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懸崖峭壁,唯有中間孤立著一座平台,而平台四周通過四道索橋溝通四方。此時四周淒風陣陣,黑暗無聲,背後的來人似乎也不見了蹤影,唯有眼前這個處於七絕山山腹中的平台。


    楚靈奇定了定神,向著平台走去,橋身雖然有些晃悠,但人走在其上還算穩當。


    來到平台之上,但見平台之上隱隱刻著一些花紋之類的東西,楚靈奇也不認識,四周看了幾眼卻是空無一物。


    正當他奇怪為何追來之人突然消失的時候,側麵的橋上突然緩緩走來一道黑影。那身影宛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好似不是走來而是從橋頭輕盈飄來,但隱約看身姿苗條似乎是一個女子。


    眨眼間,那黑影已然落到了平台之上,楚靈奇一驚不禁倒退兩步,原來是她腳邊竟似還有一個黑影,應該是某種異獸。


    楚靈奇吞咽了一口口水,正欲開口,豈料對方已然先開口,問道:“閣下何來?”聽聲音確實是一個女子。


    楚靈奇心緒一動,心道幽都之人素來詭異凶橫,我還是不要多做停留,便開口道:“在下無意闖入此間,叨擾了,這便離開。”


    女子卻沒有說話,忽然好似低頭對腳邊的異獸道:“怪不得你要匆匆出來,原來又是饑餓了,隻不過師傅可說過不許你日後再吞人了。”卻聽她腳邊那異獸發出幾聲仿似嬰兒般的聲音,委實詭異。


    楚靈奇一聽,冷汗直冒,直接躬身道:“在下實在無意闖入此間,這就離去。”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閣下既然來了此地,捋清頭緒再離開也不打緊!”那女子幽幽道。


    楚靈奇心道這是要將自己留在此地,我豈能留此受辱,急忙就要飛身離去,豈料背後忽然風聲乍起。匆忙間驀然回頭登時亡魂皆冒心神巨震,隻見一張血盆大口近在眼前,腥氣惡臭撲鼻而來其中參雜一絲異香之味。


    真是心都跳到嗓子眼,楚靈奇體內法力湧動就想要縱身後退,可就在此時隻覺頭暈目眩全身無力,接著天旋地轉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不出片刻便無聲無息了。


    黑暗,寂靜,偶有幾聲嬰啼突兀響起。


    四周鬼影幢幢,隻見平台上麵的兩個黑影並未就此離去,反而站在那裏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麽。


    就在此時,腳步聲輕盈而來,一個黑影從之前楚靈奇進來的地方緩緩走了進來,最後靜靜的立在了平台之上。


    之前那女子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可是你的人?”


    對麵的黑影並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師傅此次需要沉眠多久?”


    “你許久不來難免不了解師傅的習性,多則百年少則十年都是有可能,這一次是在你離開幽都之前便進入了沉眠,具體何時蘇醒我也不知。”女子答道。


    沉默了少許,隻聽對麵又道:“此次由生入死,隻怕師傅功力必將大增。”


    “這到亦不知,不過師傅曆經三次輪回,由生入死,再起死回生,功力應該已不是我等可以揣摩。師傅在沉眠之前曾言那琉璃鏡可暫時寄存於你身,作防身保命之用,不急歸還。”


    淒風扶麵,如芒在臉。


    “它似乎又肥胖了許多,這段時間師姐一定又沒少寵它吧。”


    “師傅之物,我豈敢怠慢。”


    幽幽黑夜,萬籟俱寂,人也渺渺,聲也寂寂。


    恍惚間楚靈奇怵然驚醒,驀然間一道流光飛速而來,他驚駭不已,雙腳用力身體陡然向後飛速退去,而剛才的位置已經深深嵌入一把斧頭。他茫然四顧,不禁心中叫苦,竟是又回到了角鬥場內,而此時戰鬥又已拉開。


    如果不是他及時醒來,隻怕剛才就被那斧頭身首異處了。


    苟紅正與另一人打鬥著,本來昨天他還以為楚靈奇已經逃脫了,豈料今天來到角鬥場竟看到楚靈奇倒在地上。開始他一直阻止著另一人傷害楚靈奇,隻是他一人獨鬥兩人委實費力,好在楚靈奇及時蘇醒,心中一塊石頭也算放了下去。


    此時此刻,幾人均有不俗的法寶,所以比拚的不再是法寶之利而且自身功力高低了。


    想當初開始的時候地下牢獄之中共有數百人,每日裏互相殘殺爭取可以活到下一場,就這樣下去一直剩下百數之人。後來因為玉心侯突然前往中原角鬥場也停歇了一段時間,眾人也得以休息夯實一些根本。後來玉心侯歸來於是戰鬥再次開始,最後幾百人就剩下眼前三人,可見這三人都不是什麽凡夫俗子。


