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奇酒意微醺,轉首一看眼前此人仙風道骨白須白發隱隱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模樣,應該就是所謂的看相算命之徒。曾經在師門的時候師哥師姐多次提到外麵世間的一些江湖術士行那騙錢之術,頓時便不以為然,打了個酒嗝轉身就走。


    “白衣渺影蹤難定,酒醉迷途臨死生,年輕人你若執意要前行,要切記趨吉避凶,不然大禍將至!”


    楚靈奇雖然有些聽不懂老者究竟想說什麽,但聽到白衣渺影這四字的時候心裏驀的一頓,因為他正是要向著剛才看到的白衣身影追過來,難道是他真的看出了什麽?


    見到楚靈奇回頭望過來,那老者扶須微笑,道:“老夫古半雪,人送外號半雪仙人,吾觀汝印堂發黑將有大難,特提醒一聲免得後悔莫及!”


    楚靈奇眉頭微皺,上下打量了古半雪幾眼,衣著雖然樸素簡單但站在那裏卻自有一股不可小覷的氣勢,非是一般人,不過他依舊是無法相信此等江湖術士,皺眉道:“我身上可沒有銀兩。”


    古半雪微微一怔,接著恍然大悟,微微點頭,“言盡於此,汝且珍重!”說罷竟轉身瀟灑而去,愈行愈遠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茫茫人海。


    楚靈奇冷哼一聲,心道知道我沒錢便轉頭就走,果然是騙子,急忙轉身想要再次找尋那道白色身影,可是因為這半雪仙人耽擱了一下哪裏還能夠找到那白衣身影,不覺失望之色湧上眉頭。日暮西沉,好不容易在城外找到一處荒廢的房屋打算將就一晚,不想剛剛坐下便覺睡意襲來,不知不覺竟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夜深露重寒意襲來才算清醒了過來,腦袋雖然還有些沉重但卻好了許多,無奈思忖道酒乃不詳之物!正欲要繼續熟睡看到破屋上麵的缺口,不禁眉頭大皺生怕半夜再次被寒霜席卷,起身四處轉了一圈找了幾塊木板正想要將房屋上麵的缺口堵上,豈料卻見遠方一前一後飛過三道光芒,前麵一道白芒後麵則是紅芒和土黃之芒,分明就是修道之人法寶的異芒。


    怪也隻能怪楚靈奇實在太過了好奇,總想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於是展開身法便追了過去。


    前麵三道光芒速度飛快,眨眼間便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中,楚靈奇隻能拚盡全力追趕,不一會兒前麵三道光芒穿透密林來到對麵山下的一道峽穀中央,一前一後的落到了穀中。楚靈奇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也不敢貿然出現,隱藏在山穀上方仔細看去。


    山穀中草色青青有小溪蜿蜒向前,隻見小溪兩側分別站著幾人,這邊則是兩個人卻是看不清模樣,而對麵那人的衣衫卻是格外的顯眼,因為那分明就是一道白衣身影。


    楚靈奇心中忽的湧出一絲激動之色。


    當然這三人中其實楚靈奇應該算是認識兩人,其一正是與他偶遇的那神秘白衣女子,而另兩人其一正是寒玉樓弟子司宇辰,另一人卻是玉虛宮的弟子宋飛寒,話說司宇辰何以與宋飛寒在一起又為何要追蹤那神秘女子呢?原來這其中還是有一段緣由。


    宋飛寒乃玉虛宮看管雲華真殿之人,而在雲華真殿內封印著一部玉虛宮曠世奇書,並非周書寶典而是一部無名之書,據傳乃是玉虛宮創派祖師所傳。此書乃是玉虛宮至高無上的術法秘籍,曆代掌門都曾研習此書卻始終不得其要,最多也不過是見冰山一角。


    相傳若有仙緣深厚之人便可的窺此書真諦,參悟書中所言的昆侖仙境,見得昆侖上仙真身從而羽化登仙。


    隻是數千年過去,神州變遷掌門更替卻從無一人可以看透這無名之書,不可謂是玉虛宮的一大恨事!


    但就在不久之前封印在雲華真殿的無名之書突然被盜,宋飛寒自然是大驚失色匆忙向康子涵通報了一聲便尋蹤覓跡追蹤了出來,卻不想找到了白衣女子。宋飛寒雖然沒有見過白衣女子但根據種種跡象已經推算出女子的身份,正是嘯雲子的第三徒千子瑜。


    這千子瑜由來未知,隻知此女仙姿玉貌冰肌玉骨,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在於術法一途更有極為特殊的領悟見解,實乃是當世難得一見的奇才。嘯雲子曾在三位徒弟麵前直言千子瑜的術法道行必將超越其餘二人,甚至是將他早年隨身佩戴的仙劍青冥劍賜予她,可謂是讚賞不已。


    嘯雲子早已與玉虛宮一刀兩斷,所以彼此見麵也就沒有什麽同門之義了,出手在所難免。一路上宋飛寒和千子瑜曾數度交手,但怎奈畏懼青冥劍的鋒芒數次被千子瑜逃脫。後來巧遇司宇辰,此事本來是玉虛宮自己的事兒,而且無名之書丟失事關重大,本不予讓外人插手,但看司宇辰義憤填膺不似作偽便一道前來追蹤千子瑜。


