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楚靈奇和玉心兩人無意間撞入蚩尤泉內,之後更是見到頗為玄妙的一幕,至此目眩神迷之極玉心飄然而起欲要取走那空中懸浮的玉瓶,不想就在她馬上要觸碰到玉瓶的一刹那玉瓶陡然爆發出一幕極強的紅芒,耀眼而奪目猶如漫天血幕四散飛舞竟驀然將玉心反彈了出去,於此同時紅芒中竟飆出一支血箭向著玉心湍射而去。


    竟似那玉瓶具有自主保護功能,在受到外界的影響下自動攻擊。


    誰也沒有預料到這突然出現的情況,身在半空的玉心陡然臉色劇變,因為她距離瓶子相當近而且那血箭又是突然飛射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如果此時玉心的位置是楚靈奇那必定要被血箭擊中,但處於那位置卻是神秘之極的玉心。


    玉心雖然臉色劇變但卻毫不慌亂,身形陡然化作一道流光飛速旋轉起來同時飛速後退,那紅芒的速度奇快但玉心的後退卻絲毫不比它慢,眨眼間玉心便飛退出數丈的距離,眼看後麵已經便是洞穴的石壁但那紅芒的速度威勢卻依舊沒有絲毫減弱,奪目而來。


    玉心眼中射出一抹奇光,並沒有選擇向左右閃躲,反而是雙手在身前輕揮,瞬間一層紫色光幕將她籠罩其中,然後光幕中一道紫芒猶如流星一般自她麵前而出,迎向紅芒。


    ‘砰’,紅紫兩色光芒瞬間相撞,氣勁紛飛流光飛舞,玉心的身體竟似乎被大力所激瞬間撞到了身後的石壁上麵,幸好她身側有紫光包裹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玉心剛要鬆一口氣,可是刹那間她目光劇變,她那幽幽的眼眸深處竟然有一道紅芒在穿透飛舞的氣勁直向她飆射而來。


    顯然玉心也沒有料到此等情況,沒想到那紅芒與她的紫芒相撞之後竟然完全沒有損耗,繼續向她而來。


    此時她已經來不及躲閃,隻見紅芒的映射下她的眼神深處閃現出濃濃的殺伐之氣,一股驚天的殺戮之氣從她身體四周彌漫開來化作一圈無形的波紋,四周碎石刹那間便化作齏粉而那條小溪流也激蕩翻滾,水幕嘩嘩作響。


    楚靈奇目現驚駭之色,她怎麽也想不到為何這麽一個少女身上竟然有如此濃烈的殺意,是一種真正的殺意,就好像經曆了無數的血與火的考驗踏著無數的屍體走出來。如果不是他距離玉心的位置稍遠一些,隻怕他也要遭殃,即使如此雖然那氣勁到了他麵前已然微弱了許多,但他還是感受到刀刺般的疼痛。


    隻見紫芒散射,瞬間將整個洞穴都照亮了一般,楚靈奇甚至都睜不開眼睛,直到光芒消散他才睜開眼睛。紅芒消失,玉心靠著背後的石壁身軀微喘,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嘴角竟似乎還有一絲血跡。


    楚靈奇大為詫異,剛才他拚死拚活也沒有傷到玉心,但眼前那紅芒之中的一滴星光竟然令玉心受傷了?


    玉心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然後目光靜靜的盯著上方懸浮的瓶子,緩緩的來到下方眼中露出一抹奇異之色,隻是她一直站在下方一動不動應該是正在苦思良策,顯然此時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因為剛才玉心身上的氣勢,楚靈奇第一次對眼前這個神秘的女子有些害怕,隻是他見玉心取不走瓶子心裏頗為開心,臉上不免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神情,開口道:“怎麽樣嚐到苦頭了吧?”


    玉心轉首,眼眸幽幽,但卻帶著一抹濃濃的殺機。


    驀然看到這樣的目光楚靈奇竟然忍不住退後兩步,正如他剛才所想,這樣的目光這樣的殺意,她究竟是什麽人又經曆過什麽?


