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牛,它們被賦予諸多綽號“黃銅巨獸”、“恐虐不可阻擋的狂怒”、或“嗜血衝擊者”,是血神恐虐的一種惡魔坐騎,由黃銅和鋼鐵鑄成,仿佛是一種身披鐵甲又不可阻擋的野獸,它們用鐵蹄無情地碾碎敵人,並能抵禦除了最強大的武器外所有的打擊,鋼牛比一般的坐騎要龐大得多,仿佛一頭犀牛。


    這種野獸最初看起來更像機器而不是肉體,很少有跡象表明鋼牛是血肉的軀體鋼牛活塞驅動的肌腱和韌帶是扭曲的黃銅造物,它厚重而鋒利的刀鋒和鋸齒狀口鼻也是如此,每一次呼吸都隨著雷鳴般的回響噴出濃重的煙霧,而蹄子則掀起陣陣煙塵。


    鋼牛很少單獨侵入凡人領域,鋼牛往往會和它的騎手一同邁入戰場,在惡魔中隻有被血神恐虐認可的次級惡魔才能將鋼牛騎入戰場,而對於現實而言,隻有極其少數的凡人有機會得到恐虐的青睞,那些完全獻身於屠戮之王,並奉獻給他堆積如山的骷髏的混亂騎士,血神才會賦予了他們鋼牛帶到戰場上。


    很少有什麽敵人能讓帝國騎士們感到心驚膽戰,但眼前的鋼牛做到了,這頭來自血神最深處熔爐領域的咆哮惡魔怪獸發起了衝鋒,明明隻有它一個但卻帶著媲美一整個騎士團的威勢與震撼大地的腳步,四周的火焰在震動中微微晃漾著,鋼牛直衝向想要離開的帝國騎士們,無視麵前的一切阻礙,在路途中還踩死了兩個諾斯卡人。


    這樣龐大而掛滿沉重金屬的怪物奔跑時居然並不比戰馬慢上多少,從側翼衝鋒而來的鋼牛在幾個呼吸之後追近到了帝國騎士隊列的旁邊,接著直衝向騎士們隊伍的中央。


    它巨大的四肢撞擊地麵,刺激軀體著以驚人的力量向前衝,斜著頭讓鋒利的角刃對準敵人,在它致命的衝擊下,被沒有避開的騎士瞬間被衝撞得人仰馬翻,鍛造精良的甲胄在它的衝擊下仿佛薄紙般扭曲破裂了,騎士被摧枯拉朽的暴力撕碎了半截身軀,腰上的部分在鮮血中飛了出去,而戰馬悲鳴一聲倒在地上,鋼牛將一隻沉重的蹄子放在戰馬的軀體上,在金屬扭曲聲響中踩癟鋼甲,粉碎肋骨與胸腔,將戰馬兩側的皮肉直接碾在一起,血液滿溢。


    鋼牛一頭紮進戰場? 用鐵角猛擊敵人,用體型和力量摧毀敵人的陣形,某種意義上他可以輕鬆地夷平一整隊凡人的隊伍戰線,騎士們向著鋼牛反擊? 劍刃與戰錘砸中在鋼牛的身軀上? 但這些攻擊隻會不痛不癢地從鋼牛的裝甲上彈開,而鋼牛自身則毫發無損? 而這樣的微弱的攻擊進一步激起鋼牛本已十分好鬥的天性。


    鋼牛的攻擊讓小半隊尾的騎士被堵截住了? 而前方的騎士們來不及回頭支援? 因為他們也即將陷入包圍之中,何況這次的任務本就幾乎是陷入必死的境地之間,沒有誰指望著能讓所有人平安返回到城中。


    戰鬥法師呼喚著縈繞在周圍的魔法之風? 沿著麵前的道路釋放出一片火場點燃那裏的諾斯卡人,烈焰的火牆升起暫時阻截在一邊,試圖為所有人打開突圍的道路。


    升騰的火焰升起的時候? 法師稍稍鬆了口氣,但一隻套著甲胄的手掌從火焰中伸出? 仿佛要撕開麵前的火牆般? 戰鬥法師的心再次猛提起來? 全力施法出爆破性的火焰轟炸過去? 火牆的背後一片諾斯卡人被火焰所灼燒而倒下,但那隻手的主人卻猛地跨越了火牆屹立在前,他深紅色的甲胄上布滿血神的符文,每一個都在火焰中嘶嘶作響,而他森然恐怖的目光投向了這邊。


    心中的恐懼仿佛烏雲一樣擴散,戰鬥法師全力催促著他的戰馬向前奔跑,這個混沌領主的強大超乎他的想象,他的魔法居然沒能傷到對方分毫。


    但在他催促著戰馬向前奔逃的時候,一道猩紅的影子掠過,獠牙與利爪撕扯開了他座下戰馬的脖頸,戰馬頹然地倒在雪地裏,壓斷了戰鬥法師的一條腿,血肉獵犬踏著戰馬的軀體俯瞰向驚恐的戰鬥法師,尖銳的獠牙與滿是鮮血唾液的大口近在眼前,人類本能地揮著手希望能讓這惡魔離自己遠一點。


    血肉獵犬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此時一旁的帝國騎士返回試圖救助,血肉獵犬躍起躲過帝國騎士的劍鋒,而在沉重而有節奏的、仿佛戰鼓敲響般的腳步聲中,跨過法師火焰的海耶爾獨自一人緩緩走來,火焰灼燒和照亮了他的猩紅甲胄,但是卻無法傷害到他。


