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等了好久。”


    他如畫的眉眼,淡掃幾分詫異。


    這才明了,她將‘愛’聽成了‘唉’。剛才緊緊盯著他,不過是在等他說那我、你之間的字。


    而,他一生鮮少言愛,卻不曾想到,頭回說‘愛’字,便被個黃毛丫頭當做了歎氣。


    不過,也好。本就不該說。亦不能...


    可,皇帝又怎知曉,哪有女子敢輕易妄想,君王會輕易的吐露那奢侈的字眼。


    突然,淩燁宸勁透掌心,緊攥了手間花藤,騰身而起。旋身飄落在鍾樓頂層寬敞平地。


    動作絲毫未頓,緊接著便按了她雙肩,強勢將她重重轄製在身後紅牆上。


    他湊近她唇邊,鼻尖與她鼻尖輕輕碰觸,溫熱氣息沙啞吞吐:“那你這次要好好聽清楚了,朕隻說最後一次。”


    她緊張咽咽口水,怯怯點頭。心怦怦亂跳。


    他貼得這樣近,隻要她稍稍動唇,就能觸碰到他下巴,他的胡茬。


    白淨修長的手指,解開了她羅裙衣襟,探向酥~胸豐~盈。邪肆道:“朕剛才說,今天將你帶來這鍾樓頂,定要好好修理你,讓你記住,誰是你的主人,你是誰的奴。”


    他的掌在她胸~前柔柔淺淺遊移。


    陣陣戰栗湧向心頭,她忽覺渾身發軟,竟彎了膝蓋,嚶嚀一聲往他懷裏趴去。


    淩燁宸手臂輕摟她腰肢,欺身將她重重壓在牆上,膝蓋撐在她腿間,阻止了她下滑的身體。


    他淡淡的笑聲,飄揚開來。


    鍾樓頂上,紅牆瓦邊,當班值守的侍衛中,有人聞得聲響,好奇看去。入眼的是牆邊曖昧纏~疊的兩人,其中一人衣袍上,分明浮有龍紋刺繡,這人看了大驚失色。


    卻不動聲響,伸手示意,帶著一眾侍衛悄悄退去暗處把守。


    萬不敢耽擱皇上美事。


    薛玉凝雙臂下意識攀住了淩燁宸的頸項。


    心,因他的疏離魅惑,狠狠煎熬。


    他似要吻她,卻唇遲遲不落下。


    又像是無意吻她,卻薄唇一下下有意無心碰擦她唇邊嘴角。


    她的心,亂了。


    忽然想到了,娘親說過,男人是禍水,若愛上了男~色,便萬不能脫身。


    想來,爹爹也是美男子。娘便是中了爹的毒,癡愛了一輩子。


    誰料,爹也是個薄情的主,一連娶了三房夫人。對娘一直以來都不上心。直到娘生了她這女兒,爹才對身為三夫人的娘親多了幾分注意。


    薛玉凝心中一凜,為什麽看到眼前秀麗的皇帝爺,會想到爹爹的雲雲種種?


    怪哉。


    “啊..”她痛呼。


    毫無預警。


    低眼看去。淩燁宸信手捏了把匕首,那銀光刀刃在她胸口輕輕切劃,竟劃開了兩寸長的口子,血順著胸~脯流下。染濕了嫩白肚兜。


    她緊咬著唇,卻不肯呼痛。


    他說:“薛玉凝。這點疼,是讓你記住,在任何情況下,從你的嘴裏,隻能喊出一個男人的名字。朕的名字。”


    男人頓了頓,眼直直看向她胸前傷口,忽然趴下,細細吻了那傷口。像是小獸舔~舐傷口。


    待到他抬起頭的時候,唇邊沾了嫣紅血跡,滌蕩了邪魅風流幾許。


    “不然的話..”他手稍一使力,凶器用力按壓她皮肉傷口處,勾了唇在她耳邊威脅道:“朕就把你的心掏出來,刻上朕的名字。你...懂了?”


    她傷口劇痛,卻嘴角含笑,大不敬道:“那皇上的心呢...我是不是也可以拿來刻上我的名字...是不是,皇上的心,也可以隻屬於我一個人..?”


    皇帝不怒反笑,冷唇邪肆翹起,薄染輕佻。


    斥罵道:“放肆。天下都是朕的。你自然也是。而,朕卻是天下人的。現下你竟妄想讓朕屬於你一人,你要跟蒼生搶朕?”


    她笑,不屑:“我要一個皇上做什麽?”


