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得身子發顫,委屈喚了句:“皇上。本來就是嘛,臣妾又沒有說錯。”


    淩燁宸笑著,薄唇覆到映雪耳邊道:“你沒資格說她,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你還活著的理由,是因為我要你活著。”


    映雪害怕極了,慌忙閉口不語,將薛玉凝恨得牙癢癢。


    淩燁宸低頭看著吳欣,尊敬道:“凝兒年歲小,性格教我慣得刁鑽,我代她給您道個歉。您不要跟她計較。”


    吳欣道:“哪裏的話。宸兒莫要見外,我哪裏能跟凝兒一樣不懂事。”指了指淩燁宸背後:“宋哲夫婦兩人散步回來了,莫要教碧月的皇帝覺得是我欺負了他家表妹。”


    宋哲遠遠的望見玉凝,白淨的臉頰染上笑意,高聲喚了句:“表妹。”連連招手打招呼。


    玉凝聞聲,心中大喜,一掃不快,朝遠處走來那一男一女兩位伉儷,親切喚了句:“表哥,表嫂。”舉步便要奔去宋哲跟前。


    手腕猛地一緊,被一隻有力的手臂,強勢箍在懷中。


    “薛玉凝,我發現了。這世上的男人,你見了誰都是喜笑顏開,獨獨見了你男人我,一副欲死不能的醜樣。”


    他的聲音又酸又冷,玉凝聽得哭笑不得,淡淡道:“你不單單是我男人,你的女人這林子裏到處都是。”環視眾女子,一一數到:“映雪、恨生。”頓了頓,看了看眼巴巴瞅著淩燁宸的耶律婉,又道:“還有個耶律婉。”


    斜斜看著淩燁宸俊俏的臉頰,恨恨道:“你瞧瞧這幾個女人,看見你摟摟這個、抱抱那個之後,誰還會對你有好臉色。”


    “淩燁宸不屑一笑:“可,隻有你,忍將不住,找了漢子。”


    薛玉凝哈哈一笑,猛地一腳跺在他腳麵,啐了句:“去你的找漢子。”


    宋哲扶著林可兒走來。


    可兒一手托腰,一手撫著高高隆起的小腹,問道:“表妹,什麽‘找漢子’?要逃麽?帶表嫂一個,正不想跟你表哥過了。”


    玉凝掩嘴偷笑,在林可兒脖間瞥見一抹青紫,不用想,是給她那桃花麵的表哥咬的,玉凝臉上忽的一紅,暗自思忖,方才表哥是將表嫂帶到哪裏去了?


    宋哲發覺玉凝質疑的視線,輕咳一聲,道:“可兒,你和表妹去旁邊玩吧,她也正有身孕,你兩人應該有許多話有的說。”


    淩燁宸在玉凝腰裏重重一握,道:“去吧。”


    邢掣招手喚來郝仁,跟月下三人,走來淩燁宸、宋哲身側。


    郝仁將小狐狸扔去冬兒懷裏,憤憤道:“掣兒,好孩子,何必在西岩這地方當個禦前侍衛,連個城門都進不去。幹脆給辭了官,咱們立刻帶兵回雲天去。讓他們西岩自己折騰去。”


    宋哲挑眉一笑:“淩燁宸,你真也沒多大能耐,竟讓人堵住城門,進也進不去。要是我有你國家這麽大地界、兵力,我早帶兵打到南蠻、北荒,稱王整個大陸。”


    淩燁宸淡淡一笑,拱手問道:“宋兄,你所言極是。堵住城門那人最是可惡。找你所說,那堵住城門不放行的人,該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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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可以


    宋哲張口便要說‘該死’。可是腦子一轉,當即想到淩燁宸實在賊忒陰險,每說一句話必是經過千百計較,如此問他,必然有原因。於是撓撓額頭,痞痞一笑:“你的國家,你的臣子堵著城門,要殺不殺,你自己掂量。自己的家務事,問我作甚?”


    忽的想到玉凝表妹被吳欣傷害的極慘,不悅道:“況且,問我也沒甚意思。”


    淩燁宸挑眉輕笑,看了眼不遠處跟林可兒你指指我小腹,我摸摸你肚子的玉凝,琥珀的瞳深邃中閃出幾絲柔情,聲音也溫煦了起來。


    “宋兄此話怎講?”


    宋哲同樣也看著淩燁宸望去的方向,不同的是他眼中的是林可兒罷了。輕輕道:“我行事與你不同。我為了個女人能殺了親爹,淩四兄弟孝順的很,絕不會為了個女人殺了親爹、親媽吧?”