    幽都之地並無修道門派,唯有平時憑借一些古書殘卷自學成才,成果不知,想要將自己所學發揮作用那麽隻有投靠四大城主。苟紅雖然沒有名師指導,但重在刻苦鍛煉臂力驚人,後來竟在偶然之下得到一位某位高人的少許指點,功力更是大幅上漲。隻是他心中頗有一腔抱負無法施展,於是就想到了投靠一位城主。


    不夜城的角鬥場可謂在幽都頗有盛名,於是苟紅就慕名而來,以圖取得玉心侯的信任成就一番事業。


    此時長槍在手,宛如天地之懷中,橫掃如風,突刺如刃,對麵那使用長鞭的漸漸有些不支。


    在幽都技不如人,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誰都不想死。


    楚靈奇雖然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什麽事,但心喜並沒有影響今天的角鬥那就好,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正要有命在,何時都可以。


    對麵那人雙斧翻飛,來去如風揮灑自如,竟然迫的楚靈奇步步後退,那斧頭在他手中就好像有生命一般,靈活自如指哪打哪,真可謂是神乎其技。楚靈奇自然不甘束手待斃,被對方如此緊逼此時也是惱羞成怒,當即不遺餘力真火訣使將出來。


    火龍嘯天,灼燒一切。


    那人心寒後退,隻覺全身似乎都燃燒起來一般,頭發胡須似已化為灰燼,雙斧一輪化作無數光影,化作兩隻異獸向著火龍飛撲而去。


    ‘轟’,巨響響徹整個角鬥場,兩人竟同時口噴鮮血倒飛出去,竟是勢均力敵難分軒輊。


    那人身形突然當空停止,接著怒射奇芒直接向前飛奔而起,雙手一出那雙斧竟然回歸手中,然後雙斧飛舞猶如力劈華山向著倒退而去的楚靈奇劈了下去。


    楚靈奇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有如此大力,自己的真火訣雖然沒有趨於大成但也不可小覷,但沒想到竟和對方鬥了個平手,心道這些家夥平時藏頭露尾隱藏實力直到真正角鬥時候才悉數展示出來,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心裏正思敗敵之策,豈料兩把斧頭已然當頭而下。


    苟紅那邊已經漸漸接近勝利,對方雖然同樣功力不俗,但是在苟紅的火龍槍之下也隻能負隅頑抗,敗局已定。


    在看台之上的弘圖看到楚靈奇陷入險境,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喜色,似乎已經看到了楚靈奇血濺當場的模樣,反觀玉心侯雙眸幽幽淡然無波,無悲無喜,看不出絲毫的漣漪。


    危急存亡之際,楚靈奇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邪劍十三。


    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異之極的笑容,似殘忍似憐憫又似譏諷,他將雙手輕輕的舉起,紅芒如血似乎瞬間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躍躍欲試蠢蠢欲動。


    然後,紅芒輕輕的劃了下去,非常緩慢遲緩,甚至肉眼可辯。


    但在別人眼中,卻不啻於迅電流光,急斬而下毫無喘息的機會。


    ‘砰……嘩啦……’那人顯然難以置信的落到地上,胸口赫然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而空中的雙斧也斷為兩截,簌簌落地。


    弘圖全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的一切。


    玉心侯眼眸深處似乎閃現出一抹笑意,似開心又似殘忍。


    看著眼前的屍體,楚靈奇輕輕喘口氣,心道邪劍十三雖然邪惡,但卻每在危險時候都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算我學它又能如何?隻要我不作出喪盡天良違背天道的事情,誰又能如何?


    角鬥結束,情理之中,苟紅和楚靈奇勝利了。


    玉心侯第一次起身,向前走了幾步,俯視下方兩人,開口道:“你二人都乃是我不夜城的棟梁之才,但本侯隻需要一人,所以給爾等七日之期,下次就是爾等決出誰能笑到最後的時候。”


    楚靈奇自然不想和苟紅角鬥,抬頭仰望玉心侯,冷笑道:“我堂堂青陽閣弟子為何要聽你的?”


    “大膽!”弘圖一聲厲喝正要出手卻被玉心侯攔住了,隻聽他聲音刺耳道:“隻要爾等任何一人贏了,我都可以給你們無上權威統領幽都將士無數,及時爾等想要什麽豈不是手到擒來?”


    楚靈奇冷笑道:“誰稀罕,你現在要不殺了我,要不放我回中土,我絕對不會與苟紅大哥動手!”


    “哼,不夜城豈容你說了算?”玉心侯冷哼道,緩緩了又道:“不過你如果成為本侯的得力幹將,本侯保你可以重回中土,如何?”


    楚靈奇眉頭微微一皺,不由有些為難,心道我不如先答應他的要求,到時候重回中土再說,隻是要我與苟紅大哥動手,卻實在是為難。苟紅大哥雖然是幽都之人但卻待我不薄,我又豈能做出忘恩負義之事?


    不由左右為難,難以作出決定,抬頭再看卻見玉心侯已然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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