    帝國騎士策馬衝鋒,劍刃直指向血神的冠軍,海耶爾點了點頭,從背後取下斧麵大小接近一個人軀幹,滿是猙獰尖刺的戰斧,迎著帝國騎士的衝鋒向前,在雙方交錯而過的時候,響起了一聲金屬碰撞摩擦的聲音,帝國騎士的劍鋒帶起星點火花,而在他身後的則是帶起大片血珠的戰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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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馬的軀幹依然本能地響起兩步,但它肩上的頭顱已經被整個砍斷,連隊著後麵的帝國騎士,從肩膀到腰上的巨大傷口將騎士和他的板甲都給撕裂了,海耶爾的一擊便將其連人帶馬砍斷成上下兩截。


    帝國騎士們看到了這血腥的一幕,並且也看到周圍所有的路徑都已經被諾斯卡人們給堵上,隻有前麵脫離的騎士還能勉強向外衝去,但對於被留下的人而言,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海耶爾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倒下的戰鬥法師麵前,即使在如此寒冷的冬天裏戰鬥法師也能感覺到自己正在因為緊張與恐懼而冒汗,血神的冠軍俯瞰著他,有著近乎隱形的嗜血狂怒,傲慢的鄙夷還有漠然的冷酷,毫無憐憫也絕不留情。


    戰鬥法師嘶吼起來,目光與口鼻間都在冒出火光,熾熱的火焰從口中噴出完全籠罩在海耶爾的身上,這是戰鬥法師的最後一擊,但海耶爾站在火焰中,一如此前,眼中的冰冷如同他的甲胄一樣毫無動搖。


    最後他逆著火焰伸出手,覆蓋著甲胄的巨大手掌抓住了戰鬥法師的頭顱,將那些火焰按下,然後用力把他從戰馬下拖出來,另一隻手則鬆開戰斧,用力抓住法師的肩膀,戰鬥法師並不是個瘦弱的男人,相反他與許多戰士一樣健壯,但在恐虐冠軍麵前卻仿佛一個人偶般脆弱不堪。


    隨著海耶爾的緩緩用力,戰鬥法師的皮肉與骨骼發出撕裂的聲響,隨著最後一聲斷裂撕開的聲響,海耶爾抓著戰鬥法師的頭顱幾乎連帶著他的脊椎一起扯了出來,頭顱被蠻力撕下身首異處的軀體裂口處,斷裂的動脈將鮮血噴灑出數英尺高,仿佛一小陣血雨落下,這樣冷酷而堅定的血腥暴力幾乎震懾住了在場僅存的帝國騎士們,而在隨後的短暫廝殺中被留下的數十名帝國騎士也盡數死於諾斯卡人之手。


    烏爾裏鬆在遠處回頭看了了這一幕,即使是最堅定的戰士也能感覺到恐虐冠軍身上毋庸置疑的強大,而海耶爾在完成後轉了轉頭看過來,幾乎正對上烏爾裏鬆的目光,而後者迅速收回了視線,全速與逃出的帝國騎士們向著諾斯卡營地外塞森蒙德的方向奔去。


    海耶爾看著那些已經拉開距離的帝國騎士們越走越遠,最後衝開了營地邊緣的諾斯卡人們逃到了諾斯卡營地與塞森蒙德城牆之間的荒地上,他知道已經追不上那些帝國人了。


    鋼牛與血肉獵犬緩緩靠近停在海耶爾的身旁,海耶爾拍了拍鋼牛高大肩背上的尖刺甲胄,眺望了塞森蒙德城牆片刻後開始返回到營地間進行事務,這次帝國軍隊的奇襲雖然人數不多,但為他們造成的麻煩卻也不小,傷亡倒是其次,雖然燒掉了不少帳篷但直接因此而死的諾斯卡掠奪者不多。


    但他們搭建的戰爭兵器被摧毀了,這些拋石機的特製結構與金屬鍛造是由混沌矮人們所設計完成的作品,正是有了它們諾斯卡人才能將烈焰惡魔扔上塞森蒙德的城頭。


    當海耶爾來到被摧毀的戰爭兵器營地時,看到的隻有一片狼藉的現場,倒下的岩石與燃燒的木材,空氣中能聞到嗆人的氣味,在這些廢墟之間他還看到了自己的首席巫師薩滿以及來自混沌矮人的惡魔鐵匠的矮壯身影。


    “看起來這幾日的功夫泡湯了。”惡魔鐵匠看著四周的情景,譏嘲地說道。


    “他們確實進行了一次出色的夜襲,你們幫忙建造的戰爭兵器原本是我們攻下這座城的機會。”海耶爾平靜地說道。


    “沒想象中好,烈焰惡魔不受控製的火焰與溫度也會逐漸破壞這些拋石機,就算沒有帝國人的襲擊這些破爛的木製玩意也遲早會報廢,隻不過在我族的精工設計下才能支撐一會而已。”惡魔鐵匠掃了一眼後搖了搖頭。


    “這是一次微小的挫折,僅此而已。”海耶爾看起來溫和地說著,但他的聲音正在危險的邊緣。


    “是啊,微小的挫折,但足夠你們的軍隊再多圍攻很久了,還是要我現在再次指揮他們組建新的拋石機?我相信你不會讓帝國人再來襲擊一次。”巴巴克撓著他的胡子,滿不在乎地問道。


    “不,但這不代表不再需要你們了,別告訴我混沌矮人沒有了鋼鐵火炮就沒有攻城的辦法了,難道你們的族人就這麽點本事?”


    “你在挑釁我的榮譽,諾斯卡人。”惡魔鐵匠低聲咆哮,他比酋長矮得多,但殘忍與惡毒的氣勢缺不差什麽。


    “你的榮譽是由你的能力來捍衛的,證明給我看。”


    “那就得提價了。”巴巴克露出粗糙的牙齒,“我們帶來的東西可不止烈焰惡魔的鑄造而已,我想你得部隊也不隻麵前這些粗陋的野蠻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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