    此時此刻千子瑜被兩人堵在此地卻絲毫沒有慌亂之色,當然就算慌亂因有輕紗遮麵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宋飛寒乃是當今玉虛宮掌門康子涵師叔級別的人物,但從外表看來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仔細看去竟似一個活脫脫的少年公子,無形中散發著一種威壓銳氣。無名之書被盜實在是玉虛宮大事,雖然幾度與千子瑜交手,但一則畏懼青冥劍鋒芒,二則是礙於長輩身份又豈可對一個晚輩下狠手,這就是導致兩人一直僵持拖延直到現在都沒有奪回無名之書。


    宋飛寒雖然不想痛下殺手但拖延了這麽時日心中已然不耐,看著千子瑜道:“千姑娘,再說一遍交還無名之書,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千子瑜冷笑一聲,道:“敢問宋前輩那隻眼睛看到在下偷那無名之書了?”


    一旁的司宇辰同樣冷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姑娘我勸你還是盡快將無名之書交還,不然今天你那也去不了!”


    千子瑜冷視司宇辰,皺眉道:“你又是何人?難道玉虛宮弟子出門還要領一條狗嗎?”


    “你……”司宇辰臉色頓變。


    “千姑娘,我再說一次,請交還無名之書!”宋飛寒沒有在乎司宇辰的感受,再次堅決道。


    “我不知無名之書是何物!”


    “好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話音未落隻見其身後突然綻放出一道土黃色的光芒,瞬間便向著千子瑜激射而去,而他虛空踏步同時向著千子瑜而去。


    麵對玉虛宮的宋飛寒誰也不敢小覷,不管怎麽說在玉虛宮此人都是師叔輩的人物,千子瑜陡然白影一閃一聲龍吟虎嘯之聲響徹天際,隻見一道藍芒猶如銀河倒垂水波輕揮,眨眼間便與那土黃之芒‘叮’的一聲撞到一起。


    隻見土黃之芒反彈而回,順勢被宋飛寒接在手中,腳步虛踏右手持劍左手結印,然後驀然揮劍,劍身之上陡然迸發出一道狂風,以一種撕裂萬物的姿態向著千子瑜席卷而去。


    其實青陽閣和玉虛宮雖然同樣以長劍為法寶,但兩派對於長劍的用途卻截然不同,青陽閣自然是將長劍當做一種殺戮的利器,尤其以禦劍術聞名;但在玉虛宮中劍僅僅隻是他們施展法術的一種渠道媒介,他們通過劍這種道具來施展更為強大的術法,真正的殺器並非是劍。


    嘯雲子自玉虛宮出道,其弟子所學自然是以周書寶典為主,所以千子瑜對於玉虛宮的術法自然也不陌生,當即便依葫蘆畫瓢手中青冥劍藍芒閃爍一道同樣威勢的狂風旋即而成,呼嘯著便與宋飛寒的狂風相撞。


    兩道颶風相撞激起無數氣浪四散而飛,宋飛寒臉色微變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劍身之上黃芒大作,隻見黃芒大作中一道碩大的符文綻放著屢屢金芒直接就向著千子瑜蓋了下去。此招乃是周書寶典的符文咒術,咒術千變萬化可以幻化出各種各樣的符咒用來克製敵人的靈力,甚至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霎時間便可完全可敵人鎮壓在符文之下任人魚肉。


    千子瑜輕紗外麵的眼眸露出一抹寒光,手中青冥劍陡然脫手而出,化作一道藍芒穿透符文而去,而她同時飛身而起踏步追隨青冥劍而去。


    符文被青冥劍穿透瞬間失去其所有效力,但宋飛寒也不是凡人,見千子瑜身在當空手中長劍一揮一道狂風已然飛旋而至。


    千子瑜身在半空,青冥劍藍光大盛在腳下形成一團猶如雲氣般的光暈,在狂風席卷而來的一瞬間陡然護住主人隨著狂風之力向著遠方飛射而去。


    “多謝宋前輩相送!”趁著狂風之力,千子瑜身形如風向著遠方飄去。


    宋飛寒大急展開身法就欲要追去,然此時隻聽一聲大喝:“休走!”


    原來是司宇辰一直在旁圍觀,因為顧忌宋飛寒前輩身份也沒有貿然出手,此時眼看千子瑜意欲逃脫,頓時腳下騰雲駕霧來到了千子瑜麵前,手中法杖揮動,霎時間一道火鳳凝聚而成厲嘯迎去。


    前路被堵,千子瑜臉色隱隱突變,但此時也沒有辦法,青冥劍劍芒大作斬落眼前厲嘯而來的火鳳,然後卻是被逼著停了下來,嬌軀微喘。


    “哈哈,一個是前輩高人,一個是寒玉樓高徒,兩人竟然合力欺負一個弱女子,這要是傳出去不知被天下人如何看待!”正在此時突聽三人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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