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意料之外的敵人已經有過一個了,沒想到還會有第二個,變化之主的信徒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嗎?”貝拉將惡毒的目光轉向恩斯特,納垢與奸奇的矛盾讓雙方的信徒也惡意敵視著彼此。


    “一位瘟疫之主即將贏得這裏,瘟疫與腐爛之神納垢的使徒,將為他主人獻上汙穢之物的聖禮,但我的主人不想看到瘟疫之神的歡笑,在此將你們毀滅能讓這場令人不悅的遊戲稍稍帶來一點補償。”


    “啊,說得也對,畢竟我們彼此怎麽廝殺算計都是理所應當的。”貝拉點了點頭,“雖然這裏還不是眾神的領域,但你不會真的以為奸奇的信徒踏入這裏能不被注意到吧?”


    腐肉從拱頂上緩緩垂落下來,它現在看起來像是植物也像是血肉,它蠕動著蜷曲著,四周的窗戶破裂了,詭異的惡魔像是雕像般縮在窗框邊,高唱讚歌,而那團腐肉扭曲成類似於爬行動物的半身,潰爛的血肉間交疊著無數的利齒大嘴,酸性的黏液從中滴落下來,帶著千百次重疊的呼吸,空氣變得潰爛不堪。


    “我來對付這家夥,你去解決那個女人。”恩斯特的嗓音變得沙啞起來。


    “正合我意。”奧蘭多看著站在血肉祭壇頂端的貝拉,怒火熊熊燃燒。


    他大膽地走向第血肉組成的祭壇階梯,仇恨吞噬著自己的恐懼,當他踩到血肉上時,覆蓋著它顫抖表麵的凝脂碎裂成灰燼,一股熏香的氣味從其不潔的本質中升起,空氣中彌昂著嘰嘰喳喳的叫聲,一隻隻眼球像是從屍體中翻了出來凝視著這裏。


    “你以為你的對手會是我嗎?”貝拉曆喝,一串咒語從她的嘴中吐出,端坐在王座上被疾病和毒素折磨著的賈斯特男爵緩緩抬起頭來,消瘦與高大詭異的重合在一起的身軀緩緩站起,踩過腳下的血肉祭壇,看不到眼球的雙眼掃動著,手持腐化之斧。


    “父親……來吧。”奧蘭多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使如此也感到痛苦正在噬咬著他,但那些痛苦很快就被另一些東西所取代了,赤誠之劍的光芒似乎也隨著戰意而閃爍著。


    腐獸看向這邊猶豫了一下,最後惡毒的眼睛盯著恩斯特,嘴唇從尖牙中縮回來,空氣在它的牙齒上嘶嘶作響,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著體內惡性腫瘤的加劇,空氣因腐敗而變得汙濁。


    像一條攻擊的蛇,的頭向前突出,她的嘴張大,她發出了燃燒的瘟疫雲向恩斯特噴湧,奸奇戰士穿過瘟疫雲層俯衝,讓自己免受其可怕威力的衝擊,煙霧吞沒了他身後的地板,地板上冒著潰爛的泡,因為它已經變成了一種油膩的黏液,腐爛的氣息一襲卷,恩斯特身後的牆壁與血肉祭壇就痛苦地尖叫起來,在那可怕的瘟疫麵前,形成它的枯槁的軀體都枯萎了。


    恩斯特的活盔甲冒著熱氣,滴下的熔漿化成一條條,他把鋸齒重劍的邊緣砸在了腐獸的頭前,擊穿穿了爛肉和骨頭,血從傷口裏噴湧而出,把恩斯特浸在腐臭的血塊裏,腐獸咆哮著搖晃頭顱,將恩斯特甩了開來。


    奸奇戰士再次向腐獸砍去,拳頭大小的蛆蟲從新打開的傷口裏冒出來,帶著令人厭惡的生命滑下他的刀刃,恩斯特還沒有從厭惡中恢複過來,腐獸怪異生長出的爪子就把他抓了回來,戰士撞在血肉的哀之號牆上,感到骨頭在衝擊下裂開,不過沒有一根是他的。


    活盔甲再次發亮起來,與此前奧蘭多見過的相同,彩色的火焰噴湧而出將腐獸的爪子籠罩在內,而在這種火焰下,爛肉與枯骨很快分崩離析,一堆燒焦惡臭的肉落在地上,但這似乎對這潰爛的存在沒有太多影響,腐獸膨脹的巨大身軀衝向恩斯特時,整個宮殿都在顫抖,肋骨上突出的脊骨緊緊地纏繞著。


    它龐大的身軀撞向牆壁,像隕石一樣將牆壁劈開,成片攀附在上麵的惡魔被連帶著打飛了出去,腐獸沒有瞳孔的眼窩緊盯著奸奇戰士挑釁的身軀,數隻巨爪一次又一次地向他猛擊,試圖把他擊碎,但每次攻擊都錯過了,盡管恩斯特的盔甲還在繼續從他的四肢上滴下來,但如果這些納垢的蠢貨認為他會簡單地死去,那麽就太小看奸奇的力量了。


