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想留你,卻有心無力。”看著淩燁宸俊美的臉龐,可惜道:“四爺,我此次前來為的是做你的皇後,可看來你心中滿滿當當,再容不下任何人了。也罷,咱們還是做兄弟吧。”想了想又道:“莫要忘了你說過要給我找駙馬。”


    淩燁宸頷首,“我會問過淩武的意思。成就大公主一樁美事。且走好。”


    耶律婉大喜。挾著雙兒、郝仁輕裝上路。未帶兵馬,離去。


    月下望著雙兒離去的方向,隻見雙兒人在馬背,卻時時回眸朝他望來,滿是不舍情絲。月下心中悵然若失,眼眶一澀,落了淚。心道:我從未得到過什麽,怎麽此刻倒似失去了所有。


    邢掣問:“你不去追我姐麽?”


    月下搖搖頭:“不去。”


    冬兒突然拉著邢掣的手腕,小聲的道:“邢爺,你也回去雲天吧,好麽?”心想若是邢掣離開的話,吳欣便將兵符、玉璽歸還,萬不能再害主子。


    邢掣訝異,冬兒一向唯唯諾諾,今日怎麽突然催他回去雲天,問道:“冬兒,發生什麽事了麽?”


    冬兒從不說謊,當即便想說出事實,可突然看到吳欣手比作刀,從脖間劃過。冬兒大駭,當即道:“沒,沒什麽。”


    玉凝未見異狀,眨著大眼,取笑道:“冬兒,莫不是想要嫁人了吧?”


    冬兒臉上一紅,攙住玉凝,說道:“主子,你又來笑我。”


    正在這時,一名侍衛疾奔而來,在淩燁宸耳邊說了句什麽。淩燁宸麵上先是一驚,隨即輕輕笑開。揮袖說道:“母後、凝兒,雪兒,朕有事在身,你等退下,各回己處吧。”


    映雪扶著吳欣先走一步。映雪說道:“母後,薛玉凝肚子裏懷那個什麽傲天,當真要讓他出生麽?怕是小傲天出生了,可再沒有甄兒的好日子過。”


    吳欣抿唇,心想:我兒和薛玉凝有血緣,生出的孩子也是怪胎異類,淨是讓我兒子給人笑話。說道:“讓她將孩子帶到陰曹地府去,生下嬰孩去做個鬼雄。”暗比一屍兩命。


    玉凝讓冬兒攙著在後麵跟隨。怎也不願與吳欣、映雪兩人同行。


    心想:方才淩燁宸麵容又是擔憂又是欣喜,不知方才那侍衛給他說了什麽?唉,我爹爹媽媽現在可還好麽?


    腕上一緊,被人攥住,隨即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抬頭一瞬,隻見淩燁宸嘴角勾著一抹輕佻的笑,“愛妃,怎麽不行禮,就要退下?你眼中還有朕麽?”


    玉凝喃喃道:“可是,母後、映雪都沒有行禮。就都退下。你怎麽不去追究?”隨即想到:罷了,他有意要為難我,我不出醜,他不開懷。


    福了福身,說道:“皇上千好萬好,臣妾告退。”


    淩燁宸兩隻手臂鉗住她的腰身,將她按在自己身上,深深嗅著她身上暖軟馨香,低聲說道:“跟你分開不足兩個時辰,我已想你入骨。待我將下午之事忙完,你必將對我千恩萬謝。以後可要都像昨夜那般待我才好。”


    玉凝不知他話中意思,什麽‘下午之事’,什麽‘千恩萬謝’?隻知道自己一顆心心突突亂跳。慌忙點頭說道:“你丟開吧,你的屬下都在,你不羞麽?”跳脫他懷裏,拉著冬兒跑開了。


    淩燁宸冷冷望了邢掣、月下一眼。


    兩人一凜,忙道:“方才我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淩燁宸道:“方才探子來報,這兩日帝都有人高價變賣宅子、商號,兌換成了銀票。你兩人看,此事有沒有意思?”


    邢掣想了想,說道:“爺,這兩日,獄中也有動靜。這兩件事情,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淩燁宸問月下:“閹人,你怎麽看?”


