘻嘻?】


    。


    ☆、別動怒


    幾聲巨響。


    門窗教人打開,晚霞燒的天空火紅,臥房裏也亮堂起來。


    人紛紛湧進。幾個婢子帶著鄙夷、嫌惡撩開羅紗帳,似乎生怕被那帳子弄髒了手指。


    玉凝知道,這一刻她看起來狼狽且不知羞恥,方才跌倒的時候,繡鞋踢掉了一隻,淩燁宸該當她有多急切。


    看了淩燁宸一眼,他嘴角噙著笑,比方才那幾個婢女更加鄙夷、嫌惡,仿似她是最肮髒、卑劣的女人。


    玉凝輕輕的笑,眼角卻落了淚。


    伸出手臂勾下淩懿軒的脖子,快速道:“機關便在東邊床角上邊,我一會抱住淩燁宸,你速速離身逃吧,此生咱們永不再見,於你於我都是最好。”


    方才她僅飲一杯茶,中毒比淩懿軒輕,此刻力道比起淩懿軒多了幾分,手臂、小腿撐在他身上,隨後朝外翻下床榻,重重趴在地上。


    淩燁宸見狀,上前邁了兩步,又生生頓下,自嘲一笑,還在乎她的死活做什麽。摔死了她!


    映雪大眼一轉,皇上難道是想攙起那賤人?看到了方才那樣的場麵,不是該立刻拿劍抹了薛玉凝的脖子才對,怎麽倒看起來不忍心了?


    玉凝伸臂抱住淩燁宸的小腿,回身對淩懿軒道:“快走吧!”


    淩懿軒看了看地宮入口那機關,淡淡一笑:“玉凝,我走不掉了。你跟四哥比起來,還是太單純。”


    玉凝心中一凜。正自疑惑淩懿軒話中之意,便見四五名侍衛長劍架在他脖頸上,將他押解跪在淩燁宸腳邊。


    月下道:“薛主子,方才皇上進屋之前,已經派出精兵,將地宮各個出口皆都堵住,便是一隻蒼蠅也妄想飛出。”


    玉凝驚愕抬眼,仰望著淩燁宸俊逸卻陰沉的臉頰,說道:“你放了懿軒吧,好麽。讓這裏的人都出去,我慢慢將事情原委說給你聽。”


    淩燁宸心中若鋼刀剜絞,喉間滿是腥鹹,修長的指猛然鉗住她的下頜,冷笑:“事情原委我已經知道,你以身體報答他大恩。”意指淩懿軒已將薛晟夫婦救出大獄一事。


    玉凝自是不知那事,可淩懿軒對她有恩也是不假,說道:“懿軒對我有恩,我是無以為報,可今日之事,並不是你所看到那樣。你快快放了他去。”


    淩燁宸微微眯眸,指下使力,快要將玉凝下頜給捏碎,說道:“你每出聲給他求情一句,朕便讓他死得更慘上幾分。從方才到現在,你已說了兩次‘放了他’,朕該要在他身上刺上兩劍。”揮令左右:“莫要留情,徑直刺了去。”


    兩名侍衛得令,長劍慣透了淩懿軒身體,一劍從左肩穿出,一劍從腰側刺過。淩懿軒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根本無力還手。隻痛的咬牙攥拳,口上喝道:“好!”


    玉凝喊道:“不要傷他!”


    淩燁宸冷聲道:“再刺一劍。”


    侍衛持劍在淩懿軒胸口割破一道七八寸的口子,衣裳破爛、血肉外翻。


    玉凝驚呼,“淩燁宸,你卑鄙!不問是非黑白,就要傷他害他!我恨你!”


    嗤的一聲,淩懿軒的胳膊又挨一劍。微微笑著,說道:“玉凝,莫要求他。”看向淩燁宸,沉聲道:“四哥,你不覺得奇怪,我怎麽就輕而易舉的讓你四五個侍衛給按在地上?連連被砍四劍,我又怎麽不還手?”


    淩燁宸心中一個激靈,低頭看向玉凝,隻見她雙頰潮紅,眸光迷離,喘息不止,卻似服了助興的藥,對淩懿軒說道:“你想說什麽?”


    淩懿軒吐出一口鮮血,道:“那自然是我教人下了髒藥、又服下了軟骨散,這時候,才落在你手上,不然,多少侍衛也為難我不得。”


    淩燁宸垂眸一想,倏地將微涼手掌覆在玉凝臉頰,隻聽得她嚶的一聲,小臉在他手掌輕輕摩擦,他忽的喉嚨幹澀幾分。退了外袍給她披在身上,將她誘人身段蓋住。


    兩名婢女抬來幾張檀木大椅。吳欣、映雪教奴仆攙著坐下。吳欣道:“皇上啊,你也坐,此事可是要慢慢審來才好,莫教表麵給蒙了雙眼。”


    淩燁宸撩起衣擺,坐了下來,玉凝本便是抱住他的小腿,他這一坐下,她便軟洋洋伏在他膝蓋去了。


    映雪見玉凝那懶洋洋的嬌態,當即心中妒怒,狠狠剜了玉凝幾眼,說道:“妹妹方才也是這樣伏在七爺小腹下麵的。當真好看。”


    淩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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