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妹妹。”一個漂亮的女孩說著,“這裏隻需要我一個!”


    她的父親反對,但母親卻支持了她的長女作為帝國高貴美麗女性的目標。


    努恩的選帝侯知道他的妻子和女兒想要的是錯誤的,但他總是屈服在女性那裏,而且有時他會高興家裏少了個女孩,他一直想要個兒子。


    然後裏奧斯個被當做男孩來教導,直到她開始覺得自己確實是個男孩,她自幼把玩的是木劍而不是玩偶,在她的母親教導她們的時光中,如果她犯了錯,她就會受到懲罰,先開始她對這種懲罰是忍受,直到後來她的潛意識裏開始渴望它們,她開始對施虐有著一種內在的渴求,成為一個施暴者而非受難者。


    在一年前,她和艾曼紐爾的母親死於失控馬車的車禍,那頭惡獸正在她體內生長,那怪物不是她家人想要的那個男孩,而是那個被監禁、折磨、壓製扭曲的女孩,然後在她姐姐的寵物貓身上,她第一次嚐到了血的味道,然後她很快會意識到她存在的目的是什麽。


    這就是裏奧斯不久以前的過去,現在的她頭發散在腦後,年齡的幼小使得其身上沒有可以分辨的性別特征,奧蘭多看著那個心靈陰暗麵被影響和擴大而失神地呆立在原地的孩子,心中一陣悵然,他意識到如果自己能多加以關注,或許能發覺得更早些。


    “你的目的是什麽?”奧蘭多看著眼前的盧克修斯。


    “對了,就是這個表情,一臉不甘願還必須和我搭話的樣子。”人形的守密者拍了拍手,讓人的靈魂一陣刺痛的笑聲回響在非密封的天空下,“我是烏爾色孽,凡人們真正欲望渴求的回聲,你覺得我會想要什麽,一個城市或是一個帝國?我漫長的歲月裏早已見證了無數王國與世界的隕落了。”


    “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強大,那你為什麽隻敢偷摸地蠶食無辜的弱者,像是躲在地洞的老鼠一樣。”奧蘭多不去看那些像是提線木偶般的人們。


    “問得好,因為我被削弱了,雖然很不願承認,但西格瑪曾給予我一敗之恥。”盧克修斯將額前的發絲撩開,一瞬間有張支離破碎後強行拚湊出的惡魔麵孔浮現,“他的攻擊將我粉碎成了千塊碎片,在混沌扭曲的漩渦中我的力量分散開來,直到現在我也不得不將我的力量重新拚合在一起。”


    “原來是個堆砌的玩意,我還真當你有多厲害呢。”奧蘭多嘲弄道。


    “但現在西格瑪幫不了任何人。”她笑的時候氣流從齒隙間擠過,聲音如果刮刀摩擦,“風暴之神的子民將成為我回歸的祭品,這會是場了不起的報複,為此我需要多花點心思讓演出更符合我自己的意願,我的合作夥伴是個陰沉抑鬱的家夥,我不太喜歡他,而且他的目光太短淺了——你在認真聽嗎,如果你做個合格的聽眾的話我會很樂意與你分享的,畢竟獨角戲總是不夠令人滿足。”


    “那你為什麽要找我來做這個聽眾?”


    “因為這樣更好,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盧克修斯舔了舔嘴唇,“讓我繼續說,首先,西格瑪的牧師是一個麻煩,直接施展任何魔法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但好在這段時日發生的種種事件讓他們忙得脫不開身,而那些侍奉貴族的女孩們其實很容易蠱惑。”盧克修斯繞行在奧蘭多的身邊,奧蘭多勉強轉過脖子看著她的側影。


    “所以你利用那些女孩謀害了他。”奧蘭多想起花園中西格瑪牧師的遺體,怒火中燒,“而當你不再需要她們的時候,便將她們吞噬得一幹二淨了。”


    “這也是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難道不好嗎?”她的臉湊近過來,皮膚表麵散發著清淡的香氣,“我能這樣成功的掌控這裏可少不了她們幫忙,比如說,讓她們把弱化意識的藥物一點點加入酒水裏,不過小孩不能喝酒,但她內心的野獸卻很好誘導,而你近來出乎意料的節製,但我依然能引導你的自我懷疑與愧疚來壓製你。”


