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冽心裏一緊,但還是扣住了她的手,推開了她。


    藍梓緋被他扣住手,有些吃驚。


    他終於轉過身來,麵對著她。兩個人身體距離很近,雖然沒有貼合在一起,卻能感覺得到彼此身體散發出來的熱。


    偏偏兩個人都不說話,也不動,像是兩隻搏鬥的公雞,都在觀瞻,看誰先出手。


    往往這種時候,先輸的都是她,他的定力,她已經領教過了,一天不說話,對他來說小意思。雖然床`事上,他總是凶猛地讓她恐慌,可他的忍耐力同樣讓她受不了。


    比如此刻,她身體裏同樣萌發火燒一樣的幹渴,渴望他的親吻,愛撫,進入,最終引發淋漓盡致的高`潮,所有的這一切在她腦海裏演練。


    他卻不動,隻是看著她。


    “你是不是打算從我身上看出一朵花來?”藍梓緋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


    “如果可以,我想把你送回我的身體,免得你再多生事。”他的聲音暗啞,讓她心裏越發酸脹。


    就像在水榭亭,他說的那一句話,同樣讓她感動得無以複加。


    “常梓緋,你一定要這麽貪心嗎?為什麽你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簡簡單單地接受你愛的男人對你的好?你為什麽你不能多依賴我一點,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直接地對我說,你想要什麽,讓我來滿足你,讓我有一點做男人的成就感?”


    她怎麽會不想呢?


    藍梓緋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對我好,你愛的隻有我,想要給我最好的一切。可愛情不是單方麵的給與,這樣的愛情,讓我很沒有安全感,你越好,我就越害怕失去。我們在一起這麽久,我為你做過什麽?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嗬護我,把我寵得無法無天,我就像一個寄生蟲,這樣的我,跟一個廢人有什麽區別?”


    “女人不都是這樣?”宇文冽又有些動怒了。


    “女人怎麽能都這是這樣!我怎麽才能跟你說清楚呢?你有沒有想過,像我現在這樣下去,離開了你,我根本生活不下去。”


    “你為什麽要離開我?”這句話像一跟刺,深深地刺激了他的心髒,“你不想跟我舉辦婚禮,就是不想我們有更深的牽連,以後你離開的時候,就更方便,是不是這樣?”


    “……”天啦,藍梓緋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他這是怎麽理解的?還是她的表達力弱爆了!


    “是你自己說的,兩個人相愛,就要在一起。什麽話都讓你說盡了,為什麽你光說不做?”


    “魚先生,現在是你光說不做啊?”藍梓緋俏皮地笑了笑,往他靠得更近了一點。


    “……”宇文冽被她逼得往後退了一點。


    “嘿,這個名字好,以後我就叫你魚先生。”


    “為什麽?”


    “小魚的先生,簡稱魚先生,不是很有創意嗎?魚先生,什麽話都讓你說盡了,為什麽你光說不做?”


    她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返還給他。


    宇文冽被這一聲“魚先生”叫得心都軟了。在怎麽叫他這件事情上,兩個人頗有爭執。她嫌宇文這個複姓叫著太麻煩,叫一聲宇文先生,要比別人多費半天口舌。魚先生倒是不錯,魚先生,宇先生,好像挺接近。


    “魚先生,跟你說話了,聽到了嗎?”她眨巴著眼睛,看得他心猿意馬。


    昨天晚上,他折騰了她太久,他自然擔心她身體吃不消。醫生叮囑了他們,要調養身體,兩個人不能太頻繁。想到這一點,他轉過身來,仰躺著,不再看她。


    藍梓緋有些生氣了。


    自從上次去了一趟醫院以後,他像被那個黃醫生套了個緊箍咒一樣,寧願自己難受,也不碰她。她決定這次要好好懲罰他一下,趁機讓他答應她暫時隱婚的要求。


    果然,她隻是簡單地把唇覆在他滾`燙的胸`膛,輕輕的吻了一下,他整個人都僵`住了。藍梓緋看著他上下浮動的喉`結,有一種惡作劇的快`感。


    可她的手剛要往下,又被他扣住。


    無奈,藍梓緋隻能趴在他身旁,往上懲罰他。


    此刻,宇文冽真有一種受酷刑的感覺。偏偏這個女人平常很規矩,偶爾不規矩一回,就讓他整個人抵擋不了。


    “昨晚,你就是這樣咬我的,所以,我要如數奉還。”藍梓緋說完,咬住了他,重重的吮~吸了一下,才放開,如此仿佛,繼續往上。


    宇文冽大腦漸漸不受控製,昨晚那種熟悉而令他恐懼的焦渴感覺又攫住了他。在她找到他的唇之前,他早已控製不住,起身壓住她,重重地吻下來。


    藍梓緋被他欺身壓住那一瞬間,成就感和體內的欲`望一樣爆棚。


    當他的吻,漸漸擴散開來,她全身震`顫了一下。她極力想要維持她最後的一絲理智,在他卸掉她身上的睡衣之前,她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了一句,“魚先生,答應我好不好?”


    結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宇文冽像是彈簧一樣從她身上迅速彈開,憤怒地看著她,這種眼神,和他在水榭亭的時候,聽到她提出隱婚要求時一樣,憤怒至極。


    下一秒,宇文冽起身下了床,撈起旁邊的一條浴巾,圍住身體,大步走向浴室。


    浴室裏很快響起流水的聲音。響了很久,久到藍梓緋都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才重新回到床~上,身上裹著睡衣,依然背對著她。


    不管她怎麽去引`誘,怎麽耍賴,怎麽裝傻都沒用。她最後氣得也背對著他。


    藍梓緋從加拿大回來這麽幾個多月,兩個人第一次這樣背對著背睡覺。雖然都很難受,可誰都不願意低頭。


    讓她更想不到的是,從奇緣島回家後,他們的冷戰仍然一直持續著。


    雖然生活還和從前沒什麽分別,白天一起去公司上班,他仍然像以前一樣,敦促她吃早餐,並且多了一項任務,每天像鬧鍾一樣,催她吃中藥。


    晚上回到家裏,各自洗洗刷刷,除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有溝通,其他便不說話。


    最讓她氣的是,他好像故意的,每天晚上都要在書房裏呆到很晚,有時候醒來,身邊都還沒個人影。


    即使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他也是背對著她。


    氣得藍梓緋真想一腳把他揣到床底下去,問題是,她又舍不得。


    甚至有些懊惱,這場冷戰要持續到什麽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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