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伸出手指,做出了噤聲的動作,道:“我知道你們現在怒火中燒,你們恨不得群起而圍毆我。但是我說的卻是事實,你們在我的王府裏,是個不稱職的侍衛。在軍隊裏,又怎麽會是合格的軍人?”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喊道:“我們上戰場的時候,王爺恐怕還穿著開襠褲,你怎能知道我們合不合格!”


    “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不想留下來當侍衛,沒關係,可以走,你們想去西北,也可以自便。現在,若是有不願意留在護國王府的,跨出一步!”林楓語氣決然。


    王府的侍衛,若是其中有三心二意之人,林楓必定不會留下這種人!


    果然,林楓剛做出承諾,就有不少人猶豫了一小會兒就邁出一步,也有一部分舉棋不定的人沒動。


    “你們不用擔心,隻要你們想走,我絕對不留、也不會以此為難你們。因為,我的王府,哪怕不要一名侍衛都無妨,但是隻要有一人,就不許這人是垃圾!”


    頓時,又有許多人邁出一步。林楓的言語,徹底讓他們不能接受了:你嫌我們垃圾,我們還嫌你這個護國王沒用呢!


    最終隻有不到一百人沒有動。這部分人裏,不乏真正願意跟隨護國王的人,同樣也有不少想爭一口氣的:你嫌我們垃圾,我們就要證明給你看我們的能力!


    林楓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為何沒精打采,為何對我不敬。你們想的不外乎是,我何德何能,我隻不過借著丹王的大名,再僥幸給仁皇帝獻了一些藥水,又和攝政王交好……就因為這些,我憑什麽配得上護國王的封賞?”


    眾人沉默不言,顯然,這話說到了侍衛們的心裏。


    “你們不爽、你們不服,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真正忤逆我、咒罵我。為什麽,因為我是王爺,而你們不是!你們不服我,你們隻能用無聲的舉動來反抗。而我,我對你們的行為不滿意,我卻可以一聲令下召集所有人,然後每人一百軍棍。因為我高你們一等!”林楓的言辭越來越尖刻,毫不留情。


    場中出現粗重的呼吸聲,許多人都握緊了拳頭,滿臉通紅。


    “你們不曾想,為什麽我是王爺,而你們不是?為什麽我不到二十歲就有如此地位,而你們征戰沙場一二十年,卻隻能混個溫飽?”


    又有人抗議道:“邊疆戰士,何止百萬千萬,我等衝在前線之人,怎能有王爺這麽多際遇!”


    林楓一拍手,道:“說得好!這正是我想問你們的。邊疆戰士,不止千百萬,這千百萬大軍內,有將軍、有統帥、更有無數小隊長,千百萬軍人中,有多少人層層脫穎而出了?你們的將軍,生來就是將軍嗎!既然有人能脫穎而出,你們為何隻是最底層的小兵?趙管家跟我說,你們三百人是陛下精挑細選出來的,依我看來,確實是精挑細選的……”


    林楓稍微停了停,掃視一眼眾人的表情,終於說出了下半句絕情的話:“陛下從一萬精兵中,挑選出三百最沒有前途的,留在護國王府為我守家護院!唯有真正的精英,才配得上在戰場上殺敵!弱者,還是老老實實留在帝都過著安逸的生活吧!”


    就連那些主動要求離開的人,聽完了這段話都又羞又怒。林楓說的是事實,他們尊敬的將軍,二十年前也是一名小兵,然而二十年後,小兵已經成了西北總將手下的心腹大將!


    是啊,有多少軍官當初隻是無名小卒?為何別人成了軍官,而我們還是小兵?甚至要被留在帝都給人看家護院。眾人無從辯解。


    “你們是失敗者,是在無數場戰役中被淘汰的人。最終,你們隻配被留在帝都,結果你們連侍衛都做不好。我說的你們承不承認?”林楓冷冷的聲音再度出現,“論武力值,軍隊中可能有許多軍官都不如你們,但是你們永遠當不了軍官。在你們的潛意識裏,從未想過有一天你們會當上將軍。”


    “你們見到強者隻會嫉妒、隻會不服、卻從來不會想著提升自己。你們認為我輕鬆地就得到了護國王的封號,所以你們不服!那我要問你們,你們之中,有沒有人年齡低於二十歲,有沒有人修為達到了武宗境界?”


    林楓問過之後,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若是武宗,誰會被安排來當侍衛?


    “然而我呢,單是修為就超過你們三百人中的任何一個人!且不說功勞,單憑修為比你們高,你們就不配對我大放厥詞!”


    “我有今天,必然經曆了你們未曾經曆過的事情。當你們二十歲的時候,你們捫心自問,你們在幹什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我能被丹王收為弟子,是我的本事!我能救活仁皇帝,是我的本事!我能被攝政王以禮相待,還是我的本事!不要找理由,我的際遇,是我自己爭取的!所以,我是王爺,而你們隻是侍衛。”


    “你們是侍衛倒罷了,偏偏不服氣、不滿意,偏偏覺得我不配當王。你們自己覺得,這是不是天大的笑話?”


    全場寂靜,無人出聲。所有人都麵紅耳赤。不過這一次不是被憋的,而是羞的。


    “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最後再問一句,還有沒有要走的,要走的跨出一步!”林楓大聲說了一句。


    沒有一個人有身體前傾的趨勢,反而有許多先前主動退出的人顫了顫身子,似乎想要回去。


    但是覆水難收,一步跨出去了,怎有臉再倒回來?


    林楓默默數了一下,道:“去掉遲到的和主動退出的人,還剩下總共九十五人!你們九十五人,想不想一輩子當小兵,想不想一輩子碌碌無為?”


    “不想!”九十五人挺直腰杆,聲音洪亮整齊。


    “你們想不想當將軍,想不想統領千軍萬馬征戰沙場?”


    “想!”每個人使出了渾身力量回答著。


    “我能讓你們個個擁有良將之才,你們願不願意對我唯命是從?”


    “任憑王爺吩咐!”


    “我要訓練你們,培養你們,其中的困難艱辛要超過了你們曾經承受過的任何苦難,甚至有人會死,你們敢不敢接受?”


    “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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