    月下望著淩燁宸、邢掣,半晌後,歎氣說道:“雙兒,你問我什麽?”原來他方才心中隻想著雙兒此刻已經到了哪裏,根本沒有聽到淩燁宸、邢掣兩人的話。將‘皇上’喚成了‘雙兒’。


    淩燁宸和邢掣對看一眼。邢掣道:“月下,誰是你雙兒。”跟著淩燁宸朝養心殿走去。月下隨後。三人退了宮裝,著便服,出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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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大牢


    汙濁陰潮。蟲鼠亂竄。


    “薛丞相,你快快醒來。”


    薛晟滿身是血,顯然被用了私刑。直直挺在地上。朦朧之中聽到有人喚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跪地連連喊道:“莫要再打,莫要再打!我有小女在朝為妃,我有愛子是朝中皇帝。我有欣兒在朝為太後。莫要打我。我妻子兒女不會殺我。”


    喊得盡是瘋話。想來是吃了不少苦頭,嚇得瘋瘋癲癲。他正後麵是一名姣美婦人,和玉凝幾分相似,正是玉凝的母親,薛晟的三夫人。西邊角裏趴伏著三個男人,角落漆黑,看不清楚臉麵。


    “薛丞相,休要再喊,我是淩懿軒。當年我曾多次拜訪你門下,你可還記得我麽?”


    淩懿軒當時和玉凝一再錯過,尋玉凝時候,多次到得薛晟府上,與他下棋煮茶,兩人有些交情。


    薛晟睜開昏花血紅的眼,道:“七爺,念在你我往日情分,你救救老夫!救救老夫。”


    淩懿軒說道:“薛丞相,我已買通獄卒牢頭,重金買下你和三夫人的性命。你且快快換了衣裳,隨我出去。”


    原來淩懿軒在帝都有多處商號,酒樓茶館皆有。回宮那日,淩燁宸將薛府抄家,他知薛府必亡。見到玉凝滿腹愁容,於是當即起心,不能救得薛府全部,也要救下玉凝的生身父母,那夜晚膳借故離開,操辦此事,費盡周折,總算天隨人願,進得大獄。


    揮手一招:“八弟,十二弟,快將你兩人背上伏著的那兩名死囚送入牢中,跟薛丞相、三夫人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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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一更...】


    。


    ☆、茶水


    淩武、淩思遠依言,將身上的死囚扔進牢房。


    淩懿軒給薛晟、三夫人遞去幹淨衣裳,說道:“你們快些穿上,一會隨我一起扮作探監的人一道離開。我立即送你們出了西岩,到時,行刑那日,四哥發現你和三夫人不見了,五湖四海、天涯海角再要去尋,也難。”


    薛晟和三夫人將幹淨衣裳穿上。指著那兩名死囚,問道:“這兩人是要替我夫婦死麽?”


    淩懿軒說道:“他二人原本就犯了命案,罪有應得。能救下玉凝的父母,也算是功德一件。”拉著薛晟、三夫人疾步而走。


    薛晟猶豫,指著西邊角落趴在地下的三個男子,說道:“這是我的三個兒子,可是能救麽?我的另外五個兒子、大夫人、家眷老小都在別的牢房裏,能救麽?”


    淩懿軒犯難,額上出了汗水,思忖許久,沉聲道:“當務之急,我將你兩人先行救出。剩下之人,傾盡我所有錢財、動用我多有人脈,盡我所能的去救。”


    薛晟跪地,淚縱流,由衷道:“七爺,大恩不言謝,大恩不言謝啊!”三夫人亦隨丈夫跪下道謝。


    淩懿軒將二老扶起,說道:“不必謝我。為玉凝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願。莫要多耽,快走。”


    淩氏三位王爺,挾著薛晟夫婦迅速離開大牢。


    獄卒從門外回來。將牢門關住。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那般。


    牢房裏。


    西邊角落,薛晟的三個兒子,醒來起身,長腿緩邁,信步踱出牢門。


    為首之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冷若寒冰。


    第二人臉容白淨,身材瘦挑。


    後來那位,冷冷硬硬,笑也不笑。


    眾名獄卒紛紛跪倒,“參見皇上。”袖子忙擦凳子、桌子,讓為首男子坐下。


    原來,正是淩燁宸、月下、邢掣主仆三人。方才出宮之後,徑直趕到獄中,灑下迷香,挪走薛晟三位兒子,伏在昏暗一角。


    邢掣問道:“爺,為什麽要讓七爺將人救走?來此難道不是為了將七爺抓個現形?”