    眼看玉心對瓶子也沒什麽脾氣了,楚靈奇此時也不敢隨意搭話了,便自顧坐在一邊療傷了。


    良久之後,隻見沉思中的玉心微微一怔,接著抬頭向著他們來時的上方平台望去,而楚靈奇也聽到動靜不禁抬頭望去。


    率先出現的是一個白發白衣的男子,他妖異絕倫這一路走來依舊是那般瀟灑自在,臉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直到看到下方的瓶子的時候他的眼眸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接著出現的便是莫北天和歆瑤,兩人都頗為狼狽,尤其是歆瑤臉色蒼白顯然受傷不輕。再向後便是司宇辰扶著一人出現,那人之前也沒有見過,不過看打扮衣著應該是司宇辰的師兄弟。


    “歆瑤師姐,莫前輩!呃……”看到兩人出現,楚靈奇頓時興奮的大聲呼喊,隻不過可能是太過用力牽動了傷口,發出一聲慘呼。


    看到楚靈奇歆瑤臉上湧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率先飄落下來,關切的問道:“楚師弟,你沒事吧?”


    楚靈奇開心不已,隻是也不敢做出什麽太大的動作,隻是連連點頭道:“我沒事,歆瑤師姐!”


    聽到楚靈奇說出歆瑤師姐的時候,玉心的目光向著歆瑤飄了一眼,然後她的目光落在那正在飄落下來的白衣妖異的金煜城。


    莫北天下來也關切的問詢了楚靈奇幾句,接著目光奇異的打量了玉心兩眼,然後便定格在上麵的瓶子。


    歆瑤似乎對上方懸空的瓶子並沒有多大興趣,反而目光轉動落在了玉心身上,低聲道:“楚師弟,她是什麽人?”


    楚靈奇搖搖頭,道:“不清楚,不過師姐你們在來的路上看到了那個石室吧?”見歆瑤點頭他接著道:“我們在石室內發現一個盒子,盒子內有一支針,應該就是亂雨飄香,不過我法力低微被她搶走了。”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自責與愧疚。


    歆瑤嫣然一笑,道:“沒事,師姐也不是非要得到那亂雨飄香,隻不過是想見識一番罷了。”


    歆瑤雖是如此一說,但楚靈奇還是在她眼眸深處看到一抹失望之色,心中愧疚愈發加深。


    不過死裏逃生再度相逢,兩人便將亂雨飄香的事情放到了一邊,相互將分開之後發生的事簡單說給對方聽。


    當時莫北天帶著歆瑤逃離之後,兩人便與金煜城結伴而行,不管怎麽說金煜城出手救過他二人一命,再加此等凶險多一個人便多一分保障。三人一路走去卻發現這裏竟是比想象中大的多,三人途中又遇到幾個小型的妖物不過都被輕易消滅了,隻是尋了好久都沒有發現所謂的藏寶之地,於是金煜城提議回到原點從頭再來。


    莫北天也毫無頭緒,心中也想回到原點或許可以看看楚靈奇是否還在,三人剛走到當時被相柳震塌的洞穴,不料竟發現一條通往地底的通道,三人頓時精神大震向著地底而來。不巧在半路上碰到了司宇辰和他的師弟樊榮,於是一道便向前而去。據樊榮所言他是最先找到這裏的,不過當時他看到一個神秘的女子兩人一眼不合便動起手來,然後他就被女子打成了重傷,那女子殺他易如反掌隻不過可能不屑於殺他轉身走了。


    之後五人經過一番曲曲折折終於找到那條刻有壁畫的通道,然後一步步的便來到了這裏。


    樊榮顯然是受傷頗重,神情低迷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如果不是司宇辰一直扶著他隻怕早就一倒不起了,此時休息下來他微微睜開雙眸向著眾人掃去,然後目光驀然定格在玉心身上,眼眸中透著憤怒與不甘,咬牙道:“師兄,就是這個妖女傷了我!”