    淩燁宸一怔,淡淡道:“自然不能。母親恩情大於天,豈有忤逆之理。”


    宋哲心中滿是異樣,淩燁宸的意思是,父親便可以忤逆?


    淩燁宸眉眼一厲:“讓你們在此等候多時,我這便帶你們進城。”


    邢掣、月下一凜,互看一眼,月下小聲道:“我就知道爺來了定有主意,兩個老雜毛不肯開城門,見了爺,他們準怕。”


    邢掣憂慮道:“情況沒有那麽簡單,若僅僅是不開城門也還好,偏偏城門外麵還有大麻煩…”輕歎一聲,走到眾女眷麵前:“各位主子都上馬車吧,咱們這便啟程。”


    耶律婉上馬,道:“我和小妹不喜歡乘馬車跟人擠在一起,自己騎馬吧。”看了眼馬下丟了魂兒一樣的雙兒,問道:“雙兒,你是跟姐姐共乘一騎,還是跟你那陰陽怪調的月哥哥一騎?”


    雙兒聞言臉猛地一紅,喃喃道:“阿姐,你不要胡說,月哥哥才沒有陰陽怪調。”方才觸碰到月下胯間的羞澀感又湧上心頭,小手不住顫抖,飛快看了一眼月下,見他看也不曾朝她看來,她心裏不舒適,失落極了。


    “阿姐,我和月哥哥一騎。”跑去月下身邊,抱住他的手臂,問道:“月哥哥,你為什麽不看我?”


    月下身子一僵,他知道雙兒方才一直看著他,他有意不朝她看去罷了。


    再過不久便要回宮,回宮之後,他太監衣裳一穿,這刁蠻小公主還會月哥哥長、月哥哥短的喚他,還會纏在他身邊麽?


    冷冷甩開手臂,將雙兒推開數步。不耐道:“看你作甚?這裏哪個女主子不比你美豔千倍?我看你,不是自己找著讓眼睛難受?”


    雙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水靈大眼浸滿淚水,那日在上當客棧,眾人對她是欺侮又不屑,隻有月下對她溫言以對,從那天起,她便將月下記在心裏。夜裏時時夢到月下還她匕首那一幕。


    想到此處,更是難過委屈,輕輕喚了句:“月哥哥。”


    月下心裏一軟,咬咬牙,翻身上馬,朝一襲白衫的淩燁宸說道:“爺,我先行一步為你們帶路。”鞭子似泄憤一般抽在馬臀上,有意別開臉頰,不理睬雙兒。揚起塵土,疾馳去了。


    雙兒哭成了淚人,看著同樣上了馬背的邢掣,小聲道:“弟,月哥哥為什麽討厭我?我方才…”她非有意碰到他腿間,是那個舉動,讓他覺得她是隨便的女子麽?


    邢掣將冬兒拉上馬背,圈在懷裏,歎氣看著可憐兮兮坐在地上的他家二姐,心裏升起一絲不忍,輕輕道:“他討厭你,是為你好。”此話雖不中聽,卻也是實話,免得她陷得深了、愛的深了,才知月下連男人都稱不上,到那時,豈不滑天下之大謬?


    雙兒抹抹眼淚,才知邢掣也騎馬走遠了。郝仁爺爺也走了。一時悲傷出自無處,傷懷默默落淚。


    宋哲將大腹便便的林可兒攬進臂彎,共乘一騎。


    薛玉凝、恨生、映雪三人站在淩燁宸身前。一個男人一匹馬,卻有三個女人等著和他共乘一騎。


    三個女子互感沒趣。


    恨生搖頭一笑,慵懶道:“一匹馬,累死了也馱不了一男三女,我還是識相點,駕馬車好了,地方寬敞,還沒人跟我擠。逍遙自在。”走去坐在車板上。將爛攤子撂給淩燁宸去收拾。


    映雪走去靠在淩燁宸懷裏,緊緊摟著他緊實腰身,嗅著他身上男子的氣息,柔聲道:“爺,雪兒好想你,要和你騎一匹馬。”


    淩燁宸撫著映雪的背。看了看幾步外的薛玉凝。淡淡應道:“嗯。”


    映雪大悅。挑釁看著薛玉凝。


    薛玉凝心裏一個激靈,打了個冷戰。


    大眼一掃,隻剩下自己跟吳欣站在馬車前麵。


    吳欣對玉凝微微一笑,道:“凝兒,咱們娘倆做個伴吧。”


    玉凝心裏顫個不停,心想:這意思是不是我要跟吳欣大媽單獨在車廂相處?她..可別一刀將我捅死,那可就是一刀兩命,我若懷了雙胞胎,可就是一刀三命,若壞了三胞胎,可就是一刀四命…


    玉凝越想越怕,當即跐溜鑽到淩燁宸懷裏,小狐狸那般拱啊拱,柔柔的、甜甜的說道:“四哥哥,人家可不可以….”