    “那現在就當是你大獲全勝了,還和我說這些做什麽,貓玩弄耗子的把戲嗎?”奧蘭多嫌惡地看了她一眼。


    “那你可誤會我了,我很尊重你,瞧瞧現在這裏所有的人都得站著,我也一樣,而你可獨享座席,如果你覺得太簡陋了我可以讓人把伯爵的寶座搬給你。”盧克修斯摸著下巴思忖道。


    “真沒想到你還會說笑話。”奧蘭多用力掙紮了一下,那些束縛全無動搖。


    “我沒有說笑,雖然我可能受了點這個軀體原本靈魂的影響,但你確實值得。”盧克修斯將雙手撐在奧蘭多的腿上,上半身靠近,修長脖頸前的領口微微下垂,象牙色的皮膚煥發著內在的活力,迷人的藍眼睛熱切地望著他,“你值得來侍奉我,隻要一點意願,或者一個吻,相信我你絕不會後悔的。”


    “這絕對不可能。”奧蘭多把話說得斬釘截鐵。


    “這個回答我猜到了,不過放心,我有很充足的時間讓你屈膝效勞。”盧克修斯站直身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手掌,“那麽我們就來點情景劇吧,比如一個心懷野獸的女孩將她姐姐的內髒扯了出來。”


    隨著她口中的一段咒語,暫時失去控製的艾曼紐爾如同體現木偶般緩緩走來,而盧克修斯將一把匕首放在了裏奧斯的手中,扶著她轉身麵對自己的親生姐姐。


    “當你把它放在身上的時候你才感覺完整,因為那是你的利爪,而現在是時候解放你自己了。”盧克修斯低語道。


    “你要做什麽,立刻住手!”盡管已經猜到對方打算做什麽,奧蘭多依然咆哮出聲。


    “可以,但你知道要怎麽做。”盧克修斯向他眨了眨眼。


    咬牙切齒,但奧蘭多更不可能屈服,當他想閉目不看接下來的一幕時,盧克修斯打了個響指,魔法的作用下他不自覺地無法長時間合眼,同時也不能偏開頭去。


    裏奧斯看著她的姐姐站在自己麵前,心中的那頭怪物不斷撕開內心的屏障向外掙紮而出,她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麽,隻要撕開那些軀殼,讓手陷入到蜜桃般柔軟的血肉裏,那是她能從那些她厭惡的女性身上能得到的滿足感,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還想披上艾曼紐爾漂亮的衣飾與珠寶。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同意,你可以殺了我,為什麽要做這些?”奧蘭多艱難地說道。


    “遊戲的規則決定了遊戲的質量。”盧克修斯豎起一根手指,“誠然我可以直接毀了你的腦子讓你在我麵前卑躬屈膝,但那並沒有意義。”


    奧蘭多看著裏奧斯一點點接近艾曼紐爾,看著那柄被打磨得鋒利異常的匕首被舉起,隨後劃過一道明亮的弧線落在地上,但他擔心的鮮血噴湧的一幕沒有發生,裏奧斯跪在地上,嘔吐物與淚水一同在磚石的地上。


    在她們的母親死去後不久,艾曼紐爾不再像過去那樣,她對裏奧斯照顧得比她們的母親更好,盡管她可能已經開始忽視一些事實,但裏奧斯很愛自己的姐姐,因此在那頭怪物遵循著本性靠近時,那個孩子的意識掙紮著跪倒在地。


    “有趣,看來我稍有些小覷那孩子了,不過無妨,對軀體中,本質的勝利最終是不可避免的。”盧克修斯靠在奧蘭多的座椅旁。


    “但現在你輸了一回合。”奧蘭多僥幸地鬆了口氣。


    “的確,但我說過,我還有時間。”盧克修斯貼得更近了,即使奧蘭多想抬頭也躲不開,纖細的手掌放在奧蘭多的脖子旁,指甲緩慢地劃過,不自然的魔法能量擴散開來。


    奧蘭多眼前的場景逐漸模糊,他開始意識不到剛剛發生的事情,隻是順著意識來到了一間優雅的臥室,四處都是柔軟輕薄的織物,一個女孩抱著他的手臂,在他反應過來前一推使得兩人都陷入那張寬大而柔順的床裏,那女孩的身上帶著一點奇特的誘惑的香氣。


    她開始親吻奧蘭多的喉嚨,低語在他耳邊回響:“你可以屬於我,你知道的。”


    數個潛意識裏的回聲在奧蘭多的腦海裏尖叫,奧蘭多的手觸碰到她光滑的肌膚時感到一陣熾熱,在他想要伸手向上的是後續一陣電擊般的感覺從他的腰側傳來,這讓他驚醒了些許,抬起頭去看那個女孩的臉,有很多熟悉的感覺,但奧蘭多卻叫不出名字,真是怪事,他從不會忘記女孩們的名字。