    進來的幾個人誰也沒有貿然去動那蚩尤之血,隻是在聽到樊榮這句話的時候紛紛將目光收回來,落到了玉心身上。


    玉心麵容冷淡,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司宇辰找到傷害自己師弟的元凶,正待要發火,可是驀然看到此女子竟然是如此的神秘貌美。一襲暗紫色的衣衫籠罩,雖然從側麵有些看不真切她的臉龐,但她身軀筆直倨傲淡然似乎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氣質,令人身側之人不禁有點黯然慚愧。


    “在下寒玉樓司宇辰,敢問姑娘為何出重手傷我師弟?”司宇辰不卑不亢道。


    ‘哼!’玉心卻僅僅隻是輕輕的冷哼了一聲。


    司宇辰臉色微變,寒玉樓乃是神州數一數二的玄門正派,不管任何人聽到寒玉二字都要給幾分薄麵,而且寒玉弟子素來與世無爭,在俗世百姓心中便是神仙的存在。可是眼前這個女子竟似完全不為所動,反而看她的神態似乎隱隱帶著不屑之意。


    “姑娘,我寒玉弟子雖然不才,但是斬妖除魔我等也義不容辭,還請姑娘說明其中原委!”


    司宇辰也是百般忍讓,如若放在平時有人敢欺負自己仙居弟子他必定會出手懲戒,隻是此時此刻也不知為何看到眼前這女子他滿腔的怒意竟然無法發泄出來。


    金煜城此行的目的正是蚩尤之血,所以對於旁人如何他全然不會在意,隻是雖然蚩尤之血近在眼前他也沒有貿然出手。其一他知道蚩尤之血有逆轉乾坤奪天地造化之神效,絕對不是輕易可以獲得的,而且來時嘯雲子曾親自叮囑他,在取蚩尤之血的時候可以用到紫金葫蘆;其二就是看神秘女子和楚靈奇已然來此地已久,可卻為何沒有取走那瓶子,顯然裏麵充滿玄機。


    眾人誰都沒有動彈,一時竟然安靜的有些可怕。


    “師姐,她的術法有些怪異!”楚靈奇旁邊提醒道。


    歆瑤微微點了點頭。


    “莫前輩,此物便是那蚩尤之血,乃是整個蚩尤遺跡最重要的東西,傳聞此物擁有不世神通,能令死者活傷者愈活者強,端的是奪天地之造化!”金煜城這句話雖然聽起來是對莫北天所說,不過卻好像更像是對著所有人說的。


    玉心幽幽眸光微微一變,點頭道:“不錯,當然此物的功效絕對僅僅如此,相傳此物真正的用途乃是得窺天道勘破世間!”


    金煜城微微點頭,目光卻帶著詭異之色向著臉龐掃過。


    楚靈奇心中詫異,不禁低聲道在歆瑤耳邊道:“師姐,他們兩人既然都想得到蚩尤之血,卻為何又故意將此物說的如此玄之又玄,豈不是惹人前去爭奪嗎?”


    歆瑤微微點頭,道:“他們確實是故意的!”


    “啊,為何?”


    “因為他們不了解蚩尤之血,所以希望有個人可以去試探一下。”


    楚靈奇頓時恍然大悟,心道原來如此,兩人心機叵測的人自己不敢上前竟然想找替死鬼,真是可恥。


    玉心雖然剛剛已經見識到了蚩尤之血的威力,但因為她身在其中,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所以她並不了解蚩尤之血的真正威力。


    司宇辰此時也暫時忘卻了師弟受傷,目光望向瓶子,眼眸深處露出一絲狂熱,隻不過他畢竟乃是當今寒玉樓掌門的親傳弟子,不管是心性還是意念都高人一等,豈能被玉心和金煜城所惑?但他的師弟卻不如他一樣,而且他已經受傷體內元氣匱乏無法克製心魔,聽到兩人的言語眼睛內頓時露出希冀渴望,甚至欲望。


    隻要有了蚩尤之血,我就可以擁有通天術法,什麽師兄師弟全都不在話下,甚至有一天我會成為寒玉樓的掌門,到時候誰還敢欺負我,誰還敢叫我砍柴倒水?


    樊榮心底的欲望逐漸浮現在臉上,眼中慢慢的閃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嗜血紅芒。


    突然,樊榮推開司宇辰飛身向著半空中那詭異而神秘的瓶子撲了過去。


    “師弟,不要!”司宇辰脫口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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