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想了想,沒有回話。作為赫連笑白身邊辦事的人,白衣從來都是遵守赫連笑白的話的,從來也沒有為難過赫連笑白,自然也不可能為難赫連笑白。


    “對不起,小姐。”


    金朵朵搖了搖頭,“沒關係,我知道了。”


    這邊果然是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


    她並不是很了解赫連笑白,所以總要讓北依朵安全才行,她不想讓北依朵成為控製她的棋子,若是那樣,還不如讓北依朵跟著北丞奕好。


    雖然北丞奕這個人跟她有諸多的瓜葛,但是不知道是否能看在北依朵叫了他那麽多年父親的份兒上,讓北依朵能夠活下去。


    北丞奕為人雖然比較陰暗,相信在這件事情上麵應該還是會稍微有點主意的吧。


    金朵朵思考了一陣兒,腦子裏麵有些亂。這幾日是不能出門了。可是北依朵的事情也不能等。


    他不可能真的讓北依朵陪著自己。讓一個孩子跟著她經曆痛苦她是沒辦法做到的。


    金朵朵想了想,還是寫好了一封信。


    既然不能靠赫連笑白的人,那也隻能靠自己了。


    她將寫好的信放在自己的身上。


    北丞奕的人今年是沒有到朝拜的,也許是上次回去之後也再也不想踏足天海這邊了吧。


    畢竟不是什麽讓人高興的地方。


    赫連笑白的作為想必也讓北丞奕起了清除他的意思。隻是隔著一條海,如果沒有米星月的支持,北丞奕是不可能會過來打敗赫連笑白的。


    赫連笑白也不怕北丞奕。


    所以,目前看來,想要再見北丞奕可能性不大。


    再說,北丞奕並不知道她是金朵朵,隻是,北丞奕也認為北依朵死了或是失蹤了。


    但,總歸北丞奕是不知道北依朵在這兒的。


    如此一來,想要聯係北丞奕是不容易的。因此金朵朵加了一些籌碼進去。


    想必在信件中的籌碼能夠讓北丞奕相信她了。


    即便是北丞奕不確定,也會派人過來查看的。到時候北依朵能不能順利回歸到平靜的生活環境也不一定了。


    金朵朵如此幾日沒有出門。


    卻在快到月末的時候收到了魔宮的請柬,準確的說,是司空淩雲的請柬。請柬上麵點名是要讓她和赫連笑白一起去。


    所以,是逃不掉了。


    金朵朵心中有些忐忑,在離開的時候深深看了北依朵兩眼,“依朵,記住和母親說過的話。”


    “我會追隨母親。”北依朵笑著道。


    金朵朵搖頭,“是聽從母親的安排,一定要活下去。母親隻剩下你和哥哥了,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為了娘親也好,為了你自己也罷,都要活下去。”


    北依朵雖然有些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笑道:“我知道了,母親放心。”


    金朵朵這才十分高興地點了點頭,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北依朵的頭發,“我放心了。”


    “好。”


    金朵朵踏上馬車的時候,這次沒有了在洛城的時候依靠赫連笑白的心情,更多的是她自己知道,赫連笑白恐怕是這次靠不住了,能靠的也隻能是自己了。


    赫連笑白也好,洛冰凡也罷,總歸隻是能陪自己走一段路的人。在自己最終選擇的麵前,赫連笑白總是會背叛的吧。


    她在馬車上一句話也沒說。


    赫連笑白也反常的沒有說笑,而是疊著紙花。他總是喜歡疊紙花,那雙比女人還有纖細修長的手指,總是熟稔的做著這些動作。就好像********天生如此。


    一朵朵的紙花在他的手中形成,金朵朵詫異的是,今日的赫連笑白沒有疊雪白色的紙花,而是紅色的。


    豔紅的色澤,格外的好看。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火焰,看得人心情跳躍。


    金朵朵看著紙花的刹那,便是在想,赫連笑白為何今日要疊紅色。


    一路,他疊成了一束的紙花。他將紙花握在手中,一共九朵,交給金朵朵。


    “送給你。”


    金朵朵接過紙花笑了笑,“怎麽?今天想換不一樣的感覺?”


    “不是,我覺得這個顏色跟你更相配,血紅的色澤,不是跟地獄的色澤更加相配嗎?”


    金朵朵無言以對,握著這束紙花,放在了轎子內。


    “多謝。”


    “你不拿著?”赫連笑白有些詫異。


    金朵朵笑著搖頭,“感覺沒什麽必要啊。”


    赫連笑白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他隻是在看著金朵朵,看著金朵朵笑了笑,笑得格外的綿長,溫柔。那迷蒙的目光中仿佛生產了一絲絲憐愛。


    金朵朵笑了笑,下了馬車。


    赫連笑白的演技總是驚人。


    赫連笑白也跟著下來馬車,兩人一同去了司空淩雲的住所,淩雲宮中。


    司空淩雲似乎隻邀請了他們兩人,這更讓金朵朵感覺到不安。


    “來了,坐吧。”司空淩雲指著自己不遠處的坐席。


    金朵朵沉默著坐下,赫連笑白道了一聲謝。


    赫連笑白此刻才道:“不知道尊主叫我們來所謂何事?”


    司空淩雲道:“隻是我閑得無聊,想要跟笑白下棋,當然,也想看看你的新寵。聽聞你很寵愛這個女人。倒是不知是不是真的。”


    赫連笑白極為謙遜地笑著搖頭,“我對沙華的隻是我能做到的,算不得極為寵愛。但是,尊主,你怎麽關心起笑白的私事了?這讓笑白還真的是誠惶誠恐呢。”


    “你會誠惶誠恐?”司空淩雲語氣中有諷刺的意味兒,“那我們流火國恐怕沒有人見到我是不誠惶誠恐的了。”


    兩人聊著天,似乎完全沒有金朵朵的事兒,可是金朵朵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她筆直著腰,坐在一旁,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司空淩雲終於忍不住詢問:“沙華?”


    金朵朵點了點頭,“是,夜沙華。”


    “這個姓氏倒是少見,夜沙華是這邊的人?聽著口音好像有點不同?”司空淩雲似乎是無意詢問。


    金朵朵當年離開這邊的時候年齡小,已經不太會說這邊的口音了雖然能模仿,但總是不太像的。


    這也被司空淩雲看出來了,果然,離開。


    她笑著道:“因為常年都在茶園中,不怎麽接觸外麵的世界,倒是不知道外麵的人怎麽說話的。也沒覺得自己的說話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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