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雙感覺他抱的有些緊,這種身體的緊貼,讓她的心有些慌亂,呼吸也越發緊促。


    “夏陽,如果你是同情我,大可不必。你剛才聽到的隻是一半,值得同情的一半,後一邊,卻是令人可悲的一段。”李曉雙推開了他。


    夏陽看著她,笑了笑,“你大概忘了,我從十八歲以後,心是麻木的,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同情。我倒很想聽聽,後麵一段,是怎麽讓人可悲的。”


    兩個人再次坐下來,這一次,他們坐的是同一張沙發,挨得很近。


    李曉雙開始講她在日本的生活。


    那個時候,她也對自己說過,一切重新開始吧,因為她仍然很期待新的生活。


    養父母一開始對她都好好,因為沒有子女,所以待她像親生女兒一樣,供她上學,教會她很多事情。


    她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麽他們要收養一個已經快十二歲的中國女孩?


    等她再大一點點,她終於明白了,那個日本男人,根本沒有把她當女兒看待。矛盾在他想要對她企圖做出不`軌行為開始爆發,當時幸虧養母及時回了家,阻止了一場悲劇,但她從此以後,落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這都是後話。


    那一次沒有得逞,日本男人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她養母身上,對她進行百般折磨。她們想過要逃,結果每次都被他追回……後來,在她十八歲那年,她們母女倆終於逃出來了。


    兩個人相依為命,養母為了供養她上大學,在酒屋裏做陪酒女,結果,因為身體不好,在她大二那年去世。她又變成了一個人。


    “你說,上帝他老人家是不是太任性?總是憑著心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李曉雙笑著問了一句,“養母去世以後,我差點就淪落到跟她一樣的地步了,結果,有一對華人夫婦願意資助我,讓我上完了大學。你大概想不到,那對華人夫婦,就是楊柳兒的父母。”


    夏陽確實驚訝了片刻,不過想想,似乎也很正常,“世界上,總是好人多過壞人。”


    李曉雙不置可否。


    因為楊柳兒,李曉雙竟然又和小魚掛上了勾,原以為她們就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再也不會有任何關聯。


    小魚去日本進修,和楊柳兒是校友。


    李曉雙很清楚地記得,她們兩個一同走進她打工的超市,看到那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魚,她的心情有多激動。當再看到身後跟著的男人,看著小魚的眼神,她突然驚住了。


    他們不是兄妹嗎?


    但那種眼神,分明是戀人之間才有的眼神。


    那一次重逢,事實上不叫重逢,因為李曉雙沒有勇氣出來見她們,也許是有些怨恨吧。


    但她們的緣分卻沒有盡。


    當時李曉雙在超市裏做播音員,每天拿著劣質的麥克風,念著,白菜多少一斤,打幾折,雞蛋多少一斤,買多少,送多少……完全沒有技術含量,她是為了賺生活費才硬著頭皮去的。


    結果,下班的時候,超市的經理遞給她一張名片,說是有個叫常梓緋的顧客留下的。是葉琳瓏的名片,上麵寫了幾個娟秀的字,“你的聲音,像黃鶯一樣好聽。應該讓更多人聽到,如果你不怕我是騙子,就去找名片上的人,她可是美女主播哦。”


    落款是小魚。


    這句話,對李曉雙來說,太有吸引力了。她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國內。李曉雙也找到了葉琳瓏,還做了她的徒弟,被介紹進入電視台。


    幾經曲折,她們又被圈在了一起。


    “聽了這麽多,你大概很難理解,我當初為什麽還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用這麽拙劣的方法,拆散她和藍易橙?”


    “為什麽?”夏陽確實很好奇。


    “我對藍家的人,對小魚,心情都很複雜。既有怨恨,又有感恩,尤其是小魚,她竟然一點都想不起我,不管我怎麽刺激她,我對她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我怎麽聽出你是不滿被她遺忘,想盡辦法在她心裏刷存在感?”


    李曉雙尷尬地笑了笑,像是被發現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葉琳瓏是她的師傅,對她很照顧,她也知道,師傅一直反對小魚和藍易橙把兄妹關係變成男女朋友關係,想盡辦法要拆散他們。


    “別告訴我,你是奉你師傅之命,才出了這麽一個餿主意?”夏陽剛問出口,她的眼淚又流出來了,頭埋得很低,最後點了點頭。


    楊柳兒喜歡藍易橙,把他們撮合在一起,她也可以回報楊家對她的資助之恩。


    憑著她的理解,小魚和藍易橙這種不死不活的感情狀態,對小魚並不好,也許小魚隻是念舊而已。長痛不如短痛,把他們拆開,短時間痛一下,說不定會幸福一生。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她和宇文冽在一起,遠比她和藍易橙在一起要幸福。”


    “既然這樣,你現在為什麽突然又反過來再把她和宇文冽拆開,你覺得他們是雞和鴨,隨意讓人組合?”


    “我也是這樣想,但師傅她不能。醫生說她活不了多久了,她現在很後悔,為什麽當時一定要拆散他們。都三年過去了,藍易橙死活都不肯隨便找個人結婚,他心裏一直放不下的隻有小魚一個人。我能有什麽辦法?”


    她這一聲無奈,把夏陽的心再次撥動。


    “你的故事講完了嗎?”


    “差不多就這些了。”


    “你就因為這些不跟我在一起。”


    “我配不上你……”


    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她的話不可能再說的出口,當她回過神來,已經被夏陽拉過去,視線對接了短暫的幾秒鍾,便雙雙閉上。


    他的親吻,像春天的陽光,柔和而慵懶,將她整具殘缺不全的身體籠罩。


    後來就變得很迫切,因為他不想再浪費一秒鍾。


    當疼痛傳來,她不由自主地掙紮,想要推開他。


    感覺到她的掙紮著,他忍不住問了一句,“痛?”整顆心都仿佛被揪住,呼吸不過來。


    她微微點了點頭,“你……能不能輕點?”


    他突然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他對女人的第一次有一種莫名的畏懼,因為責任太大,他怕他當擔不起。


    她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不需要你承擔什麽責任,因為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片刻的猶疑,被她的篤定摧毀,他怎麽還能停得下來?更何況,他在這場十年的追逐中,終於成了勝利者,她對他來說已經不是責任,而是一切。


    在他完全進入的時候,她腦海裏瞬間浮現一個小女孩的笑容,她說,鶯初解語,最是一年春好處。


    內心充盈的溫暖,讓她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小魚,謝謝你。


    小魚,對不起。


    她應該先對小魚說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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