    大地顫抖起來。恩斯特本能地開始轉向怪物,但他立刻發現這是個錯誤,他看到詭異的光在轟鳴中扭曲著,來自於血肉祭壇的上方,喪鍾再次敲響了一聲轟鳴。


    賈斯特男爵的身體被怪異的力量充斥著,使他有著與身形不相稱的強壯,但現在的他並沒有原本與之匹配的技巧,奧蘭多格擋開腐化之斧的攻擊後追了上去,又一次揮舞著劍刃砸向對方,賈斯特用斧柄接住了這一擊,利用他的力量發揮優勢,奧蘭多猛地一腳踢在賈斯特的膝蓋上,使他搖搖晃晃幾乎把他摔倒在血肉裏。


    奧蘭多迅速利用了短暫的機會,刺穿了他的胸甲和斷層的連接處,當赤誠之劍咬穿瘟疫血肉的皮膚時,賈斯特男爵發出短促的呐喊,血從傷口裏噴湧而出,但奧蘭多最後還是失手了,他還沒有殺死他父親的決心,但這一劍砍斷了賈斯特的腿。


    地一轉將賈斯特擲了出去,男爵的身軀撞在血肉祭壇上後滾了下去,至少暫時沒有插手的餘地了。


    奧蘭多的手緊緊抓住劍柄,他靜靜地向加龍洛特家族的先祖與湖之女神祈禱,他怒視著前方不遠的貝拉,眼神裏充滿了死亡。


    “如果你想要我的腦袋,你必須自己去爭取!”他向著對方衝去,將全部的力量壓在劍上。


    “確實。”貝拉歪了歪頭,背上的紋身破裂開來形成一張詭異的嘴,她抬起頭來,眼睛閃爍著以太的能量,當她說話時,她的聲音是一種柔和的耳語。


    奧蘭多看見貝拉的嘴又張開了,但她可能發出的聲音他卻沒有聽見,瘟疫之女一開口,奧蘭多的世界就消失在一陣耀眼的色彩和光芒中,埃納爾感到自己的每一根纖維都被剝離和撕裂了,因為存在本身在他周圍崩潰了。


    腳下的地麵在顫抖,他掙紮著要站起來,當一塊巨大的石柱撞到空地上時,枯萎的血肉裂開了,像器官一樣生長著閃閃發光的真菌,恩斯特竭盡全力點燃火焰,一邊讚頌著奸奇的榮耀,一邊倒在爛掉的、滲著水的地板上,咒罵著潰爛了的手指殘肢在大廳裏飛舞。


    恩斯特怒視著肮髒的大廳,盯著呻吟的牆壁,骨瘦如柴的軀體,被一些邪惡的魔法融合,掙紮著從牆壁中掙脫出來,而在四周的牆外,猙獰的納垢惡魔們身上有一種可怕的期待特質,它們饑餓的眼睛燃燒著,比以前更加凶猛。


    “他們等待著黑暗之神對他們的承諾。”他把頭轉向碎裂的大地,這時他看到了瘟疫冠軍臃腫的身軀邁步而上。


    “那他們就被騙了!”恩斯特怒吼衝向第七子,他的鋸齒重劍撞在瘟疫冠軍的手臂上。奸奇的戰士被扔了回去,他的盔甲發出尖叫,熔化的鮮血噴向空中。


    “該死!”奧蘭多的半邊身子陷入到血肉祭壇中,這些原本凝結成塊的血肉忽然之間重新開始流動起來,就像半陷下去的沼澤,讓奧蘭多腰以下的位置被困住了。


    腐獸巨大的前肢阻止了恩斯特的下一次進攻,但當他轉身攻擊這個狂暴者時,他又被從側麵擊中。瓦拉克的臉從一把滴著水的劍上方向他冷笑。


    “彌昂呢?”奧蘭多甩動劍刃鏟開一邊的血肉,盡管還會有更多的湧上來,但總比沉下去強。


    “大概死了吧。”第七子的語氣是漫不經心的,他又轉過頭看向貝拉,“我說過不要隨便用這樣的咒語。”


    “對不起。”貝拉說道,“不過我不太理解,就差一點了不是嗎?”


