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斯庫爾來到海耶爾的身旁,從狼人的形態變回人形。


    “嗯,你們應該繼續攻城的,這裏我們應付得了。”海耶爾向他點了點頭。


    “抱歉,號角的傳信顯示攻入的人不少,要我現在回去把城牆攻破麽?我們應該還有時間。”斯庫爾摩拳擦掌。


    “不了,他們還有內城堡,既然帝國人的騎兵已經抵達了,就說明他們的主力也沒有多少路程,這幾天的時間還不夠我們摧毀城裏的一切。”


    “說好的阻攔根本就沒有。”斯庫爾抱怨道


    “事實證明鷹神使者的計劃並沒有什麽意義,到頭來還得靠我們在戰場上解決。”海耶爾從鋼牛身上躍下,“至少壓得城內的人沒多少力量出城了,接下來讓我們準備好與米登人的戰爭吧。”


    “如您所願。清點損失,撲滅火焰,我們還要準備接下來的戰鬥。”斯庫爾向著周圍的諾斯卡人們下令,開始整理因為帝國騎士們突襲而破損的營地。


    海耶爾轉身走向此前彌昂與混沌矮人交戰的營帳,這裏和喧囂的外界相比有種不自然的寂靜,海耶爾凝視了一眼散發著地獄火山般光與熱的鍛造坑口,環顧營帳。


    “你應該還在這裏吧,巴巴克?”


    “哼哼,惡魔鐵匠不會拋棄他的偉大工程。”混沌矮人掀開一旁的帷幕走入。


    “是嗎,我還以為你剛剛已經被打跑了。”血神冠軍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你在侮辱我,諾斯卡人,但我並不在意這種激怒,也許你的內心也很暴躁,不是嗎?”巴巴克陰冷地說道。


    海耶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讓我們把話題回到正事上吧,你的武器準備得怎麽樣了?”


    “原本是用不上的,畢竟還是處於試驗階段的東西,但有了你的巫師幫助後進度超乎想象,相信不久以後我們一族也可以將之真正派上戰場,當然到時候的租金就不菲了。”


    此時在一陣金屬拖曳過地麵的聲響中,辛勒拖著一個飽受折磨滿是傷痕的人走入進來,看到海耶爾後躬身行禮。


    “抱歉,我的主人,此前……”


    “不必多說,你知道你自己的任務。”海耶爾製止了他的話,“看起來進度很快。”


    辛勒點了點頭,抓著手中俘虜的頭顱將其幾乎從地上提了起來,他的手指上泛出金屬的光澤,隨著他的手指用力,俘虜的頭骨也隨著諾斯卡薩滿的力量而碎裂凹陷下去,頭骨破碎摩擦的聲音不斷響起,像是某種惡意的磨牙聲,但那個可憐的人已經連慘叫的能力都沒有了。


    隨著薩滿巫師的手指刺入那個人的頭顱? 從流出的血液開始他的軀體上開始呈現出非血肉的變化,他的血液開始變成緩慢而黏稠的熔化的鉛? 裸露的血肉則是鍛爐中黃銅般的顏色? 而破碎凸出的骸骨碎片則變成了精金? 最後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變成了扭曲的金屬混合物。


    “無論看到幾次都這麽讓人愉悅? 滾燙的金屬融化流淌? 不同的合金與魔法混合在一起的力量,呼——”巴巴克深深吸入那熾熱的空氣? 惡魔鐵匠的舌尖從粗糙的牙齒前劃過? 感覺到一股鐵鏽的味道。


    “其實這並不是永久的,即使是真正的煉金師也很難真正永久與徹底地將不同的物質改變為金屬,但其他的力量能幫上這個忙,讓它們變得更有價值起來。”辛勒走到那大坑邊? 將那個被魔法轉換的金屬像扔入到其中,隨著一聲落水的沉悶聲響,人像開始在那閃耀的熔金中熔化。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為我們工作? 相信我,你會獲得任何諾斯卡人都給不了的成就。”巴巴克不厭其煩的勸說。


    辛勒沒有理睬他,這種對話已經進行過好多次了。


    “那個人還活著嗎? 或者在成為飼料前就已經死了?”海耶爾似乎頗有興趣地問道。


    “某種意義上,還活著,因為他的生命與靈魂會成為獻給蘇哈特與惡魔的祭品。”惡魔鐵匠意味深長地說道。


    海耶爾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嗤笑,混沌矮人不過信仰了一個自吹自擂的神祇,根本沒有真正與血神相提並論的資格。


    而辛勒的儀式還會繼續。


    ***


    彌昂與帝國騎士們撤出到距離塞森蒙德數英裏在的山林間後? 確定諾斯卡人沒有追兵與偵察部隊後才放鬆下來? 與停留在這裏看守馬匹的帝國騎士們匯合,開始進行休整。


    這次的戰鬥算是一次成功的行動,他們為塞森孟德岌岌可危的城牆解圍的同時在諾斯卡人的後方造成了不少的破壞,而相對之下帝國騎士們的損失則要輕微的多,還借此摸了摸諾斯卡人的兵力狀況,盡管這個試探得出的結論並不算很好,諾斯卡人在圍攻戰中依然占據著巨大優勢,米登領軍隊接下來可能很難指望得上塞森蒙德的守軍了。