    原來,這幾日,淩懿軒動用人脈,與典獄長碰麵幾次,若典獄長肯開牢門一盞茶功夫,便給他黃金百萬,典獄長大為心動,正自動搖,卻又心知薛晟非普通人犯,未敢輕易接納錢財。


    熟料,今日皇帝親自進了大獄,要典獄長接下錢財,將門開得一隙。


    淩燁宸垂眸一笑:“朕也是受人之托。”那人指的正是玉凝。心想:我無法違背母後之意,那便借七弟之手,網開一麵吧。興許,在得到凝兒的一瞬,我早已經罷手,將對薛晟的恨放下了。


    指向勞房內,淩懿軒帶來的兩名昏睡囚犯,說道:“月下,你去,幫七弟將劫獄一事做的完美一點。”


    嘴角微諷揚起:“七弟真的以為,朕發現薛晟無故消失,便無法追究麽?他又真的認為,若我不鬆手,他能安然救下薛晟。”


    月下說了一句‘是’。拿出化妝易容所有家什,走去勞裏,將那兩名死囚裝扮做薛晟、三夫人的模樣,竟看不出一絲破綻。


    妥當之後,三人出大獄。


    邢掣、月下問道:“皇上,可要回宮?”


    淩燁宸看看天色,躍上馬背,拉著韁繩,道:“朕需去往百裏以外走一趟。”圈轉馬頭,疾馳去了。


    月下歎了一聲,也跳上馬背,說道:“邢掣,我需去往千裏之外一趟。”


    邢掣一怔,說道:“這…爺去給薛主子買糕點,你是去哪裏?”


    月下喝了一聲‘駕’,朝南狂馳而去,馬蹄直翻的灰土四濺,馬鞭直揮得馬臀道道血痕,可見心中急切不已。


    一路疾奔,追出百餘裏,終不見雙兒身影。望著日頭已近西下,村落炊煙已起,黯然神傷,心想:我此生再也見她不得,望她有位好駙馬,此生此世愛她守她。我便一生為奴為婢,伴在皇上身畔。從此與她各不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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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凝於儲秀宮榻上正歇息。


    忽聽得院外傳來歡快的男子聲音:“玉凝。”


    玉凝心中一樂,說道:“是懿軒。”披衣起身,迎出門外。


    “懿軒,你這兩天去了哪裏?怎麽都不見你身影?”


    淩懿軒聽到玉凝語帶關切,心中大感寬慰,心想:玉凝心中到底是記掛著我,我為她死也甘願。拉住玉凝的手,柔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外麵天涼,咱們進屋去說吧。”並肩步入屋內。


    坐在桌邊,淩懿軒將玉凝的兩手緊緊握住,心中又是滿足又是甜蜜,說道:“玉凝,兩天不見,可有想我麽?我時時都牽掛著你。此刻見你,比前天還要美好幾分。”


    玉凝一想,歎了口氣:“我怎麽能不想著你,僅有你是真心待我。”想起獄中父母,忽然難過起來,落了幾滴淚,說道:“我爹媽待我也是極好的。爹爹那日若非鬼迷了心竅,怎麽會…怎麽會身落大獄,我隻恨自己一介女流,不能左右什麽。”


    淩懿軒忙幫她拭去頰邊眼淚,溫聲道:“你莫哭,我今天來便是要告訴你…”


    話還未完,玉凝就道:“看看我,你來了我屋裏,我卻連杯茶水都沒有給你倒上。”拎起茶壺,裏麵卻無茶,說道:“冬兒,快快看茶。”


    冬兒持茶進來,為淩懿軒、玉凝兩人各倒一杯茶水。


    淩懿軒似乎渴了,將碗中茶水一飲而盡,又自己倒上一杯,喝過還覺不夠,便又吃一杯,竟連飲三杯。


    玉凝見狀笑出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瓊漿玉露,瞧你喝的多樂。”


    淩懿軒擦擦嘴角,說道:“你給我的茶,可比瓊漿玉露還要甘甜,不信你自己倒也吃上一口。”將玉凝茶杯拿起遞到她手上。


    玉凝挑挑眉,說道:“我卻不信,當真那樣甜?我天天都飲這茶,卻沒覺得甜呢。”輕輕啖了一小口。


    冬兒慌張道:“主子,你別…”


    玉凝蹙眉,見冬兒欲語還休,不解道:“冬兒,別什麽?”


    冬兒忙擺擺手:“沒,沒什麽。”


    玉凝沒有在意,將碗中茶水小口飲盡,手帕沾拭嘴角。


    淩懿軒見她白皙手指拿著羅帕擦拭嘴角的姿態,又嬌美又羞怯,心中喜歡極了,癡癡看著她,說道:“玉凝,我看你一生一世都看不夠。”見玉凝臉上一紅,他柔柔一笑,又道:“怎麽樣,那茶,可甜麽?”


    玉凝想了想,“嗯”了一聲,說道:“被你那麽一說,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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