    “不可以。”淩燁宸斷然打斷,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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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國之主


    玉凝一愣,垮下小臉,暗道:你又不知我問什麽,就說不可以,我隻是想說,我可不可以自己騎馬而已。


    淩燁宸見她一臉委屈,收起了嘴邊微諷的笑,憐惜望著她。


    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是想要自己駕馬,他說的‘不可以’也正是不讚同她一人一騎。她不會騎馬,摔著了,他會心疼。若是她軟聲軟語求的是要和他一騎,他還會說不可以麽?玄乎。


    映雪厭煩的看著倚在淩燁宸胸口的薛玉凝,暗暗握緊拳頭,心想:皇上都說了你不可以和他一騎,你怎麽還不滾開?


    吳欣上前雙手搭上玉凝的雙肩,將她拉出淩燁宸的懷裏。溫柔慈祥道:“凝兒,咱們娘倆好容易有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好好說說知心話啊。你不想和欣姨說話麽?”


    玉凝駭得身子抖了幾抖,幹笑兩聲,甩開吳欣的鉗製:“知心話,還是欣姨您說,我聽吧。”一步步朝馬車走去。


    “你去坐馬車。我騎馬載你多有不便。”


    淩燁宸冰冷、刻薄、殘酷、陰鷙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玉凝心裏一疼,心想:我知你多有不便,載著映雪還怎能方便?我都已經識相的離開了,你還要補說這麽一句麽?


    不經意和恨生對視,恨生眼中似乎有一分羨慕?


    玉凝一愣,自嘲笑著心想:恨生姐,你羨慕什麽,要不,換你和吳欣大媽單獨相處去?


    “你還不回來?”


    淩燁宸又冷冷的說了一句,聲音裏似乎還多了幾分薄怒和...抓狂?


    玉凝摸不著頭腦。他讓誰回去呢?映雪從他身邊跑開了?不過,那關她鳥事,想著不忘重重點頭,對,和她一點鳥關係都沒,抬腳便往馬車上爬,姿勢不雅又難看,詛咒一句:“誰把馬車造的這麽高?”


    “薛玉凝?”


    淩燁宸環胸而立,聲音最後一絲耐心也用完了,連名帶姓的喊著拚命往馬車上窮爬的女人,她就不能回頭看一眼?


    玉凝聽到自己被點名,吃了一驚,又慌又亂,腳嗖的一下踩了個空,向後仰去。暗叫糟糕。


    身子卻在落地之前,穩穩當當落進了一個溫暖又寬闊的懷抱,帶著清香和濃烈男子氣息,這懷抱她再熟悉不過。正是淩燁宸。


    玉凝疑惑眨眨大眼,愣愣看著他俊逸雋永的臉頰,隻聽他不耐道:“禍害。喚你幾聲,聽不到麽?一定要和我對著來?”似乎怒不可遏、惱羞成怒一般幾步走回馬邊,作勢要狠狠將她扔上馬背,大掌卻輕柔托住她腰肢,生怕傷到她腹中胎兒。


    玉凝坐在馬背上,看著不遠處被吳欣拉上馬車的映雪差點摔在地上,沒有緣由的,嗬嗬傻笑了,她自己聽到自己的笑聲都覺得可惡極了,突然道:“我不是幸災樂禍哦,我...隻是那馬車卻是好高,不讓人扶真的上不去,映雪一個大美人爬馬車姿勢也好醜。”


    耳邊傳來了寵溺一般的輕淺笑聲。她倏地抬起頭,想捕捉淩燁宸唇邊的笑意,卻額頭一下子和他線條冷硬的下巴撞在一起,她疼得皺緊一張小臉。


    淩燁宸聞聲,搖搖頭,罵道:“笨蛋。”大掌按在她額頭輕輕揉撫。


    玉凝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是什麽狀況,她怎麽就被淩燁宸給抱上了馬背。直到映雪投來怒恨的一眼,才恍然大悟,原來淩燁宸那句‘騎馬載你多有不便’是說給映雪聽的,他是讓映雪去乘馬車。


    玉凝心中一陣歡喜一陣憂愁,莫名其妙捧起淩燁宸的臉頰,肯定的道:“你別忘了,你是我親哥哥,我不能愛你。”


    淩燁宸輕佻一笑,淡淡道:“這話,你拿去說服你自己就好。不需說給我聽。從頭到尾隻有你自己在意那個問題。”圈轉馬頭,跟宋哲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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