    他聞言雙臂俱震,凝向她剪了秋水的眸。


    玉凝接著,緩緩道:“我隻要一個...真心相待的夫君。知冷暖,話衷腸。”她顫抖探出小手,撫摸了他麵頰:“你...敢給嗎?”


    他訝然。


    頰上,她的掌心,柔膩溫軟,讓他身心分外受用。


    他丟了匕首,握了她手腕。另一手猛然捏起她下巴,撈至眼前。


    卻,唇終是沒有落下。


    薛玉凝嘴邊突然生出嫣然笑意。難道,吻她需要這樣掙紮?


    她呲起兩排小牙,壞心的上前,咬住了他涼涼的唇。


    她不會親~吻,僅以從他那裏學來的零星技巧,在他唇邊放肆。


    丁香小舌,大膽的探出,在他唇邊輕輕勾畫。


    他悶哼一聲。倏然將她推開。


    斥責:“誰準你碰朕!”


    玉凝失笑。


    七尺男兒,竟以指輕捂薄唇。白玉兩頰薄挑霞紅。


    外人見了這番情景,一定覺得,薛妃調戲了皇帝。


    再抬眼看去,他已經長身玉立,背身站於遠處高牆邊。徐風微卷細雨,吹亂他鬢角發絲。


    “先帝在世時候,命人日夜趕工建了這座鍾樓。他說,站在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帝都,俾睨天下。他說,這樣他才自知是萬物主宰。”


    她拉整衣衫,蓋了傷口。緩緩走至他身後。


    心中暗道:皇上,你不必說,就已經是萬物主宰。


    她極目遠眺,望著綿延漸起的萬家燭火。


    這座城池,這屬於她夫君的天下!


    “薛玉凝。”他突然緊張喚道。


    她心中一凜,伸手從背後環了他腰身。輕輕道:“爺,我在。一直都在。”


    淩燁宸身體禁不住緊繃幾分,伸手到腹邊握了她的一雙小手。


    “小時候,朕遭二哥、五弟、十二弟欺淩,險些喪命。你救了朕。”


    薛玉凝嘴角噙了笑。他終於承認了,他和她自小相識。


    她道:“是。”


    那時年少,他十歲,她七歲。


    他被幾位兄弟用石塊打傷,頭破血流,瑟縮牆角,楚楚流淚。


    英雄救美。


    她是英雄。


    模糊記得,那年先帝宴請薛相,她跟隨爹爹一起進宮。宴罷貪玩,從回薛府的轎子上逃下,金鑾皇宮四下竄玩,偶遇了受欺負的他。


    都說,一眼難忘。她見不得好看的禍水小哥受委屈,莫名有了力量,拚了小命要去保護他。


    “朕,自打五歲起,就被母後逼迫練習武術。朕當時若是還手,弟兄幾個,誰能碰的了朕分毫?”他自嘲淺淡。


    薛玉凝心裏大驚。“那…為什麽要任他們打罵?為什麽不還手?”


    淩燁宸將她的小手握緊了幾分。聲音幾分暗啞:“因為,當時不遠處,樹叢後,有人在看。朕在等著那個人來扶朕一把。”


    “是誰...誰見死不救?”


    薛玉凝眼眶幾分酸澀,心裏猛然揪疼。問了方覺後悔。隱隱覺得,那答案一定會使他黯然心傷,不亞於將傷疤生生揭下。


    可是,究竟是誰,這樣狠心,任由一個孩童險些被活活打死,卻袖手旁觀?


    良久。


    “先帝...朕的父皇。”


    是不是,風將他聲音吹得絮亂破碎。為什麽聽去使人莫名脹澀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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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謝謝閱讀,?*__*?嘻嘻……晚上見哦??麽麽???】


    ——。


    ☆、絕望掙紮


    他緩緩又道:“父皇手邊還牽著他的愛子,淩蒼。朕的三哥。”


    玉凝驚愕的張大了眼睛。


    先帝,是不是腦袋落了惡疾?帶著喜愛的兒子站觀好戲,看不喜愛的兒子被打。並且,更可恨的,看那可憐的娃,被另外幾個誰知得不得寵的兒子打。


    一個父親,難道能偏心到這種地步?


    她似乎該出聲安慰幾句,可是到嘴邊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難道要說:相公,莫氣,你那個黑心的爹已經見了閻王,現下這天下,是你的,去他墳前痛飲一杯吧。


    氣話雖是這樣說。可,為什麽親生父親要看著兒子幾被活活打死,卻無動於衷?


