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喜歡他就去追”的宗旨,藍梓緋開始了她的追男神“經”的計劃。


    於她而言,宇文冽這樣高冷霸道的英俊男人,確實綜合了男神與男神經的兩種屬性,所以,難度不小。


    她想著自己應該算是有實戰經驗的,所以必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折騰了這麽久,她終於發現,這是一條充滿荊棘的漫漫長路。


    而她過去的經驗竟然沒有一點參考價值。她17歲向藍易橙表白,兩個人就算是默許了關係。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其實是來自父母的反對。而藍易橙是個非常孝順的人,從來不會拂逆長輩的意見。所以,對於父母把他調往新加坡,他竟然隻是順從。


    於是,變成了藍梓緋和養父母之間的持久戰。這場持久戰,從她17歲持續到23歲,被楊柳兒一折騰,自然而然地就結束了。


    她和藍易橙之間從來沒有紅過臉,吵架這種事更是不可能。


    但宇文冽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像個謎一樣。


    如果說陌生,接吻,做~愛,這些情侶之間該做的事他們都做過了。如果說熟悉,他們之間碰在一起,就像針尖對麥芒一樣,所有的撕戰可以用簡單粗暴來形容,幾乎都不能正兒八經聊個天,互相了解一下。


    藍梓緋想從他身邊的人入手,結果,宇文思蔓,夏陽,像是受過他的恐嚇一樣,堅決不肯透露半點有用的信息,隻會說一些鬼都聽不明白的話,讓她想破腦袋也搞不懂。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宇文冽對她不可能是一點特別的感覺都沒有,有時候,從偶爾撞見的眼神裏,她甚至能感覺到,一種埋藏在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柔。


    可為什麽,他們之間就隻能像現在這樣呢?不能進,也不能退。


    每當她想放棄的時候,她就會覺得難受。隻能安慰自己,慢慢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梓緋。”櫃台前,冷玥微笑著像她打招呼。


    “冷玥?好久不見,你去巴黎?”藍梓緋看著她遞過來的機票,給她換登機牌。


    新來的地勤,要在不同的工作崗位上輪崗一圈,熟悉各個工種,這個月,她剛從安檢口換來櫃台。


    自從上次生日會之後,藍梓緋感覺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


    “有一部新戲,要去巴黎取景。過兩天就回。”


    “我們冷玥最近行程緊得要死,不過盛世婚禮,當然最重要。”冷玥身後大概是她的助理,一邊解釋,一邊遞給藍梓緋一份三折頁的單子,“有空來觀摩啊,三天後,在市中心的大教堂。”


    藍梓緋操作登機牌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她一眼憋見折頁單的封麵,是宇文冽和冷玥那張婚紗照。


    把換好的登機牌遞給她,冷玥很溫和地說了聲再見,就去安檢口了。


    幸好已經有人來接她的班,她拿著三折頁匆匆離開了櫃台。


    這兩天,對於藍梓緋來說,簡直像在地獄裏受煉一樣煎熬。


    她想慢慢來,結果時不我待,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她最終不得不說服自己,放下吧,然後填了去加拿大受訓的表格。這個名額是她一個月前就考下來的,但她一直拖著沒有交表格,直到期限的最後一天。


    一聽說要去受訓一年,父母都反對。藍易橙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她。


    對於她這種受過處分的人來說,不可能按照傳統的方式慢慢等著升遷,她不可能真的站三年櫃台。唯有憑著真本事走別的路,通過考試來爭取機會。


    不久前她還在糾結,宇文冽和前程,她該選擇哪一邊。如今看來,她根本不用愁了,有人給她做了決定。


    下班的時候,當行政把赴加拿大參加受訓人員的機票遞給她是,她驚呆了,竟然就是明天晚上七點的機票!


    這是天不留人麽?


    下班以後,她鬼使神差地又來到玉山路1號。


    一如既往的,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大概宇文冽已經忘了還有這麽一個存在吧?想當初他咬牙切齒跟她爭,現在不見了人影。


    出乎意料的是,她坐了半天,想要走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宇文冽走進來,一身的煙酒味,看到她,愣了片刻。之後當她不存在一樣,兀自進來,上樓。不一會兒,提了個袋子,匆匆下來。


    原來他是來搬東西的。


    “你明天七點的飛機?”宇文冽下了樓梯,放下袋子,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問了這麽一句。


    “你要送我?”藍梓緋往後一躺,靠在沙發上,他怎麽知道她明天要走?“送我的人多的是。”言下之意,你送不送都無所謂。她怕自己承受不起他來一句“沒空”,自問自答了。


    宇文冽又掏出煙,點上,不接她的話。


    他這副悠閑自得的樣子,藍梓緋看了覺得很氣。他憑什麽突然在她麵前出現,然後又突然消失,故意捉弄她麽?


    而她竟然這麽沒出息,他越冷,她卻越覺得自己的心不受控製。


    她突然有一種衝動,猛然起身,走到對麵,靠著他坐下。看著他吞雲吐霧的薄唇,慢慢靠近,她的心竟然像梗住了一樣,瞬間無法呼吸。


    宇文冽大概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鎮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當他感覺到唇上一陣冰涼,全身僵住,但她隻是輕輕地碰觸了一下就閃開了。看著他,臉上掛著不明所以的笑意。


    藍梓緋帶著一種惡作劇的心態看著他。腦海裏開始浮想聯翩,她這麽一碰,他立刻抱住她吻住她,然後兩人就在一起,明天他就去不了教堂,結不了婚,再然後她就懷孕了……


    電視劇裏不都這麽演的麽?


    什麽時候她也變得這麽惡劣庸俗了?


    可惜,生活總是現實的,沒那麽富有戲劇性,沒有給她這樣一個庸俗到底的機會。


    下一秒,他就推開了她,“你瘋夠了沒有?瘋夠了就趕緊回去。”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藍梓緋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拉住他的手,“宇文冽,我們之間到底算是什麽?”


    如果對她有愛,為何卻總她讓心痛;如果沒有情,他又為何要招惹她?既然招惹了她,為何不繼續招惹下去,要跟別人結什麽婚呢?


    她實在不懂。


    “一·夜的情,你自己下的定義。”宇文冽掙脫她的手,拿起包,大步離開了。


    嗬嗬,這一夜的情,好長!長得她不知道要用多長的時間去忘記。


    一生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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