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幾乎是命令她。


    她卻再次雙手抱住他,“我愛你。”她的眼神筆直,“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覺得我不配,但我就是愛你。”


    宇文冽頓住了,甚至感覺到眼角濕濕的,可他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很感動?”她俏皮地笑道。


    宇文冽不語,輕輕啄吻了她一下,將她抱起來,“你去洗個澡,我去做早餐。”


    “何阿姨呢?”


    “放假。”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


    聲音被淹沒在浴室內,宇文冽竟然像是逃離現場一樣,緊緊關上浴室,下樓。


    藍梓緋站在花灑下,感覺腿是軟的,全身筋骨酸痛,像是抽筋了一樣。


    她對自己感到無語。也對他們的這種相處方式感到無語。


    兩個結了婚的人,竟然會被煎熬成這樣。


    就像是動物園的兩隻寵物,沒有表演好,被罰不能吃東西,餓到極致了,又飽餐一頓。再餓,再飽餐……結果是,他們永遠覺得餓。


    這種方式似乎從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了。


    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隻是一夜歡好,不可能會有愛情。


    可到現在,她知道她已經徹底淪陷。


    “宇文冽,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很久很久以前……從生到死。”她知道,這是他在意誌最薄弱的時候,說出來的話。


    想起這一點,她忍不住笑了。那一次,她就像是報複一樣,硬生生地隱忍不發。


    憑什麽每次都是他把她逼得不行,他卻克製得很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主宰著他們之間的這一切?


    她腦海裏卻不斷響起他說的那句話,“很久很久以前,從生到死。”她再次追問他,他卻轉移話題。


    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時候愛上她的,這種從生到死的愛,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愛。


    洗完澡,藍梓緋換上絲質睡裙,下了樓。


    既然何阿姨放假,唐景肯定也放假了,即使他不放假,也一般很少出現的他們麵前,就像個隱形人。


    突然感覺,這個時候家裏隻有他們兩個,也挺好的。


    樓下已經香飄四溢,藍梓緋匆匆跑下樓,在餐桌前坐下來,看看滿桌豐盛的早餐,幾乎要流口水了。


    環視四周,卻不見宇文冽。起身想去尋找,走到後院門口,遠遠地看到屋後的遊泳池內,有一個身身影在水池裏擺動,像是一條魚一樣,靈巧生動。


    他在中間遊,她在池岸上邊走邊看。


    清晨的空氣特別清新,陽光正好,曬在身上不是太熱。


    當他從泳池中出來的時候,身上濕濕的,水沿著他強健的身體往下流。


    他走到她麵前,“出來幹什麽?不怕曬黑?你先去吃早餐。我去衝個澡。”


    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處的身材,既不像常年訓練的體育運動員那樣粗壯得沒有一點節製,卻也散發出健康的氣息。


    藍梓緋看著他,有些出神。


    宇文冽雙手按住她的肩,迅速將她轉過身來,推著她向前。


    他深知自己的弱點,經不住她半點挑釁,即使是這樣一種特別的眼神。


    藍梓緋有些臉紅,現在酒已經醒了,又是大白天,她好像真的有些過份了。她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發了會呆。


    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她還沒動筷,在她對麵坐下,給她倒了被醒酒茶,“你在想什麽?”


    藍梓緋回過神來,接過他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有一點點苦,她眉頭微皺,“在想你的那句話啊。”


    宇文冽心裏一滯,想起昨天晚上她一直追問他什麽時候愛上她的,追問他從生到死是什麽意思。他不知道在他意念完全失控的時候,他到底說了什麽,讓她一直記得。


    “我最後回答你一遍,在你愛上我的時候,我已經愛上了你。這就是答案,別再多問。”他強迫她專心吃早餐。


    藍梓緋噘著嘴巴,顯然很不滿意。


    雖然知道他這個答案一定是糊弄她的,可聽起來也是別有滋味。


    當你愛的人,也愛上了你,這種兩情相悅的事情並不多見。大概女人都希望被寵愛的感覺,知道自己的愛情不是孤身一人的獨角戲,已經讓她覺得很開心。


    兩人聊著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又聊著一些其他的瑣事。


    這頓早餐,她吃得很飽。吃完以後,主動把碗筷放進洗碗機。


    昨晚運動過於激烈,兩人體力都有些透支,周六一整天,他們就窩在家裏,睡覺,看牒,聊天。


    中午和晚上他做飯,她在旁邊打下手。有時候兩人會嬉笑打鬧一番。


    白天兩個人很安份,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一直到晚上,他們各自洗完澡,爬上~床,又像是兩塊磁鐵,緊緊地吸在了一起……


    積蓄在他們心中的愛,仿佛滿池的春水,溢過了池塘的邊緣,需要泄掉多餘的部分。


    雖然白天休息了一天,兩人精神都很好,但突然很理智。沒有像頭一天晚上那般激烈,毫無節製,仿佛生死離別前的告別。


    第二天周日,仍然重複了周六一天的生活。


    所謂的歲月靜好,大體不過如此。


    藍梓緋心裏充盈著滿足與喜悅,也終於意識到,原來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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