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想怎麽樣?”墨玉邪盯著金朵朵,等待答案。


    金朵朵忽然起身,伸手,“來點兒金子花。”


    墨玉邪,“……”


    果然,金朵朵真的是什麽時候都不忘記金子的事情。不過,也對,這才是金朵朵的正確打開方式。


    他笑了笑,勾起嘴唇,“行,那夫人你需要多少?”


    金朵朵還真沒想到墨玉邪這麽大方,好奇地看了墨玉邪一眼,而後笑了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大方了,跟印象中果然不同的。”


    墨玉邪不置可否地笑笑,“是夫人想要的,我自然奉上,誰讓我這麽稀罕我夫人呢?”


    這話帶著幾分的調笑意味兒,但是卻並不讓人覺得虛假,反而,有種真正的可信的感覺。


    大抵,這才是真正的夫妻之間應該有的相處方式吧。


    一路上兩個人就這麽聊天著。


    終於,到了錦州的地界。


    燕國進入天朝必然是會經過錦州的,所以,這會子正好能夠帶著金朵朵去看她想看的額金家。


    “金家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墨玉邪已經跟金朵朵說過很多次,如今的金家跟之前的金家是不太相同了。如今的金家,有幾分的……蒼涼,可以說是一片的廢墟。


    金朵朵也聽墨玉邪說過,是被燒毀的。


    她們的馬車停在了金家以前的宅院門口。


    她下了馬車,站在馬車外,看著那已經被燒毀的龐大的金家,比之皇宮而分毫不差的金家,這裏的高樓大院成了廢墟。倒是讓人有一種時間流逝,蒼涼之感。


    這瞬間金朵朵才忽然覺得,原來真的是過了兩年了。


    兩年前的金家,仿佛昨天還發生在金朵朵眼前的事情,她和金財道一起去小倌樓,去花滿樓……


    可惜,瞬間,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世事難料。


    她歪過腦袋看向了旁邊的大樹,大樹上有斑斑血跡。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朝著那棵大樹走去了。


    那大樹是當年聞人夢劍被金朵朵殺死的地方。但是,她如今什麽都不記得。如果記得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是何種情感,也許有的時候不記得也是好的。


    很多時候,碧玉無意間問關於聞人夢劍的事情,金朵朵都說:他該死。


    是的,他讓人燒毀金家,殺了金家所有的人是應該死,可是在金朵朵的心中,或許,還是會有些異樣。


    她從沒覺得這是做好事,隻是自己的罪孽深重,就算是殺一個人,又怎樣?她殺的人很多,隻是碰巧,這個跟她熟悉一些。


    人與人之間冤冤相報的時候,大抵都是如此心態,不管是有多難受,有多不忍,但是在那仇恨的怒火麵前,什麽都不是。


    誰都可以是惡魔。更何況,她從出生開始就被冠宇了一個惡魔的名字——修羅主。


    她沒有自己的名字,隻是一個稱號,修羅主。


    而後金財道給了她名字,金朵朵。


    她頂著那樣的名字生活了那麽多年,她在此過程中也時常殺人,隻是金家依照自己的實力將所有的事情都給壓下來了。


    外界隻說她是個夜叉,那也算是好的,其實,她就是個殺人狂魔。


    那個,湖心小島下,全是沉浮的屍體。或者是斷臂……


    但是,沒人會相信,因為金朵朵看起來頂多是一個孩子。


    她的手觸碰著樹丫,嘴角不由自主牽起一絲輕笑,忽然,那笑像是地獄的惡魔,連金朵朵自己也未發覺。


    她隻停留了片刻,就離開了這座廢墟。


    回到馬車內,墨玉邪問她,“難受麽?”


    金朵朵點了點頭,“是,爹對我很好,是我有記憶以來對我最好的人,我娘也對我很好,她幾乎是將我當成了她所有的希望。爹很尊重娘親,但是從來不碰她,我記得,有一天爹對我說過,他這輩子都不會碰娘親,但是他這輩子最尊重最疼愛的人就是我。”


    “我一直在想,既然不喜歡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喜歡這個女人的女兒。可是,爹從未告訴我原因。我想,若是我真正嫁人,我一定會選擇那個我最愛的人。有一天我在明月樓外看到了你。”


    “這錦州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我爹都一個屬性,就是有錢舍不得花。那天不知道為什麽老爹突然請我去明月樓。那天王爺正好路過明月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說完這句話之後,金朵朵趕腳自己的文采增加了,居然會念詩了!


    她輕咳了一聲,“這是我第一次見你。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我爹許我百萬銀子,讓我嫁給你,所以,我找了你跟我契約婚姻,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劉姨娘總是到處說我嫁不出去,她的女兒總是在我麵前顯擺。我想,嫁給王爺很不錯。”


    “第二次見麵,是在這明月閣中。那天我是第一次約你,小家和碧玉特別給我打扮了一下,我們說的話很簡單,甚至隻有兩句。那天我說,我要嫁給你。你沒回話。我說,我給你錢,我們簽訂契約。你說好。”


    “第二天你來金家提親,半個月之後我嫁給了你。洞房花燭之夜,你坑了我十萬兩的銀子。我恨得你咬牙。可是,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你說我們已經成親兩年。你說我們很相愛,你說我們有孩子。”


    “那瞬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隻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你怎麽會愛上我?我其實並不好。我有病,時常會發瘋,你有沒有見到過我發瘋的時候?我自己都沒辦法控製。”


    金朵朵說完,看向了墨玉邪,這是她藏在心裏麵從未對墨玉邪說過的東西,她與他的相識,她為何會找上他。


    墨玉邪沉默了片刻,若是兩年前聽到這樣的話,墨玉邪心中隻是冷淡地覺得金朵朵隻是一個普通的喜歡他外貌的一個女人罷了。這樣的女人很多,他從不放在眼裏。


    誠然,他和金朵朵在一起的最深沉的原因便是金家,金家有錢,而那時候的他真的是為了強大軍隊什麽事兒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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