    而且令沃爾哈德感到擔憂的事情並不隻有這些而已,正去信使所言,諾斯卡人不僅僅帶來了北方廢土上的殘暴戰士與可怕野獸,還帶來了一些更加令人生畏的東西,一種隻能被歸結為褻瀆力量造物的東西,而它們展現出的力量帝國騎士們有目共睹。


    但混沌冠軍更讓他感到震撼,甚至是少許驚怖,這對白狼騎士團的大導師而言這幾乎是不應該的,但他依然感覺到了來自血神冠軍體內那似乎無止境般的狂怒嗜血,他從沒見過任何人能那樣屠殺一整隊的騎士,甚至他自忖無法在對決中勝過對方。


    這種想法讓他的內心感到不悅,白狼神的戰士不應該抱有這種軟弱的想法,他們必須努力,否則榮光可能讓一個巴托尼亞人搶走——沃爾哈德忍不住看了彌昂一眼——那樣的話那些南方西格瑪的騎士恐怕都會以此為借口譏諷他們了。


    “怎麽了?”彌昂看到他的神情,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沃爾哈德的嘴角微抽了抽,轉回頭來。


    “大概是自尊心之類的吧。”奧蘭多走近道,“之前你和他交手,感覺怎麽樣?當時我甚至覺得自己沒法插手你們的戰鬥。”


    “很強,比我遇上的絕大多數傑出的戰士都要更強。”彌昂並不避諱的說道。


    奧蘭多搓了搓下巴,彌昂這樣說的話就能證明對手絕對強大,畢竟他曾經看到彌昂與納垢冠軍的對決,也了解自己的朋友能爆發出多強大的力量。


    “有多少勝算?”


    “如果我說一成不到呢?”


    “這麽糟糕麽?”奧蘭多睜大眼驚訝道。


    彌昂聳聳肩說道:“當然也不一定非要我和他決鬥定勝負吧?等後續的軍隊抵達,讓我們在戰場上擊敗諾斯卡人的戰鬥會更具有決定性,說到底他還是一個人。”


    “確實如此,我們現在要為選帝候清掃開道路,準備好接下來的戰鬥,諾斯卡人也一定會準備好戰場,我們也會讓他們順心如意!”沃爾哈德難得覺得這個巴托尼亞人說得還有點道理,大聲向著周圍的帝國騎士吼道。


    彌昂握緊手中的兵刃,話是那樣說,但他依然有會和那個血神冠軍一決勝負的預感,即使他並沒有那麽介意和其他人聯手,但內心的榮譽感依然讓他對北方冠軍的挑戰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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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數清點完畢,讓各個偵察連隊都派遣出去,在選帝候到來前,我們要把握諾斯卡人的動向,如果他們又開始全力攻城,那麽我們就要準備好繼續騷擾他們禿了的屁股。”白狼騎士們的大導師向著周圍的騎士們下達命令,塞森蒙德的危機還沒有真正解除,他們可不希望諾斯卡人又拿出什麽殺手鐧給城市致命一擊。


    不過接下來諾斯卡人再沒有發起對塞森蒙德的大規模圍攻,在米登領的援軍即將抵達的情況下,諾斯卡人不希望在攻城時遭到來自帝國大軍的襲擊。


    因此諾斯卡人如帝國騎士們所推測的一般,開始準備與米登領軍隊的戰鬥,原本全麵鋪開包圍塞森蒙德的兵力被集中向城市南麵,隻留下各個主要的營地節點保持對城市的圍困狀態,同時開始擴建河流上的浮橋來保證兩岸軍隊的很快部署。


    在此期間帝國騎士與諾斯卡人的掠奪者騎手之間展開了一係列小分隊血腥的互相獵殺,掠奪者們更加輕巧靈活,而帝國騎士們靠著裝備優勢也能以少勝多。


    而這樣的互相殺戮隻持續了短短幾天,因為在遠處山巒與烏雲的陰影下,藍白色的旗幟與軍服出現在地平線的另一端,白色巨狼與聖城的紋章標誌著米登領的軍隊即將邁入戰場,而這次諾斯卡入侵的浪潮也即將達到其頂端。


    而在此時西北方山脈間一處古老而破敗的遺跡裏,早已蒙塵的巨大岩石被推開,那些曾經的建築現在隻不過是過往殘存的碎片。


    維推開這裏的鑰匙,露出下方鋼鐵的封口,沒有鑰匙的她將之撬開,露出一口純銀製作的,銘刻著刀鋒與寶石符文的棺材。


    維將黑色的手甲取下,用力將手按在上麵,銀與吸血鬼的皮膚接觸帶來些許灼燒的痕跡,而銀棺材上得符文一一亮起。


    維深吸口氣,戴回手甲後用力推開棺材的封蓋,在這口銀色的棺材中,所封存的僅僅是一個被寒冰包裹著的深黑色金屬拳套,即使透過寒冰每一個符文都在散發著致命的氣息。


    “鋤日者……”維將拳套握在手上,噴薄的熱量瞬間融化蒸發了堅冰。


    “咱們走著瞧。”維盯著著隻帶利爪的拳套,一個詞一個詞地吐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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