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準備一會。”瑪麗卡反手將門關上,和奧蘭多退到客廳的邊緣小聲商談。


    “我不信任這個家夥,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推辭掉,如果想去,那麽至少我得作為護衛待在你旁邊,以免再發生什麽意外。”奧蘭多反對接觸這個家夥,既然彌昂說這人似乎有問題,那麽就以他絕對有問題的方式來看待。


    瑪麗卡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她也沒那麽信任這個人,但她現在確實很需要外力支援,雖然她很感謝騎士們的幫助,但在心中為父親複仇的想法重得多,因此即使有一點機會她也不想放棄。


    “我想試試看,你知道我求過很多人了,但是沒有人真的理睬我,畢竟對那些政客與貴族們來說,我沒有什麽可以付出的。”瑪麗卡說道。


    “既然你決定的話,那我現下也沒理由多做阻攔,不過至少讓我作為你的護衛。”奧蘭多知道更多勸阻也不能阻止對方的決定,因此也沒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麵。


    “也好,不過今天的話你恐怕沒有太多時間,別忘了你今天還有重要的任務。”瑪麗卡提醒他道。


    一經瑪麗卡提醒,奧蘭多才猛地反應過來,今天他要去努恩大學完成一個重要目標——擊敗那裏最好的劍術導師,嚐試成為列別維茲家族幼子的劍術導師,算是暫時靠近努恩權力中心的辦法。


    “至少現在我還有點時間。”奧蘭多想了想後覺得也不能放過這個接近選帝侯的機會。


    “那就抓緊,我們所有人都得抓緊時間。”瑪麗卡低聲說道。


    最後瑪麗卡換上衣櫃內最合適的禮服,奧蘭多帶上劍作為侍衛暫護送她一段時間之後,奧蘭多獨自返程回到了努恩大學,因為選帝侯的兒子已經來到了努恩大學,而選帝侯打算讓努恩最好的劍術導師瓦倫古教授來親自教授自己的兒子,除非有人能覺得自己比這位經驗老道的劍客更好。


    彌昂記得今日奧蘭多要來此,因此他和維早早偷摸進努恩大學之中,在維的幫助下他們兩人爬上了有著空曠大廳的大學廳堂拱頂的邊緣,在暗處打量著下方的情形,對於彌昂會耽擱時間跑到這來看一場似乎沒什麽意義的劍術表演,維沒有什麽異議,反正她也不執著於對付那些混沌教派。


    彌昂沉默地看著下方逐漸增多的人群,心中還在想著此前之事,他們阻止了混沌教派的一次行動,但沒有抓到有用的線索,除了更加肯定努恩的上層中有不少被腐化者外,更多隻是感歎混沌教派的控製能力,盡管已經事先在萊彌亞家族的操縱下,那片區域被布置了更嚴密的方式搜查力量,但混沌教派依然有能力繞開他們滲透進來。


    沒有從他們那裏找到新的線索,而且連抓到一個都很難,這讓彌昂有些心煩,黑暗中的敵人正在籌備著陰謀,而他尚且不知其真相,而明麵的世界上他又成了努恩的敵人,如此種種著實令人不耐。


    維拍了拍彌昂的肩背,似乎是看出他開始有點煩躁,輕笑說道:“放輕鬆,就當是欣賞一下劍術了,反正接下來也沒打算去其他的地方。”


    彌昂深吸了口氣恢複心情,將注意重新集中在地上,奧蘭多已經到來,他沒有穿騎士的盔甲,而是一套簡樸的灰白色服飾,還有一件皮製夾克,不過這身衣服似乎因為奧蘭多魁梧的身材與肌肉而顯得略有些繃緊,奧蘭多在不時地拉著他的領子。


    周圍有努恩的學生以及一些湊熱鬧的貴族,在這裏的人不多,因為大多數人更想去街道上歡迎帝國英雄奧斯瓦爾德王子,原本這也是康斯坦丁伯爵特意選了今天的原因,他不想在這裏耗費太多時間,更希望這件事情能盡快低調地結束。


    不過在發生刺殺後王子火速前往了努恩的貴族城區並受到嚴密的保護,許多市民與貴族盡管遺憾或是心有餘悸地回到家中不再出行,此處依然是有了些人在駐足觀看。


    兩名年輕的劍客正在打磨光滑的大理石磚塊在地上畫出的圓中對決,雙方手持稍顯細長的花劍,彼此往來間雖然招式迅捷,但卻沒有多少危險性。


    “你怎麽看?”維隨意地指了指,似乎有些無聊地佯裝打了個哈欠。


    “都不錯,不過使用的範圍稍有些限製罷了。”彌昂認真看了片刻下方的對決,旋即又將目光轉向了大廳的門前,“不過正主來了,現在應該進入正事了。”


    在門廊前,數名護衛以及一位穿著列別維茲仆役服飾的人拱衛著一個十左右的孩子,在彌昂看來他比曾作為孩子稍微成熟一點,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短發與湛藍的雙眼,皮膚在陽光下顯得略有些蒼白,身上的衣飾毋庸置疑是由努恩最好的裁縫與設計師完成的,深藍色的布料與金線編織得恰到好處,紋路華麗而不過分奢靡,這讓這個孩子看起來介於英俊與漂亮之間,不過他似乎有些冷漠,緊繃著臉似乎顯得有些生氣。