    “你是什麽人?”他問。


    “你最想要的那個。”這是他得到的回複。


    那是誰,是什麽時候?這樣的想法在奧蘭多的腦海裏飛速回轉,接著一股更加純粹的意識本能蘇醒,在一聲咆哮中他猛地推開了那個女孩,而虛幻的世界也隨之破碎,他驚惶地看著眼前惡魔的人形。


    “怎麽了,騎士,我難道不夠美嗎?”她滿含笑意地凝視著奧蘭多,左手搭在胸前,右手挑著耳邊垂落的一縷發圈把玩。


    “我隻是想去叫個醫師,因為您美得我快要窒息了……”奧蘭多的後背緊貼在椅背上,冷汗順著脖頸滑落,在今天這個潮悶的夏日陰天令人更加難受。


    “說這麽明顯的謊糊弄誰呢,你根本沒認真看我。”盧克修斯不滿地鼓起臉,接著踮起腳靠近奧蘭多的耳邊輕聲說道,“如果你願意認真地隻看著我的話,我可以把所有秘密的遊戲都教給你。”


    “哈哈。”奧蘭多擠出一點笑聲,“我早已過世的叔叔告訴我,如果女孩子這麽跟你說,要捂上耳朵立刻逃走。”


    “所以我沒給你逃走的機會,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呢?”她背後紫色的影子舒展般活動了一下,兩隻巨大的半透明螯肢幻影一左一右將奧蘭多關在了中間,“何必那麽怕我呢,你連蛆蟲之神的疫病都扛了過去,何必畏懼纖弱如我這樣的人呢?”


    “也許因為你的內心並不比他們更好吧。”奧蘭多聳了聳肩。


    “真是直白。”盧克修斯的手從麵前劃過,她的麵龐形象在奧蘭多的眼中不斷變化,高貴、優雅、自然、野性等不同特征的麵龐不斷變化,許多細節來自他以前見過的人,“那究竟我需要多少麵孔才能讓你效勞呢,即使是你女神的麵龐我也能展現得更好。”


    “真是可笑。”奧蘭多不再動搖,平靜地看著她,“你怎膽敢與那位女士相比,惡魔,你把自己放在失敗的邊緣而不自知嗎?”他的話音落下時沉悶的雷聲在天空的烏雲中回響。


    “怎麽說?”盧克修斯危險地眯起眼。


    “女士不是因其美麗而得到忠誠,你在西格瑪麵前蒙受過的失敗今日也絕不會改變,你隻能躲在陰影之中,注定難逃一敗。”奧蘭多直視著她的雙眼。


    沉默片刻,盧克修斯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向你的女士祈禱呀,我會粉碎你的。”她的影子逐漸延展,開始向著奧蘭多的身上攀附,木材與布匹承受了無可抵抗的力量逐漸崩潰腐朽。


    奧蘭多在痛苦之中擠出話語:“讓正義的光輝照入黑暗之處……”


    “你的神死了,她聽不到你說的話。”


    “…讓那些墮落的人遠離你美麗的麵龐……”


    “別再自欺欺人了。向黑暗屈服吧。”


    他們幾乎鼻子對鼻子,奧蘭多感覺到惡魔溫暖的呼吸落在他的皮膚上,褻瀆神明的喋喋不休回響著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在不遠處,赤誠之劍散發著微紅的光芒,盧克修斯嘲弄得回望了一眼:“如果那把劍還在你的手上,可能還有點機會,但現在的你又能依靠什麽,你筋疲力盡了,我們都會有走向黑暗的時候,來吧,讓你的身體好好休息一下。”


    奧蘭多也用嘲笑的神情看著她,這讓守密者感覺到了一絲困惑,接著是驚詫和一絲來自許久以前的恐懼。


    “…因為你的手臂是強有力的,用你的真理之錘打擊混沌的惡魔和生靈……”這是奧蘭多新說出的一段話,但這段禱詞可不是巴托尼亞的騎士向女士祈禱的時候會說的。


    一道金色的電光在奧蘭多腰旁亮起,擊碎了盧克修斯釋放出的黑暗,色孽大魔短暫地退卻了,而擺脫束縛的奧蘭多衝上前來,將一本金屬鑲邊的厚重卷冊直接砸在她的臉上,映入她視野的是閃耀的雙尾彗星。


    “多虧卡斯蘭成天在耳邊嘀咕我才記得這麽清楚,我可不是會順著你的想法行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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