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飛溫哥華的紅眼航班。飛機降落時,已經是淩晨一點。


    蕭雁看著熟睡的宇文冽,有些不忍心叫醒他。自從她調到這個航班半年的時間裏,已經數不清多少次看到他坐這趟飛機。她從沒見過這樣一個人,坐飛機像坐公交車一樣頻繁。


    宇文冽卻突然驚醒過來,像是做了什麽噩夢。看著站在通道裏的蕭雁,立刻起身,“到了嗎?為什麽不叫醒我?”


    “剛剛才到,正準備叫您呢。董事長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天亮的時候再回去?這個時候梓緋應該早就睡著了。”


    宇文冽已經將簡易旅行箱取出,邊走邊對蕭雁說了一句,“不用。這一趟是最後一次,以後不用幫我安排這個航班了。”


    唐景在機場門口見到宇文冽時,立刻避開了他的眼睛,匆匆為他打開車門。


    “她看到禮物了嗎?有沒有說喜歡?”宇文冽仰躺在後座上,雙眼睛閉,捏了捏眉宇間的鼻梁。


    唐景悄悄從後視鏡裏看了看,神色微微有些不安,“還沒有。”


    宇文冽突然睜開眼,難怪一直沒見她打電話來,“為什麽?畢業典禮上午不是就結束了?”


    “少夫人她心情有點不太好,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宇文冽眉頭一皺,拿出手機,剛按了電話號碼,看看時間,又放棄了,“把車速加快一點,為什麽開那麽慢?”


    “天氣不太好,這兩天有暴風雪。”唐景心裏犯怵,他還不知道怎麽開口。幸虧後座的人似乎很疲憊,很快就睡著了,他才暗暗鬆了口氣。


    他故意放慢了車速,可不管多慢,最終還是到了。宇文冽像個定時鬧鍾一樣,一到就醒了,直奔別墅。


    宇文冽上了二樓,竟然發現何阿姨還沒睡,“宇文先生,您來啦?少夫人已經睡下了,她今天身體不太舒服,要不您仍然去書房?那裏的床我已經鋪好了。”


    宇文冽一聽,滿腔的熱血冷卻了許多,“她又生氣不想見我?你別叫醒她,我看看她就出來。”


    他要進去,卻被何阿姨堵住,“先生,少夫人真的不舒服,我們還是別打擾她了,先生……”


    何阿姨終究還是沒攔住他,看著剛剛上樓的唐景,兩人都麵露難色。


    宇文冽看著空空的大床,整個人像跌入了冰窟,從他第一眼見到唐景開始,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他們兩個明顯是想拖延時間,想瞞住他,她不在家的事實。


    現在已經接近淩晨三點。


    除了那一次酒吧出事,她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甚至沒有超過晚上十點。


    “她去哪了?你們為什麽要替她掩護?到底是誰請你們來,誰付你們工資?”他大吼出來。


    為了見到她,他已經連續二十個小時沒有挨床,卻沒想到,他千裏迢迢地趕過來,她卻不在!


    唐景和何阿姨都不敢出聲,尤其是唐景,一貫冷靜穩重的人,此刻卻明顯很慌張,頭上直冒汗。


    “說!”宇文冽把行李箱一扔,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厲聲喝令。


    手中早已點上煙,她不在的每一分,他幾乎都離不開煙。


    “少夫人,她,她去了碧泉鎮。”唐景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在哄哄。


    宇文冽正撥動打火機的手突然僵住,隻有大拇指在機械地撥動,卻怎麽也打出火來。


    “她也許是被天氣困住了。天氣預報說碧泉鎮這兩天有暴風雪。”


    “她為什麽要去那裏?為什麽你沒有去?”宇文冽終於點上了煙,緊鎖的眉宇被濃濃的煙霧遮住。


    “她說sam生病了,她去看看朋友。再說馬上就要離開了,她應該是去跟朋友道別。”


    “……”


    “宇文先生要不要吃點什麽?”旁邊一直沉默的何阿姨細聲細語地問了一句。


    “你們去休息吧。”宇文冽起身去了書房,這個房間大空曠,全都是她的味道,他一分鍾都不能多呆。


    整整一個晚上,宇文冽一直靜坐在書房裏的沙發上。


    他常常恍惚間看到門口突然出現她的身影,聽到她叫他“老公”,這兩個字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叫了。好像是從她來這裏一個月之後,正是他和唐莎的照片被爆出去的時候,想必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了,她卻始終沒有直接來問他真相是什麽。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半年結束的時候,她那麽強烈的拒絕跟他回中國。


    現在呢?難道她要繼續找借口,避開他?


    在她心裏,他就是這麽不堪的人?所以她要用這樣不堪的方式來報複他?


    心裏越來越悲涼,如這下雪的冬夜,充斥著冰寒。


    他開始懷疑,讓她來這裏,是不是錯了。他不知道sam是不是還在介意那個中國女機師的事情,sam提議讓她來這裏一年,難道是有預謀的?


    想起這些,他整個人坐立不安。


    他看著外麵的天,從黑變黑藍,再變成深藍,淺藍,直至灰白,到最終徹底變成白亮。


    她卻始終沒有出現。


    他的心緊縮得越來越厲害,絞痛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甚至能聽到胸腔裏從心髒滲出的血,一滴一滴掉落的聲音。


    “少夫人真是童心未泯,看這獅子畫得,還有這小白兔,實在是太可愛了。”何阿姨不知何時進來,正整理書桌。


    天已經大亮了,她正打掃書房,趁機來看看,看到一直靜坐在沙發上的人,竟然一夜未睡。兩眼發黑,胡子拉碴,活像個鬼一樣。


    宇文冽看著她,“什麽?拿來我看看。”


    他接過幾張畫紙,上麵全是塗鴉,有一張寫滿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字跡看起來很熟悉。


    他認真分辨了好幾分鍾,才意識到是他的字體,隻是筆力不夠。


    她在模仿他的字跡?


    繼續往下看,下麵一張畫了好幾組一對一的獅子和小白兔,有些還配了文字。


    第一組,獅子有點瘦,眼神卻有些大,看著對麵的小白兔,小白兔也瞪著眼看著獅子。沒有文字。


    第二組,小白兔有些害羞的樣子,“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獅子不解,“什麽意思?”


    第三組,小白兔發怒,“翻譯成現代漢語,我不會對不起你,你千萬也別去劈腿,你要是敢劈腿,我就……”


    獅子仍然不解,“你就做什麽?”


    第四組,一隻蚊子飛過,小白兔雙手合掌,“拍死你!”


    獅子眼睛瞪得更大了。


    第五組,小白兔一隻手捏著被拍死的蚊子,“不是說你。你的下場比這慘多了。你要是劈腿,我馬上拿把剪刀,剪了你的作案工具。”


    獅子做害羞狀,“我的作案對象隻有一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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