    不是在眾人麵前佯裝出這幅樣子,而似乎是長久保持而習慣於這幅神態,選帝侯的幼子踏步走入,途徑過時路旁的人紛紛向他行禮,而他則是來到最靠近中央的位置,由仆役推過一張椅子後坐上,有些寬大的椅子讓他填不滿,不過他似乎毫不介意地擺出努恩選帝侯之子的倨傲來。


    因為注意的暫時分開,兩名正在比試的劍手一人被擊中護具要害,分出勝負的兩人迅速退開到人群中。


    裏奧斯·馮·列別維茲,努恩選帝侯康斯坦丁的次子,有些人覺得作為兒子他或許會繼承選帝侯的位置,不過對此選帝侯從未表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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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快吧,反正都已經選好了不是嗎?”裏奧斯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這趟行程盡快。


    “咳咳,殿下需要最好的導師,因此我們請來了努恩大學的劍術大師瓦倫古先生,不過在場要是有誰覺得他不適合的話……”仆役似乎有些小心地說道,“可以提出,之後……”


    “我!”在對方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奧蘭多就直接開口了,神情顯得有些躍躍欲試。


    在上麵觀看的彌昂忍不住笑起來:“這家夥還是老樣子,這種情況就忍不住展現起自己了。”


    “他很自信,不過依我看,他雖不錯,但在現下的規則下可不一定能勝。”維靠在一旁說道。


    “的確。”彌昂皺了皺眉,“我們更擅長於披甲的戰鬥,使用長劍都是全力往對方的弱點處全力重擊,而帝國的花劍雖然殺傷效果並不差,但對他而言並不趁手,而且還有一點就是,選帝侯需要的是一位劍術導師,而不是一個強悍的護衛,我可不覺得他擅長指導劍術。”


    “那倒也不一定,選帝侯確實需要的不是一個強悍的護衛,不過對於選帝侯的兒子自己而言就不一定了。”這點上維倒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難道說這位殿下還需要挑個護衛?”彌昂看向下方失笑道。


    “我也不保證,你等著看看就知道了。”維湊到一旁往下看去。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當場提出了反對意見,因此現場一時間有些寂靜,實際上大多數人看來瓦倫古基本已經內定為選帝候之子的劍術導師了,而且這位劍術大師的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在場不過走個流程,因此沒想到會有奧蘭多來這一出。


    “你是什麽人?”裏奧斯身旁的仆役問道。


    奧蘭多愣了愣,他還沒想過這茬,隻是直接說道:“一名巴托尼亞的騎士,在努恩討個生活而已。”說完拿出了一份證明,還是當初在米登領時由選帝候鮑裏斯頒發下來的。


    再三確認這份文件的真實性後,四周原本打算看笑話的少數帝國貴族與一些導師麵麵相覷,巴托尼亞的騎士在帝國有些時候經常被作為穿著身破甲騙子的糊弄話,不過眼下這位似乎確實是真的。


    原本有些興致缺乏的裏奧斯得知後忽然變了臉色,非常有興趣地盯向奧蘭多,有許多消息在帝國境內還沒有傳開,但是作為選帝候之子他從父親那裏得知了一些來自北方的奇聞異事。


    在那片冰天雪地的凍土上爆發了帝國與北方混沌近些年規模最大的戰役,而最後的結果是帝國一方以慘痛損失擊退了敵人,而在這場戰鬥之中米登領和它的選帝候得到了些許外人的支援,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他偷看父親的信件隻知道是兩個巴托尼亞人,因此現下他原本對挑選導師的百無聊賴轉變為興奮。


    “既然這樣,那你們比試一下不就清楚了嗎?”裏奧斯一揮手直接說道。


    “殿下……”背後的仆役和瓦倫古都有些驚訝,就算要換人那也是要挑選新的導師,也不該由雙方直接決鬥來做決定。


    “就這麽定了。”裏奧斯直接揮了揮手,他父親沒有一起來,在場也沒有高位的實權貴族,因此他的權威倒是一時毋庸置疑。


    無奈地接受下來,瓦倫古迅速調整狀態走向了奧蘭多,同時周圍的人將需要的兵刃與護具一起送上。


    奧蘭多有些無奈地看著麵前的護具,對麵的瓦倫古已經按部就班地將裝備逐一戴好,因此他隻有小心翼翼地係上了護胸,並明確地表示對麵具毫不在意。


    一甩手中的花劍,奧蘭多雖然早就知道要使用這種對他而言不稱手的劍刃,但真正上到比試中來時依然有些許不滿,雙方在比試開始前一絲不苟地行完禮,旋即轉身走上三步後再度麵對麵,雙方環繞著互相打量,周圍大部分人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隻有少數幾人帶著思忖的疑惑,而裏奧斯則是興致勃勃。


