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幾個大漢急切而匆忙的離開了客棧,先是在附近分頭尋找,遍尋沒有結果之後,隻好往西戎邊境的方向追去。他們的想法,與之前六扇門的捕頭們想法是一致的。他們認定慕淺歌還會繼續朝著邊境的方向而去,所以隻要與她保持同一條線路,必然會再遇上她。


    而慕淺歌此刻早已經策馬跑出了很遠一段距離,她之所以會這樣做,一來是為了甩開那些跟蹤者,二來也是為了避開那些六扇門的捕快們。


    在慕淺歌看來,查找胭脂,隻需要她一人之力就可以。是不需要其他的人手在的,不管是六扇門的捕快還是那些跟蹤她的人,全都隻是累贅而已。


    此刻慕淺歌還並沒有什麽防範意識,她總覺得即使她隻身一人,也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她策馬揚鞭,直奔邊境地帶而去。若是不相識的人,絕對不會把她認成女兒身,隻會覺得她是個清秀俊美的少年郎。一路上慕淺歌都時刻保持著警覺,一直都在留意是否還有人在跟蹤她。萬幸的是,一路平安,未有尾隨者。


    玉瓊縣。


    位於大周與西戎的交接處,經年嚴寒。原本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隻不過近日在商賈往來中成為了一個交易集散地。如此一來,這個小地方才變的興旺了一些。


    慕淺歌之所以趕來這裏,完全是因為得到的消息聲稱畫像中的人就是在這個玉瓊縣出現過。她此番前來,自然是先去府衙,要求見一見那個知情者。


    玉瓊縣的縣太爺姓伊名浩,已經是個年逾花甲的老人。原本他早就到了還鄉的年紀,因為朝廷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縣令來接替他的位置,所以他仍舊年複一年的處於這個縣令的位置上。


    伊浩見到風塵仆仆的慕淺歌之時十分驚訝,二人自是寒暄了一陣。


    “伊縣令,那個提供消息的知情者是何人?我能否見見他?”慕淺歌喝了一口特意為她奉上的茶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詢問道。


    她很想見一見那個提供消息的人,這樣便可以更加詳細的詢問一些訊息。


    “當然可以。提供消息的知情者是當地的一戶農民,他是在田間勞作的時候,偶然見到畫像中的二人,於是起了疑心,仔細一對照果然是通告中要尋找之人。於是便匆匆前來報案。”伊浩一邊捋著胡須,一邊說道。


    他轉述完之後,便吩咐衙役把提供消息的知情者帶了上來。慕淺歌仔細打量那個人,果然如同伊縣令所描述的那樣,看起來是個很老實的農民。


    年約四十,皮膚黝黑,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站在縣府大殿裏的時候,結實而壯碩的身子都有些戰戰兢兢。慕淺歌幾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緊張,也由此更加確定了麵前的這個人確實是沒有見過世麵。


    “你真的見到過畫像中的二人嗎?”慕淺歌為了緩解他的緊張情緒,用異常柔和的聲音詢問道。


    盡管她的聲音已經十分的柔和,但是那個老實的莊稼漢子還是被嚇的周身一怔。他忙不迭的點頭,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我,我確實見到過。”


    “你是見到他們二人還是其中的一人?或者他們身邊還有其他的人嗎?”慕淺歌試圖誘導他,能夠說出更多的線索來。


    為了緩解對麵知情者的緊張。慕淺歌甚至讓人給他搬來了一張木椅子,讓他坐下說話。


    沒有想到她這個舉動,讓那個知情者瞬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話語也結巴的更加厲害了。


    “我,我隻看到,看到他們兩個人。男的騎馬,女人也,也騎馬。”


    慕淺歌聽聞下意識的緊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甘心的繼續追問道:“你如何得知他們要去西戎?”


    那個莊稼漢子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起身,一邊使勁搓手的泥土,一邊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我看他們的方向,猜的。”


    自始至終,他的回答都老實而本分,慕淺歌一直都在觀察他,並沒有發現他有絲毫撒謊的痕跡。這在無形中,增加了他話語的可信度。


    “能告訴我,你當時在哪個地方見到他們的嗎?”慕淺歌很想詢問清楚地點,還想要前去勘察一番。


    “在我家租種的地裏。”或許是因為情緒太過緊張,這位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似乎越來越緊張,他那黝黑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許多的汗水。


    伊縣令看到這副場景,頓時也跟著著急起來,他湊到慕淺歌的身邊,低聲建議道:“想來這個莊稼漢子也說不清楚,不如讓他帶路,帶你帶他當時的地點去看看吧。到時候再讓他給你指出那畫像中二人離去的方位,或許可以推斷出他們二人到底去了哪裏。”


    伊縣令之所以會這樣建議,完全是因為他覺得即使慕淺歌詢問再多,這個莊稼漢子也會含糊說不清楚。與其在這裏耽誤時間詢問,還不如直接到地點去看一看。


    慕淺歌聽完他的建議之後,十分認真的點點頭。她也覺得伊縣令這個主意不錯,是個可行之舉。


    沒成想那個莊稼漢子聽聞他們要去看一看,情緒愈加的激動。慕淺歌注意到,他走路的時候,雙腿已經抖動的不成樣子。心中雖然有一絲疑惑的念頭閃過,不過慕淺歌很快便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這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連句完整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又怎麽會欺騙她呢?


    伊縣令不放心慕淺歌一個人前去,硬是給她派了好些個衙役陪同前去。慕淺歌起初覺得沒有必要,不過伊縣令一再堅持實在盛情難卻,她堅持不住便答應下來。


    隨後慕淺歌一行人,跟隨著那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朝他在口供中指認的地址而去。


    也不知道為何,那個知情者在路上曾經幾度腿軟以至於無法行走。慕淺歌以為他是太過緊張,也沒有多想,隻是派了兩個衙役分別在兩側扶住他的胳膊。如此一來,那個漢子才能夠順利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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