    哪個孩子,都是他的血脈,本該舐犢情深,難道不是嗎。


    淩燁宸自嘲的輕扯嘴角。


    她看不得他難過,咬牙打定了主意。


    雙臂鬆了他腰身,跐溜繞到他麵前,皮皮說了句自來熟的話:“相公,你難過,對不對?”


    不給他機會回答和反應。


    她飛速轉了身,翹起屁股,拍了拍瘦弱的臀,豪爽道:“打我幾下,出出氣,看能不能好一點。”


    難得的,淩燁宸開懷的笑出了聲。


    鮮少有女人這樣不顧禮儀舉止的逗他開心。她,是頭一個。她,當真是官家千金?


    他把大掌在嘴邊哈了氣,作勢猛然揚起巴掌,朝她翹得高高臀拍去。


    薛玉凝嚇的緊閉了眼。長睫忽閃,渾身繃緊。等著劇痛。


    卻不料,那人的巴掌沒有落下。反倒壞心的在她臀部捏了一把。


    皇帝饒有心情的揉了揉她那沒幾兩肉的屁股,送了她一句:“娘子,沒看出來,好軟。”


    不期然的,薛玉凝的臉騰地紅了個透。他說...娘子?


    她立刻直~挺挺,俏生生的站在他眼前。


    低頭,使勁絞著手指。下意識的往臀上摸了摸。


    是...蠻軟的。


    怔忪不知所措時候。他聲音夾了幾分暖意,緩緩道:


    “薛玉凝。你可知道?先帝其實是個懼內的男人。他一生有過多少女人,可他偏偏最怕他的皇後,陳鳳儀。而朕,就養在陳鳳儀的膝下。想一想,皇後的獨子,在宮裏誰有膽子動朕?”


    這話不錯。想一想,連先帝都怕淩燁宸的娘,誰還敢動陳鳳儀的兒子?


    可,為什麽偏偏二皇子、五皇子、十二皇子有那膽子,要置他於死地?


    除非...


    薛玉凝一針見血,問道:“是誰唆使的?”


    她隱隱的已經有了幾分預見,卻又不敢將心裏答案說出來。


    “你猜的不錯。是先帝下的令。朕的父皇下的令。他說,誰打死了那孽種,他就重重有賞。”


    他笑。


    而,他唇邊的笑,刺痛了她的眼,玉凝登時淚湧上眼眶。


    她撲進他懷裏,僅希望她能夠給他一點點溫暖,哪怕隻有一點點。


    “別難過,你有我…有我。我永遠陪著你。”


    她嗚咽的亂言:“淩燁宸,你這麽可憐兮兮,讓我怎麽恨你..你本來該很可恨的啊,女人一個接一個...現在卻把自己說的這樣慘兮兮...你是故意賺人家眼淚,是不是?”


    他抬起她下巴。狹眸冷冷看著她。眼中,滿是壓抑,卻終被厭惡取代。


    沙沙.....


    微微數聲。


    有什麽掠過了空氣的聲音,幾不可聞。


    巍峨鍾樓底端。


    一棵,十人合抱百年老樹,枝椏微微晃動。


    竟是,數道黑色人影悄然落下。


    這幾人,武功了得。


    輕功輕到絕妙處,連枝頭棲臥的雀鳥都不曾驚嚇。


    幾雙精銳的眼,透過密葉枝椏,暗暗觀察著鍾樓頂上,一高一矮的身影。


    伺機而動。


    而,鍾樓頂上的一雙人,絲毫沒有嗅到異樣。


    琥珀的眸,流轉間升起了薄薄霧氣。


    他淡淡道:“都說,七弟跪求數日,取得了朕的信任,朕才留他在身側。可,朕不過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才留他在身邊罷了。哪怕他不求朕,哪怕他不去毀了淩蒼的墓,朕也會將他留下。朕,不想欠他。”


    薛玉凝眼角淚珠順頰流下,隱隱問:“懿軒...”


    可懿軒兩個字才出口,手腕就猛然扼住,他似要將她手腕捏碎。


    突然想起,他才威脅了她,她口中隻能喊出一個男人的名字。


    她急忙改了口:“他...他那句話是什麽?”


    他不悅甩開她的腕,冷冷道:“當年,你來救朕之前,七弟看朕遍身血跡。他淡淡說了句:都是兄弟,不要打四哥。”


    淩燁宸頭輕輕搖了搖,自嘲道:“你一定不信,朕…還尚存一點良心。”


    他每說一句,她就難過幾分。他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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