    雙方的劍刃開始碰撞時,彌昂看出奧蘭多落了下風,顯然他還不太適應這種決鬥,盡管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迅猛更甚,不過對於稍顯輕巧的花劍而言有些過頭了,以至於劍刃在揮動的過程中有些許彎曲而導致持劍手的重心略有些不穩。


    奧蘭多在放慢速度,好像穿著加重的靴子和手套在擊劍,這讓他不得不全力抵禦住瓦倫古的第一波進攻,這位略有些上年紀的劍術大師或許不如年輕時迅捷致命,但更加老練穩重,一個優雅致命的劍手,每一擊戳向間隙之間,同時將不多的反擊偏轉。


    瓦倫古是個技藝高超的劍手,如果敵手不是奧蘭多這樣的戰士,那麽他在真正的決鬥中足以將對方像切香腸薄片斬斷。


    “看起來他暫處下風,不過你的朋友如果擺脫一開始被壓製的勢頭,相信很快就能扳回。”維盯著下方的劍擊,隨意地評價道。


    “那樣的話,可能就不合決鬥的規則了。”彌昂判斷道。


    “再好好想想,在這裏挑選導師誰更有決定權?”維在眼前晃了晃手指。


    瓦倫古以一個假動作晃過了奧蘭多的劈擊,同時順勢斬下,但奧蘭多猛地起身助力回手一挑,竄過瓦倫古的劈擊,這把瓦倫古驚得稍退半步,奧蘭多使用花劍不像使用他慣用的劍那般趁手,但他很有力量,而且是作為一個戰士所需要的力量。


    他將劍身斜向後上一墊接下了瓦倫古的反擊,接著反手一擊將劍身貼著撥開,靠著更強健的力量拉近了距離,用劍柄外的護手重擊在瓦倫古持劍的劍刃末端,使得整把劍都晃顫不止,瓦倫古也不得不退後重整,而奧蘭多已經在護胸前留下了一條白印。


    距離的拉近下奧蘭多招招對準靠近劍柄處的劍刃重擊,每次都使得瓦倫古持劍的手感到吃力起來,而在最後奧蘭多一記橫隔卡在瓦倫古的劍柄邊,最後猛轉一記將瓦倫古手上的劍刃挑飛出去。


    瓦倫古看了眼點在護胸前的劍尖,苦笑道:“看來我確實是老了。”


    “或許吧,但這次是我輸了,並且我相信閣下會是更好的老師。”奧蘭多先是露出一個滿意的神色,但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道。


    按照比試的規則而言,奧蘭多最後的抵近搏殺已經逾越了應有的規則,看身上留下的痕跡他也沒勝出多少,在他看來最後依然會是瓦倫古成為選帝侯之子的導師,畢竟對方確實更有傳授的能力。


    “你怎麽覺得他能成功的?”彌昂停著下方的情形忍不住問道。


    “都說了,是這位殿下自己選擇導師,你覺得以他的年紀,誰看起來會更討人喜歡?”維有點無奈地解釋道。


    裏奧斯卻開口道:“我決定了,就要這位騎士當我的導師。”


    奧蘭多已經把護具脫了準備離開,此時被當場叫住,他的神情和瓦倫古一樣都有點不可思議。


    “但,大人他事先說過……”一旁的仆役似乎略有些焦急地說道。


    “您可想好了,相比他,我可不覺得自己能當上一位合格的導師。”奧蘭多指了指身旁的瓦倫古,也勸誡道。


    裏奧斯不屑地起身看了眼身旁的仆役說道:“他不是贏了嗎,這說明他的技藝更好,這個說辭足夠告訴父親了,而且再說了,我才不要在一個老頭手下學習,父親請來的老頭已經夠多了。”


    一直聽著對話的彌昂收回身,搖了搖頭後看了眼維:“我總是是明白你的意思了。”


    “瞧,這不就成功了。”維一笑後站起身。


    下方的裏奧斯指向奧蘭多道:“所以我決定好了,接下來就由你來做我的劍術導師。”


    奧蘭多聳了聳肩,聊作敬意地說道:“如您所願。”


    裏奧斯當即就打算讓人帶奧蘭多一同回去,而奧蘭多籍口收拾東西而被允許暫時離開,而在奧蘭多離開努恩大學,快速經過街頭巷口時,彌昂忽地從上落在奧蘭多前方。


    “你嚇了我一跳,下次可以換個慢點的方式出場。”奧蘭多險些一個趔趄後扶著有些散亂的頭發道。


    “抱歉,你跑得有些急,剛剛在努恩大學的情況我看到了,祝賀你的計劃成功。”彌昂向奧蘭多說道。


    “你剛剛在那?”奧蘭多使勁回想了一圈也不記得自己注意到彌昂剛剛在那。


    “先不說這個,你怎麽獨自在努恩大學,瑪麗卡呢?”彌昂問向正題。


    “他去跟人約會了。”奧蘭多擺出無奈的神色來。


    “約會,什麽亂七……不,重點是去的人還有誰。”彌昂皺眉問道。


    “還能有誰,你說得要我警惕的那個人,我記得是叫尚-保羅·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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