    “因此才更加危險。”瘟疫冠軍邁過地麵,四周的腐肉自覺地退讓開來了,露出純粹的磚石地麵。


    腐獸低聲鳴叫了幾聲,第七子點了點頭,揮動手臂,潰爛的牆麵蠕動起來,一群怪異的小惡魔尖聲歡笑著將昏迷中的茱莉亞抬了過來。


    “你們根本沒有勝算,不是嗎?”瘟疫冠軍巨大的手掌抓起茱莉亞高高舉起,帶著輕蔑告訴奧蘭多他們事實。


    “不見得啊,蠕蟲之神今日將會失敗。”恩斯特怪異地說著。


    “等你的頭骨擺出來你就會明白了。”


    “你確定?對於一個瘟疫領主而言,你的話太多了。”恩斯特忽然笑起來,帶著怪異的嘶嘶聲。


    瘟疫冠軍猛地感覺到感到自己的手被燒傷了,他轉過頭去,看到茱莉亞忽然張開雙眼,眼睛與嘴中都散發著熾熱的光芒,在她的皮膚下隱約的符文閃爍,那些符文灼傷了他的血肉,發出微弱的光,瘟疫冠軍想起了恩斯身上的類似紋章。


    火焰從茱莉亞的全身上下噴湧而出,將瘟疫冠軍籠罩在其中,這些火焰蘊含的力量讓岩石都熔化流淌起來,瘟疫冠軍被困在其中,全身上下都在燃燒著破裂,而且鎖死了他無法脫手,但他一聲不吭對抗著火焰的魔法,而響徹的回音是茱莉亞的尖叫聲。


    “混蛋,你做了什麽?”奧蘭多向著恩斯特咆哮。


    “做我該做的事情而已,我早說了,按照我的計劃那這個女人就好有用。”恩斯特冷笑著退後,在口中迅速念叨著咒語,茱莉亞身上湧出的火焰越發凶猛,而她本人的身軀似乎在火焰中變得難以看清。


    “快住手!”奧蘭多明白了之前從奸奇戰士身上的怪異感從何而來,還以為他是真的消耗不少體力,實際上他一直將自己的部分力量潛伏在茱莉亞的體內,等待時機打第七子一個措手不及,而他根本不會在乎茱莉的死活。


    掙紮著將半邊的身軀從血肉中抬了起來,一旁的貝拉都無暇顧及這裏,而是控製著腐獸試圖去阻止恩斯特的行動,但奸奇戰士以無比的判斷躲避開了它的攻擊。


    “你們應該感謝我,至少你們能贏得勝利,而且她死得其所不是嗎?”恩斯特說著,用劍刃劈開一個向他衝來的納垢惡魔,同時催動著魔法蔓延的勢頭。


    貝拉在借助著瘟疫城堡的力量驅逐著那些來自奸奇魔法的火焰,盡管在剛剛第七子才提醒過她不要隨意動用魔法的力量,但眼下情況緊急,她也顧不得許多了,全力催動著魔法而忽視了從血肉中爬起來的奧蘭多。


    奧蘭多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殺了這個女巫的機會就在眼前,而這等於加速茱莉亞的死亡,她或許不怕這樣死亡,因為能幫助擊敗瘟疫冠軍,但這也是被混沌利用而死,奧蘭多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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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諒我無法救你……”但奧蘭多最終下定決心要殺了貝拉,否則帶來的代價實在太過沉重。


    恩斯特揮動劍刃抵抗著向他聚攏過來的納垢惡魔,他能感覺到用不了太久了,而且他看著奧蘭多拔劍斬向,同時火焰在腐化中蔓延,這幾乎要令他大笑起來。


    但在奧蘭多的劍刃距離貝拉的脖子隻剩一步距離的時候,他們腳下的血肉祭壇猛烈顫抖起來,仿佛用蓋子壓著裝滿燒沸的水的水壺上,又好像一頭凶手要掙脫出牢籠一樣,劇烈的震動使得雙方的行動都被迫停止下來。


    惡魔們發出躁動厭惡的聲音,納垢的惡魔們總是籠罩在一股怪異的歡樂感中,但現在它們用汙穢唾棄著。


    恩斯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來自茱莉亞的壓力已經消失,惡魔的注意力也分散了,那就趁此加把勁,燒盡他們。


    但血肉的祭壇轟然炸裂,崩潰間血肉像是浪潮一樣潰退下來,一道神聖的光芒從血肉間飛出,在這道光中腐化的痕跡消退了,而腐化之斧則發出尖銳的嘯聲。


    看著那道光芒的激射,原本一直一動不動的第七子猛地轉身讓這道光芒擊中了他的手臂,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既然再壓製不住,那就悄悄利用一下吧。


    糟了。看到瘟疫冠軍的胳膊硬生生斷裂分開,知道對方壯士斷腕的舉動,恩斯特試圖繼續施法,但周圍的惡魔已經圍上來了。


    在他試圖對抗惡魔的時候,他身後的惡魔被甩飛了出去,他感覺到一股令人心悸的神聖氣息出現在那裏,回身看去,彌昂站在被擊碎的惡魔之中,身上的光輝比任何火焰都能照亮這裏,而瘟疫冠軍扔下斷臂。


    彌昂找到了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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